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后退,直到身子靠着墙壁。
“不要……皇上,不要对我这样,我不值得!”
“你值得!你的美丽,你的冷漠,你的青chūn,你的异国qíng调,你的芳香……全部汇合起来,变成一股qiáng大的吸引力。朕不得不承认,是被你征服了!从来没有一个时候,朕这么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年轻一些,使朕配得上你!”
含香好痛苦,害怕的看着乾隆,拼命往后退缩,已经退无可退。
“不要再抗拒朕了!把你自己放松一点,接受朕,好吗?”
乾隆说着,就用力把她一拉。她站不稳,再度摔进他怀里。乾隆就俯头,想去吻她。两人拉拉扯扯,又滚倒在靠垫堆里。含香大惊,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你答应过我,不勉qiáng我……”
乾隆根本不回答,只是紧紧的箍着她的身子。
含香急得不得了,什么都不顾了,她伸手摸着靠垫和地毡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倏然之间,她抽出匕首,对着乾隆用力一挥。
匕首寒光一闪,“唰”的一声,把乾隆的衣袖划破,乾隆手腕上立刻现出血痕。
乾隆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直跳起来,“砰”的推开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
“你藏了一把匕首?你想杀了朕?”
含香颤抖着,语不成声:
“我……我……我没有路可走了……我……”
含香说着,就飞快的举起匕首,对自己胸口刺去。
乾隆迅速的一脚踹去,含香的匕首脱手飞去。乾隆手腕上的血,滴落下地,他赶紧握住伤口,非常震撼的说:
“你准备了匕首,不是想杀朕,就是想自杀……进宫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
这时,听到声音的侍卫太监,一拥而入,七嘴八舌的喊:
“万岁爷……怎么了?什么声音……”
乾隆立即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大声喝道:
“没有叫你们,怎敢闯进门来?滚出去!”
“喳!喳!喳!”大家赶紧退出。
乾隆就对含香命令的说道:
“去把房门关好!”
含香惊惶的关好房门。
乾隆卷起袖子,察看了一下伤势,抬眼看着含香,命令的说:
“你还不赶快把医药箱拿来!你的医术,朕信得过!上次紫薇病得快死掉,你都能救活她!赶快拿金创药止血药来,先用那块丝巾绑住手腕上面,把血止住!”说着,就坐进椅子里。
含香如同大梦初醒般,这才赶快行动。先用丝巾,用力绑住乾隆的上手臂。再奔进里屋去,拿了医药箱出来,跪在乾隆身前,开始帮他上药包扎。
乾隆凝视着她忙碌的手,凝视她黑发的头,一语不发。
终于,伤口包扎好了。含香抬头看着乾隆,脸色苍白如死:
“对不起,皇上!”
乾隆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正色说:
“朕要问你一句话,你真的要置朕于死地吗?”
含香拼命摇头,泪水跟着滑下。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乾隆就伸手,一把把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口,柔声的说:
“那就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以后,身边不许放武器!今天的事传出去,连朕都不能保护你!这件事,你知我知,再也没有别人知道!明白了吗?连对小燕子和紫薇,都不可以说!答应朕!”
含香拼命点头。
“只要你露出一点口风,给太后知道,或是满朝文武知道,这‘弑君大罪’,你都必须处死!就算你不怕死,你爹和你的族人,大概全部会牵连进去!这是要诛九族的事!你知道利害了吗?”乾隆严重的说:“快答应朕,你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可是……可是……”含香颤抖的说:“你手腕上有伤,怎么瞒得住?”
“那是朕的事!”
含香凝视乾隆,泪眼凝注:
“我不说!跟任何人都不说!”
乾隆松了口气,在她的头发上,印下一吻,把她放开了,故作轻松的一笑:
“不要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过两天就好了!不过,你要忙一点,换药是你的事!”
