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清小姐!”谢柔嘉先举起手笑着喊道。
邵铭清也举起手,带着笑大声的喊着。
水英还把手笼在嘴边,将声音尖细响亮的送出来。
谢柔清,你敢不敢?
她似乎又看到谢柔嘉对自己挑眉而笑,你敢不敢跟我去打鼓,你敢不敢跟我学辨山,你敢不敢进矿dòng,你敢不敢去点砂。
就这样一步一步问着自己,让她这个家族中的原本只能用于联姻,又几乎是废物的人站到这里。
在这里,此时此刻,你敢不敢接过民众的一声谢。
“柔清小姐,多谢柔清小姐赐福。”面前跪着的老人再次举高了双手。
谢柔清伸手接过拐杖,架在胳膊上,一步一步穿过这些民众而行。
你们敢谢我,我就敢当起这谢。
“受福无疆!”她说道。
一步一行,沙哑的声音回应着。
“多谢柔清小姐赐福。”
“受福无疆!”
那沙哑的声音似乎如鼓声一般,击打着听到的民众们,所过之处掀起更大的呼声。
“柔清小姐!柔清小姐!”
呼声再次如风一般席卷了满场,站在茶楼酒肆上的人们瞪大眼。
怎么回事?又多了一个小姐?
“不是两个小姐比丹女吗?怎么还有一个啊?”
“这是谁啊?这也是长房小姐吗?”
“不对啊,这不是啊!这怎么回事啊?”
在这一片喧腾中,阿穆的神qíng更加迷惑,看着在人群欢呼中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女孩子。
“那这个又是继承了丹巫的本事还是血啊?”他喃喃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推迟
“来,来,开席,开席。”
谢老太爷高兴的说道。
桌席就摆在院子里的两棵桂花树下,丫头们来来往往捧上美酒佳肴。
谢文昌亲自上前扶住谢老太爷。
“大伯父,您先坐。”他荣光满面的说道。
谢老太爷也没有客气,又抬手招呼谢文俊。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出来看一看已经很好,毕竟大嫂还禁足我呢。”谢文俊笑道。
听他这样说,和谢柔嘉谢柔清坐在廊下说话的杜娇娜也站起来。
“怕什么啊,是老太爷请你来吃饭的。”谢文昌说道,又伸手拍了拍谢文俊,带着几分感叹,“以后,用不着怕她,咱们……”
谢文昌想说咱们跟以前不一样,话到嘴边看到谢柔嘉忙又咽回去。
“咱们有嘉嘉呢。”他笑吟吟说道。
“我当然不怕她,她也不会怎么我。”谢文俊笑道,“她只会将这些算到嘉嘉头上。”
谢柔嘉笑了。
“五叔,虱子多了不痒。”她笑道,“我现在还怕这个吗?”
邵铭清拉住谢文俊的胳膊将他按坐下来。
“五叔你就坐吧。”他笑道。
谢文俊笑着没有再起身,看着谢老太爷都入座。
“你们也快坐吧。”谢文昌招呼道。
谢柔嘉等人走过来,刚逐一落座,谢文兴走进来了。
“现在就庆贺了?”他笑吟吟说道。
见他进来院子里的气氛略有些凝滞。
“大哥不会是来庆贺的吧?”谢文昌不咸不淡的说道,“可别惹大嫂生气。”
谢文兴视线笑吟吟的落在谢柔嘉身上。
“当然不是。”他说道,“这才一天,怎么就能庆贺,太早了。”
“有一天就庆贺一天,总好过一天也没得庆贺的吧。”谢文昌说道。
谢文兴看向他,神qíng似笑非笑。
这个外来子还摆什么架子,以后你就要在我手下讨饭吃了。
谢文昌挺直脊背。
“阿媛她有些事要二弟你去做。”谢文兴接着说道,“只能先打扰二弟你的雅兴了,不过你要是顾不上的话。也无妨,安排别人去做就是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谢文昌咽下了那句我没空。
是啊,这才一天。以后自己怎么风光是以后,现在家里的命脉到底都在谢大夫人手里,bī急了这女人什么事都gān的出来。
更何况现在现在谢柔嘉和谢柔清也离不开他,全靠他的人手保护周全。
他身上的责任重大啊。
谢文昌点点头。
“我先去忙,你们好好歇着。”他对谢柔嘉说道。“有事尽管给这里的人说。”
谢柔嘉笑了笑应了声,看到谢文兴又对自己笑,笑的古古怪怪的。
gān什么?
