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鸽子了!”
“伯母好!”小鸽子机灵的行礼。
小燕子立刻紧张起来,看看贺大嫂,看看小鸽子。柳红和紫薇,就一边一个,把小燕子拉到窗前去。紫薇低低的说:
“这个地方,又安静,又舒服,像个世外桃源。住在这儿,真比跑江湖卖艺,有这餐没那餐的日子qiáng多了!箫剑是个奇人,会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死之jiāo’!对小鸽子而言,这种安排,实在太理想了!”
“如果小鸽子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会把她留在这儿!”柳红跟着说:“想想看,我和你都是没家的孩子,小时候,是不是最希望的,就是有个家?”
小燕子默然不语了,眼里,已经满是不舍的离愁。但是,她的心底,也不能不承认,给小鸽子找个家,找一对父母,是比带着她逃命更好,就默默的不说话了。
贺大哥和贺大嫂不再打扰大家,把茶水安排好,就离开了。几个姑娘就进卧房,开始洗掉一身的风尘。箫剑忙里忙外,还在张罗着许多事。尔康看到大家都在忙,把握时机,把永琪拉进院子,走到一座亭子里去谈话。
“永琪,我们必须谈一谈!现在,已经到了南阳了,你和箫剑之间的冷战可不可以停止了?箫剑是个很骄傲的人,你一天到晚板着脸对他,你让他心里怎么想?人家一路帮我们,真的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你上次对他说的话,实在太重,怎么可以说他是我们的敌人呢?”
“我知道,你们现在全部被他收服了!”永琪不是滋味的说:“他是大侠客,他是英雄,他是伟人,他是奇人……他随时随地,可以变出三教九流的朋友来,简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你们个个欣赏他,崇拜他!但是,我就觉得他不简单,就觉得他有底牌!他的本领越大,他的身份越是可疑,到底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推心置腹的结果,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哈!一句话就泄露了你的心事!说来说去,就为了小燕子!你这个醋坛子,要打翻多久呢?让我告诉你吧!上次,在山上,我去追箫剑,已经跟他摊了牌,他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他对小燕子坦坦dàngdàng,要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这么说,你也相信了?”永琪瞪着尔康。
“我相信了!他说得诚诚恳恳,让人不能不信!”
“可是,我是当事人,我的感觉比你敏锐!我看到他看小燕子的眼光,看到他对小燕子的关心,看到小燕子说话时,他会目不转睛的注视她,看到小燕子出了危险,他会qíng急拼命……让我告诉你,这次绝对不是我多心,箫剑对小燕子,如果不是‘别有居心’,就是‘qíng不自禁’!不论他是什么,他都是我的敌人!假若他用同样的眼光去看紫薇,我想,你早就bào跳如雷了!”
尔康想着,有些困惑了:
“我承认他确实对小燕子很好,可是,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我们不能因为他对某个人好,而去否定他!这是不公平的,就算他对小燕子‘qíng不自禁’,他依然是我们大家的生死之jiāo,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永琪摇摇头,qíng绪激动,说:
“尔康!事不关己,你说得多么轻松!‘生死之jiāo’是多么重的四个字!是‘生死之jiāo’就该避嫌疑!是‘生死之jiāo’就该和朋友之妻保持距离!是‘生死之jiāo’就该站在我的立场,去想想我的处境!如果会放任自己,去影响小燕子和我的感qíng,算什么‘生死之jiāo’……”
永琪话没说完,亭子后面,箫剑冷冷的走了出来。
“对不起!无意之间,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尔康、永琪一惊。永琪立刻bào怒起来,大声说:
“生死之jiāo就不会偷听别人的谈话!生死之jiāo就该光明磊落!”
箫剑脸色一变,怒上眉梢,正色说:
“永琪!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你可不在皇宫里,你也不是什么阿哥,如果我不是把你当朋友,我老早就把小燕子带走了!”
此话一出,永琪勃然变色。尔康也失色了。
“你把她带走?你那么有把握,可以把她带走?”永琪就气冲冲的对尔康喊:“看吧!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你让人不能忍耐!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小燕子跟了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箫剑嚷着,气势凌人:“对!我对小燕子‘别有居心’!我要带走她!”
永琪一听,哪里还能忍受,扑上前去,一掌打向箫剑。
“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就算我打不过你,今天,我也和你拼了!”
箫剑立刻应战,怒喊:
“你根本配不上小燕子,我要代小燕子教训你!”
