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日出这么美,我长这么大了才头一回看到呢。”小燕子赞叹到。
永琪说:“你是一只‘懒燕子’,成天喜欢在chuáng上睡懒觉,自然是看不到日出的了。”
小燕子答道:“你说得也对,以前在大杂院的时候,每天没事可做,总是日头几竿子高时才起chuáng,然后再出去闲逛。哎!你们看啦,岸上怎么会有一个人骑着马,追着我们的船来呢,皇阿玛,紫薇,你们看见了吗?”
小燕子急了,拉着乾隆的手,指给乾隆和紫薇他们看,“就在岸上的小泥路上,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
小燕子松开乾隆的手,举起手对岸上的人摇着:“哎!”
永琪,尔康也看到了岸上的人,心中一紧,永琪赴忙对乾隆说:“皇阿玛,请先入船舱吧,外面河风大。”
乾隆说道:“不妨事,朕猜想,可能是和坤回来复命。”当即命船夫在近处一个小码头靠岸。
马上那人,见御舟靠了岸。打马飞驶,转眼功夫赶了上来,跳下马来,趋前两步,单腿跪下,拜见乾隆,朗声道:“臣和坤叩见皇上。”
乾隆见和坤脸上也削瘦了不少。忙道:“不用多礼。”
“谢皇上,”和坤站起来。
乾隆道:“你这一路辛苦了,先上船来去洗洗风尘,然后再来见我。来福,带和大人去青雀舟洗尘更衣。”
总管太监来福应声而到。
和坤道:“谢皇上关心,臣先告退。”
乾隆对永琪。尔康说道:“朕有要事与和坤谈,你们陪小燕子和紫薇回船上去玩吧。小燕子,今天上午朕就不和你下棋了,你回去要紫薇教教你,明天我们再下。”
小燕子吸着嘴说:“嗯,皇阿玛,是你自己叫我今天来下棋的,本来我准备来和你杀个天昏地暗的。皇阿玛不讲信用,要受惩罚。”
乾隆笑道:“好,好,朕愿受罚。”
紫薇笑道:“好了,小燕子,我们回去吧,不要影响皇阿玛的工作。”
永琪,尔康陪着小燕子,紫薇说笑着回到他们的船上去了。
乾隆脸色凝重,若有所思地回到御舟上,进入密室,此间专门用来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
乾隆吩咐来福道:“等和坤进来,立刻引他入内,其余任何人不准接近。”
来福领旨而去,轻轻地把房门带上。
小燕子、紫薇,尔康,永琪坐定。明月,彩霞马上奉上香茶。
小燕子问永琪:“这个和坤是个什么神秘的人物?”
永琪说道:“小燕子,算你聪明,问对人了,和坤的事qíng,我还知道一些。和砷是在满州正旗人,父亲曾任福建都统,后家道衰落,少年时吃过一些苦,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随军机大臣阿桂在军机处办事。和坤神通广大,又受到皇阿玛的器重。”
永琪的这一番话,更增加了大家对和坤的兴趣。
小燕子说:“我看皇阿玛对和坤很亲切,永琪快说说,和坤怎么会得到皇阿玛的器重的?”
永琪接着说:“皇阿玛喜欢微服私访,去体察老百姓的疾苦。有一年冬天,那时我才十七岁,皇阿玛带着我和军机大臣阿桂微服出城,和坤也在跟班之列。当时风雪很大,当时皇阿玛在路上受了风寒,突然病倒了,高烧不退。”
小燕子听到“皇阿玛病倒了,”这一句,心里一急,眼睛瞪得圆圆的:“皇阿玛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紫薇满脸紧张关切之qíng,紧紧地握住尔康的手,等着永琪往下说。
永琪继续说:“当时我们正好走到一个小村庄,方圆几里也没有一个好医生,那大多亏了和坤,chuáng前chuáng后服侍皇阿玛用了几剂他在民间使用过的土方子,给皇阿玛发了汗,皇阿玛的病竟很快好了。”
小燕子,紫薇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小燕子拍拍胸口说:“吓坏我了。那后来呢?皇阿玛给和坤升了官吗?”
永琪说:“皇阿玛病好了之后,召来军机大臣一问,知道和坤为阿桂跟班,勤快严谨,落落大方,办事处人都好。召和坤来一见,只见他面貌清秀,唇红齿白,说话不疾不徐,温婉中带有铿锵,说不出的聪明机警,皇阿玛不知怎么的,立即对他产生十二分好感。和坤谢绝了皇阿玛的金银珠宝,说只想日日服侍皇阿玛,皇阿玛感念他的忠心,让他在銮仪卫当差。和坤非常能gān,表现出色,被特拔他做掌管仪仗的内务大臣。这次皇阿玛出巡的礼仪,全由他一手承办,皇阿玛非常满意,又派他出去巡查各地行宫qíng况,他刚就是回来复命的。”
紫薇说:“也难怪皇阿玛信任他,他有他的可爱之处。”
永琪忽然压低声音说:“我还跟你们说一个关于和坤的传说吧。”
小燕子用手拍向永琪的头顶:“说得好好的,突然那么神秘,不要吓人好不好”
永琪痛得大叫声:“小燕子,你出手也太重了吧。”一边手揉头,一边说:“这可不是随便能说的事qíng。宫里的事是不能随便议论的,更何况这是与皇阿玛有关的传说,一个离奇的故事。小燕子,你千万不要出去与任何人说。”
小燕子被宫里的规矩弄得头都大了,心有余悸,就点头答应着:“我一定不说,你快讲,会有皇阿玛的什么传说呢?”
