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嫂子喜欢最好了,我一直担心选的东西不合她的心意。”荷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无心还是有意地用了“嫂子”这个称呼,但是她真切地看到孙建羽的眉心蹙了一下。
“你们若是谈得来,你有空就去陪陪她,她、我平时忙,不常在家。”孙建羽说罢就告辞道,“锦棠在等着你回去用午饭,我就不打扰了。”
回房见齐锦棠靠在窗前的榻上,荷花看着他脸上喜怒莫辨的神色,下意识地看了眼窗户。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厚厚的窗纸只能透进隐约的亮光,对外面的东西看不到分毫……荷花轻咬下唇,难道刚才孙建羽来说了什么?
苗儿已经手脚麻利地摆好了午饭,可看到屋里两个人都异样的沉默着,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荷花上前几步伸手覆在齐锦棠的额头上,手下传来正常的温暖触感,看来果然已经不再发烧了,“似乎不发热了,还难受吗?上午我去看了新作的衣裳,又跟嫂子一起定了年夜饭的菜单,说了会儿话才回来,你上午做什么了?”
“刚才建羽过来了……”齐锦棠神色有些为难,字斟句酌地说,“他来探病。”
“哦”荷花点点头,“我刚才在门口遇到建羽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吗?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齐锦棠飞快地摇摇头,抬头看了荷花一眼,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伸手圈在怀里,下巴正好抵在荷花的肩窝处,思忖片刻才下定决心似的说:“你知道建羽纳妾的事儿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他的语气却并不是询问,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等荷花承认,他飞快地又说:“所以你那天才会喝醉,才会拉着我,让我不要纳妾,是不是?”
荷花对自己喝醉后的举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她只记得自己喝酒前很是低落的心qíng,但是醉酒之后,那种感觉一挥而散,就好像那只是个让人不太愉快的梦。听到齐锦棠这么问,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喝醉后早就把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可是齐锦棠搂得很紧,让她没什么逃避的余地,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随即就扭头看向齐锦棠,很正式地说:“我那不是喝多了说胡话,那、那是我的心里话。”说到这儿微微垂下眼帘道,“我、我知道公爹也是有侍妾的,然后、这次来发现建羽哥也是这样……也、也许以后他的官儿越做越大,还会有更多的姨娘通房什么的,但、但是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你,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完全无法想像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qíng,只要一想到以后有可能发生的,我、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恨不得……”
话还没有说完,齐锦棠忽然坐直了身子,伸手捧住了荷花的脸,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神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但是似乎含着些笑意,伸手拂去荷花脸上的泪水,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就跟那天你喝醉后我说的一样,我不会纳妾的,咱们两个、只有咱们两个白头偕老,相信我,好不好?”
荷花听到齐锦棠的保证,微微红了脸颊,虽然齐锦棠的态度让她很是喜欢,但她还是不能做到完全释怀,毕竟如今新婚不久,新鲜感还没有退去,年少时候的承诺和保证,谁又敢说真的能维系一辈子。
齐锦棠似乎感受到了荷花心里的不确定,放松身体靠在背后的软枕上,把荷花搂在怀里,深吸一口气说:“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我对锦如不亲。”
荷花没想到齐锦棠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毕竟她试探着问了好几次,都被他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她即便再迟钝些也发现了齐锦棠并不想提起这件事,没想到今天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让她忍不住想,难道这是因为今天的话题,比这件事还要让他不想回答,所以再次地转移话题?
不过不等她胡思乱想完,齐锦棠的声音就又在耳边响起,“我娘怀孕的那年,家里还有一个姨娘也跟她差不多时候怀孕了,所以娘的心qíng一直都不是很好,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只是觉得娘不像平时一样温柔和爱笑了,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努力背书、背诗,希望她能别为**心,后来……”
齐锦棠说到这儿,搂着荷花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说了半截的话戛然而止。
荷花没有开口追问,只听着耳边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在压抑着qíng绪,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再次开口:“娘生孩子的那天,爹把我jiāo给奶娘带开了,但是我担心娘,就趁着奶娘不注意溜了出去,躲在厅里的帷幔后面,我……我听见稳婆出来对爹说,娘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但是……生出来就已经是死胎,身上都已经是青黑色的了……”
“天哪”荷花忍不住轻声惊呼,其实她刚才就有些察觉到不对了,齐锦棠在说齐母生产的时候,只说是生孩子而不是说生锦如的时候,但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难、难道说,锦如是……”
齐锦棠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想到荷花的角度是看不到的,这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叹气道:“我后来又怕又困的,在帷幔后面睡着了,第二天是奶娘找到了我,她怕爹娘责怪所以一直都没敢说,可是等我醒来以后,家里都欢欢喜喜地开始庆祝娘给我生了个***,而那个姨娘……没多久就疯了,最后被爹关在庄子里,后来就也没了消息,应该是早就不在人世了。”
荷花伸手覆在齐锦棠的手上,想要温暖他有些冰冷颤抖的手,酝酿了许久才说:“就是说,婆母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吗?”
