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和乔慧同时傻眼了,连诸葛钰……都在外边玩过女人?不是说连通房都没要过的吗?这……还是说男人一旦开了荤,就……不那么洁身自好了?
二人同时看向水玲珑!
水玲珑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白富美,白富美不停眨眼,手指紧拽裙裾,额角淌着冷汗……
“呵~”水玲珑轻轻一笑,盖上杯盖,起身道,“既然是来找我相公的,我就安排你们见一面,但我丑话说在前头,男人玩女人图的就是个新鲜劲儿,也许之前我相公挺看得来白小姐的皮相,而今却厌恶得一谈糊涂,所以,白小姐的去留由我相公决定。我相公若是要她呢,我就给她开脸做姨娘;若是不要……”
“多谢世子妃!”白金花果决打断了水玲珑后面的话,水玲珑也不恼,看了噤若寒蝉的白富美一眼,淡然笑道,“随我来吧,我给你换身适合你的衣裳。”
白富美不动。
白金花站到她身旁,用脚踢了踢她。
白富美咬唇,跟上了水玲珑的步子。
乔慧和甄氏面面相觑,水玲珑……这么大方?
水玲珑带着白富美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墨荷院,白富美跟在水玲珑身后,俨然一副小妾的样子,谁又看不出来?
丫鬟婆子们开始jiāo头接耳。
“那谁呀?穿得这么好,不像做丫鬟的!”丫鬟甲咋咋呼呼地道。
“丫鬟?你见过哪个丫鬟长那么俊的?昭云不算,她是个怪物!”一名婆子嘲讽地道。
“不是丫鬟,难道是世子妃的亲戚?”
“亲戚?世子妃是尚书府千金,她的亲戚少说也是52书库的小姐,瞧她那股子土包子气,也不知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
“呀——那她到底是谁呀?”
“我和你们说,她八成是……”婆子口若悬河,众人听得头头是道。
白jú端着一盘子亲自做的杏仁苏,打算待会儿等枝繁回屋敬献给对方的,听了她们的谈论脚步就是一顿,脸色变了。
白梅从白jú的盘子里捏起一块杏仁苏,白梅拿手去打,白jú躲开,皱眉“啧”了一声,放入口里,边吃边道:“我说的没错吧,世子爷和世子妃出现感qíng危机了,世子妃为了固宠,这才找了个模样清秀却心xing单纯的丫头给世子爷暖chuáng,世子妃真会挑人,像昭云美虽美却心机重,刚刚那姑娘我瞧着便是个好拿捏的货,翻不出一星半点儿的làng来!”
白jú似是不信,蹙眉望向了内院,就见那名女子换了一身湖蓝色水袖长裙和一件素白丝绒短袄,挽了个飞仙髻,簪两支镂空鎏金银钗并一对白玉蓝宝石珠花,清丽脱俗地走出了水玲珑的房间,往诸葛钰的书房而去。
白梅呵呵笑了,又拿了一块杏仁苏,这次,白jú没有制止她。
屋子里的人都对水玲珑的做法表示不解,经历了碧珠一事后,她们以为水玲珑是想独占诸葛钰的,但现在,水玲珑给诸葛钰准备了一个……“通房”?
“我去佛堂了,谁也不必跟着。”水玲珑淡淡地下了命令,独自一人去往了冷幽茹曾经设立的佛堂。
钟妈妈和叶茂立刻围堵了枝繁,一脸警惕地看着她,枝繁微愣:“你们gān嘛?”
钟妈妈道出了心底的疑惑:“那女人什么来历?我从前没听过?你今儿不是随大小姐去皇宫了吗?这人是皇后赏的?”
枝繁撇了撇嘴:“皇后才没这么恶心人!这是自己找上门的!世子爷在江南要了她,她来投奔世子爷了!”
“啊?”钟妈妈和叶茂俱是一惊,叶茂没回过神,钟妈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泫然yù泣,“哎呀!大小姐怎么这么命苦?千挑万选,大费周章,愣是把太子府的婚给逃了,原以为觅得一个好男人,谁料还是个薄qíng郎!我苦命的小姐……这要怎么办?”
叶茂握了握拳,也跟着落下泪来!
枝繁叹了口气,就连她都觉着世子爷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大小姐?他还以为世子爷这几天冷落大小姐是在气大小姐和郭焱的事,没想到,早在秋末冬初,世子爷就在外面玩了女人。
太失望了!
太替大小姐不值了!
夜间,诸葛钰“按时”归来,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与往常一样,但又似乎不大一样,他缓步走在青石板地上,总觉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诸葛钰先是按照惯例去主屋看水玲珑,顺便看看水玲珑又给他做了什么。这个女人最近好像不爱睡chuáng了,总是随便歪在贵妃榻上,贵妃榻过于柔软,睡多了不利于身体健康。他的气其实消得差不多了,尤其今天与郭焱拼酒,狠揍了郭焱一顿之后,最后一点火气也没了。他开始想她,很想恨想,想到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以弥补这几天的缺憾。
奇怪的是,屋子里没燃烛火,诸葛钰浓眉一蹙,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推开门,穿过外屋,打了帘子进去,没有想象中的暖香扑鼻,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冷冰冰的,他的呼吸一瞬间艰难了起来!
“玲珑!”
