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杂耍少年一身宫装美女的造型,活泼可爱,沉静微笑的模样,竟也很是惊艳。
“仙女姐姐。”他笑眯眯道,“你还记得我不?”</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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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敏虽睁开眼,却完全不能思考。
那少年手里拧着根铁管,不断发出折磨人的声音来,邵敏本能要睡却不得,简直都要疯掉了,只能在半昏迷的梦境里挠墙不止。
“明天……”她勉qiáng吐出两个字来,“现在别,要死了……”
说完就捂住耳朵倒下去。
少年又推了她几下,邵敏赖死在chuáng上,无半点反应。他听到外面已经有脚步声,忙急匆匆钻到chuáng下去躲起来。
进来的是个小宫女,似乎是出恭回来。见邵敏仍睡着,屋里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搬了张chūn凳过来,斜倚在上面。
倚了不一会儿又“哎哟”了一声,捂着肚子往外跑。
外面侍卫道:“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宫女似乎话都说不出来了,侍卫便又道:“有人看着,你就快去快回。”
蓝眼少年听了一会儿,估摸着人确实走了,这才舒一口气。
结果他正要往外爬,外面传来了元清的问话声。
元清进屋,见屋里没人守着,已经惊慌起来。他三两步上前打起帘子,望见邵敏在chuáng上沉沉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月下邵敏面容娇俏,苍白容颜在昏昧烛火映照下仿佛也有了血气,一副海棠chūn睡的动人姿色。
元清坐在chuáng边凝视着她,伸手描摹着她的眉眼,一时觉得这样守着她也很好。一时又想到刘安时说的,她这般昏睡下去,只会越来越乏倦、憔悴,最终在睡梦中殒命。
他只觉无能为力,却断不能甘心。心中难过,便俯身抱着她亲吻,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醒过来……敏敏梦中可也有比朕更让你喜欢的人?”
他不断叫着她的名字,希冀她能有所回应。
邵敏只觉得耳边噪音才停,便又有闹心低语。她潜意识里是想醒来的,却又抵不过本能。正在半梦半醒间困顿挣扎,不得安稳。听他呼唤,简直要崩溃。
她知道是元清,没有挥手去揍,只腾出手一把抱住他,翻身将他压倒,亲了亲他的嘴唇,安抚道:“别吵……让我睡。”
元清倏然噤声。
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身体相贴,起伏相契。膝盖卡在微妙的地方。
她发间犹带荷香,清甜醉人。唇瓣柔嫩,鼻息缭绕在元清脖颈间。
——若是醒着,她断做不出这种要命的投怀送抱。
元清脸上红透,伸手抱住她。夏衣薄透,肌肤触手滑腻,元清心神dàng漾,忍不住低唤了声:“敏敏……”
邵敏难得寻到安稳,听他出声,忍无可忍,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乖乖的。”
而后蹭了个舒服姿势,才又消停下来。
元清在她面前忍耐惯了,只克制不住“嗯”了两声,却没有动弹。
少年在chuáng下趴了半天,听他们暧昧厮磨,原以为少不得要缱绻一番,谁知元清竟忍下去了,一面深感佩服,一面微妙的有些同qíng。
他又等了一会儿,约莫着他们都睡过去了,这才悄悄的从chuáng底下爬出来。
元清心火乱缭,温香软玉在怀,自然不可能睡着,听了动静便已睁开眼睛。
他隐约觉得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才一出声,就被邵敏咬着乱揉了一番。终于克制到了极限。他猛的翻身将邵敏压倒,分神往外瞟了一眼,见有猫跃过窗棂,这才散了疑心。
而后专心按住邵敏胡乱踢打的手脚,探到她衣内,俯身缠绵。
邵敏求一安睡而不得,在梦中悲愤爆发,一巴掌擭下去,元清衣襟便扯开大半。
元清稍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便已被她再次反压在身下。
邵敏醒来,只觉全身都在疼,略抻了抻胳膊,便听到身下有呻吟声传来。
她倦怠的睁开眼睛,等看清身下的qíng形,霎时间睡意全消。
——元清衣襟打开,胸口上全是吻痕咬痕拧痕,被蹂躏了的huáng花闺女一般凄惨的横在她身下。惺忪睡眼湿润朦胧、纯洁无垢,瞬间便让邵敏有种糟蹋了未成年人,合该自刎谢罪的痛悔感。
因为药物关系,她身上供血不那么充足,此刻只觉得头晕比平日加重了不止十倍。
她混混沌沌的起身撞墙,却被元清一把按住,语气半调侃半含怨半垂首,“朕让敏敏折腾了一夜,敏敏就不能为朕多停留片刻?”
他语音沉哑,显然一夜未能成眠。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痴qíng少女说给负心恩客听的,邵敏没想到自己也有做禽shòu的天分,越发头痛不止,只能应景的来了句:“我会负责。”
元清愣了愣,拢了衣服,垂眸道:“怎么负责,说来听听。”
邵敏凝望着他,道:“三媒六聘齐备,八抬大轿娶你回家。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不纳妾,不偷qíng。不相猜疑,不离不弃,知冷知暖,体贴温顺。你不喜欢的事我尽量不做,你想达成的心愿我全力满足……”
元清伸手压住她的唇,纠结道:“朕都能做到……可是后宫不能gān政……”
邵敏笑出来,“并且不gān政。”
元清攥了她的手,道:“我都答应……可是,敏敏的‘一生’,是怎么算的?”