永琪一听,更是怒发如狂,劈哩叭啦打向箫剑。箫剑也劈哩叭啦的应战。亭子太小,施展不开,两人就跳出了亭子,拳来脚往,打了起来。
尔康急得不得了,追到两人身边,喊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一起劫囚车,一起共患难,一起流làng,一起卖艺……这是多么深厚的jiāoqíng,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停手!赶快停手!”
永琪和箫剑哪里听他,两人打得天翻地覆,难解难分。尔康再喊:
“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家,这里是贺家呀!我们在贺家作客,打起来多么难看?永琪!箫剑!你们看在我面子上,不许再打了!”
永琪和箫剑已经打得红了眼,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本来,论武功,箫剑可能略胜一筹,奈何永琪势如拼命,一时之间,两人竟打了一个不分上下。永琪见不能获胜,拔出腰间的软鞭,挥向箫剑。箫剑长啸一声,取箫在手,作为武器,打向永琪。
尔康见两人武器都出手了,生怕有所闪失,一急,就再也不顾危险,飞身跃进两人之中,嘴里大喊:
“和敌人拼命,是无可奈何!跟自己人拼命,是愚不可及!”
两人正在缠斗,实在没有料到尔康会飞身跃进战场,两人收势不及,永琪的鞭子打上了尔康的脸,箫剑的箫,打上尔康的肩膀。尔康也顾不得保护自己,就飞身去夺取永琪的鞭子,又飞身去抢箫剑的箫。
永琪一个疏忽,鞭子被尔康抢走了。
箫剑哪里肯让尔康抢走箫,就一面抵抗尔康,一面追打永琪,喊着:
“尔康!你赶快退出战圈,要不然,打伤了你,我不管!”
“尔康!”永琪也怒喊:“你在帮箫剑打我,是不是?鞭子,不要了!看剑!”
原来,为了随时准备抵抗追兵,大家身上都藏着好几种武器。永琪拔出腰间的剑,对箫剑攻去。尔康好着急,拼命要分散两个人,结果,变成了尔康一个打两个,打得好生láng狈。
三人正在难解难分,紫薇、小燕子、柳红被惊动了,全部从房里跑了出来。看到这种qíng况,全部吓呆了。紫薇惊喊:
“你们三个在打架?有没有搞错?”
“停止!停止!快停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柳红跟着喊。
小燕子揉揉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相信的说:
“你们在比武吗?三个人怎么比?要比武,应该一个对一个呀……”
正说着,永琪一剑刺向箫剑,尔康飞身来挡,剑差点刺进尔康的身体。箫剑急忙把尔康一拉,永琪的剑,就在箫剑的手腕上划下一条口子。箫剑大怒:
“永琪!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要拼命,是不是?那么,我拼给你看!”
箫剑就一阵猛攻,锐不可当。尔康在两人中跌跌冲冲的挡来挡去,喊道:
“箫剑!永琪!大家都是兄弟啊!”
“谁和他是兄弟?他是扯人后腿的小人!”永琪怒喊。
紫薇、小燕子、柳红都觉得qíng况不对了,这三个人简直是在拼命。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小燕子大喊。
这时,箫剑手里的箫,已经直刺向永琪的胸口,眼看永琪就躲不过了。小燕子大急,什么都顾不得了,飞身跃进战圈之中,用身子去撞箫剑,喊道:
“箫剑!你疯了?伤了永琪,我跟你拼命!”
箫剑和永琪大惊,实在没有料到小燕子会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两人的武器,几乎都招呼到小燕子身上。箫剑就急忙抽手,忘形的把小燕子一抱,飞出场外。
尔康和永琪这才站定。
永琪一看,箫剑居然抱着小燕子跳落地,这一下,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叫一声:
“箫剑!你敢抱她!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有种,我们出去打!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打一个你死我活!”
箫剑盯着永琪,大大一叹,说:
“不打了!我如果伤了你,小燕子不会放过我!看在小燕子的面子上,我饶了你!”
“不用你饶!我今天非要跟你拼命不可!”
永琪又要冲上去,尔康死死的拉住了他。永琪大怒:
“尔康!你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一剑砍向尔康。
“尔康!小心!天啊……你们到底在gān什么?”紫薇看得心惊胆战。
箫剑看到qíng势已经无法控制,再也熬不住了,看着众人,突然大声喊:
“听我说一句话,大家安静!”
众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看着他。箫剑就正色的、严肃的、语惊四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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