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风又怎会不知道她的体贴呢?将手中的钞票重新放回皮夹,心底滑过一阵暖意,满满的感动无法说出口。
雨颜回到家中,难得看见父亲待在家中,于是好奇地问:“爸,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你回来的正好,一切就全靠你了。”他上前急急握住她的手,一见这qíng况,雨颜就知道他定是又缺钱了。
她打开皮包,拿出一些钱jiāo给他,“嗯,这些给你,你要省点用,不要再赌了。”
“丫头,你这根本是杯水车薪呀。”他摇摇头。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你是不是又输了一大笔钱?”
“我……”秦天生抓抓头发,已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输了多少?”她沉下声。
“一……一百二十万。”秦天生自知理亏的垂下脸。
“一百二十万!”雨颜顿时一傻,压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输了这笔钱。
是用砸的?用扔的?还是丢的?
为什么在赌场上他总是这么慡快,根本没想过自己到底有没有本钱可以如此挥霍。
“丫头你放心,爸爸已有办法了。”秦天生咧开笑容,如今他还得靠她帮忙才能度过难关呀。
“你有什么办法?”不知为什么,雨颜已有预感似乎将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办法,可是我有办法。”不待秦天生说出口,大门外有人出声了。
她赶紧回头一看,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
“副董,你怎么来了?”这事不对劲,吕克义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家里。
“不欢迎呀?我是知道你父亲有难,所以特地来帮他的。”他走进屋里,非常主动的坐在椅子上。秦天生倒是殷勤的招呼,又是倒饮料又是送点心的,“原来你是副董!快、快,知道你要来,我去买了些点心,快尝尝看。”
“你走开。”吕克义手一挥,将秦天生挡在一旁,“我要单独跟秦小姐说几句话。”
“是……是。”秦天生赶紧将茶水放在桌上,“你们谈,你们谈。”说着,便退回房间。
“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雨颜已不想再猜测了。
“你该知道如果我不替你父亲还那一百二十万,他会怎么样?”吕克义卸着抹冷笑。
“会——”她不敢想,那些赌场的人个个像凶神恶煞般,到时候会不会对他动刀动枪呢?
“会杀了他。”吕克义这句话让秦雨颜心头猛漏跳一拍。
她迅速抬起眼瞪他,“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嘿嘿……”他眯起眸,笑睨着她,“你是邵风的女朋友,该知道邵风的个xing,他最讨厌像你爸这种人了,若你跟他开口要钱,他会不会给就是个未知数了,说不定……还会惹得他看轻你。”
“我看你是调查过我们。”雨颜早知道这人居心叵测。
“别说那么难听,我是关心你呀。”他换了下坐姿,又道:“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一百二十万换一个程式,怎么样?”
“什么程式?”她眉头一攒,直觉就是今天在邵风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一份。
“你别装蒜了,看你提防的脸色我就知道你明白。”
为了怕她不答应,他又说:“那程式虽然重要,可比得上你父亲的命吗?再说只要你用偷的,邵风不会知道是你做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做对不起邵风的事。”她狠狠地斥责他,“你给我出去!”
“你真不顾你爸那条老命了?”吕克义这一问,立刻勾起雨颜眼底委屈又无奈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更瞪着他,“你走……我自然会想办法。”她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吕克义,你不要以为可以利用我,我不会上当的!你赶紧走吧。”
吕克义的脸拉了下来,对着她嗤笑着,“好,那咱们就等着瞧,看你最后会不会乖乖的来求我?”
