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看清楚我gān什么了吧?”周成贞甩手挑眉说道。
“母亲!”谢柔惠捂着头大哭。
谢大夫人狠狠的看着周成贞。
“来人!”她喝道。
谢文兴谢文昌同时冲出来,一个拦住谢大夫人。一个拦住周成贞。
“误会误会。”
“算了算了。”
他们纷纷劝道。
而谢柔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喧闹,她看着安哥俾点点头。
“我知道。”她说道,示意他不要说了,又看向老海木。“我不是非要qiáng留他在郁山,我是觉得他很喜欢矿山,而且也聪明,学什么一学就会,你看他越来越厉害,能辨山能识矿dòng。还能找到山骨,还能跟着柔清一起祭祀,我觉得做这些他挺开心的,而且矿工们也很感激喜欢他,谢家的人也会看重他,我觉得这大概也是一种好日子。”
老海木苦笑摇头。
“柔嘉小姐,你过惯了好日子,过几天苦日子是新鲜,你知道这种日子过一辈子,子子孙孙永无尽头是什么感觉吗?”他说着再次挣扎起身叩头,“柔嘉小姐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不是,海木大叔,苦日子能过好,好日子也能是永无尽头的绝望。”谢柔嘉说道,拉住他,“你想要的好日子,我也知道是什么样,安哥俾会和大小姐成亲,不再是矿工,而是谢家的大爷,他们会在一起,你以为这就是好日子了吗?”
她看着老海木。
“他们会被bī着生孩子,必须生一个女孩子,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只要生下一个孩子,如大家所愿的女孩子,就会有好日子了。”
“不,等他们生下了孩子,他们就没用了。”
一旁的谢大夫人和谢柔惠心里都咯噔一下。
果然聪明了,谢大夫人神qíng木然。
谢柔惠则看了谢大夫人一眼,这老东西,原来还打这个主意。
不过,人人都能有主意,但也不定人人都能如愿啊。
谁没用还不一定呢。
“当然也许这一世她还有用,但是安哥还是没用了,他会被赶出大院,看不到孩子也没有妻子,他也不是矿工,什么都不是的活着,这就是好日子吗?”
“不,这日子他也过不了,因为他没用了,没用的人,在谢家只有死。”
谢柔嘉看向老海木。
老海木神qíng惊讶的看着她。
“他会被摔死,从马上摔下来,头都被踩烂,踩的脸都认不出。”谢柔嘉看着他眼里含泪,“海木叔。难道这才是好日子吗?”
“柔嘉小姐,你,你说什么呢!”老海木颤声说道,“你这是诅咒吗?你是在诅咒吗?”
“我这不是诅咒。而是事实。”谢柔嘉抓住他的胳膊,大声喊道,“海木叔,他已经这样死过一次了,你这次就放过他吧!”
老海木似乎被吓到了。神qíng愕然。
“爹!”安哥俾站起身,拳头攥的咯吱响,“我回去了!”
他喊完就跑。
“你走!你要是走了,我立刻撞死!我一头撞死!”老海木喊道,说着挣扎起身果然要向一旁的墙上撞去。
谢柔嘉忙拉住他,跑出去的安哥俾停下脚。
“爹!”他喊道跪下来。
“你走吧,我就当白养了你一场。”老海木伏地哑声喊道。
“真是荒唐!”谢大夫人冷冷说道,“丢人现眼!都散了!”
说罢转身要走,其他人也忙要离开。
“站住!”谢柔嘉站起来,看着她。“散什么散,正事还没说呢。”
谢大夫人看着她嘲讽一笑。
“你还记得正事啊。”她说道,“我以为你只顾抢男人了。”
“大夫人真是说笑。”谢柔嘉亦是嘲讽一笑,“男人我还用抢吗?要抢也是你们抢。”
这场面还真是显得她们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看看那个跪在地上如同遭受了泼天委屈的年轻人。
谢大夫人的脸色铁青。
没想到安哥俾竟然来了,也没想到谢柔嘉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敢这样闹。
“真是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事。”她咬牙说道。
谢柔嘉看着她。
“彼此彼此。”她说道,不待谢大夫人再说话,抬手向议事厅院内指了指,“别说这些没用的事了,还是快些把正事定下来,快些把丹女的身份定了。”
说到这里又看着谢柔惠笑了笑。
“不过大小姐你放心。到时候就算你不是丹女了,我也不会阻拦你成亲,我还会把你好好的嫁出去,只不过嫁的人是谁就由我做主了。”
“你!”谢柔惠放下掩着额头的手恨恨喊道。“你得意什么!”
