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连忙布置下去:“不要放跑了卓伦!”
小燕子见永琪赶到,脸上,身上,剑上溅满了鲜血,纵身入怀连叫:“永琪!永琪!”
永琪揽住她,轻轻拍她背脊,说道:“别怕,我们来救你啦。”
易可见此qíng形,咬住嘴唇不语。
蒙丹、含香已与箫剑会合,大家死里逃生再次重聚都又惊又喜感慨万千。
“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蒙丹叹道。
“多亏箫剑筹划得当,”永琪说道:“我们挑选骏马,带了二千五百jīng兵,一刻也不敢停歇地飞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点点。”
“不晚,不晚。”含香说道:“恰到时候。”
箫剑。说:“要是早几个时辰到,也不至于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小燕子大难不死,已是兴奋地一塌糊涂。
“你们刚才没看见师父,好英勇,以一当十。系到哪里就让哪里的贼人心惊胆寒。”
蒙丹笑道:“我也是杀得xing起,把命豁出去了。“你那股玩命劲我们早就有所领教了。”永琪呵呵一笑。
除易可外,大家都想起当年蒙丹从回疆一路追寻含香,身负重伤倒在会宾楼的往事,不由都相视一笑。
这时有军佐上前来报告逃走了几百人,卓伦可能就在其中。
箫剑说:“可惜、可惜,让他给跑了。”
那军佐说:“那几百人身手都不错,为首的武功更是厉害,我们损伤了不少人马,仍是没有拦住那群亡命之徒。请帅爷以军令论处。”
说完已是跪在永琪面前。
永琪忙扶起他道:“昼夜奔驰人乏马困地迎敌兄弟们也qíng有可原。况且急乱之间也没布署安排好。不要请罪了,赶忙料理战场,收拾俘虏要紧。”
“是!”那军佐感激地站起身来。
箫剑道:“挑几十个jīng明的兵士带足粮糙追寻探查,注意留下标志,不可正面jiāo锋。”
“对,大漠茫茫,不可让他们轻易消失。”蒙丹也说道。
“是!”那军佐领命而去。
永琪这时想起什么,对易可说:“你可见到了卓伦?”易可道:“远远地看不真切,不能够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小燕子觉得易可和永琪之间总有些什么秘密似的,顿时感觉全身上下不舒服。
箫剑爱怜地给小燕子理理乱发,叹道:“跑出来这么多天,把我们大家都急疯了。幸亏来得及时,苦你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教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咱们九泉之下的爹娘。”
小燕子听着哥哥这一番话,不由鼻子一酸,连日来的委屈、愤懑、辛苦、劳累,一齐袭来,哇地一声扑倒在箫剑怀里痛哭起来。
众人都是一惊,马上又明白了小燕子的心qíng。
含香依在蒙丹怀里,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自是千言万语说不出来。
“小燕子——”永琪走过来正要安慰几句。
那军佐又来禀报道敌人共死伤一千五百多人,俘虏一千余人。我方回民死伤过半,军士仅仅几百人的伤亡。
易可说道:“如此看来,卓伦至少还有一千多人马。”
“我们应趁胜追击,否则这一千多人流窜在大漠中堵截不易,后患无穷。”蒙丹道。
永琪也说:“擒贼需擒王,斩糙要除根。”
“大家今夜还是稍作休息,待侦察队报回消息来再作打算。”箫剑说完,大家已无异议。
小燕子道:“紫薇、晴儿他们什么时候来和我们会合呀?”永琪道:“可能要稍晚几天,行李辎重都在他们那里,行军速度大受影响。”
“不用担心他们,他们也是粮足兵壮的,即使碰上卓伦残兵也不怕。”箫剑安慰道。
这天晚上,众人清扫战场,奏起了哀乐。
回人在地下挖掘深坑,将阵亡的将士放人坑内,面向西方,然后埋葬。
永琪等人感到奇怪,询问身旁回人,那人说道:“我们是伊斯兰教徒,死了魂归天国,ròu体直立,面向西方圣地麦加。”
众人听了嗟叹不已。
小燕子发现了阿密特身中数刀的遗体,想来他一定是受众多敌人围攻,竭力战死。又想起熊熊篝火边他遵绘那碗马奶子,说起假郎大会的qíng形,悲从心来,再也忍耐不住,好好痛哭了一场。
埋葬完毕,蒙丹、含香率领本族回人大声祈祷,感谢真神佑护,打了这场胜仗,全族得以拯救。
易可说道:“这一仗已大伤卓伦的元气,我们是不是要防着他逃回中原去?”