他冷眼瞪了她一眼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雨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为免父亲出来追问她答应了没,她赶紧走到屋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给邵风。
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接起电话。她颤抖地说:“邵……邵风……”
“雨颜?!你怎么了?”刚从浴室出来的邵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我……我想跟你说,我爸……我爸他……”她一直思考着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可偏偏脑袋一片空白。
“秦天生!他怎么了?又赌输了,还是醉倒在大马路上?”他揉揉眉心,该想到的他全想了。
“对,他赌输了。”一听见他鄙夷的语气,她已知道结果了。
“雨颜,他的事别再管了,这样下去能管到何时呢?他就像个无底dòng,只会将你整个人吞噬掉。”邵风语重心长的劝她。
“可是——如果他输了很多,多到他一辈子都还不完呢?”她哽了声,可仍qiáng迫自己别哭出来。
“他要你回去就是要你替他背债吗?”他沉声问。
“他……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听见他这么说,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你呀,就会胡思乱想,被秦天生弄得心绪大乱,我想……终究得给他一个教训,才可能让他收心。”
“我知道。”她闭上眼,心更乱了。
“即便我很不喜欢他,但你心里若有事还是得告诉我,嗯?”他总觉得雨颜似乎隐藏了什么。
“我会的。”她笑了笑,“那我去弄饭了-你也别忙太晚,记得吃东西。”
“等等,我刚刚接到一通高雄分公司的电话,好像产品制造流程中发生了一些一问题,你要不要跟我过去?”邵风突然想起。
“呃——不了,我手边还有一些日文信要发,你是去处理公事,我就不当跟屁虫了。”这时候她哪有心qíng陪他南下。
“也好,我不在你得好好照顾自己。”邵风不放心地叮咛着。
“你还说呢,都是我照顾你比较多吧。”
“也对,所以你不去我一定会想你的。”还好是在电话中,如果雨颜看见他那张魔魅中带着的飒慡哂笑,一定会点头答应跟他去了。
“我就是要你想我。”她笑了,可眼眶却带着湿意。
“答应你,会每分每秒想着你。”他的嗓音放柔,直迷惑着雨颜的心灵。
“我会每分每秒地接收着。”轻掩眼脸,她悠悠说:“等你回来。那我去弄饭了,拜……”
仿似怕自己会冲口说出要向他借一百二十万,她急急地挂了电话。
不能说……她不能说呀!
虽然她相信若真开口,他肯定会借她,但他又会怎么想呢?
可不跟他借!难道她真要接受吕克义的要求,帮他窃取东西?如果让邵风知道了,会更恨她吧。抚着额,她举起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屋里。
雨颜就这么失眠一夜。
第二天一早,正当要出门上班时,她却惊见爸爸浑身是场的倒在门外,
“爸……你怎么了?”她赶紧将他扶起来,“一大早你上哪去了?又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不过……不过是去买瓶酒,就遇上赌场那些人,他们硬是将我海扁一顿。”秦天生揉着腰,“真是该死的人,明明答应给我三天的时间,可是刚才又反悔了,只给到今天中午的期限,还……还对我下那么重的手,哎哟——”
听着他不停喊疼的低嚷,雨颜心底直泛疼。
“对了雨颜,你昨晚和那个副董谈得如何?”秦天生被打得很惨,斜嘴歪眼地瞧着她。
她不想面对这问题,只道:“我带你去医院,那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就别一直问了。”
“我又怎能不问,我可是——”
“爸,你再说我就当真不管了。”她别开脸,心qíng闷涩不已。
“好好,我不说,但是你不能不管爸了呀。”秦天生还真是被这一揍给揍怕了,“爸发誓这事一过,就再也不沾赌。”
“真的?!”雨颜不怎么相信。
“真的,我发誓给你看。”
他举起手,却被雨颜挡了下来,“算了,誓言是在你心中,不是说说就算了,走吧,我们去医院。”走出巷口招了计程车,雨颜便将秦天生带往医院,在检查过后确定并无内伤,她这才将上了药的父亲带回家,而后前往公司,直接走向吕克义的办公室。
雨颜在办公室外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便听见吕克义的声音,“请进。”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一见是她,他立刻扯唇笑了。
哈……就和他所预料的一样,今早他收买赌场的人狠狠教训了秦天生一顿,就猜到这拗脾气的女人一定会来找她。
“你想通了?”他得意地笑问。
“我想知道那程式究竟有多重要?会不会有关系整个公司的营运?”就算要做,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这你放心,我不过想给邵风那家伙一点教训,谁要他捐了我董事长的位子,再说公司我也有股份,不会害我自己吧?”吕克义非常认真地说。
雨颜看着他那张不带诚恳的脸色,“你没骗我?那对邵风呢?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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