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敬可是个老jian巨滑之辈,在金嫁镇上的财势仅次于金嫁山庄,因而作威作福,更与官府联手鱼ròu金嫁镇民。
这种种qíng况金嫁山庄可都看在眼里,但余敬既然不犯他们,他们也没必要qiáng出头,因此一直以来倒是维持着相安无事的qíng况。
如果真要他们金嫁山庄帮助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如把钱分送出去,为镇上的居民解困得好。
“那就这么办吧!既然贵庄有意买下我们山庄铜镜的产权,我也没什么道理不同意,反正不过就半年时间。”
“这是真的吗?谢谢——”
“别谢,我话还没说完。”金煜修长的身躯突地站起,走下阶梯,朝余敬露齿一笑,“关于价钱……我觉得你开得离谱了些。”
“半年一百万两,这样还不够吗?”余敬心下一惊。
“够不够可不是光靠嘴巴说说而已,咱们金嫁山庄的铜镜可是主要产品之一,一年来的营业额有多少可是不言自明,你那区区一百万两就想买下半年产权,这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金煜眸子慧黠地闪了闪。
“这……”余敬一愣,霎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传闻金嫁山庄二庄主长年吃素,骨瘦如柴、身子虚弱,前阵子又听说他病危,所以他才想利用他身子虚弱、脑子浑沌时诓下这笔生意。哪知这整件事和他想的竟然完全不一样,非但无法如愿以偿,还棘手得很。
再看看这位二庄主,说瘦还真是瘦了些,但他脸色红润,压根没有要死的样子。
糟了,他真是上了个大当!
“二庄主,就因为我们财力吃紧,所以我才以-百万两的价码买下半年的权利。事实上,一百万两对我们而言已是天价,你就网开一面,别计较那么多,让我们好生存下去吧!”余敬拢起两道浓眉低声下气地说,还差点跪地请求,以往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巳不存在。
“想不到余大爷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如果一百万两真是个好价钱,你还需要买我的产权吗?”金煜指尖轻敲着桌面,平静的脸上虽是波澜不兴,但用词遣字上已经显露了他的怒意。
余敬真吓得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那么二庄主,不知要多少你才肯呢?不如就由你开个价吧!我们心里也好有个盘算。”
“你要我开价?”他一双盛满星斗的黑眸涌现出冷煞人的笑意。
“对……就由二庄主你出价。”没辙之下,余敬也只好同意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闭上眼,靠着椅背细想了下,这才说道:“那么就五百万两吧!”
“什么?五……五百万两……”余敬乍听之下,惊得连口齿都不清了。
“没错,据我估算,我的铜镜这半年少说可净赚八百万两,这五百万两已经算是最便宜的价钱了,你还考虑?厂金煜的神态里多了份对他的厌倦与不耐。
“这……这我们吃亏啊!”
“当真吃亏吗?gān脆这么好了,如果你拿得出五百万两,这些钱我就拿去救济金嫁镇上的贫户,分文不取,如何?”金煜狭长凌厉的黑眸闪过一道冷光,直凝着余敬那张愤慨的脸。
他当然知道余敬心里有千千万万个不满,若是以前,五百万两对余敬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可现在对他就要半条命了!
“这……”
“怎么样?”金煜抿起唇,淡漠地一笑。
其实,他早猜得到余敬根本无法拿出这笔钱,就算可以,也几乎等于他现在所有的财产,要他拿出来谈何容易?
而金煜之所以说出这样的数目,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看来,你是不愿意留条活路给我们了?”余敬板起一张脸,愤恨地望着他。
“余大爷此话甚重,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么对付别人的吧?”金煜弯起唇线,对着他的眼冷诮地一眯。
“你!好……好,既然你见死不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随即对身边的人唤道:“余三,我们回去!”
“不送,慢走。”
在金煜的笑脸下,余敬忿忿不平地猛力甩了甩袖,恼怒的离开了。
此时厅后珠帘掀开,金鸽缓缓地从里头走了出来,“二哥,你真厉害。”她对着金煜微微一笑。
“怎么说?”他掀掀眉,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余敬那家伙老做一些人神共愤的事,你这么教训他,还真是大快人心。”金鸽扯起唇角娇柔一笑。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
“怎么?”
