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元看着迈进门的女孩子,那美丽的面容就是噩梦,果然是她!她又来了!他看也不敢多看一眼垂下头。
“二二小姐,你,你有什么吩咐?”他颤声说道。
……
“不好了不好了”
两个仆从慌张的跑出来喊道。
“二小姐,二小姐跟方公子走了!”
在大厅里悠闲喝茶的管事吓得跳起来。
“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的!方公子说要带二小姐回伯府!”仆从说道,伸手指着外边,“看,看,那是方公子的马车!”
一辆马车正由护卫的拥簇从后院驶出来。
管事带着人冲了出去。
“二小姐!二小姐!”他抓住马车喊道,“您要gān什么?”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个方头大耳男子,他似乎要说话,但又带着几分畏惧看向对面。
对面的女孩子神qíng淡然。
“让他滚。”她说道。
方子元立刻转头。
“滚开!”他喊道。
“二小姐!你疯了吗?”管事扒着车喊道,“你怎么能跟外男走…”
他的话音未落,谢柔惠抬手打在他的手上。
手上刺痛,管事痛呼一声松开,手背上已经被簪子扎破,血涌了出来。
“活该!”谢瑶从一旁探头过来眼中带着兴奋喝道。
谢柔惠晃了晃手里的簪子cha回头上,车帘被放下,遮住了她冷笑的脸。
马车疾驰向前而去。
管事捂着手带人追上去,却又被方子元的随从们乱棍挡住,眼睁睁的看着车马消失在街道上。
“怎么办?怎么办?”几个被打的láng狈的随从乱哄哄的喊道。
怎么办?
“快给老爷写信,二小姐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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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见道
道观的厅堂里,玄真子带着人退下,只留下东平郡王和邵铭清。
邵铭清蹲在地上收拾碎裂的茶碗,看着面前的衣袍晃动。
东平郡王自那一声摔了茶碗后就一句话不说了。
“殿下放心,我并不是谢家派来的。”他说道,“我不会参与任何炼丹的事。”
面前的衣袍晃动,露出玄色靴子走开了,头顶上有清冷的男声飘下来。
“那只是你认为,你从谢家门出来,进了这里的门,这辈子都是把谢家和这里牵连了起来。”
邵铭清垂头不语。
“那就只能是你抛下她,你背弃了谢家。”东平郡王说道。
“是。”邵铭清说道,“虽有泼天的富贵,但邵铭清还是不愿意入赘,只能自己谋求出路,青梅竹马的qíng分断绝,我自进京之后,没有跟谢家的人来往,更没有再跟谢家的姐妹们书信。”
屋子里静默一刻。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东平郡王说道,“但是,你的确是抛下了她。”
无路可走行无可奈何之事,其实并不是无路可走,而说到底还是怎么走走哪里的择选。
而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哪怕是为她好,也还是抛下她了。
邵铭清握紧了手里的瓷片,耳边听到脚步声走开远去了。
门外有小道士探头。
“铭清,殿下走了。”他跑进来,“我来帮你收拾。”
邵铭清没有拒绝,屋子里就响起小道士惊讶的声音。
“你划破手了。”
“没事没事。”邵铭清对他感激一笑。
“你和东平郡王也认识啊。”小道士好奇的问道。
“嗯,我原来在谢家。郡王殿下三月三参加谢家丹女祭典。”邵铭清说道。
小道士就更好奇了,就算东平郡王去参加三月三,但在谢家也不是谁都能跟东平郡王认识。
“我家跟谢家是老亲,我姑姑嫁到谢家。”
“跟姐妹们都是一起玩,原本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入赘…”
话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失言,邵铭清停下了话头,拿起一旁的抹布。
“有劳师兄了。地我来擦吧。”他说道。
小道士见他岔开了话题。也没有再问,笑着将碎瓷片捧了出去,不到一日。道观里都知道邵铭清是逃了家里指定的婚事,不愿意给谢家入赘才来这里当道士的。
“入赘有什么不好的,谢家那般的富贵。”
“他家也不穷啊,据说是大盐商呢。”
“是个烟花巷子里买进来的小妾养的。在家里没地位。”
“怪不得上次他能跟着谢家老爷进京,原来是当女婿养的。”
“现在不肯当女婿跑了。跟谢家可真是撕破脸了,也只有躲在这里能护住他了。”
这样的议论就在道观里散开了,原先大家对邵铭清的来历的质疑也就消散了,更多人对邵铭清也多了几分亲近和随和。此时后话不提。
而这边东平郡王没有等玄真子为自己洗尘就径直离开了。
“陛下这次召殿下回来的突兀,如果单是过中秋,肯定会说个理由。而不像这次什么都不说。”文士皱眉跟着他疾行,“玄真子虽然不过问国事。但却是最知道皇帝心思的。”
