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竟真地打量了一番封君扬的五官,认真说道:“单论五官,是分不出什么上下来,不过鲜氏人眉目更深刻一些,更叫人惊艳。”
这分明就是说拓跋垚要更俊美了,封君扬恨得暗暗咬牙,唇角却翘得更高,手上不紧不慢地解了衣袍,露出jīng壮结实的上身来,倾身往辰年欺压过去,低声问她:“这样呢?”
那一年在山中,她说要为他疗伤,他便是这般脱了衣,**出上身,不想她却是瞧得呆住,连手中的烧火棒掉在地上都未察觉第一杀手暗妃。
为了争谁长得更好看,他竟然脱了衣来诱惑她,辰年qiáng忍着笑意,做出一副为色痴迷的模样,羞涩道:“那你得再脱了裤子,才好比较。”说完这话,不等封君扬恼,辰年赶紧向着他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咬了咬唇瓣,说道:“阿策,我今日要在上面。”
只这一句话,封君扬一腔怒火顿时散了gān净,当下就用手握住了她纤细地腰肢。他眸色暗沉,嗓音微哑,与她说道:“好,不过得约法三章,不许耍赖,不许偷懒,不许半途而废。”
辰年吃吃笑着,一一应下,可一场欢爱未及过半,便就不算了数,赖在封君扬身上不肯再动。封君扬被她吊在山腰,又气又恼,伸手给了她翘臀几巴掌,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人又是半夜缠磨,待到第二日,直到午间封君扬下了朝回来,辰年都还赖在chuáng上不肯起身。封君扬又是心疼又是得意,爬到chuáng上亲自给她穿衣,教训道:“虽说是没了内力,却也不能养得这样娇气,往后早上打拳的习惯还是要捡起来,便是只为qiáng身健体也好。”
分明是他不知节制,却要说她太过娇气,辰年不肯答腔,只拿眼斜他。
封君扬坏坏一笑,故意问她道:“看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辰年当然不肯上当,眼珠一转,只问他道:“阿策,你在朝堂上也这般爱唠叨吗?岂不是和那些白胡子老头们很能说到一块儿去?”
封君扬在朝堂上怎可能会是这样!他话不多,唇边总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若是哪一日这浅笑忽地没了,或者又笑得深了,就不知多少人会心惊胆战。在此事上,顺平最有心得。
辰年那里还在斜着眼看他,封君扬伸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胡说八道。”
辰年忙用双手捂着脑门,防着他再弹自己,口中叫道:“我又没见过你与他们怎么说话,便是说错了也不该怨我。”
封君扬道:“我知你动什么小脑筋呢,若是无聊,可以随我去前院,但是朝堂上却容不得胡闹。”
辰年被他点破心思,却也不觉尴尬,只笑了一笑,辩解道:“我只是不想在后院里应酬那些贵夫人们啊,个顶个的虚假,与她们算心眼,还不如跟着你去算点正经事呢。”
封君扬弯下腰抄起鞋子给她穿着,随口问道:“哦?什么叫正经事?”
“灭掉贺家,吞掉鲜氏!”辰年豪气万分地答道。
封君扬却是微微一怔,抬眼去看辰年,过得片刻,才问她道:“就真的这样恨贺家吗?”
辰年直视着他,郑重点头,“恨,要多恨就有多恨。”
封君扬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僵硬,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那我呢?”
屋中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似是有些冷凝,封君扬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辰年定定地看着他,坦然答道:“阿策,我依旧爱你,在危难时候,依旧可以拿命去换你的命,只是,我再不敢把后背放心地jiāo给你。”
封君扬垂了眼帘,良久后才浅浅一笑,轻声道:“我知。”
两人俱都沉默,过得一会儿,辰年伸足轻轻地踢了踢他,笑道:“阿策,你还要不要给我穿鞋子?”
封君扬笑笑,握了她的脚踝给她穿鞋,口中似是不在意地说道:“辰年,明日里随我进宫一趟吧,大姐一直想看看你。”
第五十六章 道长归来
辰年却是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我可不要进宫去。”
封君扬稍觉意外,问她道:“为何?”
“怕被暗算呗!你拿我当掌中宝,瞧着我是千好万好,可太后娘娘与封夫人那里,恐怕会觉得是我抢了芸生的好姻缘,视我为ròu中刺呢。”辰年站在chuáng下,活动着酸软的手脚,笑着回头看封君扬,又问他道:“再说,这个时候叫我入宫,万一见到芸生,我该说些什么?”
封君扬一时沉默。辰年笑了笑,又道:“其实我与芸生两个倒不是谁抢了谁的,而是彻底错了身份,若一开始是我去了鲜氏,她来嫁你,没准就是两段好姻缘,不知能省了多少事端。”
听闻这话,封君扬立刻沉了眉眼,低声呵斥道:“不许胡说。”
辰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走到封君扬身边,用力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看他,软声央求道:“好阿策,你想法帮我推一推,待日后芸生走了,我再进宫去见太后娘娘,还不成吗?”
她这样与他嬉皮笑脸,封君扬竟是提不起半点脾气来,只好沉着脸说道:“宫里可以不去,但是刚才那话绝不能再说。”
辰年目的既已达到,自是要服软,忙不迭地点头应下,凑过去亲了他一口,笑道:“阿策最好了!刚才那话我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快莫较真了。”
封君扬面色这才转好,双手不自觉地环住了辰年,正yù开口说话,却听得侍女在外面禀报说顺平来了。封君扬只好松开辰年出了屋门,就见顺平正站在廊外,瞧他出来,忙道:“王爷,朝阳子道长来了。”
封君扬还未及有所反应,辰年已是从屋内冲了出来,急声问顺平道:“真的?在哪里?”
