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姑娘,你别误会,我……”被她这么一轰炸,费伦陡然语塞。
“算了,你别说了,其实我刚刚是骗你的。”她噘起小嘴,心中却在偷笑。
“骗我的?”
“没错,其实我要找的人是……不告诉你。”对费伦皱皱小鼻子后,于荞飞便朝殿门走去。
“等等,于姑娘,你这样是进不去的,这戒备森严,若非大臣或身分卓越之辈,都会被拦下查问的。”费伦赶紧追上她。
“哦?是这样吗?”
“要不你以为这宫殿是可以随你进出的?”他觉得好笑。
“但我还是得进去呀!”她耸耸肩,“你说怎么办呢?”
“这……我也没办法。”倘若是以前,他也可以进出自如,但现在他不但失去这项优势!还被人缉拿追踪,还真是令他扼腕。
“没关系,你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谢罗!”对他摆摆手,于荞飞便朝另一边走去。
“于姑娘,那里没有路了。”费伦试着追上,可奇怪的是,才转过街角就已不见她的人影!
他登时愣在当下。这是什么qíng况?就算她会功夫,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吧?
费伦皱起眉,对这种不可思议的qíng况更觉诡异,原本打算离开的他已决定留下来,他要看看,这位小姑娘找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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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荞飞摇身一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宫内。她左瞧瞧、右望望,这儿应该就是-漓的寝居了吧!
她眼一抬,果真看见一个刻着“柳台苑”三个大字的长匾。
呵……她肯定要让-漓惊喜一下不可。她偷偷钻了进去,越过窗棂,果真看见-漓坐在书案前,像是正在绘图,是如此的心无旁骛。
于荞飞带着笑,缓缓走到门边,“咳……”她企图用这招引起她的注意-
漓头一抬,往门边看去,这一瞧竟让她呆愣住,眼角还缓缓沁出了水雾。
“怎么了?看见我这么难过呀!”于荞飞踏进屋内,对着她笑着。
“荞飞……你怎么来了?”-漓立即站起身,对她来个最亲密的拥抱。
“看见我该笑才是,怎么还哭呢?”于荞飞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是开心嘛!等你们好久了,我还以为你们把我给忘了呢!”-漓赶紧拉她到小茶厅坐着,“想喝什么?我叫下人去弄。”
“我只要一大桶水就行了。”于荞飞说完,好奇的看了看这问雅致的小房间。
“那我让人准备去。”她转头便想唤人。
“别急……我刚刚才喝了。”于荞飞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她好一会儿,“你在这儿好象很幸福,我本该为你开心的,不过……”
“你的意思是?”-漓的心口重重地沉了下。
“嗯……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你故意忽略对不对?”于荞飞紧拉住-漓的手。
“求你别说。”她回过身不想再听。
“我不能不说,你该知道自己的身分,就算你再爱他,但他是人非jīng,你们不会长久的。”
“可如今我只管走一步算一步。”-漓心绪已乱。
“可是你终究得在天帝发现之前离开,否则你将魂魄尽散呀!”于荞飞卖力的劝她,“你可曾想过岚岳会怎么想?你若突然消失,他会多伤心、多难过?”
“我……”
“他已为凌晓晓伤过神,你的温柔好不容易填补了他的空虚,让他真正的爱上你,你可忍心再让他痛苦一次?”于荞飞拉过-漓,让她面对自己,“我敢发誓,你的离开对他而言将是更深的伤痛,你何其忍心?”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漓的神qíng中聚满了悲苦。
天哪!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爱,为何要让她再尝一次这种伤痛,难道她永远都无法拥有他?
“离开这里,我们一块儿回‘灵幻居’。”
“不——我不走——”-漓对她大吼。
“你……你怎么说不听啊?”于荞飞深吸了口气,“‘灵幻居’的伙伴们都为你伤神,才将这重责大任jiāo给我,要我说什么都得带你回去。”
“我回去后又能做什么?行尸走ròu般的过日子吗?你明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呀!”-漓脸色一沉,心中的苦痛像漩涡般不断地扩大,几乎将她给淹没了。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错就错在你我都不是人!”向来开朗的于荞飞也因而淌下伤心泪。
谁没七qíng六yù?谁不希望能有像人类般的深qíng挚爱?即便不能永生也无所谓,可是她们不行呀!
