“好,那马勇家的以后就在厨下管事,如今厨下只刘妈一个人,现下人多了她也忙不过来,以后你连钥匙带采买一并管着,我每月只与你对账。”荷花说罢又扭头看huáng氏,“你就先在我院儿里做些针线上的事儿,有空教下面几个丫头也学学针线。”
两个人都领了事儿退到一边,荷花又看向文氏,看着倒像是个北方人,便问:“你老家是哪里的?都会做些什么?”
“回奶奶的话,奴婢老家是北边儿的,从小跟在夫人跟前伺候,前两年夫人做主跟了洪元,只会做些伺候人的活计,没什么大本事。”
“那也先进来听着吩咐做事吧”荷花这又去看后面的几个孩子。
马超一身儿青布衣褂,神色却不怯懦,大大方方地站着。
荷花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读过书的?”
马超闻言一怔,似乎没想到荷花会问这个,躬身道:“跟着家里的管事学过几个字,不是个睁眼瞎罢了”
马勇家的却一脸得意地说:“回奶奶,马超这孩子别的本事不大,却有个极好的记xing,背书什么都不在话下,当初老爷很是喜欢夸奖呢”
“这可是个好本事。”荷花没责备马勇家的cha嘴,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说,“喜欢读书是好事儿,看你也是个斯斯文文的模样,不像是会出去跑脚应酬的,便在二门外做个小厮,平时帮着传个信儿递个消息的,平素闲了也能继续看书。”
“多谢奶奶周全。”马超磕了个头,偷眼打量着荷花,见她也不过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白皙小巧的脸庞却没什么稚气的痕迹,穿着银红撒花对襟儿大袖,头发梳得纹丝不乱,两朵蔷薇斜斜地簪在鬓边。花儿新鲜娇艳很是引人注意,马超却只觉得书上说人比花娇实不欺人。
荷花全然没注意还有人在打量自己,而是在看剩下的几个小丫头,最大的也不过才十四,还有三个小的暂用不到,开口问名字,却都说求奶奶赐名。
这几日为了药膳方子在看医书,荷花便道:“十四的这个就叫半夏,十二的这个叫白芷,双生的这一对儿,姐姐叫紫苏,妹妹叫紫菀,最小的这个……这几日桂花开得好,就叫桂儿罢了”
下面忙跪下谢奶奶赐名,就听荷花又道:“半夏和白芷就先进来吧,跟着苗儿和小真学着伺候,剩下三个太小,就先不给派什么差事,好在都懂事了的,平素没事儿的时候进来耍耍,叫苗儿教你们认字。”
两个媳妇子听了这话都高兴起来,能识字的话,以后自然就更容易得主子的重用,也就更有出息,所以都诚心诚意地给荷花磕了头。
荷花看着两家子人,都拖家带口的,寻思着花园后头是还有一进院子,没有正房只有东西两个小院儿,两边都面对面盖得两层小楼,当初看着就觉得该是下人的住处,便说:“花园子后头还有两个院子,都没有正房,东院东西厢均有三开间,两边各有楼梯上下,如今还都空关着,正好你们两家子,便对面住了正好。”
说罢就吩咐苗儿领着两家人先下去安置,自个取了库房的钥匙,领着小真去开箱子拿了十几匹料子,扯出来给他们做新衣裳和帐子等。
傍晚时候两家人都已经安置得差不多,半夏和白芷倒也都乖巧,不等人叫就到荷花面前候着吩咐。
荷花本来想让她们歇一天再来的,当时就忘嘱咐了这一句,这会儿见人都来了,就也没多说什么,打量着见半夏比白芷高了大半头,模样普通,还比不过苗儿和小真,脸上微微有些斑点,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后来出痘落下的,不过看着她打扮利落,人的jīng气神儿也挺好,倒是不招人讨厌。
白芷也跟她娘一样是个江南美人儿,水做得一般,个子小巧,巴掌大的小脸儿,白瓷似的皮肤,眼睛不大却总是水汪汪的,把荷花看得好生喜欢,叫到自己身边,拉着手瞧瞧,水葱儿似的纤纤十指,指甲修得尖尖,倒像是没做过活计的富贵人家贵小姐。
“人都说自古江南出美人儿,今个儿我算是见着了。”荷花拉着她不松手地说,“瞧着模样、身量,再看这手嫩得,我都不忍心给你派活计做,这可怎么好”
小真抿嘴笑着说:“那奶奶就打个莲花座,让她日日盘腿坐在那座儿上,让奶奶稀罕个够。”
白芷没经过这样的调笑,羞得脸一直红到耳垂,有些窘迫地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荷花也笑了一会儿才给她解围道:“这都是我给惯坏了,遇到谁都取笑的,不用理她,你们以后熟了自然就惯了。”
《红绣添香》作者:三叹
现代“绣女”的古代幸福之路
《绘良缘》作者:细雨佾佾
穿越异能美女PK重生腹黑王爷,绘就一段金玉良缘
手打txt 第三百五十八章 裹月饼
第三百五十八章 裹月饼
两方家人都安置好了,荷花又纠结起月例银子,这么多人在家里,一个月又不知要支出多少银子钱去,先寻了刘妈来问了当地的行qíng,又让苗儿去跟文氏探探口风。
苗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道:“回奶奶的话,洪嫂子说,以往都是一年两套衣裳,在内宅当差的五百钱,有头脸的一吊钱,外面跟着爷们跑东跑西的,兴许给一两银子并半吊钱这样,偶尔有个赏赐就算是体面了。”
荷花闻言点点头道:“这人倒还老实,你以后跟她多亲近些,多问问以前齐家的事儿。”
苗儿应下不提,帮荷花铺纸研磨。
荷花寻思了片刻,便定了每年给做四季衣裳,管事媳妇和自己身边的大丫头每月一吊钱,打杂的和其余丫头每月半吊钱,当值时候受伤生病都一律不用自己花钱,愿意在大厨房一起吃便罢,若是想自家开伙的,每月给米粮。
苗儿看了荷花一条条列得清楚,笑着道:“奶奶真是慈心的人,也想得周到,竟连看病吃药都一并想了进去。”
“先放在这儿,等爷回来看看再说。”荷花把纸上的墨迹chuīgān放在一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苗儿,我前两日写的家信,只写了一半儿,转天没看到桌上有,便也忘了问,可是你收了?”
