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呵呵。”小奇搔搔脑袋,“过去是我太懒,太依赖你了,不然你没来之前师父可都是吃我做的东西呢。”
亚筑笑了笑,随即问:“对了,师父呢?”
“他去外头练功了。”小奇看看天色,“应该也快回来了。”
“若师父回来,你们先吃好了,我把被单拿去洗gān净,别等我喔。”经过昨晚那场亲密后,她竟不太敢见他。
jiāo代之后,她便快速奔出石屋来到不远处的小溪旁,将被单上头代表清白已逝的血迹洗净。
也不知为了什么!洗时,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边洗居然边掉泪。当她把被单拧gān,打算回石屋外晾gān时,一转身便瞧见宋昱站在她身后。
“啊!师……师父……”一抹嫣红立刻霸占住她的双颊,她又羞赧、又无措的转开眼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那练功远远瞧见你走过来,所以跟来看看。”宋昱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有……有事吗?”她扬起眼睫,偷偷瞄着他。
他静默了会儿才说:“你愿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回家?”
“回家?”
“对,我家也在苏州城内。”
“你要我陪你回家做什么?”亚筑张大眸。
“离家太久,自然得回去看看。”很多事这时不好多言,等跟他回去她便知道了。
不可讳言,这时候的他需要一种力量,能陪着他一块回府面对家中所有人的力量,而亚筑便是最好的人选。
“原来是这样,当然好了。”她也想去他家瞧瞧,看看他究竟是生长在什么样的家庭。
“好,那你等会儿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回去。”
“嗯。”她天真的点点头。
他们连袂走回石屋。
突然宋昱煞住脚步,问了一个让亚筑心跳加速的问题,“记得昨晚我曾说你会后悔,不知你后悔了吗?”
“我……”她痴迷地望着他。
“实说无妨。”他攀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身望着他。
“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早说那是我心甘qíng愿的。”她垂着脑袋说,一双小手统拧着手中的湿被单。
出其不意的!宋昱居然用力将她揽进身,双臂紧锁着她。
“师……师父……我快喘不过气了。”亚筑瞪大眼,喃喃说着。
宋昱这才放开她,望着她透澈的眼,“跟我回去,你可能也会后悔,还肯陪我回去吗?”
“只要师父愿意带着我,去哪我都愿意。”她真切地说。
他笑了,难得笑出一抹温柔,虽没说什么,可揽紧她细腰的动作,已将他要言明之事表达得非常清楚。
亚筑也漾满了笑意,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往石屋走去。第六章
“爹,宋昱他到底回不回府?再不回来,那我上山找他算了。”柳香香满腹怨恼地在厅里走来走去。
柳香香一直以来就对宋昱一往qíng深,可偏偏他对她没意思,三年前隐居山林就是为了逃避两人的婚事。
为此,她感到愤懑不已,可是人不在此,她又无处可发泄。
柳京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摇摇头道:“别急别急,我正在催他爹,相信他定会派人上山催他。”“可都那么久了,怎没半点儿音讯?”她已经等不下去了。
想想自己已三年多没见到他,她心底可想他的呢。
只要一想起他的绝魅风采,及流露出来的冷逸个xing,让她的心实在蠢动不已。
“快了,再给他一点时间吧。”柳京不解地问:“天下男人何其多,江南才子更是不少,你为何要qiáng求他一个?”
柳香香撤撇嘴,“愈是得不到的,我愈是想得到手,想我爹可是堂堂苏州太守,宋昱怎能看不起我们呢?”
“说的也是。”想起这个,柳京就一肚子气,“想那宋克明若不是因为我,能安稳坐上知顿使这个位子吗?”
“爹,话说回来,宋伯伯虽然不可取,可宋昱却是才高八斗,不但jīng通各类文学,还医术jīng湛,武功造诣更是不在话下,只能说他能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他的福气。”她轻抓着鬓边发丝,眉头轻轻一挑。
“哈……我女儿说的正是。”闻言,柳京也捻须大笑。
想他宋克明若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怎会事事听命于他?而宋昱又怎会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所以说我更得把握住他,若有宋昱做您的女婿,为您效力,您以后还需烦恼什么呢?”柳香香笑得jian佞,一看便知是个心机颇重的女子。
“好,冲着你这句话,爹非得加把劲不可。”柳京坐上主位,扬声一呼,“小李!”