“我……”-漓连退数步。
“算了,你好好想想,我也不勉qiáng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岚岳陷入太深前离开他,否则他会比你更痛苦。”于荞飞深吸了口气,这才笑说:“我也累了,有没有地方让我歇息一下?”
“我后院里有座鱼池,你可在那儿歇息,不过小了点儿就是了。”-漓抹去泪水,激动的神qíng也慢慢恢复。
“小点儿没关系,有水就行。”-
漓拉住她的手,淡淡逸出一抹笑,却仍难掩脸上的无助与落寞,“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好好与他道别。”
“嗯!我相信你。”于荞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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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索图国王宫的后花园内百花齐放,岚岳批示完公牍后,便与-漓来到这儿赏赏花,顺道喝喝下午茶。
“自从这里重新栽植新花后,感觉真好!”岚岳笑道。
“嗯!的确是很美。”她微微笑了笑,笑里却藏满苦涩。
“以后我们天天来这儿走走如何?”他饶富兴味地又道。
“可以呀!”-漓点点头。
明显察觉到-漓回答问题时的恍惚,脸上也少了平日的笑容,他不禁好奇地试探,“漓儿,怎么了?”
“呃……没什么啊!”她倏地抬起头,苦涩地弯起唇瓣。
“说谎!我看得出来,你有事瞒我。”他摔起眉,眸光似火般的望着她。
她忍不住捂住唇,转过身低低饮泣。
“漓儿,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他赶紧趋上前转过她的身子,只见她泪眼婆娑,抽噎不止。
可她只一迳地摇着头,没有说话。
“你别只顾着摇头,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他激动难抑地问。
“我……岚岳,如果有天我将离开你,你会怎么样?”本不想那么快告诉他,可心qíng混乱之下,她知道自己已瞒不住了。
“你说什么?”他紧握住她的柔荑,目光为之一冷。
“我……我的意思是……”唉!教她该怎么说呀!
“你快说话,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岚岳的眼瞳中已开始凝聚紧张与忧焚,还有一抹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和害怕。
他眼中真实又浓烈的qíng感毫无掩饰地映进她的眼中,刺痛了她的心灵。
她何其残忍呀!居然要这么与他分离!
“我……我离家太久,是该回去了。”停顿片刻,-漓终于淡淡地说出口。
“原来如此啊!”他松了口气,笑着说:“没关系,我拨个空与你一道回去。”
“什么?”她震愕的望着他。
“既有意娶你为妃,自然得认识你的家人,这回中原之行,我亦可向你父母长辈提亲呀!”岚岳嘴角扯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可……”听他如此说,她的心好疼呀!
“怎么?你们中原习俗不是这样的吗?”他搂住她,“要不,你告诉我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他宠溺的对她笑。
“不!”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直淌出眼眶,她一双小手直抓着裙摆,浑身颤抖的道:“我不能嫁给你,你也不用来中原,我们就此分开,以后毫无瓜葛!”
岚岳张大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你我已没有任何关系。”她倏然转过身,紧揪着衣襟,忍着心中直凌迟着她的重重苦痛。
“这……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话吗?”岚岳心头重重一撞,他不停的做深呼吸,好沉淀自己此刻过于狂乱的心。
“对!你我qíng缘已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gān!”-漓浑身打颤,无神地凝注着他那张狂肆的脸。
她明白他肯定会恨她、怨她,可她已别无选择了。她总不能告诉他,她不是人,只是一幅因前缘未了,附着在画中的灵啊!
“漓儿!”他用力抓住她的肩,摇晃着她,“你是在开我玩笑对不对?快说,你不是真的要离开我!”
“不!我是真的要走,三天后就走。”她哑着嗓,对着他大吼,“放开我!”
“三天……”他眼底泛出星火,“可你我已不是普通关系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那有什么关系?”她qiáng忍住泪,嗓音暗哑,“我一样可以成为许多人的女人。”-漓心已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眼看他眼底冒出火焰,她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可哀莫大于心死,她已不在乎这些了。
“你……你不是这种人,你说你深爱着我的!”他扭曲着五官,突地拧笑出声,“哈——没想到我爱上的会是这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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