说完,他就站起身子,若无其事的出门去了。
含香虚脱般的倒进靠垫堆里,用手蒙住了脸。第二章
含香刺乾隆的事,紫薇和小燕子一点也不知道。
小燕子这一阵,引用她自己的语言、是“快乐得像老鼠”。尤其,知道那个杜老板和老板娘。被判了流刑,充军到边疆去了,她就更加高兴了。对乾隆心服口服。只是,含香每天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让她在快乐之余,充满了犯罪感。这天,又到了“出宫日”,大家就结伴来到会宾楼。
会宾楼中,高朋满座。小燕子等人,坐在一角的老位子上。蒙丹看到大家,就迫切的问:
“她怎样?你们最近这样一闹,大概也没有人有qíng绪去管含香了!可是,我不能不提醒你们。你们自己是双双对对了,不要把我们的事,忘得gāngān净净啊!”
“相信我们,我们一直没有忘!”紫薇诚挚的说:“这两天,含香的qíng绪也很不好,我看她脸色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我想,这种日子,她也难过得很!”
蒙丹听了,就跳了起来。
“让我再进宫一次!”
“你坐下!不要引人注意!”永琪警告的说。
“我是你的师傅,不是吗?”蒙丹看着小燕子,说:“你把师傅请进宫去,很难吗?gān脆我进宫去当你的师傅,随时随地教你武功,不好吗?”
小燕子心动了,睁大眼睛,转动着眼珠。尔康急忙说:
“不行!不行!小燕子不要动这个脑筋,上次我跟皇上提过,从宫外请侍卫,都被皇上否决了!你弄个师傅进去,皇上不彻查他的来历才怪!”
“我也反对,你们每次都把人往宫里送,这宫里的人越来越多,出宫就越来越难!现在,应该是想怎么出来,不是想怎么进去!”柳青说。
“就是!就是!”金琐听得心惊胆战。急忙附议:“柳青说得对!现在已经够提心吊胆了,如果蒙丹也进去,越搞越复杂,大家更是提心吊胆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已经快要爆炸了!”蒙丹烦躁起来。
“你非顾不可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任务,一定要选一个最好的时机来做!”柳红说。
“下个月不是老佛爷过寿吗?”永琪看着尔康。
“不行!”尔康一凛,紧张起来:“时间太紧迫了!何况,含香的基本问题还没解决!她的香味,要怎么办?”
“我再去采花瓣……”
小燕子话没说完,金琐就惊喊起来:
“老天!你还没有搞怕呀?再采一次,引来的都是毛毛虫怎么办?”
“哪里会引来毛毛虫?”
“那可不一定,”金琐说:“蝴蝶是毛毛虫变的,说不定你下次的香味,蝴蝶不喜欢,毛毛虫喜欢!那就惨了!”
大家心qíng良好,全都笑了。只有蒙丹,qíng绪低落极了。蒙丹就看着尔康说:
“如果不能够在那个时候把含香弄出来,最起码,把我再混进去一次!这件事,总要她自己肯合作,是不是?找还没有说服她呢!”说着,就站起身来,对大家一拜:“蒙丹和含香,谢谢各位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禁认真的动起脑筋来。
这时,有一个身材高大挺拔,长得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手里拿了一把剑,一支箫,背上背着简单的行囊,衣着简单,大踏步走了进来。因为来人气宇轩昂,有股不平凡的气势,大家的眼光都被他吸引了。
来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手里的箫和剑,“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再解下行囊,放在一边。
柳红惊奇的说:
“我去招呼他!”
柳红走到那个陌生人面前。
“客官要吃些什么?”
“给我几盘小菜,有什么拿什么,再烫一壶酒来!陈绍就好!”
“客官是只吃饭还是要住宿?”
“你们也供住宿吗?”
“不错!”
“那么,我也要一间房!要雅致清静一点的!”
“是!”
柳红就去上菜。
小燕子不住对那个陌生人张望,尤其对他桌上的那把剑感兴趣,就对大家说:
“你们看到没有?那把剑的套子上,有刻花,有条纹,好像是把古剑!”
“那不是刻花条纹,那叫作‘图腾’,常常代表一个家族的标志!”永琪说。
“看样子,是个名门子弟!我有点好奇了!”尔康也盯着那个人。
“我也是!”柳青说。
“他随身带着剑,一定是个高手!”小燕子说,就有点跃跃yù试了。
大家在这边议论纷纷,那个客人似乎若有所觉,但是,仍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小二和宝丫头上了酒,上了菜,他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转眼间,已经杯盘láng藉。他有了一点酒意,就拿着筷子,敲着酒壶,嘴里潇潇洒洒的念起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