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大小姐眼里有红斑,谁有红斑,谁是大小姐。”
她的手环指室内的诸人。
“谁不信?跳得了巫舞,有凤血石有朱砂,有父亲护送得来京城风光,这样的一个谢柔嘉,这样一个真正的大小姐,你们谁还不信?从头到尾都是你安排的一切!”
好一番唱念做打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谢文兴目瞪口呆。
这些事明明是她做不到,竟然一翻说辞后就成了别人害她做不到。
这一幕倒有些熟悉。
她落水指认自己害她时也不是如此吗?
谢柔嘉笑了刚要说话,谢老夫人先开口了。
“我明白了。”她说道,“我说你小时候怎么古古怪怪,一副总是害怕什么的样子,腰都直不起来,舞也跳不成,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早就知道大小姐眼中有红痣的事,你心虚了。”
“我心虚?我当然会心虚!如你所愿的心虚!”谢柔惠喊道。
“所以你就先杀了奶妈,又陷害你妹妹说她要杀你,贼喊捉贼先下手为qiáng是不是?”谢老夫人说道。
院子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在场的人jiāo头接耳。
这个死丫头,真是疯了。
说出这些事,真以为她就能颠倒黑白了?看看她说的话里的漏dòng吧,简直可笑!
早就觉得那次落水有问题,不想理会过去就过去了,她倒好,自己跳出来了。
谢文兴冷笑。
今天说的是有些太多了。
谢柔惠咬住下唇,眼中带着几分癫狂。
说就说了,现在用不着心虚了,现在每天晚上奶妈出现在chuáng头再呢喃的时候,就能一巴掌打死她,就跟将她推到水里淹死一样。
我再也不怕你们,我是大小姐,我是真正的大小姐!
“这都是你害我的,你现在还要害我!这都是你安排的!”谢柔惠喝道。
这就是毫无章法的乱喊乱叫了。
在场的人都摇摇头。
“惠惠,跳舞也好,祭祀也好,做不成大小姐不是我害你的,而是你自己做不到。”谢老夫人说道,“红斑是让我们怀疑大小姐人选的一个方面,但最终认定认定大小姐是她不是你,是因为很多事,很多你做不到,她做到了事……”
折腾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谢柔惠眼中亮光绽现,人也跨上前一步。
“我做不到,她为什么能做到?”她喊道,因为激动声音颤抖。
“因为她是大小姐,她是天命所在。”谢老夫人说道。
“不是!因为是你教的!”谢柔惠伸手指着她,“母亲教了我十三年,我做不到的事,她竟然做到了,母亲做不到的事,她竟然也做到了,祖母,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又看向谢大夫人。
“母亲,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正是说明嘉嘉她是真正的丹女!”谢文兴喝道,“你母亲没教她她都能做到,你这个废物学了十三年什么都做不到!还有脸大喊大叫!”
谢柔惠哈哈笑了。
“是吗?我是废物?她是天生的?”她笑声一收,“那祖母,你能告诉我,郁山里巫清娘娘的藏经是什么吗?”
巫清娘娘的藏书!
谢老夫人神色大变。
“你怎么知道的?”她脱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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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追问
完了!
这小畜生肆无忌惮癫狂原来是不仅仅是眼中有了红斑做依仗!大靠山在这里!
谢文兴顿时浑身冰冷。
虽然不知道巫清娘娘的藏经是什么鬼东西,但此时此刻抛出来,一定不是无可轻重的。
完了完了完了。
谢家祖上传下一百八十卷经书,分别为巫经砂经山经,这些经书都在丹主手里,丹主会在丹女初任之前把所有的经书都传授给丹女。
看谢柔惠说的意思,谢老夫人手里似乎是有没有传授的经书。
这是不可能的事,但现在谢老夫人这脱口的话似乎又证明谢柔惠说的没错。
巫清娘娘的藏经?是什么?出什么事了?
众人的视线在谢柔惠和谢老夫人身上转动。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谢柔惠脸上笑意更浓,“重要的是我母亲知道不知道。”
她说着看向谢大夫人。
“母亲,你可知道这本经书?”
谢大夫人自从被谢柔嘉打断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一直神qíng木然站在一旁。
“不知道。”她声音木然的说道。
“啊?我不是丹主,有我不知道的经书也不奇怪,竟然还有母亲不知道的。”谢柔惠带着几分夸张笑道。
果然是…藏经么?
可是有什么经要藏起来连丹主也没有传授?如果说丹女不知道也就罢了,谢大夫人可是已经当任丹主十几年了,谢老夫人这个卸任的丹主手里竟然还有经书藏着未传?
院子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谢老夫人深吸一口气。
“这本经书也是历代丹主传下的规矩,现在还不到告诉你母亲的时候。”她说道。
“是为了方便祖母你教授给谢柔嘉而不被母亲发现吧?”谢柔惠冷冷说道。
原来!如此?
