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呀!我劝你如果你带着女朋友,可千万不要来这里。」老奶奶皱着眉又说:「传说中,只要qíng侣或夫妻一块儿走过这座桥,又一块儿去瀑布前坐下,就一定会分开……铁准的。」
「铁准的?」
「就是非常灵,很多人想与另一半分手又分不开,就把对方拐来这儿走一回,立刻就分了,你说奇不奇怪?」看老奶奶说话的神qíng,似乎是真有这么回事。
夏禹风的脸色变了,他黯下眼说:「是很奇怪……谢谢您,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老奶奶朝他点点头。
开着车,夏禹风的脸色却愈来愈沉--他想可人一定是知道这个传说,所以故意趁夜把他带来这里。
无论如何,他都非得找到她问清楚不可!
可人昨夜跑到cha花教室,向老师借了地方窝了一晚。白天就出去外头游dàng,直到傍晚时分才拖着发麻的双腿、踩着蹒跚的步子回来。
到了住处外,她赫然一愣,因为她看见门口堆积了满满的水果!
「怎么?吓到了?」这时对面大门突被打开,夏禹风就站在门内冷眼睥睨着她愕然的表qíng。
「这是?」
「我去山上时,一位老奶奶便宜卖给我的。」他扯唇一笑,「我一个人吃不完,要不要一块儿吃?」
「可是我……」
「把门打开一起用吧!我帮-搬进去。」
他是房东,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照办。
打开门后,她忍不住念道:「你那里也有厨房,为什么不去你那吃?」
「我不会整理,要是吃了一桌黏腻,-又不管我的话,那可麻烦了。」他将水果搬进她的厨房后,便回到客厅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你……你gān嘛这么看我?」她被他盯得好不自在。
「只想看清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是答应我昨晚会到场,却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朵茉莉,那算什么?」夏禹风-起眸,发闷地说。
「什么?掉了茉莉在那了!」她当时心好乱,压根没注意到。
「昨晚-去哪了?」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
「在晓美那里。」她深吸口气。
「胡说,我问过她了。」
「你管我去哪呢?反正你已经做了最深qíng的告白,那不就够了,等你跟她结婚之后,我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想通了,不想再这么下去。」她咬紧唇说。
「所以就带我去断缘桥、舍qíng瀑?」夏禹风的口气也跟着爆发出火焰,「-这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讨人厌!」
「是呀!我讨人厌,那你就不要理我嘛!」可人也受不了地叫道。
「在我告白之后,-居然要我不理-?!」他握住她的手腕,「-……-真的很……很让人生气。」
「是呀!我让你讨厌,又让你生气,那不是更好?」她走进房间,从里面拿出皮包,再掏出一迭钞票给他。
「这是?」他看着手上的钱。
「房租,你要多也没有,就这些了。」她还挺理直气壮的。
「是喔!如果每个房东遇到这样的房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她,他向来冷静的心都会变得浮躁不堪。
「如果嫌太少,就赶我走,反正我也住不久了,正打算结束台北生活,找个清净的山上度过一生。」她今天在路上走了一天,最后的结论真是这样。
「-要去敲木鱼?」夏禹风皱起眉。
「谁说我要去当尼姑?我不会去山上找个果园帮忙种水果,也好过成天在山下受尘世之苦。」她愈说愈难受,「我还打算带我外婆一块儿去,山上空气好,有益她老人家身体。」
「听-这口气好像已经是方外人士了?」他半-着眸,望着她那张怨气颇重的小脸,「醋劲儿这么大,到山上去似乎不太适合喔!到时候每样水果都被-种得酸溜溜,一定卖不出去。」
「夏禹风!」他的挖苦让她生气,忍不住大声吼着,「你……你不要欺负人了好不好?」
「我哪欺负-了?」
「你当我是清粥小菜的游戏玩够了吧?如果你意犹未尽,我却不想再玩了,是不是像我们这种女人比较容易动qíng、上当、被骗?」
可人眼眶聚满了泪还有恨,她恨自己,为什么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这么爱他!
「我看得出来,-依然深爱着我。」夏禹风双臂抱胸地等着她抬起头来。
「谁……谁说的……」她抿紧唇,对他也对自己说谎,「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是吗?我猜那个断缘桥、舍qíng瀑似乎对-一点儿都不管用,-现在心底一定困惑极了,是不是?」这个自以为是的高傲臭男人居然有心qíng挖苦她?!
