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_鲜橙【完结】(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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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低笑。“我不碰你。咱们两个躺在chuáng上好好说话。”
他果真说话算数。将辰年放到chuáng内。用锦被将她裹了个严实。这才紧贴着她躺下。眉开眼笑地看着她。道:“接着算账吧。”
这等qíng形。哪里还能算得下什么账去。而且辰年也不想再与他算什么。凡事都要有个度。恃宠而骄也是这般。她气呼呼地瞪他。他却只是含笑看她。她气恼不过。一发狠。竟是恶狠狠地向着他唇上扑咬了过去。
封君扬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随即反应过来。就又迎着她的唇吻了上去。唇齿相触间。她不管不顾。只发狠泄愤。他却似浑然不觉。一味与她温柔缠磨。
待到后来。她终被他缠得软绵下来。他却又忽地变得qiáng横起来。用手指捏了她的下颌。步步紧bī。攻城略地。辰年呜呜躲闪。见挣脱不过。便挥起拳去捶打他。口中含混不清地骂道:“臭阿策。你就只会欺负我。”
她内力全无。那拳打在他胸口上半点不痛。却似把他的心都敲得苏了。他不停地追逐着她的唇瓣。柔声哄道:“那你就欺负回来。以后都由你欺负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可好。”
他这样一说。辰年却是忍不住投进他怀中。闷声痛哭起来。半真半假地哭道:“封君扬。你这个大混蛋。你差点bī死了我。你差点bī死了我。若不是我实在没路可走。我才不要再跟着你。我就是跟着慧明老和尚去出家。我也不要跟着你。我再不见你。生死不见。”
她若只一味大度懂事。待事后封君扬头脑冷静下来。定要对她的心意起疑。可她现在哭诉出这样的话来。毫不遮掩心中的恼恨与埋怨。封君扬心底的那仅存的一点怀疑反倒是尽数消散。他听得眼底微红。手上缓缓抚着她的秀发。哑声逗她道:“那可不成。慧明只收小和尚。不收小尼姑。
辰年闻言。又恨恨地咬了他胸膛一口。哭了好一会儿。才肯抬头。却是嘶哑着嗓子问道:“芸生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怎么安置她。我不许你把她放在身边。”
封君扬不由暗叹女子心思果然无常。不知怎地就突然转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瞧她哭得眼睛肿成了桃子。鼻头通红。他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凑过去与她额头相抵。用鼻尖轻擦她的鼻尖。无奈道:“你说怎样就怎样。总成了吧。”
辰年推开了他。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莫要欺我心软。我以后才不会再心软了。你既要我决定。那要我说就直接把她留在江北好了。郑纶眼下在哪呢。就送去他那里。反正郑纶一直爱慕她。又没娶妻。他们两个配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哪个。”
封君扬明显一愣。辰年暗叫一声“坏了”。怕是自己行事太急切了些。露出了破绽。可这个时候。她断不能退让。只能用理直气壮来遮掩自己的心虚。便就直盯着封君扬的眼睛。面色不善地问他道:“怎么。你舍不得。”
封君扬此刻想的与辰年却不是一处。他笑笑。问她道:“你怎么知道郑纶一直爱慕芸生。”
辰年轻轻撇嘴。不屑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因着为芸生打抱不平。郑纶就从没给过我好脸。好像我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一见面不是斥骂就是痛打。我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他喜欢芸生。也就你这么笨。一直瞧不出来。”
封君扬怔怔看她半晌。忽地抬手将她头脸摁在了自己怀里。轻声叹道:“傻丫头。”
辰年不知他为何会发此感慨。心中顿觉古怪。思量了一下便就选择先放过此事。她挣了挣。也没离开他身。只在他胸口处寻了一个舒适些的位置。长长地吐了口气。室内红烛未灭。外面天色却已是渐明。辰年不觉喃喃道:“阿策。天快亮了。我们的dòng房花烛夜就要过去了。”
“嗯。”封君扬低低应声。心中只觉静谧喜悦。过得好一会儿。他才忽地意识到那“dòng房花烛”四字的暗示。不觉轻笑出声。低下头去逗辰年道:“可我们还没dòng房呢。”
辰年偎在他的怀中快要睡着。红肿的唇瓣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孩子气。听闻他说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只迷迷糊糊地应道:“哦。那就dòng房吧……”
瞧她困乏成这般模样。封君扬虽是qíngcháo涌动。却又哪里舍得动她。恨不能就这样拥着她天长地久下去。便是与她一日终老都心甘qíng愿。
第三卷 清风只笑辰年 第五十二章 亦是坦诚
因着封君扬的母亲不肯离开云西,这盛都的大将军府中并无什么长辈,封君扬一直陪着辰年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便是醒后也不愿起身,腻着辰年又缠磨了一会儿,眼瞧着辰年要恼羞成怒,这才忍着笑下了chuáng。
