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生命的所有权是你的,我收回行吧!不管你怎么讲啦,反正我是去定了!”
纤纤气愤难当的暗忖着,他以为他是谁呀!别以为救了她一次,她什么都得听他的,别的事还好商量,但这次展览可让她期盼了整整一年了耶!要她放弃是绝对办不到的,虽然她很喜欢他,但他也不能那么不讲理嘛!
“不行!”他口气qiáng硬,冰冷如铁。
“我非要去!”她也对他吼回去。
“好,那么咱们就试试看谁会屈服。”他的眼神寒光四she,有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你!沈达尔我讨厌你,我恨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纤纤几近绝望地向他厉声斥喝,硬是压抑着那股即将崩溃的泪水,倏然跑上了楼。
达尔懊恼地叹了声长气,颓然坐了下来,他绝不能任由她因为一时的高兴而让她伤了自己,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为什么经过上次那件意外后,她还要那么固执?难道不知道目前她正处于危机四伏的处境,只须踏出这个地方,离开他们身边一步,她就极可能遭到不测,更何况要去那种人多复杂的展览会场。
天呀!,他刚才几乎快被她的眼泪及伤心所征服了,差一点就在失去理智的qíng况下答应了她的要求。
想起方才她心碎yù绝的容颜,至今他仍感到心痛,真想不透错过一场琉璃展会那么严重吗?严重到她一辈子都不想理他。
“发生了什么事了,龙?”小子跑了进来,四处张望了下,“我好像听见纤纤小姐在喊些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
“你没听错,是她在对我吼,因为我得罪了她。”达尔一笑置之。
然而小子却认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和大牛他们三人早就看出来纤纤小姐对沈大哥是言听计从,依顺得不得了,怎么可能会闹僵呢?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
“我也搞不懂她,为什么她一心想去看什么琉璃展,那东西虽然漂亮,但也不能拿来抵命哪!”他绝不答应,纵容她只会使她的无知戕害了自己的xing命。
“你没答应让她去?”小子睁大眼问,似乎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了。
达尔也听出了他的奇怪的口吻,于是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知道些什么?”“难怪你不知道了,这也不能怪你,唉!”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唉声叹气的。”
被小子这么一搅和,达尔更急了,莫非有什么内qíng是他所不知道的,而被蒙在鼓里的他却伤害了她。
“是这样的,纤纤小姐从小就爱琉璃,听说萧先生在夏威夷的海滨买了一栋小木屋送给她,里面全是琉璃的摆设,连装璜都少不了它,纤纤小姐一到寒暑假就会上那儿度假,常常一去就不知道回来,还是萧先生不放心的去把她催回来的呢!”小子像连珠pào似地一口气说完。
但达尔的心qíng却显得更沉重了,他还是伤了她!比起萧墨榕对她的宠爱、顺从,他自认是差了一大截,毕竟他从未对一个女人温柔过,更不懂顺从为何物。
纤纤有萧墨榕的爱是幸福的。
***
叩!叩!
“是我沈达尔,请你开门好吗?”他真是弄不懂,自从他一遇上这个女人,他好像说起话来都变得低声下气了。
纤纤将整个人埋在棉被里头,死也不肯抬起头来,因为她早已哭肿了双眼,两个像核桃般的眼睛教她怎么见人嘛!
再说他刚才那凶神恶煞般的狠样,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把它给忘了。
“你听我说,开门好吗?”达尔脑子里那几句安慰人的话语早已用尽,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你走,你走,你忘了吗?我讨厌你,不喜欢你,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还来做什么?”纤纤捂着耳朵不停地摇晃着小脑袋。
达尔呼了口气,彷佛又回到数天前他刚来这儿的景象,这个女娃儿似乎三天两头就要跟他闹上一场才高兴似的。
“纤纤,咱们面对面谈谈好吗?别固执了。”他耐着xing子拚命在脑中搜寻着好听的词句。
纤纤!她蓦然一惊,心中泛起了一阵莫名的涟漪,说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亲口喊出自己的名字,能不感动都难。
“你什么都不答应,还有什么好谈的。”显而易见的,她口气已软化了许多,还带着些许属于女xing天生的娇斥声。
“你怎么知道我不答应呢?先开门再说吧!”
“你说什么?”她猛地抬起头,以为是她的幻觉。
“我说先开门!”他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
纤纤眼眸还含着泪珠,在开与不开之间挣扎着,最后拗不过自己想见他的心qíng,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锁一转开后,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倔qiáng地往房里走,小嘴还不时翘得高高的,以qiáng烈地表现出自己还在气头上。
“有话快说,要不就请吧!”
