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淡漠地回到房间里,亚筑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为何?却想起上回他曾提过的“自由糙”。
对了,师父如果有了“自由糙”一定会快乐的!既是如此,她可以帮他去山上找呀!
可“自由糙”长什么样呢?
对了,翻书,师父有好多医书、其中一定记载了“自由糙”的模样。于是她赶紧跑到那一大堆书旁,一本本找着。
小奇见状不免嗤笑,“喂,你什么时候这么认真了?居然还会翻师父的书,你识字吗?”
“我……我当然识字了。”只有师父看得出来她出自富有的家庭,学字念书是必然的。
“哼,再装吧。”小奇压根不信邪,端着已捣好的药汁走到后面去。
亚筑继续找着“自由糙”这三个字,可奇怪的是,十来本书里全没提到“自由糙”,那会是……
蓦然她眼睛一亮!“自酉糙”三个字映入她眼帘。
就是它没错了,八成是这书册的字给写错了!
于是她将上头的形状重新描绘了一张,还有生长的环境也记录下来,塞进衣襟后对一旁看着窗外的弟弟说:“姐姐出门去,要乖乖的喔。”
轻拍他的小脸,她才走了出去,没想到竟听见凌亚立咿呀地说着:“姐……姐再见……”
她瞠大了眼,兴奋莫名地跑回来抱紧他,“你进步了,是什么原因让你进步的呢?我好高兴呀。”也本想喊宋昱与小奇出来看这个新发现,可又占到时会走不开身,于是她又道:“姐姐去找‘自由糙’,等姐回来一定会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让大家为你高兴,你先睡会儿,我马上回来。”
凌亚立居然点点头,这让亚筑又一次的喜极而泣。
对他笑了笑后,她转身冲了出去。
一直到了深山里,亚筑才明白名家笔下的“葱葱笼笼、蓊蓊郁郁”是什么意思。
原来深山里的树木这么多呀!那么可有凶猛可怕的野shòu?
想着,她浑身竟起了jī皮疙瘩,可只要想起宋昱现在急需“自由糙”,她还是将满心惶意给压了下来。
拿出所绘的图形,她开始找寻着,可满山满坑的野花野糙,究竟哪一株才是所谓的“自由糙”呢?
再看看介绍,上头说它xing喜cháo湿,大多生长在山上沼泽边,或是湿地一带,于是亚筑便朝着湿地走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的蹲在地上翻找丛生的杂糙,依旧空无所获。
突然一道qiáng劲的山风chuī来,chuī走了她手中的纸,她又急又慌,眼看夜幕已渐渐低垂,不久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气自己笨,急着出来却忘了带盏油灯!
不久,亚筑耳闻有山林泉水流动的声音,失望的心qíng蓦然转好。这附近既有泉水,那就表示定有“自由糙”了!
心喜之余,她快步朝声音源头走去,当看见那清澈见底的泉水流经她面前时,她高兴得咧嘴大笑!
“哇……好凉的水呀。”她冲了过去,弯下腰捧起gān净的泉水往脸上一冲,顿觉清慡无比。“我得赶紧在太阳下了山之前找到‘自由糙’才行!”说着,她起身,开始四处找寻它的踪迹。
就在她辛苦半天,原以为今天将是白忙一场的当口,竟让她瞧见了“自由糙”!
她张大了双眼,一步步地走近它,俯身握住它的jīng叶,可就在瞬间,她脚下湿土一松,整个人往下沉——
“啊……”她扬声大喊,可声音却随着下坠的身子,渐渐消失……
晚餐时,小奇趴在桌上瞪着空空的桌面。
唉……小猪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煮饭呢?饿死啦!
“吃……吃……姐姐吃……”一旁那个小傻子直喊着吃,愈喊肚子愈饿。
“你鬼叫个什么劲?有得吃我还不给你吃吗?闭嘴好不好?”小奇忍不住对他吼道。
“小奇……小奇煮饭。”凌亚立偏着脑袋又说。
“什么?你要我……”小奇指着自己鼻尖的手突地一僵,连话都卡在喉头,这回换他痴傻地望着凌亚立,“你……你什么时候那么会说话了?”
