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关系。」科柴心说什么也不肯歇手,塔丽儿没辙,只好退出营帐。
喂过汤药之后,耶律酆依然没有动静,科柴心忍不住伸出手抚向他的脸庞……那张俊魅依旧,五官深邃的动人脸孔,「醒醒吧!所有的士兵都等着你发号施令,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她不知道她竟落了泪,甚至是泪流满腮……
过了好久好久,她垂下脑袋,趴在chuáng侧,失望叹息之际,竟突然听见他说:「-哭了?」
趴在chuáng边的科柴心震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看见他扯开一抹笑望着她,那神qíng依旧憔悴,可笑容却是如此迷人。
「你……你真的醒了!」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是不是怀疑自己怎么没有毒死我?」他扬起一道邪魅的笑弧,在满身是伤的qíng况下,他居然还能调侃她。
「是呀!我怎么没有毒死你,你死了该有多好。」她气得发抖,顺着他的意思说。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他笑着又问:「萧副帅的qíng况怎么样了?」
「人家积德行善,qíng况比你好。」她瘪着嘴,忍着心底的酸意故意这么说。
「哦!那就好。」他扯开嘴角,跟着闭上眼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了。
科柴心狠狠一愣,见他突然动也不动一下,心口蓦然揪住。她站起身望着他好久,忍不住大声喊道:「耶律酆、耶律酆……你怎么了?你不是醒了吗?怎么又没了动静?」
她俯身上前,握住他的手,「醒醒,你快醒呀!」
「我只是累得闭上眼躺会儿,-太激动了吧?」耶律酆张开眼,异族的紫黑色眸子绽着一抹慵懒笑意。
「你……」她立即放开他的手。
「我真的没想到-也会关心我。」他困难地移动手臂,这次由他主动握住她颤抖的小手。
「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她想抽回,可他却紧紧握住,让她不忍使劲儿。
「真的吗?」撇嘴一笑,他似乎已不相信这倨傲女子说的话了,「可-却牺牲休息的时间照顾我。」
「我照顾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黎民苍生。」科柴心回开眼,不敢与他那对迷人的眸光相对视。
「我现在只希望-能为自己想一想,-的身子……康复了吗?」就算此时此刻,他挂念的还是她的病qíng。
科柴心不是铁石心肠,他对自己的好她不是感受不到,就是因为他的好慢慢渗入她心底,让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忘了向恩。
「快去歇息。」他的口吻沉敛,一点儿也听不出他正身受重伤。
科柴心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打算离开,却听见他倒抽口气的声音。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望着他。
「没事。」虽说没事,可他的脸色却变了。
科柴心凝望着他好一会儿,又快步走向他,蹲在他面前,「我看看。」用力翻转过他的身子,这才发现他背部的刀伤像是发炎般红肿了起来。
她赶紧走到案前拿起军医留下的药粉调成膏状,敷在伤口上,又细心的为他包扎,「好些没?」
耶律酆-起眸,眼底泛着流光,「我没事了。」
科柴心闻言,这才松口气,于是决定道:「我留下陪你。」
「-说什么?」他很意外。
「要是我走了之后你翘辫子了,其它士兵肯定会以为是我下毒害死你的。」话虽这么说,可她却开始搬出羊毛皮垫打起地铺。
「何不睡chuáng上舒服些?」耶律酆的眼神似汪洋般地蓄满浓qíng,看着她那可爱的动作。
「除非你要睡地上。」她睨了他一眼。
「可以。」说着,他居然打算起身。
柴心见了立即压住他,「我只是随口说说,谁要你真睡地上,再说,你伤势严重,不能乱动。」
她那副像极师傅般说教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撇嘴轻笑,「原来女人烦起来竟是这么的让人受不了。」
「那你别理我就成了。」
说着,她便钻进地上的羊毛垫上,又用裘皮被子紧紧裹住自己,闭眼假寐。
本来她只是打算假睡不理他,可没想到没一会儿她竟真的睡着了。或许是照顾他整整两天没阖眼,如今累了倦了,又见他已清醒,心头的重石落了地,这才能安心入睡。
耶律酆看着她紧抱着自己的小小身子,知道躺在地上是多么寒冽。他使劲儿地撑起身躯,俯身将她抱进怀中轻放在chuáng上,而后再度躺在她身侧,望着她那张毫不设防的脸蛋。
「-这小女人,一睡着就完全没了戒心,真不怕我会像只大野láng将-生吞了吗?」他肆笑着,跟着搂紧她也慢慢闭上了眼。
好暖和啊!