谢柔嘉皱眉,还没说话,谢文兴已经转身跟着谢文昌一起走出去了。
“嘉嘉,来,尝尝这个菜,你最爱吃的。”谢老太爷笑着招呼道。
谢柔嘉收回视线笑着点头去夹菜。
相比于谢老太爷这小院子里的热闹,谢大夫人这边气氛压抑,看着谢大夫人走出来。所有人都屏气噤声低头避让。
“你还把他叫走?叫走gān什么?让他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去,我还怕他不成?”谢大夫人冷笑说道。
“当然不怕他了,就是见不得他那样子。”谢文兴说道,“凭什么让他高兴啊。”
“让他高兴几天吧。”谢大夫人冷冷说道,眼中带着不屑。
今日的巫舞很显然是谢柔惠输了,但谢大夫人看起来很生气,却并没有惊慌不安,似乎输赢并不在乎。
“阿媛,明日巫祝在城外,你看事先要不要准备下?”谢文兴低声说道。
谢大夫人不屑的看他一眼。
“准备什么?我怕她赢吗?”她说道。
看来是不怕。
谢文兴点点头。
“那京城那边的奏章。你看现在写还是等有了定论再写?”他问道。
丹女之争这种大事,这里的官府已经打过招呼,但京城里他们谢家怎么也得亲自上奏章。
谢大夫人神qíng淡然。
“有定论了再写。”她说道。
谢文兴有些不安。
“阿媛,你看。这样不好吧,毕竟陛下对咱们家寄予厚望,尤其是丹女,这突然换来换去的……”他说道,“要不给东平郡王打个招呼……”
话没说完就没谢大夫人打断了。
“不用。”她说道。
“万一皇帝和东平郡王因此怪罪我们”谢文兴有些焦急说道。
谢大夫人停下脚看他一眼笑了笑。
“不会的。”她说道,“皇帝和郡王不会因为这个怪罪我们的。”
“那为什么?”谢文兴问道。
“因为他们看重的不是……”谢大夫人脱口说道。
谢文兴的心提了起来。但下一刻谢大夫人就戛然而止。
“没事的,我们谢家作为巫清娘娘的后人,丹女是我们谢家的私事,皇帝不会过问的。”她淡淡说道,“你放心就是了。”
我放心了。
原来果然是周成贞说的,这家里有另外的一个人知道皇帝和东平郡王为什么看重谢家的原因。
谢文兴点点头。
“我知道,听你的。”他含笑说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谢柔惠的院子外,里面有大夫们进出。
“伤的怎么样?”
谢大夫人走进去开口问道。
谢柔惠坐在罗汉chuáng上,两个小丫头正在给脚踝上擦药油。
“扭伤了,轻重如何,有待后观。”两个大夫低着头说道。
“观什么观,轻重如何,你们现在看不出吗?”谢大夫人木然说道。
两个大夫面红耳赤。
“行了下去吧。”谢大夫人却没有再追问,而是说道。
两个大夫如释重负忙退了出去。
“我就说当时不该走回来。”谢文兴站在chuáng边一脸关切,“我再去找几个大夫…”
“不用找大夫了。”谢大夫人说道。
“可是明天还有一场比呢。”谢文兴说道,“今日已经耗神了,明日再有腿伤可怎么比?”
“那就不比了。推迟一天。”谢大夫人说道,“就说伤了腿。”
这多丢人啊!
谢文兴愕然,谢柔惠也抬起头。
“又不是没伤过。”谢大夫人看着她淡淡说道。
谢柔惠脸顿时涨红。
“这是伤腿的缘故吗?”她抬脚起身落地喝道。
谢文兴吓了一跳,或者是被她这突然的毫不遮掩的脾气。或者是被她下chuáng。
“惠惠,你的脚。”他忙要搀扶。
“你下去吧。”谢大夫人说道。
谢文兴的手尴尬的收回去,应声是。
“好好跟孩子说,这时候急不得,她心里也急啊。”他低声对谢大夫人说道。
“别婆婆妈妈的。”谢大夫人说道。
谢文兴这才带着一脸担忧退了出去。屋门立刻在身后关上了,走到门外他脸上的忧虑立刻消散,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有谢大夫人的贴身丫头从里面跑出来。
“gān什么去?”谢文兴喊住她。
丫头愣了下。
“大夫还是要请的,你们劝着点。”谢文兴接着说道。
丫头哦了声。
“夫人让去请海木法师来。”她低声说道,说罢脚不沾地的忙去了。
海木?
这时候不请大夫,不请长老们,请一个狗屁不会空有名头的法师?
怪不得他的儿子会被选为谢家的丹女的女婿。
这个法师有大古怪。
谢文兴看着丫头疾步而去的背影神qíng沉沉。
到了傍晚的时候,谢大夫人果然传出话来,明日的巫祝之比推迟。因为谢柔惠的脚受伤了,不过并没有推迟很久,而是只推迟两日,两日后先比巫砂,巫祝被调到最后一场。
“巫砂也不能坐着啊,辨砂,看山都需要走路的。”谢柔嘉皱眉说道,“她怎么把可以坐着施的巫祝推到后边去了?”
“她又不是真的伤了腿脚。”邵铭清说道,“或许巫祝需要再学一些吧。”
倒也是,谢柔嘉笑了。
“不管它了。她要学,你也要学。”她说道,看着谢柔清,“那今晚我先重温砂经。当时在山里你已经多少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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