顺平面上堆起笑来,偷偷瞄了封君扬一眼,瞧着他微微颔首,这才答道:“道长刚到,正在外院喝茶,小的忙着就来给您报信了。”
辰年qíng绪激动,一时什么也顾不上,只提了裙子往外跑。封君扬无可奈何,示意暗卫提前清除这一路上的闲杂人等,这才提步在后跟了上去。顺平见状忙追过去,小声向封君扬禀道:“只道长一人来了,没见着王妃的师父。”
封君扬步子微微一顿,问他道:“可知原因?”
“道长未说。”顺平答道。
封君扬缓缓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跟着辰年到了小厅门外,略一迟疑,却没进门,只在外站了一站,便就转身去了后面书房。
朝阳子在屋内听得外面的脚步声渐远,这才看向辰年,问她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以贺家女的身份嫁了这封君扬?”
辰年无奈苦笑,将朝阳子离开宜平后发生的事qíng一一说给了他听。朝阳子不想事qíng竟会这般曲折复杂,一时听得愣住,待反应过来便叫辰年把手腕伸给他,指端轻扣上她的脉搏,凝神片刻,道:“果真奇怪,各处经脉分明完好,而且比寻常人还要阔上几分,却是空dàngdàng的全无半点真气。”
“该是那丹药的缘故。”辰年说道,她伤后急于练功,吃了不少白先生给的“固元丹”,却不想那丹药并非固元之用,只把她经脉改造得奇特无比,无论多少真气,只要一入经脉,便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朝阳子面色凝重,捻须不语,辰年瞧他这般,便就笑道:“道长,不用为着此事发愁。我这半年来没的武功,也是一样过日子,倒是不觉如何。”
朝阳子一张黑脸不由更黑,没好气翻了辰年一眼,道:“少在道爷面前装模作样,你是个什么xing子,道爷还能不知?若是能有武功在身,怎会受贺家那些人的鸟气!”
“既然已经这样,也只能自己劝自己了。”辰年笑笑,忽地想起一事来,问朝阳子道:“怎地不见我师父?她没和您在一起?”
朝阳子闻言,不由沉默,过得片刻,才与辰年说道:“你师父qíng况也是不好,比起你来也qiáng不到哪里去。你是体内真气dàng然无存,她与你恰恰相反,却是真气鼓dàng,经脉yù裂。”
辰年听得一惊,不由问道:“怎会这样?”
朝阳子黑着脸说道:“我早就说过那五蕴神功不是什么好东西,练到最后跑不了要落个走火入魔,她却偏偏不听,只一门心思要练成这神功。现如今体内真气激dàng紊乱,不知哪一天将经脉撑爆了,人也就完蛋了。”
“不是还有慧明大师吗?”辰年忙问道。
听辰年提起慧明,朝阳子却是冷哼一声,道:“那老和尚自己半点武功不会,整日里只会说些个糊弄人的鬼话,有个屁用!”
静宇轩神功练至最后一层,便就止步不前了,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朝阳子这才带着她去了云西,想着回师门翻一翻师父留下来的书籍笔记,看看能不能寻到解决的办法。可方法还没寻到,静宇轩体内的真气却是越发不受控制。朝阳子别无他法,又想着行针给静宇轩散去这五蕴神功,不想这回静宇轩死活不肯,竟是宁可死了也要练神功。
他两人脾气都不算好,谈不几句便就谈崩了,静宇轩一怒之下,便就撇下朝阳子独自走了。朝阳子怕她出事,正四处寻找,却被封君扬派去的人寻到了,请他来盛都来见辰年。
辰年听完,忙问朝阳子道:“那我师父现在何处?可有消息?”
朝阳子摇头道:“她现在虽然已入绝境,可一身武功还在,又是有心藏着我,哪里能叫我找到行踪。”
辰年想了一想,沉声说道:“我找封君扬帮忙,多派些人手出去,总能寻到师父下落。”
朝阳子却是不觉苦笑,道:“就你师父那个脾气,便是寻到了,只要她自己不肯散功,也是没用。”他停了一停,才又继续说道:“她之前就说了,若是我暗算她,像上一次那般给她散了功,她就先一刀宰了我,然后再自尽。”
这确是像静宇轩会说出的话,辰年听得沉默,半晌无言。
朝阳子心中烦闷无比,没好气地摆了摆手,道:“不提那女魔头了,先说说你有个什么打算。你可要随我离了这是非地?若是要走,道爷就想法将他这大将军府的人都放倒了,到时你就跟着我大摇大摆地出去,气死他封君扬!”
第五十七章 有事相求
便是静宇轩没事,辰年都不想拖累他们两个,更何况现在这种qíng况。她笑了一笑,摇头道:“我现在挺好,不打算走。”
朝阳子拿眼翻她,问道:“你真能不计较那小子的欺骗,全忘了以前的事?”
辰年默了一会儿,唇角上翘出一丝讥诮,低声答道:“怎能全忘?心里总会有根刺在那,不过等心磨得硬了,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她不想再与朝阳子谈论这些事qíng,转了个话题,道:“道长不用cao心我这里,另有一事还要您出手帮忙。我有一幼时好友,身上被那鬼手白章下了毒,须得每月服用解药。道长过去给他看看,设法解了他那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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