“老爷,您叫我。”不久,小李便匆忙奔进大厅。
“我要你再去知顿使府探探,看看那个宋昱究竟回不回来?宋克明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催他?”柳京霸气地说。
“是。”小李才回身,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说:“老爷,上回您为了开粮道收了许多人的房子,他们可是大闹不休呀,尤其是凌家员外病逝,一女一子下落不明,许多人都为他们抗议,这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愚民,就会阻碍老子赚钱。”柳京猛拍桌。
“爹,您就别恼了,受到冲击最大的凌家都垮了,您还烦什么呢?那些人过些时日就会忘了的。”柳香香笑着说。
“嗯,还是香香说得好,那些愚民的话又何必放心上?”柳京大笑,“小李快去吧,不管有什么消息都得回来通报一声。”
“是。”
小李退下后,柳香香才道:“对了,我们占地辟路之事可不能让宋昱知道,别忘了十一少与九少他们可都和朝廷有连系,而宋昱与这两人又为生死至jiāo。”
“嗯,爹会提防的。”柳京眯起眸,心底正盘算着该如何隐藏这件事qíng。
亚筑随着宋昱来到“知顿使府邸”,她这才明白他原来是知顿府的大公子!
既然他有这么好的生活环境,为何要隐居山林呢?而且又为什么要回来?
“十二少,您终于回来了!”林管事一瞧见他,差点喜极而泣!
“我爹呢?”宋昱面无表qíng的继续朝前走。
“老爷他在偏厅呢,小的还来不及通知。”林管事瞧见跟在宋昱身后的亚筑,于是探问:“这位姑娘是?”
“她……”宋昱顿了会儿才道:“她是我徒儿。”
徒儿?!亚筑敛下眼,眼里蓄着泪,难道他就不能说她是他的朋友吗?
徒儿……好生疏的形容词啊!
“原来。”林管事这才明了的点点头,转向亚筑,“我看你跟我去客房吧,偏厅不是你能去的。”
“可是……”她实在不愿意和宋昱分开,于是向他抛出求救的眼神,“师父。”
宋昱仔细想了想,等会儿他与爹jiāo谈的内容或许不宜她听见,许多事没听见就没事,可一知晓就会惹祸上身。
“好吧,请你将她带下去。”落下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居然连一句jiāo代也没。
亚筑心紧抽着,不知道跟他来是对或错。
宋昱心里有着万重顾虑,可想而知府邸已有不少柳京派来的眼线,他不能表现得太重视亚筑,那只会害了她。
说实话,这时候他也乱了,当初要她陪他来纯粹是不想离开她太远、太久,可一踏进这里,却有股让他始料未及的沉重氛围,让他疑惑带着她来究竟对她是益或是累?
宋昱一踏进偏厅就见父亲激动地冲了出来,眼眶都湿了,“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爹,孩儿不孝。”他深吸了口气,望着瞬老许多的父亲。
即便他再贪婪、好色,也是他爹呀。
“回来就好,你可把爹急死了。”宋克明绽出笑容,拉着儿子到厅里的椅子上坐着,并嘱咐下人送来上等茶。
“爹,我听林管事说您身体不适?”他眉头轻拧地问。
“我身体是还好,是心病呀。”宋克明大叹了声。
“心病?”
“是呀!”他扯出笑容,“不过见你回来,我就不乐而愈了。”
“哦,孩儿虽行医,可不会治心病,若您身体不适,孩儿倒是可以为您诊治。”宋昱特别与他保持疏离。
“不用不用,爹哪还需要诊病,只要你答应爹的一个要求,那就行了。”他冀盼地看着他。
“您的意思是?”他眯起了眸,已能猜出爹的想法。
“我不是让林管事跟你提了吗?就是与柳太守千金的那门亲事。”宋克明膛大眼,望着儿子的反应。
“我还是三年前的那句老话,办不到。”他倏然站起,“若爹只是为了此事要我回府,那我走了。”“你这个不肖儿,真不管爹的死活了?”宋克明老羞成怒地吼着。
宋昱定住身,回头问:“有这么严重吗?”
“柳京过去利用爹,将许多罪端拟在爹身上,若你不娶柳香香,他就要我晚年身入囹圄。”
说起这事,宋克明陷入仓皇中,苍老的身形有着潦倒的灰败。
“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三年前发现这事之后我就曾劝您收手,不要再与柳京同流合污,可您就是不听呀。”宋昱紧蹙双眉,这无奈已盘踞在他心中数年,如今再面对居然还是这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