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一听,紫薇俨然已经扣实了他和晴儿的罪,现在,还拉扯上金琐!他百口莫辩,就气了起来,大声的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招惹了晴儿,我招惹了你,我又招惹了金琐……好像我是一个到处留qíng的làngdàng子!你这样误会我,哪里像我深爱的那个紫薇?哪里配得上我这一片心!”
紫薇被大大的刺伤了,声音也大了:
“我是配不上!所以我不想高攀了,行吗?”
尔康气得脸色苍白。心里堵着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为了她,和乾隆争辩,为了她,几乎和整个宫廷作战,她居然如此轻易说出“从你生命里退出”这种话!他傲然的一仰头,大声说:
“行!”
尔康掉头就走,冲出门去,砰然一声,把门掼上了。
紫薇崩溃了,用手蒙住脸,心碎的哭了。
房门一开,小燕子和金琐急急的跑了进来。金琐慌乱的喊:
“小姐!小姐!怎么回事?尔康少爷脸色发青,头也不回的走了!你们谈得不好吗?吵架了吗?”
紫薇只是哭,一语不发。
“喂!你们到底怎么了?”小燕子问。
“我们结束了。”紫薇哽咽着。
金琐着急起来:
“什么叫作结束了?你是皇上指给尔康少爷的,怎么结束?”
“皇阿玛也有管不着的事……”紫薇抬起泪眼,看小燕子和金琐:“如果你们对我仁慈一点,请你们不要再对我提他的名字!”看到金琐,她的心更加痛楚纷乱,可怜的金琐,她该怎么办呢?“金琐,你还是可以跟着他!”
金琐心慌意乱的喊:
“你说些什么?你不跟他,我怎么跟他?我是你的丫头呀!”就抱往紫薇,拍着哄着:“小姐,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算数!等到气消了,我们再谈,啊?”
紫薇接着金琐,不禁泪落如雨了。
小燕子看着她们这样,眼圈也红了,心里好难过。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小燕子和金琐,不知道如何劝解紫薇,永琪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尔康。
“怎么闹得这么严重嘛!你不是比我沉得住气吗?姑娘家的心思,你不是比我懂吗?你记不记得采莲的事件?那不过是我们在路上援助的一个姑娘,小燕子就气得拿石头砸我的脑袋!那次,你和尔泰还都说我不对!现在,你弄了一个晴儿,虽然不是你招惹的,但是,居然论及婚嫁,你要紫薇怎么受得了?她和你说几句重话,就是吃醋嘛!你不让着她,安慰她,还跟她真生气?”永琪振振有词的埋怨着。
“我当然真生气!”尔康气呼呼的喊:“她跟我这样走过大风大làng,还这么没有默契!算什么知己?怎么共度一生?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全是废话!”
“你实在不能怪紫薇呀!你的事qíng也真多,以前一个塞娅,还好尔泰挺身而出,给你解围!现在又来一个晴儿,谁还能帮你解围呢?你要紫薇怎样?心平气和,温温柔柔,欢欢喜喜的接受晴儿吗?”
“不是!我也不要接受晴儿呀,我一直不要呀!”尔康愤愤不平的说:“紫薇应该了解我,应该跟我站在同一战线,来为我们的未来奋斗,不是和我吵架,派我的不是!我已经好话说了一大车,她还是这样误解我,我怎么能不气呢?”
永琪在屋于里兜圈子,想办法。往尔康面前一站,说:
“听我说!后天就是十五,皇阿玛允许她们两个出门。我去跟小燕子说好,要她鼓动紫薇,一起出门去看蒙丹。到了会宾楼,你找个机会,跟她好好的谈,把误会通通解释清楚!怎么样?”
尔康一摔头:
“我不要解释!她既然说得出‘从我生命里退出’这种话,我还低声下气,为我没有犯过的错误认错……我也太没骨气了!太没男儿气概了!爱得这么辛苦,我也不如退出!”
“我不管你怎样,反正,后天我们去会宾楼,随你去不去!”
尔康大声说:
“会宾楼我当然要去,我是去看蒙丹,和紫薇没有关系!”
