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家大巫,顶天立地!”她喝道。
院子里闻讯涌来的谢家诸人顿时跪倒一片。
大雨磅礴中高举双手。
“顶天立地!”
“顶天立地!”
……
夜色降临,风收雨停,谢家大宅里还是一片喧腾,院子里人来人往,厅堂里挤满了人。
厅堂上摆着一副卷轴。
“这是匆忙临摹的。”谢文昌神qíng激动的说道。“因为急着回来报信,皇帝的御宝将随着大哥的船一并回来。”
谢存礼摸着这四个字一遍又一遍,因为一路快车赶回来,被颠簸的身子骨都要散了,但还是舍不得坐一坐。
“怎么就得了这个赏赐了?这是要我们觐见,皇帝特意给的吗?”他颤声说道。
“具体qíng况还不清楚,接到赏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片混乱。连夜临摹了,快马快船信鸽jiāo替日夜不停先回来报信,具体的qíng况待大老爷详细写的随后才有。此时应该正在路上。”谢文俊将信使的话转述。
“不过粗略知道的是皇帝赐下墨宝的时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进宫,是随同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宫一同而来的。”谢文昌补充道。
“惠惠啊!”谢存礼大喊一声,“我就知道,是我们惠惠啊。”
谢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散。眼睛发亮。
“二叔祖,这是因为谢家。哪里就是因为她。”她说道,“你莫要这样说。”
“就是因为我们惠惠!”谢存礼喊道,“这是皇帝给我们惠惠的厚望。”
谢大夫人有些无奈,谢文昌笑哈哈。
“是。是,是因为我们惠惠,惠惠就是我们谢家。我们谢家也是惠惠。”他笑道。
“大小姐进宫见了皇帝又见了太后。”
“皇帝和太后娘娘们都很喜欢大小姐。”
“大小姐有没有给皇帝跳个巫舞…”
原本含笑听得屋内嘈杂的谢大夫人顿时拉下脸。
“胡说!”她喝道,“巫舞岂能随意跳!如果无求。就连给皇帝也不能跳,那成什么了!”
说话的人惶惶低头,接受众人视线的指责。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帝会不会请大小姐做一场祭祀。”他喃喃说道。
“好了。”谢存礼说道,“都不要猜测了,等京城的消息送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啊是啊,屋内的人纷纷点头,神qíng激动又兴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竟然得了皇帝的亲笔御赐。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此时的京城里,虽然已经过去六天了,谢文兴坐在几案前还有些呆呆,桌上写了几行字纸张上的墨迹已gān。
自从那日在宫门前得到皇帝御赐手书晕倒后,他现在还是有些晕晕。
怎么就赐了墨宝了?
太后召见了大小姐,又想见二小姐。
二小姐进宫,遇到了文昌伯家的公子。
二小姐跟文昌伯家的公子打架,然后被抓到太后面前。
太后质问,皇帝也来了,二小姐骂了皇帝。
骂了皇帝,然后跳了巫舞,然后皇帝就赐了墨宝。
是这样吧?
谢文兴在脑子再次过了一遍事qíng的经过。
没错,是这样的,但是,怎么总觉得那么别扭呢?
“邵铭清邵铭清。”他大声喊道。
再次被叫过来的邵铭清已经对他的问话熟悉的很,不待开口就坐下来郑重说道。
“大老爷,您不要再想了,皇帝没有别的意思。”他说道,“这字皇帝就是赐予谢柔嘉的。”
“因为什么?”谢文兴问道,眼睛闪亮的看着他。
邵铭清看着他笑了。
“大老爷难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吗?”他反问道。
“因为她是大巫,因为她是我们谢家的大巫!”谢文兴喊道,神qíng激动的举起手。
门外有人探进头来。
“老爷,又有名帖送来了,还有人等着见老爷,见还是不见?”
谢文兴将手按在几案上,慢慢的摇摇头,他见了那么多人,应酬了那么多天,却没有被皇帝召见一次,而他的女儿,进宫打了一架,就被皇帝赐予这么重的墨宝。
不能见了,这皇帝,这京城,实在是太诡异了,一切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不,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之所以带着谢柔嘉过来,就是为了以备不测。
现在这为不测以备的,给他换来了大大的惊喜。
足够了!足够了!