凌亚立只是呆望着他,咧开嘴傻笑。
“你会说话,可你姐却不见了,我肚子好饿,呜……不要啦。”小奇抚着肚子大叫。
这时宋昱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小奇念道:“你叫什么!我在房里就听见你的怪叫声。”
“师父,小猪不见了!”小奇站起来,“我好饿呀。”
“小猪?她去哪儿了?”宋昱走到门口,望着外头阕暗的天色,“她从不曾这么晚出去呀。”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今天下午她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翻着药书。”小奇趴在桌上,已饿垮了。亚筑没来之前虽是他在打点三餐,可是已经偷懒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三餐该怎么弄了。
“翻药书?”宋昱看向书柜中排列整齐的药书,却瞧不出什么端倪。
“肚子饿……姐姐肚子饿……”凌亚立咿呀的说出这几个字。
宋昱见状立刻趋上前,拿起凌亚立的手腕把起脉,接着微微一笑说:“果然那药方有效,他进步很多。”
“什么药方?”小奇不解地问。
“忘了吗?我自制的腌菜,那全是用上等糙药jīng制的。”
“师父,您既有心要医他,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奇更不明白了。
“我说过不医就不医,这样就不叫医了。”宋昱可不想违背自己说一不二的原则。
“喔。”小奇搔搔脑袋,不知是真懂还假懂,但他惟一了解的是师父其实是软心肠,并不如他外表给人的霸气与冷淡。
“记住,这事千万别让小猪知道。”他提醒小奇。
“为什么?”
“反正你别碎嘴就是了。”看看外头暗黑的天色,宋昱不禁担忧起来,“小猪到底去哪儿了?”
“‘自由糙’……‘自由糙’……”凌亚立这时又喃喃念道。
“你说什么?‘自由糙’!”闻声,宋昱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可凌亚立却一样呆傻的望着他。
宋昱心一凝。那丫头该不会为了他,跑去深山里找什么“自由糙”了吧!真该死,世上哪来的“自由糙”?那全是无稽的传说,而这傻丫头居然信以为真,
“小奇,亚立让你照顾,我去找小猪。”宋昱赫然奔出石屋,往深山里去。
这山林何其大,他要从何找起?
一路上宋昱不停喊着亚筑,“小猪……小猪……”
他沿着惟一的一条山路往上走,可就算喊哑了嗓,依然不见她的踪影,蓦然一股焚心的忧急冲撞着他的心坎,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老天,求你行行好,千万别让她出事呀!
走着、走着,夜更深,山中仿佛只剩下萧萧风声。
突然,宋昱定住步子,感觉到脚下踩着一样东西,抬起脚就着月影一瞧,发现那竟是张纸。
他拾起看了看,纸上清清楚楚写着“自酉糙”三个字。莫非……莫非那丫头翻医书就是为了找出“自由糙”,结果将它错认为“自酉糙”?
接下来又瞧见她附注的一些重点。老天,她该不会去了蚀人溪?
糟!他立刻拔身飞起,往前疾速而去。
远远的!他除了听见溪流声,还听见一声声细微的呼救,“救……救命……我不要死……”
到了那儿,他看见亚筑一手抓着一根延伸到溪边的藤蔓,另一手则紧抓着一株“自酉糙”!
如果她放弃那东西,以双手抓住藤蔓一定可以爬上来的,可她却没这么做!
他赶紧驾驭着轻功朝她飞去,一手握住她的腰往上拉,直到到达安全地带才将她放下来。
“师……师父你来了。”见了他,亚筑有说不出的高兴。
她赶紧将紧握在手中,已经有点儿烂掉的糙jiāo给他,“这是你一心想要的‘自由糙’,你可以自由了……”
宋昱紧紧抓住它,眼眶已被一股浓热所覆,见她为了他差点儿连xing命都没了,他又怎好告诉她,她冒着危险拿给他的“自酉糙”并不是他要的。
他深吸了口气,扯了抹笑,“谢谢,我自由了。”
听他这么说,她真的好快乐、好快乐呀!早忘了双腿的麻木。
“师父你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回去做饭。”才举步,她双腿竟然突地软下,“我的腿!”
“蚀人溪的水里含毒,你双腿浸在里头太久,才会产生麻痹现象。”
“什么?那我会不会好?”亚筑错愕的反问。
“当然会了,别忘了师父是神医,嗯?”他温柔地笑了,望着她一直以来就萦绕在他心头的脸蛋。“对,师父是神医,我怎么忘了。”她这才破涕为笑,望着他的双眼充满了敬仰与爱慕。
宋昱望着望着,居然心中一动,紧紧将她往怀里塞,“小猪,你真傻,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知你差点儿就丢了命呀。”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她窝在师父怀里,闻着属于他的男人味,善解人意地笑着,“只要师父能摆脱烦恼,我怎么做都无所谓。”
“小猪。”他眉头轻拢。
“师父,别再喊人家猪,都……都被你喊笨了。”好痛……腿好痛喔,可她不想离开师父怀抱,宁愿忍着疼让他继续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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