“嗯,娘一直把锦如当作亲生女儿,我也知道锦如是无辜的,也明白她想要亲近我的想法,但是我……”齐锦棠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实在没办法把她当亲生妹妹看待。”
说道这儿,他又忽然把话题转了回来说:“所以什么纳妾抬姨娘的事儿,你根本都不用担心,我从来都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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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某某宝——这是一个现代果农兼业余花农,重生成为古代小孤女之后,奋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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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十点开始禁食禁水,早晨七点半去医院抽血,一直到十一点,一共被抽了十一管血,吃了点儿饭就倒在chuáng上睡得人事不知了,我这到底是做过什么坏事,最近为什么这么悲催~
特意留的一章存稿在家里的电脑上,现在只好上来请个假了,我觉得我的思考能力都已经被最近频繁的抽血检查给抽空了,头痛yù裂~
手打txt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整修河道的消息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整修河道的消息
荷花安静地依偎在齐锦棠的怀里,她从没想到过锦如会是这样的一个身份,伸手紧紧圈着齐锦棠的腰,她很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那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所以她并没有说锦如是无辜的之类的话,毕竟当初齐锦棠也还只是个孩子,那样一个事实估计给他心里造成的是很难磨灭的伤害,让他抛开这些去接纳锦如,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qíng。
“我明白。”荷花环着他轻声说,“不用勉qiáng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发热让齐锦棠的身体更容易疲倦,吃的汤药里又都有安神作用,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已经觉得很是疲惫了,在荷花的安慰和轻抚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荷花听着头顶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缺乏安全感,直bī得他把这些藏在心底的事都说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新年的欢乐和忙碌中度过,齐锦棠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又被孙建羽拉出去见一个什么回乡过年祭祖的京官。
家里的事儿忙得差不多了,小秀才抽出时间陪着荷花在城里逛逛。
这里比清溪县大上许多,最重要的是十分的热闹,街上采买年货的人摩肩接踵的,街道两边商铺里的东西也都是琳琅满目,有许多是荷花去京城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的。而与此相对应的,街上的酒楼、饭馆也是比比皆是,而且明显不是清溪县那种档次能够比拟的,这让荷花开铺子的心思不由得沉了一沉,毕竟在这样的地方,投入的本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自己又不想太倚重哥哥或是孙建羽的庇护,看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qíng。
这个认知让荷花逛街的心qíng大打折扣,不过看着小秀和两个孩子欢喜的样子,她还是尽量打起jīng神,晌午的时候小秀熟门熟路地引着荷花朝一个酒楼进去,马上就有伙计迎了出来,一看来客是妇人和孩子,也不多问就引着上了二楼的雅间儿,不多时进来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脆生生地道:“两位夫人好,想吃点儿什么?”
小秀先说了两个菜名,然后让那丫头报了些招牌菜的名字,让荷花挑了两个,便打发了那丫头下去。
片刻就又有人叩门,进来个年长的妇人,挎着挺大个篮子问:“两位夫人可要吃些小菜?”说着把篮子放在桌上,掀开上面盖着的盖布,里面果然摆着几样自制的小菜,看着还算gān净清慡,小秀点了两盘儿,给了她几个铜板。
那妇人出去之后,小秀看着荷花有些不解的神色便道:“这边儿跟咱们家里不一样,做生意卖吃食也没那么死板,一般的馆子都有自己的大厨和一般的厨子,负责做店里的招牌菜和普通菜式,其余还有刚才那个妇人一样兜售小菜的,另外还有茶博士、酒博士等等,连店里的酒都未必是店里自个儿的,都可以放在店里代卖,只要按照卖出去的量给掌柜的分成就行。”
荷花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小秀的意思,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说:“这样果然是省事不少,店里节省了人去准备这些零碎的下酒菜和开胃菜,茶酒也不用雇人专门来做,提供地方给人兜售,店里做的等于是无本买卖,而且对于那些小本生意的人来说,这样不用自己支摊位开铺子,本钱其实也降低了不少,灵活xing也大了许多。”
“就是这样。”小秀笑着说,“还是你脑子好使,我当初来的时候,要不是你哥给我讲明白了,我都没想通呢”
荷花知道这是博荣特意让小秀带自己来体验和感受一下,所以放松了上午有些沉重的心qíng,叫了个酒博士温了壶酒上来,又找另外一个人买了两盘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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