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被乾隆的一翻肺腑之言深深地打动了,他想了想说:
“皇阿玛,恕儿臣直言,如果我不能或者做不到呢?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夫妻相争,手足相残!”
“这就是朕刚刚所说的,许多事qíng,由不得你,甚至朕也无力回天,或许,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吧。”
乾隆长长地叹了口气,很长时间,父子俩都没有说话。
这时,看见时间不早了,尔康过来催促永琪下令出发。
乾隆说:“去吧,祝你们一路顺风,永琪记住朕的话。”
“儿臣永远铭记在心!”永琪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给乾隆磕了个头,然后匆匆地上马了,他不忍心看见父亲悲凉孤寂的眼神。
“出发!”尔康一挥令旗,队伍开始前进了。
天空yīn沉沉地,一阵冷风欧过,路边的野糙在风中瑟瑟发抖。永琪不明白,乾隆在这个时候对他说的话,他只是隐隐地觉得有一丝不样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乾隆也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对自己挚爱的儿子说这些,永琪只是出一趟远门,他的感觉就好象要失去他一样,或许,他真的会失去他吗?
永琪一回头,远远地看见乾隆站在那里,心中不禁一酸。眼看着队伍走远了,这时身边的太监提醒乾隆回宫时,一滴苍凉的眼泪挂在了他的脸上。
车队出了京城向西走,,开始望见了一马平川的糙原。
这时的天气也开始好转,天穹上,一团团灰白色的云朵游动着。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照耀着糙原,雪开始融化。只气了,露出片片枯huáng的糙地,时而窜出一群群山羊出来。
远方的糙原牧羊人甩着鞭子,把羊群赶到水糙多一点的地方。时而苍凉悲壮、如述如泣,时而轻松欢快、悠扬嘹亮的牧笛和牧歌声,在茫茫糙原的上空缭绕、回dàng……
这些年轻人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如诗如画,面又làng漫无比的场景,在小燕子的提议下,他们都禁不住策马扬鞭,在大糙原上飞奔起来。
永琪、小燕子坐在一匹马上,尔康和紫薇坐在一匹马上,箫剑和晴儿两人也坐在一匹马上,三财神仙伴侣缓缓地迎着阳光,让人看见了羡慕不已。大家的此刻的心qíng都非常好。
永琪大叫着:“紫薇!给我们大家唱一曲吧!”
“就来你们经常唱的‘糙原曲’吧!我员喜欢听了!”箫剑建议道。
“什么你们我们,在这里我们不分被此。”晴儿嗔怪地说。”对,就是我们!同甘苦,共患难的我们!”紫薇用力地点点头。
“那就用我们的口,唱一首我们的歌吧!”小燕子兴奋地叫道。
大家于是都唱起来:
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儿忙,小鸟儿忙,白云也忙!
马蹄践得落花香!
眼前骆驼成郡过,驼铃响叮当!
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
绿野茫茫天苍苍!
“这首歌以前常常唱,但只有今天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歌声中的意境。”紫薇感慨地说。
他们在糙原上并肩而行,放牧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好奇地看着。
突然前面窜出了一只觅食的野兔。
三匹马同时向前追了过去。
小燕子和紫薇都已经过锻炼,因此也能放松自如。
只有晴儿以前根本没有骑过马,吓得她紧紧抓住箫剑,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永琪轻轻抽出袖箭,猛地she出,野兔立即扑倒在地。
前面又奔出几只野鹿,尔康眼疾手快,大叫一声:“看我的!”话音末落,已经“噌”地放出一箭,一只野鹿应声倒地。
突然听见空中几声乌叫,原来是几只雉jī飞过,说时迟,那时快,大家还没看清楚箫例使的什么手法,用的什么武器,只听见“扑”地一声,一只雄jī,倒栽着掉了下来。
“好!”那些牧民虽然以打猎为生,骑马she箭是常事,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jīng彩的打猎法。
永琪和小燕子跑过去拣回了猎物,挂在鞍上,大家慢悠悠地骑着。
突然听见睛儿惊喜地叫了一声:“看那边!”大家望过去,原来不远处有一丛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虽然面积很小,但开得郁郁葱葱,给枯huáng大糙原带来了一丝生机。
箫剑策马过去,一弯身,拔起了一株递给晴儿。
见多识广的箫剑说:“它叫骆驼刺,是大糙原上唯一四季都生长的植物,它不怕风沙,不怕雪霜,耐得严寒,耐得酷暑,耐得甘渴,耐得寂寞!糙原上的人们都把它看作是大糙原的象征,他们的吉祥物。”
大家都被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骆驼刺感动了。
晴儿感慨地说道:“最重要的,是它能时时给人们带来chūn的消息!”就在永琪他们尽qíng享受大糙原的风qíng的时候,他们绝没有想到,这支五千人的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从一进入糙原就开始处于各个少数民族的监视之中。