紫薇和尔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去会宾搂那天。两人自从吵了架,就没有再见面。尽管一个是夜夜不眠,泪湿枕巾。另一个是坐立不安,长吁短叹。两人却都坚持着,谁都不愿意向对方讲和。
这天,小燕子、紫薇、金琐都依照乾隆的提议,穿了男装,来到会宾楼。三个姑娘,齿如编贝,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穿了男装,怎样也不像男人,更加显得俊秀飘逸,引入注目。来的时候,大家虽然共乘一辆马车,气氛却低极了。尔康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紫薇一路上,也一句话都没说。小燕子看到尔康始终不低头,代紫薇气呼呼。金琐心事重重,看着尔康,一肚子狐疑,也是一句话不说。永琪看大家这样,满心无奈,更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这段路不长,沉默中,大家到了会宾楼。
柳红惊喜的迎了过来。喊着:
“小燕子!你们终于来了!有人已经等得快要发疯了!”说着,就指指墙边。
大家看过去,只见蒙丹已经落发,穿着一身满人的服装,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喝闷酒。神qíng寥落。
小燕子立刻跳到蒙丹面前。
“喝酒啊?我也要喝!”
柳青一迭连声的喊:
“小二!添碗筷!把店里最好的酒莱都拿来!”
蒙丹看到大家,整个人就活了过来。跳起身子说:
“你们总算来了!有没有东西带给我?”
“你也太xing急了吧!”永琪打量蒙丹:“嗯,这身打扮,我看起来顺眼多了!”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紫薇非常沉默,脸色苍白。尔康也非常沉默,脸色yīn郁。彼此连眼光都不接触。金琐不住的看紫薇,又看尔康,急在心里。
店小二忙忙碌碌,酒莱纷纷端上桌。蒙丹看到店小二退下,就急急的问:
“你们跟含香说了吗?那个‘大计划’要什么时候执行?我觉得越早越好,这样悬着,我的日子简直过不下去!”
小燕子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看信吧!”
蒙丹急忙展信阅读。脸色越看越苍白。看完,就跳起身子喊:
“不!这样不行!”
永琪看他读完了信,立刻把那张信笺拿过来,细心的撕成粉碎。说:
“你坐下,不要引人注意!依我看,你只有暂时按兵不动,照含香的意思试试看!紫薇说,一切并非不可能。如果事qíng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我们就立刻实行‘大计划’!所以,有关计划的一切安排,我们还是一件一件的去做!”
蒙丹看着紫薇,心里有几百个问题要问,急切中,只问了最关心的一个:
“她好吗?”
紫薇一抬眼,不知怎的,竟然滚出两滴泪。
才坐下的蒙丹,又猛然跳了起来,脱口惊呼:
“她不好!”
“怎么回事?这样沉不住气,还能成大事吗?”柳青把蒙丹的身子按住,看紫薇,纳闷而关心的问:“紫薇,你哭什么?”
尔康很快的看了紫薇一眼,那两颗泪珠,绞痛了他的心。却仍然负气转开头。
紫薇马上拭去泪水,哽咽着说:
“没事!”
小燕子已经快要憋死了,急忙cha嘴,摇头晃脑的说:
“哎!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人是风儿有人是沙,有人是山,有人是水……有人说了话不算话,有人撒谎像喝白开水一样……”
小燕子话没说完,尔康恼怒的喊:
“小燕子!你说话小心一点!”
小燕子立刻对尔康一凶。大声问:
“你要怎样?和我打架吗?”
永琪又急忙去拉小燕子。说:
“小燕子!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好不好?”
柳红觉得奇怪极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大家是怎么了?都这样怪怪的?”就去看金琐:“金琐,他们怎么了?”金琐眼圈一红,眼泪也在眼眶里转:
“我不能说……大家心qíng都不好。”
蒙丹急得不得了,整颗心都悬在含香身上,看到大家如此,只当含香出了事,大家不忍告诉他。急得心都寒了,就脸色如死的说:
“好了!你们坦白的告诉我吧!含香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这样吞吞吐吐了,我受不了这个!是不是含香已经变心了?她被征服了?她放弃了?她不要再跟我了!所以她不要照我们的计划做!是不是?是不是?”
紫薇瞪着蒙丹,想到含香的痴qíng,还引来这样的误会,想到自己的痴qíng,却换来尔康这样的冷淡。就话中有话,呼吸急促的对蒙丹说:
“你这样说含香,你是咒她死无葬身之地!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痴心女子负心汉!女人都是倒楣的,她已经百般委屈了,你还这么说她!她真是白白为你付出,白白为你痛苦,白白为你守身如玉!”
尔康一征,恼怒的接口:
“白白付出的绝对不是只有女人!女人是没有理xing的,没有原则的!一点默契都没有,一点了解都没有,还配说什么风儿什么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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