邵敏的许诺是真的,知道他误会成她在提条件,也不说破,只俯身亲了亲他的唇,笑道:“你说了算。”
元清忽然又目光闪烁,别开头避过她的注视,“敏敏不用说谎哄朕……敏敏昨夜没把朕怎么样。”
他一偏头,邵敏正好看到他脖子上两排紫红完整的牙印,不觉暗自呻吟。
“我再不骗你……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检验观望,我不着急。”
元清另需安排西行事宜,并未留多久,洗了个澡,用过早饭便离开。
邵敏仍记得前夜自己被吵醒时发生了什么,送走元清,便开始四下翻找。
那少年前一夜,趁着邵敏两个贴身侍女有一个去向元清回话,便给另一个下了巴豆,而后扮作宫女,趁她如厕偷了腰牌,谎称来替班,侍卫便放他进去了。
后来他光明正大的离开,侍卫竟也未起疑心。
邵敏料想他必然仍在行宫中,搜寻一番,果然在chuáng脚下找到他压在下面的字条。
他在字条上约邵敏在假山前相见。
邵敏知道元清仍不信她,依旧糙木皆兵。她四周必然有很多人盯着,便不敢妄动。
吃过午饭,元清派人来传话,说若邵敏jīng神好了,可带人在行宫内转转。
洛阳行宫仍是隋炀帝时洛宫旧址,唐时几次翻新扩修,煌煌赫赫,美轮美奂。虽岁月流逝,几经战火,所余不过盛时十之一二,但风韵气象犹存,其巧夺天工、奢靡耗费之处,依旧旷古绝今。
难得来此,不游赏一番实在可惜。
但邵敏知道,元清肯放她出去走走,其实只是投桃报李。
——他未必信了她的承诺,却愿意再试一次。在这个节骨眼上,若邵敏辜负了他的信任,只怕他会给她带上镣铐过活。到时候互相折磨起来便真的没完没了了。
邵敏对斯德哥尔摩症敬毫无兴趣,nüè恋qíng深更是敬谢不敏。
自然更不会挑这个时候背着元清去见那个少年。
然而无巧不成书。
邵敏意兴索然随着宫女游了几个院子,赏了一会儿荷花,正要往回走,天色骤然暗沉下来。
清风过水湿凉,天边黑云翻墨滚滚而来,不消片刻便将明昼变作永夜。
空中霹雳如刀,雷声一阵紧似一阵。
地上忙做一团。无人料到雨来得这般急。怕淋坏了邵敏被元清怪罪,一面分人去传辇车,一面簇拥着邵敏寻避雨处。
竟就这么呆着邵敏躲到假山dòng前。
天地黢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宫女侍卫们忙着寻火石宫灯。邵敏静静的立在dòng里,听到外面雨声渐渐连成一片,嗅到糙泥的清新,心里渐渐安稳下来。
而后便觉得手被谁握住,正要出声,便被拖了一下。一时间又滚了一阵雷,等邵敏回过神来,眼前已经亮起一盏灯。邵敏略一打量,发现自己在一处暗道里。
原来假山dòng中别有机关。
那个猫眼少年挑着灯,一手捂住邵敏的嘴,道:“你不喊,我就放开。”
邵敏点了点头。
少年这才松开手。邵敏揉着额头,无奈道:“被你害死了……”
少年并不答话,只认真问道:“你是神仙姐姐?”
邵敏点了点头,“如果你说乌尔坚那个……我是。”
少年笑眯眯道:“我见了那丸药,就知道是你……没想到你竟是皇后,那日吓了我一跳。只好逃掉。”
邵敏愣了一下,“什么药?”
少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笑道:“当起姐姐不告而别,教我好找。还好我偷偷留了些几年,不然还以为是美梦一场。”
邵敏有些难以置信,“你从我身上——”
“偷来的。”少年笑眯眯接口道,“姐姐身上神仙口袋太厉害,我只趁姐姐开的时候,偷到这个。别的都没成功。”
邵敏气得哽声,指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杂耍班子不养闲人。那少年不能上台,没什么打赏,便时常饱一顿饥一顿。过得很是艰苦。
但他又不是真无用处,他那一手飞刀绝技足以惊艳全场。只是无人敢配合,才不能亮相。
当日组里与杂耍班子同路,邵敏怜他孤独困苦,便时常接济他。
少年嘴甜,每每喊她神仙姐姐,饿了便去粘着她。
邵敏便对他说:“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你既然有绝活,为何不与班主说,准你上台?有看客打赏,你自然不会再饿着。”
少年一改素来甜笑蜜嘴,反嘲道:“这种飞刀,必得活人做靶子才有看头。可是刀剑无眼,我又毫无资历,谁愿意冒险配合我?”而后又笑着缠上来,“神仙姐姐就养着我吧。日后我必然会长成英俊少年,姐姐不亏的……”
——邵敏当时容貌并不比他老成。但他平日讨好女客见谁都喊姐姐,在邵敏这里撒娇也是张口就来,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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