永琪说道:“当时有人传说说原来这个和坤的长相和先帝时的一个名叫锦霞的宫女长得一模一样。锦霞这个宫女和别的宫女不一样,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皇阿玛在做太子时,一次偶然机会,与锦霞谈得很投机,很欣赏锦霞的才气。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件事被太后知道了,为了避嫌,太后竟赐锦霞自缢而死。”
小燕子和紫薇听到这里,脸都吓白了,尔康可摇头叹惜,小燕子说:“没想到现在的太后也这么狠心,在宫里好不安全,总要担心吊胆自己的脑袋。”
永琪接着说道:“皇阿玛当时好后悔好痛心,没想到几次闲聊竟迭掉了锦霞的命,满心的内疚。说起来奇怪,二十年后,又有一个与锦霞一样相貌的和坤来到皇阿玛身边,而且更奇的是和坤的脖子上天生就有一条细细的红色的痕迹,好似勒痕。再加上皇阿玛和他一见如故,当时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皇阿玛一怒之下,惩罚了几个人,才没人敢说这件事。我今天斗胆告诉你们三个,已经犯了大讳了。所以千万不能再传此事了。”
小燕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这么离奇的故事啊。”
永琪说:“是啊,有人说锦霞对皇阿玛有了感qíng,所以转世投胎为和坤来为皇阿玛效力。和坤对皇阿玛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服侍,不辞劳苦,皇阿玛也器重他,屡屡升职。我想皇阿玛重用和坤是看重他的才gān,不是单纯象传说中说的那样。”
小燕子一直在那里念念有词:“如果有来生,我会是谁呢?会不会真的变成一只小燕子,变成小燕子,飞飞飞……”满眼憧憬,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就在屋子里乱“飞”了起来。
永琪一跃而起,挡在小燕子“飞”行的路上,小燕子急刹不住,就“飞”进了永淇的怀抱。永棋深qíng地望着小燕子的眼睛:“小燕子,不管你变成小燕子也好,小鸟也好,小鹿也好,永远也别想飞出我这个猎人的怀抱。”
小燕子俯在永淇的肩上,满脸的幸福。
尔康也握着紫薇的手,两人互相凝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两人的眼睛都在告诉对方:“一生一世,千千万万世,永不分离,永远在一起。”
乾隆不安地在密室中踱过来踱过去,面色凝重。拿起两份奏章又放了下去。心里没来由地紧张着,手心满是汗,也许他生命中一个重要的谜就要解开了,也许永远都解不开了。
一个深深的怀疑沉重地压在乾隆心头,让他食不知味,夜不成寐,日日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他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让和砷带着他的信物,带着他的亲笔书信以检查行宫为名悄悄地去到海宁陈家,他决定亲自揭开这个谜底。
和坤应声而入,仔细地把门掩上。一个转身对乾隆行礼:“臣和砷叩见皇上,叩请皇帝圣安”
乾隆忙说:“起来吧,你一路辛苦了。往返海宁一趟,一路上舟车劳顿,你这么快就回来复命,真叫朕感激。”
和坤赶紧道:“能为皇上效命,是臣几生修来的福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何况一路上有车马照应,臣不仅不觉得苦,反而是十二分的乐意。只恐没把皇上jiāo待的事办妥帖,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乾隆道:“爱卿请坐下,我们再谈。”
和坤道:“谢皇上赐坐。”
乾隆道:“你把去陈家的qíng况给朕仔细道来。”
和坤答道:“回皇上,我到了陈家之后,找到了陈家管事的老太太,查了陈家的家谱,其中陈家二小姐是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陈老太太说:这位小姐的名字叫满儿。”
乾隆听到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句话时,心头一震。
和坤偷偷地看了看乾隆的脸色,只见皇上脸上yīn晴不定,心跳不由地加快了。
和坤继续奏道:“待老太太看了皇上的信之后,表qíng很复杂,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她说多谢皇上对陈家的关心,陈氏一族位极人臣,家业兴旺,承蒙皇帝的眷顾,皇恩浩dàng,陈家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力。”
和坤喝了一口茶继续奏到:“老太太还说,待皇上南巡到海宁时,她会来面奏皇上。解开皇上心中所有疑惑。”
和坤见乾隆沉吟着不出声,就对乾隆问道:“皇上,我觉得好奇怪,这位老太太非陈宰相的夫人,只是二小姐的奶娘,她在管着陈家的事务。她读了皇上的信之后,竟然泪流满面,口中念念有词道什么‘老天有眼,等到了,终于等到了’,臣始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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