苗儿皱眉想了半晌,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那信……奴婢若是没记错,次日早晨爷去衙门的时候给带走了,说、说是差人一起送回家。”
荷花闻言愕然:“那信还没写完呢,如何就送回去了?”
苗儿连连摇头:“奶奶都不知道,奴婢就更不清楚了,爷做事奴婢哪里敢问。”
“罢了,等他回来再说。”荷花想不明白也不能为了这么件小事就打发人去前头问,便丢开手不管,继续去厨下盯着人做月饼馅儿。
晌午前,月饼模子也送了来,并不似荷花以为的茶杯盖儿似的圆饼装,更像是个船桨头端的形状,一个手执的柄,前面宽处凹进去个圆缺,伸手摸摸果然打磨得光滑趁手,模子里面的花纹字体都清楚,看得很是满意,便叫人拿了二百钱赏那匠人。
模具既然已经得了,荷花便说下午把馅料都搬到花厅里来,大家坐在花厅又宽敞又风凉,正好裹月饼。
刘妈早晨就准备下裹月饼用的面,这会儿时候差不多了,便说要去分切出来,马勇家的跟huáng氏也都自告奋勇去帮忙。几个丫头也都开心地应了,把几张大面板在花厅铺开,端着各色馅料分散放着,把模具也都对着馅料的名字放在旁边,只等着下午裹月饼。
齐锦棠中午回来吃饭,穿过花厅就见里面摆得锅碗瓢盆,到了后面就笑着说:“你这是要把厨房搬出来不成?”
荷花起身儿给齐锦棠脱去外衣,摸着里面的中衣又是cháocháo的,便叫丫头下去兑了温水来,自个儿拧了毛巾给他擦身,有些心疼地说:“积压的公务还没处理好?有什么急务要这么拼命?如今日子还热,整天介穿着大衣裳在前面,你不嫌热我都替你热得慌。”
“没事儿,你天天绿豆莲子汤的送着,哪里就热死了。”齐锦棠张开手由着她给自己擦身,“都是些琐碎的事儿,放着也没什么打紧可又不得不做,总不能压到年前再忙。其实如今已经算不得大热的时候了,最热的时候咱们在路上,压根儿就没赶上。”
两个人正在说话,冷不丁冒失失地闯进来个丫头,见到这样qíng形啊地叫了一声,扭头就又跑了出去。
齐锦棠顿时皱眉道:“这是哪个没规矩的。”
荷花也压根儿没看见是谁,只知道肯定不是苗儿和小真,她们跟着自己已经大半年,从不曾有过这样冒失的时候,便说:“兴许是刚来的那两个丫头中的谁,第一次当差不懂也是有的,我本说让她们歇歇再来,可因着要裹月饼,她们也都勤快地上前,就寻思着搭把手也是好的,谁知道跟燎了毛的猫儿似的。”
她嘴上说话,手下也没闲着,给齐锦棠用温水擦了身上的汗,取了件儿夏布的袍子给他道:“在家先换上这件儿吧,好歹松乏凉快凉快,下午走前再穿你那官衣儿。”说着拎起衣架上的衣裳,就觉得汗味扑鼻,假意嫌弃地拎得老远,“幸好当初多做了两套,不然都没个替换。”
两个人说着话就也下楼准备吃饭,荷花把衣裳递给苗儿问:“刚才谁上来了?”
苗儿朝角落处缩着的半夏瞪了一眼道:“喏,拔尖儿献殷勤的,谁也没使唤她,奴婢还寻思呢,摆饭的时候怎么没见着她人,正过来想请爷和奶奶去用饭,就见她慌手慌脚地跑下来。”
“罢了,你以后多教着点儿,你和小真必有一个在屋里或是楼下看着,那些摆饭的事儿jiāo给她们就是,你用不着事事都cha手。”说着低头看见苗儿抱着的衣裳,就说,“洗衣裳的事儿就给文氏去做吧,让她就在后院儿洗就是,还能就近照顾孩子,也不用到前面来伺候,不过我贴身儿的衣裳还是你和小真洗。”
齐锦棠那边已经坐下准备吃饭,抬头却见荷花还没来,扭头见她们主仆还站在楼梯口说什么,扬声道:“你俩天天一处还有什么话说不够的,你不饿我可饿了。”
“怎么就饿死你了。”荷花嗔怪一句过来,先伸手给齐锦棠盛了汤放在一旁晾着,这才坐下吃饭。
两个人从来都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吃饭的时候倒也不冷清,荷花便想起家信的事儿问:“我那日写的信你着人送走了?”
“你才想起来?”齐锦棠闻言忍俊不禁,“早都走出老远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名指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