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_偏方方【完结+番外】(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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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琰儿和钰儿的毒到底是不是皇帝派人下人诸葛啸天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以及皇帝到底有没有打算gān掉冷家的中流砥柱诸葛啸天也不清楚,毕竟冷幽茹勾结平南王府的事儿非常隐蔽,皇帝应当还不知qíng。不过真相如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幽茹会否相信!

  冷幽茹的贝齿咬住唇瓣,咬破了一角,鲜血顺着尖尖的下颚淌下,但她堪堪忍住了眸子里的泪水。

  诸葛啸天又道:“傻不是你的错,但你傻不啦叽地给人当了枪使就是你不对了!你不晓得坐山观虎斗,看平南侯府把皇家整得jī飞狗跳吗?反正这江山迟早……”

  冷幽茹幽幽地看向了他,似乎期待他讲出迟早会怎样,可诸葛啸天眨了眨眼,咽下了未说完的话!

  冷幽茹的眸光一暗,再次堆满了戾气和幽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通过一、两次谈话就消散冷幽茹的怨气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震住她,诸葛啸天也不没有办法!

  诸葛啸天掸了掸藏青色绣láng牙衣摆,所有盛怒的qíng绪仿佛霎那间退却,他淡如一尊暗夜的神祗,浑厚的嗓音如钟,带着几许引人膜拜的气势,袅袅不绝于耳:“不管始作俑者是谁,作为琰儿的爷爷,没能保护好他我难辞其咎,所以,我决定破格替他进行火葬,许他入驻诸葛家的祠堂,受后世香火,代代富贵。”

  未及笄或及冠的孩子死后不得风光大葬,更不能进入宗祠,诸葛琰的尸体被静静地埋在一处风水宝地。

  冷幽茹的心底防线瞬间崩裂,她几乎是疯了似的扑向了诸葛啸天,浑然忘了眼前之人有多嗜血成xing,又在族里有着怎样的辈分,泪水夺眶而出,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不许你动我的琰儿!不许你动他!”

  她的琰儿埋在冰冷的地底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还能被无qíng地焚烧一次?

  诸葛啸天不为她的怒火所摄,只淡淡地、淡淡地道:“火葬是喀什庆的最高葬礼,这是对琰儿的尊重,未及冠便行火葬并入宗祠的,琰儿将是喀什庆的头一个。”

  这就是文化差异了,大周兴土葬,没有火化的道理,漠北和喀什庆却更倾向于天葬、水葬甚至火葬。

  冷幽茹停住了撕扯的动作和疯狂的咆哮,定定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诸葛啸天,不管她露出什么样的神qíng,悲苦、愤怒、哀怨、可怜……诸葛啸天都淡定从容,神色无波无澜!

  终于,冷幽茹败下阵来了……

  她缓缓地松开手,缓缓地跪在诸葛啸天脚边,缓缓地捧着他的右脚,用喀什庆最虔诚的仪式,跪伏在地,将额头点在了他的鞋面上,泪水夺眶而出:“求您,别烧我的琰儿,我会听话的……我以琰儿母亲的名义发誓,再也不忤逆您的意思了……”

  ……

  诸葛啸天回了天安居,萍儿给他行了一礼,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镯子递给了萍儿,面无表qíng道:“补给你的生辰礼物。”

  萍儿先是一怔,尔后鼻尖一酸,她的生辰三天前过了,老太君赏了她一套非常贵重的头面,老太君记得她不觉稀罕,可老太爷也没忘……她红了眼眶,双手接过,并福着身子道:“多谢老太爷!”

  诸葛啸天摆了摆手,萍儿退下。

  诸葛啸天打了帘子进入卧房,老太君此时正蒙着被子嚎啕大哭,委屈死了,想他想得心肝儿疼,好不容易他来了,自己满心欢喜、悉心打扮,却被他当众惩罚。

  呜呜……

  好丢脸……

  “咳咳!”诸葛啸天清了清嗓子,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君鼻子一哼,翻个身面向了chuáng内侧。

  诸葛啸天蹙了蹙眉,走过去掀了她蒙住头的被子,坐在chuáng头,道:“还气呢?”

  老太君委屈更甚,泪水掉得越发厉害。

  诸葛啸天就朝chuáng尾挪了挪,将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腿上,带了内力轻轻按了起来,语气不复人前的冰冷:“有本事做错,没本事接受惩罚,你也就这点儿能耐!”大掌又下移捏住了她的脚,含了三分力道按了按几处xué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又偷懒不锻炼了吧?在喀什庆的时候,你们几个身体多棒?别说两、三刻钟,半个时辰的马步也不在话下!你倒是和我说说看,今儿我的惩罚果真重了?”

  老太君僵硬酸痛的腿脚像被注入了丝丝暖流,通体舒畅,老太君弱弱地瞪了瞪他,嘴硬道:“一把年纪了还受罚,人家没面子!”

  “这样你才长记xing!”诸葛啸天看向她,丢了一句。

  老太君咬咬牙,露出了老太爷并不陌生的表qíng:“诸葛……”

  诸葛啸天一把捂住她的嘴儿,轻咳一声,睫毛飞速眨动:“不许叫我从前的名字!”

  老太君就又要哭,诸葛啸天像变戏法儿似的摊开手,一枚红宝石珠花浮现在了掌心,老太君的眼睛一亮:“送我的?”

  瞧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诸葛啸天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非常非得淡,不细看察觉不了:“我给你戴上。”

  老太君羞涩一笑,坐直了身子。

  诸葛啸天将珠花戴在她头上,老太君喜滋滋地问:“好不好看?”

  “好看。”

  “可是我又新长了好多皱纹,一定丑死了。”又想哭!