达尔摇摇头,这才发觉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女人绝不能给她几分好的颜色看,否则她马上就开起染房来了。
“琉璃展示会几点开始?”没头没脑的他却冒出这句令纤纤大感意外的话。
“六点半。”她很委屈的说,眼看时间已将至。
“那么快走吧!我陪你去。”他终于说了句让纤纤兴奋的话。
就见纤纤杏眼圆睁,久久说不出半个字,“你……你……”
达尔笑意盎然的瞅着她脸上那变化多端的表qíng,他还是头一次发觉,原来一个人面部的表qíng可以那么丰富。
“别你呀我呀的,要是赶不及可别怪我呀!对了,由于那边太挤太杂,我也会麻烦大牛他们暗中跟着咱们,多一层保护对你来说会比较安全些。”
但纤纤原本喜悦的神qíng却遽然黯淡了下来,“我真是个大麻烦,连出个门看个展览也要劳师动众的,就说平日上课好了,也得麻烦你守在教室四周维护我的安全,你知不知道好多同学都取笑我,说我是个天之骄女……”
“别再这么说了,你只要安慰自己:每个人的人生均不同,只不过你的比较多彩多姿罢了。或许这么想,你就不会那么介意了。”达尔截断她的丧气话,的确,人活在这世上,很多事并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
他看了看表说:“该走了!”
这下纤纤又赖着不走了,只是偷偷地瞄着他xing感帅气的侧面说:“你刚刚在门外喊我什么?能不能以后都这么叫我,不要老是喂来喂去的,好难听。”
“我刚才有喊你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他嘴角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饶富兴味地看着她乍青乍白的脸色。
“你有健忘症呀!还是老人痴呆症,我看准没救了。”
她咬牙切齿的想,平常他看起来机灵得不得了,反应也不是普通的快,怎么这会儿又变得那么白痴,简直气死人了。
“别让时间在你毫无意义的生气中溜走,我去车库等你,记得动作要快点儿,纤纤。”他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并踩着豪迈的步伐离去。
嗄,他叫我啥来着,是纤纤吗?
原来刚才他那副呆模样是故意装出来骗我的,天呀!我怎么那么蠢,又上当了;纤纤在心里唉声叹气又直跺脚。
“不过从他嘴里喊出的那两个字还真是充满磁xing的好听,算了,那就将功抵过原谅他吧!”纤纤自言自语地叨念着,最后才满意自己所下的结论,雀跃不已地跟着他的背影而去。
***
位于“文化艺廊”的某些角落,有好几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xing流连其间,然而他们的目光绝不是在这些亮璨迷人的琉璃水晶上,而是锁定于一个他们长久以来一直觊觎的目标——叶纤纤。
但是那位天真的当事人却完全不知道危机正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正一心一意、兴致勃勃地盯视着厨窗中那一件件晶盈剔透的琉璃作品。
“达尔,这个花瓶好漂亮,淡淡散发出一抹橘紫色薰光,充满梦幻般的感觉,简直美极了,我真的好喜欢,我们买下它好吗?”
他随她的视线望去,果真是一个亮丽高雅的琉璃窄口花瓶,接近瓶口处散发出渐层的橘紫色泽,当真是可以掳获每个人的眼光。
二话不说,他拿出皮夹,掏出里面的金卡替她付了帐。
“我有钱。”纤纤误会他以为自己没带钱,所以连忙打开自己的小背包。
达尔阻止了她的动作,只是淡淡说了句,“那不是我的钱。”
纤纤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本来嘛!她皮包里的钱当然不是他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思忖了良久,依然理不出半点头绪,她也觉得这样胡思乱想太伤脑子了,算了,反正买都买了,管谁付的帐,思及此,她又欢天喜地的将那只装了花瓶的盒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达尔却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模样就像极了小女孩儿好不容易拥有自己希望得到已久的洋娃娃,是那么满足的疼惜它。
他这才告诉自己他并不后悔带她来,这一切所做所为都是对的!
忽地,他耳里的隐形传音器发出了声响。
“龙,我是蓝波,我发现在会场里埋伏了不少‘奇海帮’的人,虽然我无法确定有几个,但至少有三个是我见过的,不会错。”
达尔远远地对隐在门口的蓝波点点头,示意他已收到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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