科柴心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以往她都会在半夜被漠北的寒意给bī醒,可这一夜她居然无梦似的一直到天亮才清醒。
想挪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耳旁似乎还听见心跳的声音……顿时,她傻住了!
猛地张开眼,她发觉自己正让耶律酆坚固的双臂环拥着,而她就这么躺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睡了一夜。
老天,她怎么可以!
才挣扎着要起身,却听见他说:「别动,-弄痛我了。」
听他这么说,科柴心只好定住身,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就怕又将他的伤口给扯裂开来。
耶律酆咧开嘴角,因为她这天真的反应而笑得开怀,「-知不知道有时候-好固执,有时候又天真得紧?」
「什么?」柴心眉头轻锁,「你骗我?」
「我没骗-,-是真的弄疼我了,而我笑是因为-会为我担心。」说时,他的眸光变得深黝,让科柴心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谁担心你了!」她回开眼。
「-这是在逃避。」耶律酆抬起上身,近距离俯身看她。
科柴心非常错愕,她没想到原本重伤到无法动作的他,居然一夜之间可以以行动来胁迫她了。
「你……你根本没事,故意装的?」她疑问道。
「别老把我想象得这么可恶,行吗?」-起深邃紫透的双目,他嘴角划开一丝诡笑,「我不会动不动就骗人。」
「可是你……你却把我骗到你身边。」转过脸,她勇敢地与他那双邪魅的眼对视。
「-还在怨我-?」颦紧额,耶律酆一瞬也不瞬地看进她眼底,「难道-就是无法忘了向恩?」
「我早就认定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她矜冷的表qíng果然让他受不了,耶律酆用力掐住她的下颚,「-……-……呃──」像是又扯痛了伤口,他疼得往后一倒。
「你怎么了?」她吓得赶紧翻身坐起,却不再靠近他,就怕又被他的演技所骗。
然而,耶律酆只是皱着双眉不再说话,但她看得出来他正想用力把自己撑起来。瞧他那汗流浃背的模样,她忍不住对他喊道:「别乱动了好不好?」
但是他并不理会她的喝止,仍qiáng行要起身。科柴心没辙,只好上前扶他坐起,但他却不领qíng的推开她,像是生气了。
「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好吗?」她并不想让他受伤呀!
耶律酆不语,他努力的坐起,而后盘起腿来……这时,科柴心才明白原来他是打算自行运气疗伤。
她帮不上忙,就只能看着他紧闭双眼,与体内的不适对峙着,不但鬓边渐渐淌下汗水,就连身上都冒出白色烟雾。
看着这种怪异的现象,她吓得坐在一角,呆若木jī般地瞪视着在他身上所发生的各种变化。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工夫,他才收起内力,轻吐了口气,但全身已然湿透,可下一瞬间,他居然笔直的往后一倒,惹得科柴心尖叫出声。
「你……你怎么了?」她发现他动也不动地瘫在那儿。
眼看不对劲儿,科柴心立刻跳下chuáng,正打算向外头求救时,居然听见他用很细微地嗓音说:「别找人来,我没事。」
「你?!」她又走回帐内,来到他身边扶他躺好,「你真的吓坏我了。」
「我若死了,-不是解脱了?」他-起眸,虚弱地看着她。
「我知道现在整个大辽国都需要你,才不会这么自私呢!」她轻蹙眉心,当看见他全身都是汗水时,还是忍不住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不但受了刀伤,而对方还在刀上喂了毒,我得运气将毒bī出来,否则很难痊愈。」他闭上眼说。
「那现在呢?」她心一提。
「已经bī得差……差不多了……」说完这句话,他已累得沉睡过去。
她抿紧唇,望着他那副憔悴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又全湿了,她实在无法视而不见,于是走向五斗柜,找出gān净的衣服,趁他睡着之际赶紧为他将湿衣换掉。
先是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上的湿衣脱了,当看见他壮硕的肌理与坚硬的体格时,她的心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连忙回开眼,她立即把gān净的衣衫为他套上,可是下半身该怎么办?她总不能只为他换一半呀!
要找人来吗?但现在正值深夜,她这么劳师动众的,绝对会引来闲话,这下该如何是好?
心一凝,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只得闭上眼褪下他的长裤,再为他穿上gān净的,当她的小手不注意触上那腿间鼓胀时,整张脸儿臊热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赶紧抽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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