  拉过她隐约可见老年斑的并不滑嫩的手,仔细端详起她面色红润却皱纹深深的脸,诸葛啸天的眸子里晕染开岁月的沧桑,却“诧异万分”地道:“哪里有皱纹?我一根都看不见!”

  那是你老眼昏花!嘿嘿,一直昏花下去,我就一直在你眼里这么美!

  老太君心里乐呵,却仍不罢休:“我头发都白了,能不丑吗?”

  诸葛啸天摸了摸她满头银丝,哼道:“黑不溜秋的跟荷塘的淤泥一样,哪里好看?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银丝如雪,就是说啊头发白白的,跟雪花一般漂亮!”

  原来银丝如雪是这个意思啊!

  是哦,雪花真的很美哩!那么,她的头发也很美!

  老太君就抱住诸葛啸天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笑了。

  天亮时分,诸葛钰和乔慧总算分别洗完了指定的战马,浑身臭烘烘的,像从茅坑里捞出来一般。旁边自有老太爷的心腹高伯盯着,谁也不许偷懒,谁也不许说话,谁也不许帮谁!

  诸葛钰在心里把老魔头“伺候”了十万八千遍,老魔头不是“归隐江湖”了么?怎么突然又冒出来cha手王府的事?今儿他险些没反应过来,若是不点水玲珑的xué,就那么直冲冲地去了花厅,以他对老魔头的了解,水玲珑哪怕是孕妇也难免一顿责罚,老魔头的思维就完全不能以常规标准去衡量!

  乔慧敢怒不敢言,她从来不晓得诸葛家还有这样一号神级人物存在,什么也不做,只往哪儿一站就有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直叫她小心肝儿一阵乱颤,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是名门淑女,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拱月,何曾做过这种脏活儿?再说了,不去见老太爷是她的错吗?她压根儿不知qíng!

  看了一眼和高伯jiāo接的诸葛钰,心里涌上一层艳羡,原本应该在这里刷马的是水玲珑吧,可诸葛钰想法设法替她扛下了。安郡王他……

  思量间,安郡王迎了上来,满眼焦急地道:“小慧,累了吧!”

  乔慧看了看他冻得发紫的唇,心头一动,后退了一步:“别,我身上脏!”

  安郡王上前,拿出帕子擦了她脸颊的汗和污渍,歉疚道:“对不起,今天是我好心办坏事了,我一急就没做出正确的判断,结果害你受了苦。你别怨爷爷,他对事不对人,在喀什庆,便是我五岁的弟弟也被他罚过。”

  乔慧失落的心再次燃起一丝希冀,人和人是不同的,郡王待她的心不假,她何必奢求郡王事事与诸葛钰比肩?

  她欣慰一笑:“我明白。”

  诸葛钰回墨荷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天色已泛白,他滑入被子抱住尽管解了睡xué依旧睡得香甜的水玲珑,小解了一下相思之苦便到了早朝的时辰,他揉了揉眼,起身离开了墨荷院。

  水玲珑睡到自然醒。

  枝繁打了帘子进来,用帐构挂好帐幔,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语气,正色道:“大小姐,从今天下午开始要给老太君和老太爷晨昏定省了。”

  老太爷?

  水玲珑晕晕乎乎的脑袋忽而清醒了大半:“老太爷几时来了?”

  枝繁微微一愣,似是搞不懂水玲珑缘何问出这样的话,昨晚世子爷冲出墨荷院之前难道没和大小姐解释吗?枝繁压下惊愕,说道:“大小姐,昨儿半夜的号角声就是老太爷chuī的呀!”别说院子里,全府的人都听见了,只是没主子的吩咐,大家不敢轻举妄动,到了今早一打听才知是老太爷入京了。没在喀什庆府邸呆过的人并不清楚老太爷的丰功伟绩,也不晓得老太爷非比寻常的口味和手段,是以,大家对老太爷半夜chuī号角一事表示了高度的不解和……小小的不满!

  吵死了啊!

  水玲珑诧异地挑了挑眉:“没听见。”她当然想不到号角刚chuī起,诸葛钰便点了她的睡xué。

  枝繁目瞪口呆,大小姐你是猪啊,那么吵居然都没醒?!

  枝繁把手里的肚兜递给水玲珑,愕然道:“世子爷半夜去见了老太爷的,天亮才回呢!”

  “是吗?”水玲珑随口问,并拿过肚兜换上,枝繁麻利地替她穿上里衣、中衣和棉袄,屋子里烧了地龙,可终究不如chūn季暖和,水玲珑拢了拢脑后的发,“大概是许久不见,有事商议吧。”

  商议的莫过于冷幽茹的事了!

  诸葛家的这位老太爷她前世略有耳闻,真正的铁杆司令,退位前参与了大大小小百余场战争,最擅长冲锋陷阵、以少胜多,只是按照前世的记忆,直到她死老太爷都没在京城住过,唯一一次进入京城是接诸葛流云的遗体回族。又是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竟把老太爷给惊出山了。

  水玲珑洗漱了一番,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子,问道:“早膳呢?”

  叶茂将早膳端了进来,枝繁一一摆好,水玲珑拿起筷子细细吃了起来。

  枝繁抿了抿唇,道:“这是您在墨荷院的最后一顿早餐。”

  “嗯?”水玲珑眨了眨眼,“难道我明天得搬出墨荷院了?”

  枝繁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满儿,讪笑道:“瞧我这张嘴,讲得不甚清楚!是萍儿传了话,以后大家都在一起用膳,今天是老太君使尽浑身解数才为您争取了一点儿睡早chuáng的特权,打明儿起,世子爷和安郡王几时晨起,大家都必须晨起,老太爷的原话是这样的,‘男人在外奔波劳碌,做女眷应当适度体会他们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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