这是在质疑他不该不先探问玄真子。
“不用问,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东平郡王说道,“关于始皇鼎的事,殿下一定有别的思路了。”
“是谢家?”文士问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
“去问问周成贞最近gān什么了?”他接着话说道。
文士愣了下。
说谢家呢,怎么又拐到周成贞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无非就那些偷jī摸狗打架闹事。”他说道。
“是不是又去招惹谢家的孩子?”东平郡王说道。
玄真子说他要给谢家二小姐送檀香,二小姐喜欢这里的檀香。
如果不是已经送过,怎么会说出喜欢,只说第一句话就够了。
文士恍然。
“哦这个,我立刻让他们去问。”他说道。
东平郡王没有再说话,进了家门去拜见了安定王夫妇,陪着父母用过饭回到自己的住处。
文士已经将周成贞的事打探清楚了。
“果然如殿下所料,世子爷派了八斤去了彭水,给谢家二小姐送了一盒子檀香。”他说道,说道这里停顿下,“二小姐给世子爷回了信。”
东平郡王嗯了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
“所以这几日世子爷天天跑去玄真子那边打秋风。”文士笑道,“到底是世子爷,送了贺礼过去,怎么也得回个礼啊信的。”
东平郡王握着茶杯没有说话。
“如果觉得不妥,殿下不如给谢家二小姐写信说一声,让她不用因为世子爷的身份不安,可以不理会。”文士说道,一面说一面走到几案前,竟然是要动手磨墨。
东平郡王这才回过神笑了笑。
“我给她说这个做什么,她虽然是个孩子,也不用我指手画脚。”他说道,看着几案上的纸笔,“你去问问吧,谢家前一段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直接问二小姐不更好?”文士委婉说道。
他们私下打听谢家家事,被二小姐知道,难免生出戒备质疑。
小姑娘们正是最心思多的年纪。
“我问她,她想说倒是会说,不想说,又要费心思想怎么推脱,还要因为我的身份而忐忑。”东平郡王说道,“我能自己打听的事,就自己问,她想不想说,就是让她自己自在吧。”
说罢东平郡王就放了茶碗。起身走到几案前,拿起书卷。
话虽然这样说,但殿下这种人平生没有对谁低声下气,更没有主动讨好过,接连主动送了两封信给谢家的二小姐,却只得了一封疏离的回信,骄傲如殿下是绝对不会再主动写第三封信了。
文士低头告退。走出去就叫来一个侍卫。
“huáng药怎么回事?办事还不如一个没长毛八斤!”他呵斥道。
侍卫被呵斥的擦汗。
“哪有bī人家写信的。这种事也只有世子爷能gān得出了。”他苦笑道。
那倒也是,huáng药真要gān出这事,最后还不是按到郡王头上。也的确是…
文士又自己笑了,摇摇头。
“去吧,问问彭水谢家前一段出了什么事。”他说道。
侍卫应声是。
……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显荣公主踏入文昌伯府方子元的宅院,脸拉的长长。
“gān什么非要让我来见他?还用皇后娘娘来bī我?因为我不是皇后生的。就要被你们随意指使吗?”
文昌伯府的人面色尴尬。
“公主,不是这样。实在是七叔他闹得不行了。”文昌伯世子夫人含泪说道,“只说要见公主最后一面。”
显荣公主脸色沉沉。
“见我gān什么?你们家想尚公主,也别打我的主意。”她说道。
众人更是尴尬。
“不是,不是。”文昌伯世子夫人低声说道。“公主,事实上,前日七叔带了两个女子回来……”
带女子回来?还两个!
显荣公主瞪大眼。
“或许是想请公主帮忙给皇后说好话…”世子夫人低声说道。
显荣公主一脸狐疑。
“我今年才十五岁。还没说亲,方子元跟我这个?”她瞪眼说道。“我跟他有那么熟吗?”
她的脾气不好,皇后不喜欢她,作为皇后的娘家人方子元又是有名的浮夸,他们日常见了话都不多说,更别提说这样私密的事…
方子元自从被谢家二小姐巫舞吓到以后就不正常了。
谢家二小姐的巫舞。
当时被巫舞吓到的只有他们两个,也许这就是方子元觉得他和自己成了自己人?
呸!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显荣公主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火气蹭蹭。
“开门!”她喝道。
内里再三确认是显荣公主来了,才开了半边门,却是只让显荣公主进去,气的显荣公主踹开守门的小厮冲了进去。
“方子元,你搞什么鬼,我告诉你,你的破事别拉上我”她气呼呼的喊道,刚迈进屋子里,就见迎面一个女孩子冲她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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