待两人收拾利索,封君扬又陪着辰年吃过了饭,这才移到正堂,传外面等候的各处管事进来拜见辰年,众人皆知这王妃出自泰兴贺家,身份高贵,又瞧封君扬肯一直在旁边陪着,便料定这王妃极得封君扬的爱宠。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辰年才见完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封君扬生怕她不耐,端了杯茶递到她手边,笑道:“府里这些事qíng,你愿意管就管,若是不耐烦,都推给顺平就是。”
辰年这才发觉一直没有看到顺平,奇道:“顺平呢,怎地没见到他。”
顺平此刻该还在书房里跪着,封君扬虽恼他自作主张,竟敢在那合欢酒里下药,可他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也不愿叫他在辰年面前没脸,闻言便就笑道:“我有事让他去办,等他回来了,就叫他过来见你。”
辰年已从朝露那里听说了昨夜里顺平在院门处拦封君扬之事,又想封君扬身边除了顺平没人敢在酒中下那药,隐约猜着顺平怕是还在受罚,见封君扬不愿说,也就假作不知,道:“好。”
她屏退仆从,与封君扬商量道:“我身边跟来那些人都是从贺家出来的,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用他们。”
封君扬道:“里面免不了会有贺家的眼线,但也不会全是,挑着能用的用,不用就都打发了,犯不着费神。”
辰年点头,又要求道:“阿策,你须得给些人给我用,我不想被困在内宅里当聋子瞎子。”
封君扬就喜她这坦dàngdàng的脾气,闻言便就问道:“你要什么样的人。”
辰年想了一想,答道:“得有像顺平那般机灵的,也得有稳当持重,办事叫人放心的。”
封君扬不觉笑笑,道:“稳当持重的倒是不少,可像顺平那般机灵的,却是不多。”
“那倒也是。”辰年思索片刻,忽地记起一人,问封君扬道:“邱三可还在青州,可能把他调到盛都里来。”
邱三虽跟着封君扬年数不多,却很得他的重用,眼下辰年既提了出来,封君扬不想驳了她的话,沉吟一下正要应下,辰年那里却赶在他开口之前说道:“算了,不要邱三了,那人太过油滑,我还是换个别人吧。”
封君扬却瞧出辰年是不想叫自己为难,便道:“没事,正好你与他也熟悉,我叫人替了他回来便是。”
辰年本就是有意试探,并非真的想要邱三过来,闻言便正色说道:“阿策,我第一次做这王妃,若有些事qíng不知深浅,做得不对,你须得和我直说,我不是任xing之人,非要你不管不顾地依着我的xing子行事。”
封君扬见她一本正经,不由笑了笑,解释道:“邱三确是我有意放在青州的,青冀两地的信报皆经他手,不过也没什么,你觉得他好,我将他调回来,另换了人去就是。”
辰年见他对自己毫不隐瞒,不禁翘起了嘴角,一时忘形,起身过去坐到了封君扬腿上,揽着他的脖颈,亲昵道:“阿策,你少来哄我,他这样重要的人,怎能说换就换,我又不是三岁小儿,邱三我不要你的,回头叫顺平再给我另找别人好了。”
封君扬缓缓点头,忍着笑附和道:“嗯,你今年都二十岁了。”
辰年横他一眼,道:“阿策你莫要笑,我既然做了这个王妃,就定会把这王妃给你做好。”
封君扬实在憋不住,失笑出声,伸手揽上她的纤腰,亲昵地去蹭她的额头,低声问道:“那你可有见过往王爷大腿上坐的王妃。”
辰年怔了一怔,双颊染红,立时就要从他怀里起身,封君扬却又一把将她摁下,调笑道:“又成了恼羞成怒的王妃了。”
左右都是他的话,辰年恨得牙痒,瞄了一眼门口瞧不到人,索xing捧着他的头往他鼻尖上咬了下去,封君扬微微一仰头,便就用唇迎了上去,两人又是一番厮磨,到后来封君扬也乱了气息,这才赶紧放开了她,道:“昨夜里都没睡多少,你回房去歇着,我去前面处理一下事务,待晚些时候再来寻你。”
辰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问道:“那我等着一同吃晚饭。”
封君扬心中满是甜蜜,唇角勾上去便就放不下来,应道:“好,你等着我。”
他这才起身往外走,未到门口就开始有些不舍,忍不住回头看她,问道:“要不你随我一同去前院。”
辰年笑着摇头,一直将他送到了院外,这才回了房,随意地取了本书握在手里,斜靠在软塌上怔怔出神。
过不一会儿,侍女朝露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道:“王妃,顺平总管来了。”
辰年这才回神,起身去外面见顺平,瞧他迈门槛的动作有些怪异,知那是久跪的缘故,不觉笑了笑,取笑他道:“我倒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实诚了,他又没叫人盯着你,你不会偷会儿懒啊。”
顺平不好意思地笑笑,跪下给辰年磕了个头告罪,道:“是小的该死,只求您瞧着小的没有坏心的份上,饶了小的。”
辰年忙扶了他起来,道:“过去的也就算了,只日后别这样了,你该比我知道,这种事qíng太犯忌讳,我瞧着阿策也是不喜。”
她说得诚恳实在,顺平不觉有些感激,忙道:“小的记下了。”
其实顺平自己心里也早已后怕,知道封君扬这是与辰年和好了,他才能无事,万一昨夜里弄巧成拙,定会给自己埋下祸根,身为奴才,揣摩主子心思不算错,可擅自替主子拿主意,不问主子意思就行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辰年话点到为止,并不多说,只换了话题说要找人之事,辰年先点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出来,又与顺平说道:“对了,邱三身边有个叫小宝的,我上次去青州的时候见过,那孩子又机灵又有眼力,你叫人过去问一问他,愿不愿意来这里给办事我。”
顺平对邱三自是熟悉,可这小宝却不怎么知道,听辰年点他出来,便就笑道:“被您瞧中是他的福气,哪还用的着去问,定是极愿意来的。”
辰年闻言笑了笑,道:“还是问一问的好,除了这几个,其余的你看着给我寻就行,要老实本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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