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狂徒梁上妻_楼采凝【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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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隶儿可恶的笑脸透着月光反she在绫琦的瞳仁中,那模样就像是个巫师,有种被她预言中的得意。

    “你很厉害,已经等到这样的结局了。”绫琦敛起泪眼,在别人面前,她不愿表现软弱的一面,这是她从小学会保护自己的方式,尤其在这个女人面前。

    “你很冷静嘛!好像不是挺伤心的。”这倒让隶儿意外。她认为绫琦应该惭愧的羞于见人,或是躲在被窝里蒙头大哭才是,但她什么都没做,冷静得令人诧异。

    其实隶儿不懂,愈冷静的背后却是愈澎湃的伤感,激烈到形之于外的表相动作全没了,只有心死的无动于衷。

    “让你失望了吗?我没大喊大哭?”绫琦暗暗笑说,一迳地摇着头。

    “难道你爱石韦的程度没我想像的深?”隶儿怀疑的挑起眉,语带不层及轻蔑的指责道。

    “对那负心汉吗?他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不是我要的。”泪水无声无息的又占据她的眼,她轻轻用甩头,想甩去它。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隶儿暗自得意的说,虽然她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杨清风要的小手段,石韦并非当真不爱绫琦,但只要能拆散他们,她就有机会。

    绫琦闷不作声,只是遥望天边月色,“该挖苦、该嘲弄的你全做了,可以离开了吧!”

    “你赶我走啊!我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上吊了,才会在这儿陪着你耶!”隶儿虚qíng假意道,那副嘴脸则是巴不得她立即寻短才是。

    “你慢慢等吧!我不会称你的心、如你的意,若有可能,要死我也会抓他一块儿去。”她眼底闪过一道冷硬的光芒。

    “你想报复?”

    她的无心之语引起隶儿的震惊,更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绫琦面无表qíng的脸上,突然鲜活的大笑了出声,“你以为我动得了他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那只是她的一时气话,不论他怎么对自己,绫琦也不会愿意他死,这就是痴qíng的傻吧!

    “无论如何,我还是劝你别做傻事。杨清风要我来告诉你,他已向石韦他姑姑借了一艘船,明儿一早带你回镇江。”

    “那你呢?不走吗?”绫琦早猜到她绝不会遗漏能与石韦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为何心还会那么痛?

    “当然,qíng敌走了,这里就是我的天下。”隶儿开心的撇嘴笑道,欢天喜地的以为自己可以替代绫琦在石韦心目中的地位。

    绫琦心口猛地一窒,不敢再挑战她话中的尖锐,于是拿出最后一丝镇定道:“你走,我要回房了。”

    她快步走回房,用力将门关上,并闩上锁,隐藏已久的泪这才如决堤般倾泄而下,纷扰如麻的心再也回不了从前……

    绫琦当真和杨清风一块儿上了船!

    石韦不放心她特意安排吴义跟船,吴义的功夫大多是石韦教的,可说是他的心腹兼兄弟,他嘱咐吴义无论如何要保护绫琦的安危,尤其千万别让那色yù薰心的杨清风碰她。

    “韦儿,你还在恨我吗?”

    萧如霞走近他,发现他愁容满面、了无生气,她究竟是做对做错?

    “恨又如何?您是养我的姑姑,我只能唯命是从。”他一派神色自若,话语中却暗藏着冷嘲热讽。

    “韦儿,我这是为你好,怕你以后会后悔。”萧如霞摇头叹息,眼底掠过一丝挫折。

    如果待韦儿娶了绫琦,岛上村民这才发现那丫头的来路,这岂不是害了韦儿在琉湮岛上亦无立足之地,这又如何来重建石家庄呢?

    “后悔!我早就后悔了,我后悔为何我姓石,我更后悔为何要生长在这里,如果没有这些压力,我会活得更快乐。”他寡qíng的眼眸泛着无qíng的寒束。

    “你不能说这种颠倒乾坤的话,没有这地方让石家庄的遗孤安身,又怎么会有你?为何你就不去想想,是谁使咱们落魄成这种地步?”萧如霞激动的说,只要一想起过往,她就禁不住颤抖。

    “如您所说,任何事倘若都忘不了恩仇怨怼,那我辜负了她的感qíng,是不是也该得到报应?”他激动的转身,怒海翻腾地看着她。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我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我会得到报应的。说的明白点儿,现在的我就像生活在苦海中无法自拔。”他深沉且复杂的黑眸,闪烁着鹭扛捐的昂扬气势。

    “韦儿………”

    “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坐在沙滩,抱着头将其夹在两腿间,沉闭地下着逐客令。

    萧如霞亦无语,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只能无声的离开石韦的身旁。

    “姑姑──”他蓦然抢头喊住她。

    她猛地回首,含着奇迹式的兴奋看向他。

    “您放心,我永远都恨不了您的,只是目前,我需要一个冷静的空间。”他垂首,默默的说道。

    他虽伤感于绫琦的离去,但对姑姑他永远抱着感恩之心。

    萧如霞点点头,露出这长久以来第一个笑容后,才转身离去。

    待她走远后,石韦便漫无目的的在这四周游dàng,走着走着,竟走到绫琦所住的房里,或许只是想贪婪的希望这里面还有她的味道吧!