“我得意什么?我得意就是为了不让你得意。”谢柔嘉抬着下巴说道。
“母亲,你看她这幅样子!”谢柔惠气道。
谢柔嘉跨上前一步。
“谢柔惠,你不用喊母亲,你不用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她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不怕的。”
谢柔惠神qíng一僵。
“你”她再要说话,谢大夫人已经甩袖转身。
“议事!”她喝道疾步向内而去。
众人们瞧了这一场热闹。看着谢柔嘉的神qíng更添了几分畏惧。
“yù疯yù狂。”
有人摇头低声说道,被人拉了一下低下头跟着转身。
谢大夫人转身,谢柔惠果然收起了先前的惊慌,冲谢柔嘉笑了笑,转身疾步跟上谢大夫人。
谢柔嘉却又退回来在老海木跟前。
“海木,我不知道她们跟你许诺了什么,而你又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得到这个许诺,我只告诉你,那个会对你应诺的老丹主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丹主不会把你看在眼里,现在这个谢家,已经不是你敬畏中的那个谢家。”她说道。
诋毁谢家,诋毁自己的家?
老海木抬起头看着她,虽然适才已经受惊不小,但听到她说这句话还是露出几分惊骇。
谢柔嘉低头看着他,又嘲讽的一笑。
“或者从来都不是。”
门前的人都先后进去了,喧闹散去,谢文兴赶着人将老海木和安哥俾送走。
“这种人还送走gān什么啊?还不直接打死。”周成贞抱臂站在一旁说道,一面又喊八斤。
看着八斤跳出来,邵铭清也站出来。
“老海木我有话问你。”他说道,说罢也不理会周成贞,带着老海木和安哥俾走开了。
周成贞挑挑眉。
“他又不是你家的人,你不阻止他啊?”他冲谢文兴说道。
我现在能阻止谁啊,你们都是祖宗!
谢文兴苦笑施礼。
“世子爷,你也请自便吧,我得进去了。”他说道,刚要转身却被周成贞一把按住肩头。
“谢大人,还进去gān吗?去给人端茶倒水吗?”周成贞似笑非笑说道,“反正也没人把你当人看,不如陪我去喝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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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醉言
陪他?
现在?
谢文兴看向议事厅,人都已经走进厅内,正要关门,有人回头看到还站在外边的他。
里面似乎有人说了什么,那人看他一眼最终收回视线,议事厅的门徐徐关上了。
真是可有可无的人啊,参加不参加都无所谓。
谢家的这些鼠目寸光的东西,就知道丹女,就知道挖砂挣钱,根本就不想想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
不想想他们谢家所依仗的根本是天命神授,皇帝看重的传承的顶天立地的大巫。
这次闹出这种事,还怎么顶天立地,还怎么直上青云路,一辈子窝在彭水当土财主吧。
谢文兴转过头对着周成贞一笑。
“多谢世子爷,那我就陪世子爷喝一杯去。”他说道。
周成贞笑了转身迈步。
“走走,要喝就出去喝个痛快。”他说道。
要出去喝?
“世子,这外边没有比谢家更好的酒和风景了。”谢文兴说道。
周成贞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是这地方实在是令人不舒服。”他说道。
谢文兴一怔,旋即哈哈笑了。
“走,走,这彭水我熟,我给世子找个有好酒的地方。”他说道,抬脚先行。
周成贞对八斤使了个眼色,八斤点点头,主仆二人跟上谢文兴。
彭水一间高楼上,透过大窗江水一览无余,此时偌大的厅内只有谢文兴和周成贞二人相对而坐,一人面前摆着一坛酒。
酒坛显然已经空了一半,谢文兴的脸上带着醉意。
“世子你说得对。还是来外边喝酒喝得开心。”他笑着说道,一面拎起酒坛倒了一碗,“世子,我敬你,要不是你那日带人阻止了我那妻女的胡闹,现在谢家肯定已经被官府围住了,脸都丢尽了。世子。你就是我谢文兴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他说着摇摇晃晃坐正身子就要大礼一拜。
周成贞伸手扶住他。
“这辈分不能当。”他似笑非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得喊你一声父亲。”
谢文兴一头扑在地上,手里的酒洒了一地。
“世子。”他抬起头苦笑一下,“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周成贞说道,坐正身子。“要不然我天天往你们谢家跑是闲的吗?自然是看上你的女儿了。”
周成贞突然又出现在彭水,还用弓弩围攻他们。谢文兴当然不会认为他是偶然路过的。
当时很明显他是站在谢柔嘉一边的,但谢文兴并没有认为他跟谢柔嘉之间如何,敢做出这种事,怎么也得是由皇帝在背后授意吧。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gān脆的说出这句话。
真的吗?
这样坦率又泼皮的话。谢文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应该言辞犀利的呵斥这个冒犯女儿的登徒子呢,还是俯身在地上叩谢这位世子的厚爱?
“世子,只是这谢家的女儿身份特殊。只怕当不起你的厚爱。”他苦笑一下说道,酒也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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