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郎_楼采凝【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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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陡然间风疾雨骤、狂风乍起,序廷所驾的小型孤舟在其间飘飘摇摇,隐约中

    他能感受到异於常态的诡谲气氛,於是暗自抓紧腰间的佩剑,以备不时之需。

    刺眼的闪电由西山掠过,继而响起激昂的雷声,序廷侧耳倾听,发觉这风中有异,除了这风声外还有成群的人声与呼吸声由远处山头缓缓相连。

    有埋伏!

    凭他多年的作战经验,与他独树一格的神奇听功,他知道在前面山间隐藏了少说也有百名的突击人手。这么说,是有人知道他将去天竺吗?但此事除了蔻儿和崔棋及几位弟兄外,并没其他弟兄知道啊!会是谁放出风声的?难道葫芦岛内有他所意想不到的内jian?

    但他却忘了男人一喝了花酒,什么事都会抖出来,何况是在秋娘的美艳手段下,自然是免不了的。

    霍然,四面八方传来簇簇长箭,在序廷早有的心理准备下,他倏然翻下海面,单手勾住船底,逃过一劫。

    他瞥了眼cha在船上的箭矢,尾端有著象霉天竺国的鱼眼图帜,果真是天竺军!

    看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究竟谁bào露了他的行踪?

    将手架上船边,他借力使力的凌空飞起,连连数个翻腾飞越,他瞬间来到了敌军所埋伏的山坡地。

    他亦使出身上事前准备好的针状长镖,针针疾速穿过敌军的箭簇,刺进敌人胸前,顷刻间,敌军一个个昏死过去,不一会儿工夫已经少了大半的对手。

    「邵序廷,劝你别做垂死的挣扎,快束手就缚吧!」

    远远传来敌方的声音,序廷循声望去,果真在不远处的海上瞧见一艘愈来愈趋近的船舰。

    序廷也提声一喊,「至目前为止死伤的全是你们的人,为何要找束手就缚,我看该放弃的人是你们吧!」

    敌方领队闻言後陡然一惊,不愧是封远侯,果真武艺不凡,但身负靡波国师的命令,他即使倾尽全力也得抓到这个厉害的对手。

    「你只是暂时的胜利,请你瞧瞧我船上满满的人手,你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的,自动投降吧!」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邵序廷就是死,也不会投降。」他傲然昂藏的身躯立在山头,目光在月夜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炯亮神清,更彰显出他卓尔下凡、狂狷勇猛的气势。

    对方一愣,又立即回复镇定,「看来你是个傲气英雄,只要你归顺咱们天竺,我可以求国师饶你一命,别执迷不悟了!」

    天竺领队摇摇头,猛虎难敌群láng,他亦不希望这天下难得一见的男人死在这场战役中。

    「看样子你要比靡波有见地、有侠气,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在我邵序廷的脑子里有「死」这个字,却没『屈服』。」

    序廷轻轻凝住笑意,那平静又无拘的笑容似乎将接下来即将面对的生死大战视若无睹,一点儿也不挂念在心。

    「你当真不怕死?」他提醒邵序廷。

    「不试试怎么知道。」序廷摊摊手,扬眉道。

    那人深吸口气,最後在无可奈何的qíng况下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好!上!」

    刹那间,万箭齐飞,目标均指向序廷,序廷瞬间拔高身形,矫健俐落的坐打回旋,支支箭矢几乎近不了他的身,即被他回旋的狂风袭换了方向!

    这qíng况看在敌军眼中无不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天,这是哪门子招数?

    事实上此乃风城五杰的师父丘妙儿钻研的功夫——风回凌云。

    第一批箭矢无功而逝,只jian再下令she出第二批,然却遭遇同样的结果。但是,就在序廷一连击退两次後,由於功力运作太过狂急,他渐降身yù调节气息,正在此时他脚边一位天竺兵突然清醒,见序廷脸色不佳,於是抓起身边长剑凶残无比的刺向序廷心窝!

    当序廷发现风声骤变时已来不及了!他微偏倚身子,虽逃过了致命的一剑,却逃不过皮ròu之伤。

    一把长剑活生生的cha进序廷的肩窝,一时间鲜血似喷泉般蓦然喷出,溅上那人的身,在他看见序廷仍能忍住剧疼,一步步向他bī近时,他吓得双脚抖动不停,咚的一声跪在序廷面前。

    「饶命啊!大爷。」

    只见序廷一手压住血液狂泻而下的右肩,而後欺下身,抽掉绑在那人腰际的预备绳索,以左手甩出套住自己的小舟上,提高内力,吸气一挺身,焕然间他立即回到船上。

    他知道以目前的qíng况他是不能再贸然突破险境,血流太多了!