大惊过了,也大喜过了,这京城不能呆了,再待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备车备船,我们明日就离京。”谢文兴说道。
消息传来时,谢柔惠没有任何反应,摆手屏退了丫头们,她慢慢的走进内室。
走吧,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
内室里没有点灯,她慢慢的被黑暗一点点吞噬隐没。
另一边谢柔嘉的室内灯火通明。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
听到邵铭清说的话,江铃冲到净房前大声的喊道。
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正洗漱呢,等一会儿再和她说。”邵铭清说道。
江铃欢喜的走过来。
“表少爷,你先喝茶等一会儿。”她说道,“小姐快要洗好了。”
邵铭清点点头坐下来。
而此时的净房内,谢柔嘉也正坐下来,只不过与邵铭清的悠闲不同,她的嘴被一只手牢牢的按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周成贞笑了笑,将她身上的衣袍裹紧,人也更贴近几分。
“这次我们不打架,好好说话怎么样?”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这叫好好说话吗?
谢柔嘉对他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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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特别忙,被打断无法码字,大家先看一章,错字一会儿改。
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出来,最早十一点后,大家别等,明早起来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真言
周成贞看着她。
“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他低声说道,“我好容易才出趟宫,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谢柔嘉怒目。
周成贞看着她,神qíng凝重。
“有一个秘密我想告诉你。”他忽的说道,“关系到你们谢家的存亡。”
谢家的存亡!
谢柔嘉身形一僵,看着周成贞。
周成贞看着她,慢慢的松开手。
樱唇露出来。
并没有发出喊叫声。
看着近在咫尺瞪得滴溜圆的眼睛,周成贞嘴角一弯勾起笑。
“这秘密就是。”他凑近压低声音,“我喜欢你。”
谢柔嘉一股火从脚直冲头顶,但不待她动作人再次被周成贞困住。
周成贞低低笑弯了腰。
“说正事说正事。”他低声说道,“我是想你应该想见我,所以才费了好大的功夫从宫里出来见你。”
这小畜生疯了吧?连篇鬼话到底说的什么!
谢柔嘉恨不得吞了他的手。
“得知你被方子元羞rǔ,我可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周成贞说道,又补充一句,“比十九叔还要早呢。”
谢柔嘉对他怒目,眼都不眨一下。
“而且我还请来了皇帝。”周成贞接着说道,一脸认真,“虽然我们两个有仇,但我还是认为你是自己人,所以我够意思吧?你肯定也想对我说一声谢谢吧?”
谢柔嘉看着他,突然想笑。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傻啊?
周成贞看着她,认真的神qíng渐渐散去,露出一丝笑,渐渐的笑也凝结。神qíng变得沉沉。
“你当然不傻。”他说道,“你猜的没错,方子元是我故意弄来的,你进宫也是我提醒你姐姐的。”
他说到这里又笑了笑。
只是此时的笑,跟先前那种邪气让人想打一拳的笑不同,有些沉稳但又似乎有些桀骜。
“看起来很拙劣的英雄救美的把戏吧,有点心眼的一看就看穿了。”
说到这里掩着她的嘴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没心眼的你也能看得穿。”
谢柔嘉瞪着他。
“只是。其实这些事也是我故意做的。就是为了被你们看穿。”
他说什么呢?怎么听得有些绕?
谢柔嘉看着他。
“我们打打闹闹一路,我恨你,你恨我。我又因为你被关在宫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不做出点事,反而就此罢休。才是可疑的。”
“为什么可疑呢?因为如果这件事可疑,那以前的很多事都会可疑。”
周成贞说到这里。长长的手指带着几分故意敲向她的眼。
谢柔嘉下意识的闭眼,耳边响起他的低笑。
“你猜对了,石原能去镇北王府,我是知道的。”
“而且你还猜对了。路是我故意走错的。”
“你还猜对了,我跟你闹而不是打,不是因为你是谢家二小姐。而是要你放松警惕。”
“我从郁山追上你,也不是仅仅为了追上你。”
“我在郁山掩下你打我的事。不是因为怕丢人,也不是因为邵铭清的请求,而是因为我打算留在郁山。”
周成贞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她。
“所以,你,一直被我用来作掩护,被你打到恼羞成怒是掩护,如果半路被发现了,就像现在这样,我是因为和你打闹而无辜走错路的,不是有意的。”
“如果我成功了。”
他说到这里轻轻的叹口气。
“我差一点就成功,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恨的无法言说,就此差一步啊,只要你那时进了船舱,现在我们两个已经在镇北王府快乐逍遥了。”
他说到这里看着她,俊美的双眼眼睛烁烁而亮。
“我们现在会在做什么?划船吗?我听说镇北王府也有湖,一个大大的湖,种满了荷花,这个时候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或者我还可以带你去骑马,小红马给你骑,镇北王府有很多的军马,个个都是千里良驹,还有广阔的糙原,让它们比一比到底谁更为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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