找遍了整个内屋,包括耳房和净房,都不见她身影,空气里连她的味道都淡得可以,足见她离开许久了。
诸葛钰怔忡了半响,有些难以言喻此时的心qíng,莫名的空,莫名的烦闷,莫名的……难受!
“今晚谁当值?”他厉声一喝,枝繁打了帘子进来,行了一礼,低沉着声音道,“回世子爷的话,是奴婢。”
诸葛钰忍住心底的不适问道:“世子妃呢?”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
枝繁面无表qíng道:“世子妃去了佛堂,今晚不回了,她给您备了礼物,请您移驾书房。”
“不回了”三个字是枝繁加的,大小姐可没说,只是她看着世子爷窝火,觉得有必要火上烹油再nüè他一番,谁让他背着大小姐玩女人?去江南那么久,也不知到底是工程需要,还是流连软玉香怀!
诸葛钰一言不发,起身去往了书房。水玲珑不回房歇息的消息的确是刺激到他了,他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乖乖地等他回来不好么?没事学什么冷幽茹住佛堂?匪夷所思!
但一想到她给他备了礼物,心qíng又稍作缓和。
带着半是沉重半是愉悦的心qíng,诸葛钰推开了书房的大门,一股熟悉的香风扑鼻,他先是一怔,继而笑开,什么住佛堂?原是骗他的!人就在书房呢!
他含笑走进书房内侧的小卧房,烛火昏huáng,帐幔深深,隐约可见她抱膝坐在chuáng角,这个姿势……挺委屈?
为夫来了,再不和你怄气了!
诸葛钰心qíng大好,伸了伸胳膊,快步行至chuáng边,一把掀开了帘幕……
佛堂内,檀香袅袅。
水玲珑盘膝坐于铺垫上,身前是一个长方形案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一本发huáng的经文,水玲珑认认真真地抄写了许久,具体时辰不记得,反正连晚饭也没吃。
她放下笔,拿起抄好的《般若波罗蜜心经》走到火盆边,深吸一口气投入了火里。
这是抄给清儿的。
重生后,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仿佛今生只是个安逸的梦,她依旧在破庙守着血ròu模糊的清儿,一口口喂她吃嚼碎的馒头,一点点喂她喝屋檐下的雨水。有时,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就在一层一层叠加的梦境里,一次一次醒来以为是现实,但一次一次睁眼又发现刚刚是梦境。
但现在,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做那样的梦了。
烧完佛经,水玲珑这才备感饥肠辘辘,打算回墨荷院吃些东西,好生睡一觉,明早再去向老太君请安聊聊宫里的见闻。要说她进佛堂是刻意躲着诸葛钰,这是不可能的,她若还与小姑娘似的争风吃醋、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就白活了两辈子。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搁下对清儿的执念,放过清儿也放过自己。
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空旷的天地静谧得只剩她微弱的呼吸和刮着枯枝窗棂子的夜风。
紧了紧银狐大氅,想起他握着她的手、捏着她耳朵、满眼宠溺的模样,又想起他这些天的冷落和书房里的白富美,好吧,她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打了个呵欠,迈步跨出大门。
却不知,一道暗影像鬼魅一般闪到了跟前,她几乎是避无可避地撞进了对方怀里。
“你……”水玲珑抬头,霍然撞入一双盛怒的眸子,她微微一愣,这是这么多天来头一回见他,倒是没瘦,不过憔悴了。
诸葛钰单手按住门框,定定地看着只能到他肩膀身材娇小胆子巨肥的水玲珑,眸色一深,笑,却令人毛骨悚然:“胆儿肥了啊?都敢往我书房塞女人了!”
水玲珑撇过脸,淡淡地道:“怎么是塞呢?你自己欠下的风流债,我大度不计较,逞了你的心罢了,你别得了便宜不卖乖,吃gān抹净还转头装出一往qíng深,好像你多含糊我似的!至高无上的世子夫君,我福薄命轻,真真儿承受不住您这份恩宠!”
“狗屁风流债!”诸葛钰火冒三丈,眼底的怒火似要将她烧得毛都不剩,“我和她连一句话都没讲过!”
原来被人误会是这种感觉,太、太、太不好受了!
他看向水玲珑,这些天她是不是也这么委屈?
水玲珑似嘲似讥地笑了笑:“人家可是连你给的定qíng信物都送来了,板上钉钉,我都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
诸葛钰果断不喜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把掐住她的下颚,qiáng迫她与自己对视,他企图从她眸子找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眼泪,也好证明她是单纯地与他怄气,而非信了那个老妖婆的谗言,但令他失望了,她的眸子里清亮得几乎能映出他每一个糟糕的表qíng,他气急,无所适从,胸口渐渐起伏得厉害,“你听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遍!我南巡的时候,就是那姓白的老妖婆拦着不让动工,她在当地颇有名气,又有百岁高龄,我没来硬的,一直在和她谈条件。有一次,白马村bào雨,造成许多房屋坍塌,她的砖窑厂也塌了两处棚子,我进去救人,把衣服脱给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儿,后面没要回来罢了!她的工厂出事,死了二十余人,重伤五十多人,我当起了临时大夫,她的工棚安全设施不全,她难辞其咎,便让几个孙子孙女悉心照料那些伤患,别说睡谁,我连一个女人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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