「你……」她错愕了。
「别傻了,爱就爱上了,哪有什么办法不爱的?」他愈说愈像这么一回事,巴不得对她长篇大论了吗?
「我不想听你胡说。」她捂着耳朵。
「我偏要说。」他-起眸用力扯下她的手。
「好,要说你就待在这里继续说,我不想理你了。」可人摇着脑袋,直想奔出屋外,这时夏禹风却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
「我只想听-亲口说,-到底还爱不爱我?」他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让她逃开。
「不爱了。」她转过脸。
「真不爱了?」他的唇抵在她的嘴角,眼对着她的眼,qiáng势bī问。
「我真不--唔……」可人才要争辩,但小嘴已被他攫了去,在他狂野的吻中她再一次迷乱了心,更失去了自己坚持。
当她的身子渐渐软化,夏禹风更是霸qíng地在她身上造就风雨,一寸寸挑勾着她……
「我再问-一次,爱我吗?」他搂紧她的纤腰,让她的下半身紧紧贴着自己。
「爱又有什么用?」她水汪汪的眼紧盯着他。
「不管有没有用?我只想知道-的答案。」
「我--」本想赌气再说一次不爱,怎奈望进他期待的瞳心的那一-那,她竟然有片刻的迟疑。
「我在等着。」见她默然了,他立即出声催促。
她抿紧双唇,呜咽出声,「你就是这么霸道,有了她的爱还非要我的心,呜……为什么我就是着了你的魔,摆脱不了对你的爱……」
听她这么说之后,夏禹风才重重地吐了口气,他轻拂她的发说:「何止是-,我也一样。」
「你不要安慰我了。」她摇着脑袋。
「小姐,-看不看报?」他突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
「看报?!」可人皱起眉,「以前看,可这两天没心qíng看。」
「那我请-看好了,等我一下。」说着,他便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拿了一份报纸过来,丢在茶几上,「请看。」
她被动地拿起报纸,看了看上头的标题,「你要我看哪一版?」
「关于我的。」他的话让她想起昨晚庆功宴上他可是出尽风头,还上了新闻版面呢!
「要炫耀吗?早说嘛!」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接着前后翻找的,故意把报纸弄得「喀喀」响。
不过,夏禹风倒是挺喜欢看她这种脸色,那表示她心底有他。
没一会儿,可人找到这则新闻,其实它并不难找,二分之一的版面算是很大了。一行行仔细看,慢慢地,她的视线来到昨天在计程车上,她漏听的那段内容--
「看来不为各位解答疑惑,你们是不会满意。事实上她是我找寻很久的女孩,对我而言她非常重要,我也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直到她觅得对象,有人托付终身为止。但是,她并不是我深深爱恋的女孩。」
当夏禹风说到这里,可说是全场哗然,而方明珠的脸色也瞬变了!
接着,在记者追问他最爱的女孩是谁后,他又说:「她是一个像菜莉般的女孩,虽然总是喜欢在夜里,被人忽略之际才肯吐露芬芳,外表也似小家碧玉般从不招摇,可是她的爱却在我心底持续绽放……我要告诉她:我也很爱她。」
看到这里,可人双手直抖颤着,这……简直不可思议呀!
「怎么了?-也说说话呀!要不下个结论也行。」夏禹暗暗笑了,笑她此刻傻愣的表qíng。
「你不是演戏?」她想确定。
「演戏?!哦!-错了,我的演技没有一个可恶的小女人jīng湛,在她面前,我哪敢卖弄演技!」夏禹风挑眉。
「你是真心的?」可人的一池chūn水被他给搅成一团乱了。
「心还有真的、假的吗?」看她心慌意乱的表qíng,他竟可恶地笑了出来。
「那清粥小菜又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qíng愿吃一辈子淡而无味的粥品,看见山珍海味你能不动心?」她质疑地望着他那张魅人的脸孔。
「清粥小菜是最对胃的东西,每天吃也不会腻。」他笑着说。
「三餐都吃?不反胃?」她愈问愈犀利。
「如果一样东西吃太久,当然会受不了。」夏禹风一步步趋近她,一手抚上她的脸,「不过我会把她变成百变女郎,一会儿是含蓄的茉莉、一下子又成为多刺的玫瑰,还可以变成妩媚的蔷薇……像现在,她就像盘味道又呛又辣的四川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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