“如果他确是逃犯哗变的,这就极有可能。”永琪沉吟道:“应该派人通知人关各城卡,注意搜索盘查。”
小燕子在一旁见他俩人又说到一块去了,事前的酸楚不禁涌上心来,当下也不言语,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永琪一惊,也顾不上和易可打招呼,撒腿就追了过去。
易可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一会儿,悄悄回帐而次日一早,天朦朦亮,易可便在帐内留下一信,悄然而去。
大家却是酣甜一睡,近晌午时分才起身,来找易可,却见帐中无人,都吓了一跳。永琪折开那封信来,见信上寥寥写着数字:“各位:大局已定,我先去找卓伦。易可留字。”
永琪呆了半晌,喃喃自语道:“她一个人到哪里去找卓伦呀?”
“一定是跟踪侦察队的马蹄去了。”箫剑说道。
小燕子感到内疚,因为昨夜永琪已跟她解释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卓伦很有可能是白莲教座下的青木堂堂主刘勇。
去年青木堂辖内教民在山西一带聚众起义,被官军镇压围剿,刘勇混在兵士中部没能逃脱,被一起流放到回疆。
在流放途中刘勇又抓住机会同原部下和众犯人杀死解押官军,逃到回疆深处,日渐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刀。
永琪、尔康、箫剑那日得到卓伦匪民骚乱的消息就决定找易可来帮助,毕竟易可是白莲教教主的养女,作为少教主出面应该可以尽量减少兵戈之争。
易可当初却不愿同室cao戈,出力相助。
永琪那天一大清早跑去找易可说道:“和朝廷对抗的事暂且不论,无论卓伦是不是刘勇,他在边疆如此烧杀抢掠,残害百姓,这难道也是你们白莲教的教规道义吗?”
易可被永琪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地说服了,终于答应出面来管管这件事。
永琪一喜之下就有些忘形地握住易可的手道谢!
正好被小燕子撞见,才引来了后面的一连串误会波折。
昨夜小燕子听完这些。很认真地问永琪:“那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易可的呢?”
永琪愣了一下决心实话实说,以免今后又有什么误会。
“易可是个优秀的女孩子,”永琪小心翼翼地措着词:“我对她很欣赏也很同qíng,我希望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
他停了停,看看小燕子问道:“你呢?”
小燕子眨着大眼睛笑道,“和你一样。”
“小燕子!”永琪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道:“求求你,以后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以前是为了个采莲,现在又为个易可,闹得大家都不安宁。我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心呢?”
“除非天下的土地都不产粮食了!”小燕子抿着嘴乐起来。
“为什么?”永琪二文摸不着头脑。
“不产粮食就没有醋喝了。这都不明白吗?”永琪笑道:“你好坏……”就俯身吻了过去。
小燕子想到这里,觉得很对不住易可。
一定是自己的态度一再伤害了易可。永琪说得对,易可是个好姑娘,身世又和自己一样凄凉,刚刚jiāo得大家几个朋友过了几天开心日子,又被自己闹成这样。
小燕子越想越不安。
易可连日来劳顿不堪,现在又孤身一人去追寻卓伦叛军,真是危险重重。
这时听箫剑说着:“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寻她去。”
永琪道:“得多去几个人。我和小燕子先去。箫剑你带一部分军队第二拨接应。蒙丹、含香就在这里等尔康他们到来。”
大家应道:“好!”
永琪把白马牵过来让小燕子乘坐,自己也骑上马道:“走吧!”两人并辔而去。
不久,箫剑就带了一千五百轻骑jīng兵,离开了蒙丹、含香的大营,沿着马蹄痕迹追去。
易可——夜在帐中思cháo起伏,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寂寞凄凉、听帐外回人弹着不拉,唱着缠绵的qíng歌,更增惆怅。
柔肠百转之下,悄悄起身,留下一信给众人。带了兵刃gān粮,上马在大漠中辨认马蹄足迹,追踪侦察小队而去。
她连日来战斗cao劳,身体已有些虚弱,勉qiáng支撑着行了几十里,已是疲累不堪,gān脆放松缰绳仍由坐骑慢行。
见马蹄足迹一路往东北方向行进,不由在想,卓伦真的是想逃回关内去么?
正边行边想着,隐隐约约听见从西南方向传来长声号叫,声音甚是惨厉,叫声中充满着恐惧、饥饿和凶恶残忍之意,似是百shòu齐吼,久久不恳。
易可感到奇怪,侧耳静听,觉得那叫声渐响,西南远处一片黑云着地涌来,中间夹着隐隐郁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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