众人神qíng惊骇。
越过丹主和丹女,私藏经书传授不是丹女的人。然后……
然后谢柔惠适才指认的那些事就顺理成章了。
原来如此啊。
完了完了完了。
谢文兴心里再次喊道。
不过,这是真的吗?
谢柔惠你可真能扯!
谢柔嘉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祖母私授我经书?你胡说八道什么?祖母从来没有教过我!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巫清娘娘的藏……”谢柔嘉竖眉喝道,话说到这里,她脑子轰的一声。
巫清娘娘的藏经。
藏!经!巫清娘娘!
难道是,赤虎经?
不可能啊,五叔说这是新得的经书啊,不是谢家藏书啊。如果真是谢家藏书。还是很重要的藏书,五叔怎么可能拿到还给了自己。
可是,郁山。藏经。
郁山,安哥俾也知道几句经文。
那一世安哥俾被谢家选中为婿,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经文?
这到底是什么经书?这真的是谢家?那为什么五叔说是外来的?
谢柔嘉的话戛然而止,但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谢老夫人正好开口,好似正好打断了她。
“谢柔惠。你不用胡乱攀扯了。”谢老夫人肃容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但这本经书你母亲的确还不知道也不能知道,因为等我要死的时候。我才能告诉她。”
谢家竟然还有这样的经书,到丹主死的时候才能传给下一个丹主,那一定是很厉害很重要的经书。
众人不由jiāo头接耳。
“是吗?这么机密的经书。一定是很厉害的。”谢柔惠笑道,“怪不得母亲学了那么多经书都没用。祖母往矿山一走,就能挖出凤血石了。”
谢老夫人瞪眼竖眉,谢柔惠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怪不得您老人家非要去郁山,怪不得您老人家一去郁山,谢柔嘉就变的这么厉害了,能遇矿难而不死,找到凤血石,挖出朱砂,能跳三月三祭祀舞,能引来天显异象。”她笑吟吟说道,“怪不得谢柔嘉能跳大傩,怪不得祖母你被大夫说命不久矣还能复生,啊,当然,这个不知道是你教授的经书厉害,还是,你其实是在装病啊?”
这个谢柔惠!竟然如此的胡乱攀扯!
“谢柔惠!”谢老夫人喝道,“你心虚自己无能,就不信这世上有人自信能为吗?”
“自信能为?”谢柔惠哈的一声大笑,“母亲,我从来不知道,自信就能挖出凤血石,自信就能找到砂矿,我们谢家先祖传承下来的一切技能都是靠自信,我们谢家的诃舞是靠自信也能跳出来的。”
诃舞?
这种属于惩罚的巫术,因为谢家历来巫助人不得伤人的禁令,渐渐的成了束之高阁的摆设,久而久之几乎没有见过诃舞的成效。
谢大夫人在年轻的时候也尝试过,如同其他丹主说过的那样,未见异常。
或许是祖训禁令的缘故吧,又或者是如同巫一样,上古时的荣光已经褪去,那些神奇的力量只余下夸张的传说。
谢大夫人的视线看向谢柔嘉。
“母亲,她会跳诃舞,她就是在宫里跳诃舞,吓住了京城的贵人。”谢柔惠冷笑说道,“母亲,你可曾教过她诃舞?”
谢大夫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谢老夫人。
“母亲,那是什么经书?”她声音淡淡问道。
此言一出,谢老夫人面色顿变。
“你竟然信了?”她说道。
“母亲,那是什么经书?”谢大夫人没有回答,而是再次问道。
谢老夫人神qíng失望伤心又变得愤怒。
“谢媛,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她喝道。
“谢柔嘉!”谢柔惠猛地拔高声音打断了谢老夫人,冲谢柔嘉喝道,“你是从哪里学的巫舞咒术?”
我是从哪里学的?
自从你死了之后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没日没夜的背下来学下来的。
“是母亲教我的。”谢柔嘉攥紧了手。喃喃说道。
谢柔惠再次哈哈笑了。
“母亲,原来是你教的啊?”她笑问道。
谢大夫人没有看她们也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看着谢老夫人。
“母亲,那是什么经书?”她再次问道。
她的神qíng木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激动的大悲大喜的如同孩童一般撒脾气质问自己的母亲。
谢老夫人看着她,绷紧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真的有不为人知的藏经?
这下祖母……
“不,祖母没有教我。我也不知道什么巫清娘娘藏经。你们去问问郁山的那些人,在郁山我几乎不踏足祖宅,更没有跟祖母来往过。你们能不能不要只用耳朵听,用眼看一看,用脑子想一想。”谢柔嘉上前一步喊道。
“我们都看到了!会巫舞会祭祀会点砂会诃咒会寻矿,亲眼看到了这一切。这一切你从哪里学来?你说,你说出来。让我们来想一想!”谢柔惠也上前一步,看着她狠狠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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