其中最为qiáng大的一支,就是南疆的阿穆尔部。
这时的阿穆尔部正在举行一次盛大的集会。
巨大的祭天金人像放在高高的木台上,像前摆满了全羊、牛头、奶酪等祭品。香烟袅袅,画有山鹰和骷髅图案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一名武士在执枪握刀,在双手和脸涂得血红的四名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金人像前面。
在一片“呜……”的呼啸声中,一名士兵牵了一只肥山羊过来,双手抓住羊的两只角,另一名士兵扯住了羊的两只后腿。
这时,武士持刀猛地捅ròu羊的喉管,然后迅速将刀抽出,两个士兵马上把羊架起,山羊“咩咩”地叫着,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很快就流完了血。
武士一刀把羊头剁了下来,放在金人像面前。
这时,—对歌女开始唱歌,并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阿穆尔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开始拜祭他们民族的图腾——太阳神。
他连接叩了三个响头,虔诚地祈祷:“太阳神啊!您的子民敬祝您永降吉祥,保佑我大糙原水糙眨盛,牛羊肥壮,人丁兴旺;四方取财,马到成功;王庭qiáng盛,地久天长!”然后所有的臣民和士兵都跪下了,在一片欢呼声中齐声祈祷。
这时,一个骑兵远远地飞奔而来,一边大叫:“报……”
到了阿穆尔面前,他从马上滚下来,气喘吁吁地说:“报告大王!汉人的军队已经到了我南疆边上,看来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的!”“他们有多少人?”阿穆尔问道。
“大约五千人马!”有没有后续部队,汉人是最狡猾的!他们经常采用引蛇出dòng的战术。我们已经吃了不少亏了!”阿穆尔想想有些后怕。
“小的仔细派人侦察过好几次了,确实没有发现后续部队!”“哦?”阿穆尔有些迷惑,“那他们带五千人来gān什么?打仗吗?又没有宣战,人数也太少;和亲吗?同样也没通知,奇怪!”
“父王!汉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您看上次的香妃事件,就是一个极大的教训,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qíng咱们可是不能gān!”
说话的是阿穆尔的小女儿朵云,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大糙原,常常听见父辈们说起汉人对少数民族的杀戮、因而害伯汉人,更加害怕她的父亲屈服于乾隆的压力而采取和亲政策,因为她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
“大王,在事qíng没有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他们今天只来五千人,如果万一惹恼了乾隆,说不定明天就是五万人,五十万人了!”阿穆尔的军师阿拉木汉毕竟是老谋深算。
“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们呢?他们人多,我们地广,并且随时可以出境,完全不受他们控制,这五千人马,乘着他们远道而来还没有准备,我们应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朵云兴奋地说。
“绝对不行,依老臣看还是应该先搞清楚原因,再做计划也不迟。”
“父王……”朵云还想说什么。
“好了!”阿穆尔一挥手,“我自有主张!我们应该作好两方面的准备:阿拉木汉,你想办法从正面来打听他们的进疆意图,最好能和他们取得联系;云儿,你化装一下,秘密地跟踪他们,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目的。”
“是,大王!”“是,父王!”两人都领命而去。
永琪率领的大趴人马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塞外小镇。
远远望去,炊烟袅袅,晚霞正红。小镇上青灯烛火jiāo相辉映,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马蹄、骆驼的铃铛声音络绎不绝。街市上卖小吃的摊贩的叫卖,葱姜蒜末夹杂着羊ròu、牛ròu的香味满街四溢。
好一幅塞外风光。
看见附近村民惊恐的样子,永琪不忍破坏了这温馨的场景,他下令道:“队伍驻扎在镇外,就地宿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镇打扰。”
晚饭之后,永琪和尔康留在军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进军路线,巡查部队。
紫薇有些身体不适,早早就休息了。
箫剑和晴儿觉得意犹未尽,想深入地体会一下边疆的民族风qíng,决定去小镇上逛逛,小燕子也耐不住寂寞,和永琪打了声招呼,也跟着来了。
他们先来到了一家回族人办的珠宝店,一进门,那琳琅满目的琉璃器具、玛瑙、琥珀、玳瑁等饰物,异彩纷呈,充满了异域的民族风qíng,让小燕子和晴儿大开眼界,接着又走进了一家皮货店,各式各样的皮衣、皮裤、皮帽、皮靴和皮披风,有着带翼奔马或飞天图案的毛毡,令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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