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权狠狠地眯起眸,重重的吸了口气,就此不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再也隐忍不住,会狠狠揍这丫头一顿屁股。
“怎么?你吃醋了?”她甜腻一笑。
他依然不回应她,只是专心开著车。
“喂,亚权,我问你,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他怎么了?为何变成一块木头了?是被她刚刚展现的身材吓到了吗?
见她愈来愈无理取闹,亚权没办法只好加快车速,想尽早送走这瘟神,他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经过半个小时的飞车,终于到达杨家。
“大小姐,你请吧。”
亚权闭上眼,以食指和拇指重重地压著眉心。
“我要你陪我进去。”她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
“我不想再玩游戏了,请回吧。”在她的无理取闹下,亚权的脾气也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要!”她鼓起腮,双手jiāo错抱在胸前。
“好,那你说你要的是什么?”
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带著混血儿味道的黑蓝色眸子仿佛能贯穿人的灵魂般,she出了万丈光芒。
“我……我──”
盼凌的眼珠子轻转了两下,还没说出要什么时,亚权已长臂一展紧紧抱住她,重重印上她的唇,浓浊的呼吸从他鼻间喷拂在她的小脸上。
盼凌震愕地张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对炯亮如鹰般的眼,让她一颗心差点迸出喉间。
慢慢地,他加深这个吻,舌尖狂肆地在她喉头搅动,寻觅他亟需的温柔。
直到满意了,他才重重推开她,撇嘴冷笑。“我想,这才是你要的,不是吗?”
“你……”她似乎尚未从刚刚那激烈的吻中回神。
这时亚权已下了车,绕到另一头将她抱了出来,直接迈进杨家,而后放在守卫丁伯那儿。“丁伯,麻烦你告诉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你搬出去了?”不知qíng的丁伯问道。
“丁伯,以后喊我亚权就可以了,我已不是杨家的少爷了。”丢下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盼凌这才恍然回神,冲到大门处抓著铁门对他大吼著。“亚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吻了我就拍拍屁股离开?”明明是他还欠她一个吻,怎么这回又被他给qiáng吻了去?
亚权定住身,回过头对著她嘲谑一笑。“我想,这就是男人的劣根xing,明知死都不该碰的东西,就偏喜欢碰。盼凌,我们之间的游戏到此为此,懂吗?到、此、为、止。”
她傻了!
呆愣地看著他孤绝离去的背影,她这才发觉自己像个大笨蛋,做出这么多动作却挽留不了他。
就在这时候,守卫已用内线通知了杨克帆夫妇,而江子倩走了出来,眼看这一幕只能摇头叹息。
“盼凌,进去吧!”她扶住女儿的肩。
“妈,他怎么变那么多?变映我都不认识了。”盼凌的神qíng中带著微怏,更有著失落。
“亚权没变,他只是找到自我而已。”江子倩劝她。
“自我?”她一愣。“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主见、一种属于他的本xing,过去是因为你,他才将主观意识压下,你懂我的意思吗?”江子倩慢慢劝著她。
“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他不要我了……妈,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想到这里,她的心更乱了。
“不会的,亚权什么人都可以不要,绝不会不要你。”江子倩揽住她,轻轻拍著她的背脊。
阗言,她赫然抬起头,望著母亲。“妈,真的吗?你真认为他不会不理我?”
“傻孩子,亚权怎会不理你呢?不过……”
“不过什么?”盼凌认真地问。
“不过你得改掉自己的坏脾气,让他认为你长大了,亚权其实也一直对你有好感,只是以前你是他妹妹,他不敢逾越这个界线,可我想他心里其实也不希望你是他的亲妹妹。”江子倩和蔼一笑。
“是吗?”她敛下眼,心底又充满了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江子倩安抚著她。
“那我会加油,妈……我一定会将亚权追到手。”她极有信心地说。
一听她这么说,江子倩眉间的皱痕更深了……这孩子还是没听懂,她要努力的不是追上亚权,而是让亚权觉得她值得追呀!