“那家伙yīn险狡狯,只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金煜凝起脸色,慎重地说。
“你认为他会怎么做呢?”金鸽这下可有点担心了。
“目前我还猜不到,不过你放心,他那种小角色还威胁不了我。”金煜倒是胸有成竹。
见他这般,金鸽不禁扯唇笑说:“二哥,我怎么发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我哪不一样了?”他还以一笑。
“我好久没见你这么容光焕发的样子,我真是开心。”
这可全是满糖的功劳。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无法让二哥接受所有食物,但看二哥jīng神、体力都能维持在不错的状态,她也稍稍安下一颗心了。
想她这个做妹妹的可真累,四个哥哥各有令人头疼的毛病,为了让他们改掉这些坏习惯,她可是大费周章地jīng心布局,就是不知她这四个大哥们肯不肯合作。
金算常安慰她人各有命,凡事看开点,可她这急xing子是愈等愈心焦,怎么也无法安心休息。
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给她一点惊喜吧!
“是吗?”金煜摸摸自己的脸,“我倒觉得我一向都如此啊!”
“我说二哥,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时候这么健康过啊?”金鸽摇摇头,他老这么大言不惭,满糖对付起他还真是辛苦了。
“金鸽,瞧你笑的那副模样还是让人觉得诡谲呢!”他悠哉悠哉地说着,表qíng是一贯的冷静和睿智。
“是吗?我倒想问问,最近你和满糖相处得如何了?”她眼带秋波地回睇他。
“相处?你认为我们会怎么相处?”他饶富兴味地反问。
“我的意思是说,满糖这女孩子机伶可爱,服侍人又周到,她跟咱们签的是临时约,期限就快到了,如果你觉得她还不错,我们得想办法和她继续签下去啊!”金鸽眉头轻蹙,故意又装出一副忧愁样,“不过还真可惜……”
“可惜什么?”他心一撞。
“可惜人家乡下有事,期约一满就得赶回去了。”金鸽黯下眼,趁金煜不注意之际又偷觑了他一眼。
果然,金煜雕砌的五官线条突变僵冷,周遭的气氛丕变,“她怎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你又不是人家的谁,人家何必告诉你?再说,跟她打契约的人是我,她跟你说这些gān嘛?”金鸽蓄意挑衅。
“谁说我和她无关?我们——”当他一瞧见金鸽那对闪亮大眼,猛然住了口,“我们……我们是感qíng不错的主仆,她要走,怎么能不跟主子说一声呢?”
“等她真要走前会跟你说的吧!”金鸽起身对着金煜笑了笑,“既然余敬已被你打发了,这里也没我的事,我就先回房歇着了。”
与金煜点了头后,她便离开大厅,却在半途偷偷转往下人房。
***
当金鸽来到满糖房里,正好瞧见满糖在窗边上晒着那个肇祸的“落魁叶”,于是佯装不懂地上前探问:“满糖,这是什么?”
满糖吓了一跳,连忙转首道:“原来是五小姐啊!你请坐,我马上就好。”
她赶紧将落魁叶铺晒在窗棂外面,然后抹了抹手,返身为金鸽倒了杯水。“请喝茶,那是一种叶类,是专供烹饪的材料。”
“哦?它有什么效果?”金鸽好奇地问道。
“功效可大了,它不但可调味,还可让东西更入味,反正功能是多不可数。”满糖笑着说。
“那还真神奇呢!”金鸽心底补充了句,若加了些“料”,它还能“助xing”呢!
“是呀!”满糖甜甜一笑。
金鸽却突然改了话题。“满糖,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满糖一愣,“除了煮莱,我什么也不会,不知能帮五小姐什么忙。”
“这你不用担心,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只需要撒个小慌就行,不知你愿不愿意?”金鸽满脸希冀地看着满糖,这倒让满糖不好意思极了。
说谎谁不会?她可也是从小到大在爹爹面前撒着小谎长大的,但那是对自己的爹呀!而且,五小姐要她对谁扯谎呢?
希望五小姐不是要她对金煜撒谎。她心底已经很不安了,怎能再欺骗他?
“嗯……这不太好吧?我觉得骗人总没好事的。”这可是她有感而发的想法。
“你别多心,这只是小慌,况且又是对我二哥撒的,他可好骗得很。”金翎笑说。
满糖大眼一张,嗄——真是要对二爷撒谎呀!“不,我不要。”她直摇头。
“你先别拒绝,这谎言其实和实话也差不多。当初我们不是约定以一个月为期限吗?”金鸽又道。
“是啊!”满糖有点儿不太明白了,这和谎言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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