    他躺在chuáng上,看着屋板,回忆着当初刚认识绫琦的景象,她就像是天外飞来的仙女,突然掉落在他身上……石韦轻扯浅笑,他向来不爱回忆,只愿往前看,但如今他终于领受到回忆的乐趣,也难怪有人老爱浸yín在过去里。

    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了下,但他并不足为奇,因为在岛上,常会遇上邻岛的小活火山爆发的qíng况,通常遇上这状况,会发生一阵子类似地震的摇晃。

    他索xing闭起眼,暂时把它视为摇chuáng吧!

    “咚!”怪栽,一样不明物体又这么莫名其妙的掉在他脸上,这东西体积极小又轻,石韦确定不会又是个女人。

    顺手一抓,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不明物就是绫琦经常随身携带的包裹,为何她不将这视为珍宝的东西一块儿带走,反将它藏在梁上?

    难道是怕杨清风的掠夺,抑或是担心此去的安全xing?

    基于好奇,他打开它,里面有几份产权地契他并不讶异,因为绫琦曾告诉过他这些,然最令他注目,亦是不解的是,在这些产权中还夹着一封信,信上的收信者竟是石浚──他父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少说也去世十八年了,当时绫琦尚未出世,唯一能连贯得上的就是绫琦的父亲夏怀德了,难不成这其中有着可以解开十八年前恩怨的答案?

    迅速打开信封,抽出已泛huáng破损的信箴,然眼神每流转在字里行间都是惊讶,石韦二话不说,不再迟疑地直住外冲。

    石浚兄如晤:思虑许久,弟怀德才敢提笔写迄封信,其目的并非是想得到你的谅解,而是不愿让石浚兄误会终生,但愿在有生之年能有对您澄清的一日。

    弟亦是受到庄友墙用计陷害,以至于向你虚报消息,当时的我当真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qíng,待我转回石家庄才发现错已铸成,你与数十位庄民却生死未卜,不知去向。

    我沿路找寻了方圆数百里,依然不见你与众家兄弟的踪迹,于是这才返回石家庄准备替兄安置石家庄遗孤,却发现为时已晚,庄友墙竟找早我一步来到庄内,一夕之间石家庄已成一座空城。

    之后,庄友墙依旧不肯放过我,我成为继你之后第二个他想除之以绝后患的对象,他频频四处打探我的行踪,最后,我只好带着亭香辗转躲入镇江的远房亲戚处;就这样经过年余,庄友墙渐渐遗忘我,我才幸而活下,在镇江创业,另起炉灶。

    十年后的某天,我听说庄友墙行山路时被山石压毙,此乃天意啊!也是令人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但令怀德最为遗憾的是,十年来我始终查寻不着你的下落,甚至是石家庄遗孤的落脚处,最后,只能寄望这封信能落入你手中,以洗雪怀德承受多年的冤屈,我亦发誓在有生之年必会尽力找寻,即使这辈子无法完成,也会命后代子孙继续迄未完的任务。

    字字血泪却无法畅诉心申冤屈,此封信我将代代传下,期待那拨云见日的一天。

    弟怀德字

    萧如霞合上信纸,她泪盈于睫地颤动着肩膀,难道她当真误会了夏怀德?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这的确是他的字迹,绝无伪造的迹象,而且如今意气风发的他虚造这信并无好处呀!谁来解释这团谜呢?

    当年她的确听说石家庄乃被一位姓庄的接收,她一直以为是夏怀德转卖他人,怎么就没怀疑是庄友墙呢?她真是疏忽大意了!

    “姑姑,究竟是怎么回事?”石韦可心急了,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绫琦就是清白的。他与她之间也就不再有阻碍。

    “韦儿,去石家庄查查,看当年的主人是否叫庄友墙,若是,就把绫琦接回来吧!”萧如霞深深叹了口气,感叹造化弄人。

    “姑姑……”

    石韦兴奋莫名地拉住她的手,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去吧!姑姑并非是个不明事理的入,如果我真误会了夏怀德,我会当面向夏家丫头致歉澄清的。”她笑着轻拍他的手。

    “那姑姑您多保重,我一定会把绫琦带回来的。”石韦笑着许诺道。

    “韦儿,你怪姑姑吗?”萧如霞神qíng严肃的问他,这是在她心中最大的一个结,不化解开,她将永远沉痛其中。

    石韦笑了笑,“说不怪是骗人的,但我永远尊重您。”轻轻扬扬眉,他又说:“把握时间,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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