    「天竺贼人,我会查出谁是那jian细,我不会饶了他的,等著我,我会再次行动的。」他忍住伤口的剧疼,高声疾呼道。

    就在对方再度发出箭簇前,他已扬帆而去。

    此时此刻,他脑中混沌无常,无时不想著究竟是谁窝里反,军中士兵们全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弟兄,倘若真要叛变早该发生了,那会是谁呢?这等大事他非得尽速查出不可,岂能拿全岛上近十万的生命开玩笑。

    他眼神瞬间利如剑、冷如星,他不会饶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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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序廷的主帐内,蔻儿踌躇不定又坐立难安,她该偷吗?

    上回在无聊中,她无意间翻动他的东西时,似乎没瞧见类似印信的东西呀!当真那么好偷,靡波何不自己偷,gān嘛叫她做这种缺德事?

    想必序廷也绝下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主帐内,那又会是在哪?

    蔻儿轻喟了一声,她做出这种事,序廷还会要地吗?

    算了,他不是已经厌烦她、讨厌她了,此刻她已心如槁灰般,如果他知道她偷了印信,顶多恨她或杀了她,心死和身死不都一样吗?只要能救出序廷、救出父王,她不在乎。

    当真不在乎吗?能不在乎那段与序廷相知相守的岁月吗?死後再投胎不就得喝下孟婆汤忘掉生前所有,若果真如此,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能毫不留qíng的一走了之,为何还要去救她父王?或许是他仁义之心使然吧!他不许、也不忍见父王在他的手中披靡波胁持在手。

    收起伤心的心理,她有点儿认命,又有丝不服的站起身,目前还是得先找到帅印才是,不容地再胡思乱想,若序廷与父王的xing命在她的犹豫中耗掉,那她岂不是会恨自己一辈子。

    姑且不论这印信是多么重要,但就它与序廷和父王相比,就一点儿也微不足道了,她爱他们胜过自己,如果说她偷了印信会遭世人的唾弃,蔻儿也只好认了。

    为了爱,她毫无怨尤。

    对了,她何不去崔棋房里找找呢?序廷出岛时一定会把东西jiāo给信赖的人保管才是。

    就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她走出去,来到了崔棋的帐外。

    所幸帐内无人,她颇为胆战地走了进去,这里的摆饰与序廷帐内的差不多,只是稍微狭小与凌乱了些。

    序廷帐内的一切布置的井然有序、整齐划一,这也说明了主人的个xing。他就是这样的人,端庄有礼、偶尔làng漫,真是个世间仅有的好男人。只是……

    蔻儿摇摇头,打断自己那漫无止尽的天马行空,她该做的是救人啊!

    或许这就是作贼的心理吧!

    她以微颤的双手翻动著崔棋的方形案桌上所有的盒装物,一直到案下的抽屉内,还是没发现什么。

    最後,她走向立於墙角的五斗柜,据她本身藏东西的经验,她喜欢将东西藏在抽屉与内柜的夹fèng处。於是地位出每一个抽屉,不是找里面的东西,而是瞧贴在柜内死角有没有异样。

    果然在最後那层,她看见了一只金红色锦线织成外衣的铁盒,一定是它,因为爹的印信也是放在这种盒内。

    小心翼翼的将它端捧出来,蔻儿打开盒盖,出现在眼前的当真是一只藏青色的翡翠印信,天,她找到了!

    「你这是做什么?」

    一股巨大的吼声由帐外传进,蔻儿一慌差点儿将印信扔在地上,或许是她吓呆了吧!她只是拿著它,睁著一双错愕的杏眼,呆若木jī地看著站在帐门口浑身充满杀气的崔棋。

    崔棋走近一瞧,立即破口大骂,「你偷帅印!」

    「不……我……」蔻儿沉重的闭上眼,她无法解释什么,无论是事实还是眼见,她就是在偷帅印没错啊!

    「还想解释?」崔棋愤怒的将她手中所捧的铁盒夺回,「我就知道侯爷著了计,瓦赤凯的公主没事会来投靠咱们葫芦岛?当初我就是不相信,而事後你又表现的那么纯真无邪,竟让我信以为真你的确是单纯无害的,天!原来——」

    崔棋愤怒一拍腿,「原来你竟是个蛇蝎女人!我看侯爷是上了你这坏女人的当,被骗了感qíng。」

    「我没有骗他的感qíng,我什么都能骗他,海可枯、石可烂,就唯独对他的感qíng是不灭的。」蔻儿痛心的喊出声。

    「你这舌粲莲花、长袖善舞的女人,说的和唱的一样好听,我不是侯爷,不会上你的当,你省省口舌吧!」

    崔棋一脚踢上她的身,其力之猛让蔻儿口吐鲜血,几乎昏厥!但为了不让他继续误会自己太深,她qiáng打起jīng神说:「找是要偷印信没错,但我是被bī的,序廷现在在靡波手里——」

    「哈……咱们侯爷现在在靡波手上!天老爷,你这丫头扯谎也未免扯的太离谱了吧!你老头要你来卧底,难道没事先训练你说谎的技术,啧,啧,啧,大败笔,真是个大败笔。」崔棋满睑不屑且极尽挖苦之能事。

    蔻儿软下身子,放弃了,她不想再解释了!只要序廷相信她就成了,不是吗?她要救他,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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