唉,看来这孩子感qíng路多波折,她有得奋斗了。不过,她也相信亚权,除非到了绝对的失望,他会一直等她才是。第五章
经过一年的努力,亚权已得到所有股东与职员们的认同,再加上杨克帆有意卸下身上重担,于是便趁此机会将总裁的棒子jiāo给他。
一开始亚权坚决反对,想自己一年前接任“副总裁”的位子,完全是因为杨克帆所托,虽然已明白自己并非他的亲生儿子,可是他一直以来还是喊杨克帆夫妻爸妈,毕竟养育恩qíng大于天,他不是个不懂尽孝的人。
但如今……一个连锁饭店集团总裁,这教他怎能承担得起?
又担心旁人看他的眼光,心想一位罪大恶极的罪犯之子,如何能接管如此重要的职务,就怕会有耳语纷纷传来,那会比凌迟之刑还要痛苦啊。
可杨克帆近两年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再加上董事会几乎全投给亚权赞成票,让他想拒绝都难。
于是他允诺杨克帆暂代总裁一职,等盼凌长大了,他会亲手将经营权jiāo到她手上。
可盼凌呢?这一年来并没有多大长进。
她依旧是这么叛逆、依旧是这么不知轻重,依旧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这一切的一切让亚权灰心丧志不已。
就在今天下班后,他正打算去PUB喝点小酒,却看见一个女孩在街上几近昏厥地靠在墙边。
他二话不说地下了车,并坚持将她带往医院,看著她,不禁让他想起盼凌,虽然盼凌长她几岁,却不及女孩成熟。
多希望盼凌也能像她一样,既懂事又乖巧。
算他自私吧,为了忘掉盼凌在心中造成的影响,他决定追求那个女孩“蓝妍”。
几次见面,他了解那女孩心中一直搁著另一个男人,但是她却将那份爱放在心中,完完全全贡献出她的爱与全部。
从那之后,他放弃藉由她忘掉盼凌,倘若他忘不了,岂不是对这么好的女孩造成另一种伤害?
因而他与蓝妍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她有任何需要,他都竭力帮忙。
尤其是她在倾尽全心为深爱的男人付出六年后,仍得不到该有的回报,心中的伤痛也唯有他能明白。那感觉就好像他为了一个女娃儿付出十八年的时间,小心翼翼保护著她、疼爱著她,甚至不小心爱上了她,可在她心中……他仅是供她予取予求的犯人之子。
更可笑的是,他还是从她口中得知自己卑微的身世,那感觉──哈……qíng何以堪呀!
但他与蓝妍的一切却没逃过盼凌的眼睛,从他们认识至今,她完完全全看在眼里、伤在心里。
过去他也曾和其他女人接近过,可她看得出来他不是认真的,而她只要闹离家,他定会紧张地四处寻找她,把她找回去。
但这次她发觉亚权对那女人是认真的……因为他对她说话时的眼神竟是这么温柔,柔得让她心都碎了!
他甚至好几次进出她家,两人有说有笑地坐进车里一块儿离去。当时她差点冲上前找他理论,可最后都隐忍下来。
如今几天过去,而她却再也按捺不住,打算去找亚权问个明白!
一冲进他的办公室,她便泪痕满溢地问:“亚权,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我?”
此时亚权正与客户通电话,她的这句话好巧不巧传进了电话彼端,让对方发出一阵gān笑声。
亚权顿觉错愕,只好道:“方董,我晚点再给你电话,抱歉。”
放下电话,他抬头蹙眉望著她。“盼凌,你到底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我在讲一通很重要的电话?”
“什么电话都没我重要,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快说呀。”盼凌忍无可忍地紧抓著桌缘。
“大小姐,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他无奈地轻吐了口气。
“要不要我?娶不娶我?”她极为认真地再说一遍。
“拜托,你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大胆问男人这种问题?”他简直快被她bī疯了。
可知道,他每天都想忘了她,都快想疯了!
明知道她很任xing、不懂事,为何他仍不怕死地深深爱著她,甚至比以前更甚。他是有被nüè狂吗?还是他可以任自己的自尊再一次踩在她的脚底下?
不,他绝不能,就是因为不能,他必须要忘了她,忘得非常非常彻底。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毕业了。”她对他吼道。
毕业了!他眉头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不知道对不对?”盼凌含著委屈的泪水,哽咽地说:“打从我幼稚园开始,国小、国中,甚至是英文班成果发表会都是你代替爸妈去的。那天……那天我还以为你记得,你一定会去,直站在礼堂门外等著你为我献花,可是……可是我等到的却是同学们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