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鲁沁哼了声,也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开。看看时辰,贝勒爷就快回来了,她得赶紧将炖了一早的参jī汤端去给他。
小九出府后,便直接前往附近一座山的山脚下,那儿有间茶亭,是明党jiāo换消息的重要据点。
当她一出现在茶亭,茶亭的店小二眸心一湛,假意上前招呼道:「这位客倌,要喝点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茶都有,乌龙、碧螺chūn、铁观音……」
「给我来壶铁观音。」她淡漠地说。
「是的,客倌。」小二赶紧回到柜台后,与老板咬了下耳朵,又将布巾往颈后一挥,像个小老头似的,端着茶壶来到小九面前,「客倌,-要的茶来了。」
「谢谢。」她掀开壶盖,一股温热的烟雾冒出,而她已眼尖地看见盖内贴着张纸条。
她左顾右盼了会儿,趁着没人注意,将纸条放入衣襟内,而后chuīchuī热腾腾的茶,烟雾随着她轻吐出的气息缓缓上飘。
喝了两杯茶后,她摆了一些碎银子在桌上,立即离去。
来到一处隐密的角落,小九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头是师父的字迹,写道--
老三人被囚在盛京户部,三天后将转往「昭顺恭王府」吏由封彻亲自审理,这是最好的机会,别放过。
看过后,小九立刻将它撕成碎片,没错,这是个难得的好时机,她是决计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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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小九见封彻有客来访,于是说道:「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可不可以先离开?」
「好吧!-先下去,可别跑远了。」封彻暧昧一笑,顿时让她冷了脸。
小九不语地退下,前往和鲁沁约定的马厩,可却不见半个人影。
她忍不住皱起眉,再看看天色,「鲁姑娘,-到底来了没?如果来了就别躲着,否则我要回去了。」
又等了会儿,仍不见任何动静,小九便打算回去,可才转身,就听见身后冒出一道诡祟的声响。
她猛回头-眼观察,由于夜已深,她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糙地上那疾速爬动的声响由远而近传来,还不时发出——的怪声。
就在这时候,她的脚背突然窜起一股被-咬的疼意……
该死!
她往后一跃,这才瞧见地上有十来条毒蛇钻动,到底是谁对她下这种毒手?
她运足气,两手互擦出火花,双手往糙地上一送,瞬间燃起火苗,毒蛇立即四处逃窜。
小九知道自己中了蛇毒,赶紧趁还有体力时奔回屋。
她不停拔腿往前冲,无奈刚刚动了真气,毒xing因而流窜全身,让她的脚步愈来愈慢。
耳鸣了、眼花了、全身虚软……她只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要来夺她xing命的吗?她已没力气回头,缓缓瘫软下来,落在某个人怀里……
闭眼之前,她只看见一张慌乱的俊脸。
封彻赶紧将她抱回寝居的炕chuáng上,眼看她脸色发白、手心冰冷,显然是中了剧毒。他不经意的触及她的小脚,痛得她嘤咛了声,他立刻掀起她的裙裾,发现她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
褪去她的小白袜,两个红点映入眼中,是蛇毒?她到底跑哪儿去,府中不该有毒蛇才是。
眼看她qíng况不太对劲,他立刻张口吮住她的伤口,试图将毒液吸出……
被猛力吸吮的疼痛震醒了小九,她缓缓张开眼,看见封彻居然吮着她脚背的伤处,她的心恍如掉进迷雾中,再也厘不清了。
她气若游丝般地,「别……别……」
「不准动、不许说话。」他喝止她。
小九已无力动作,只是喘着气,任由他以这样亲昵的动作为她吸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昏昏yù睡之际,又听见他在耳边轻喊道:「别睡,-绝对不能睡着。」
她再次张开眼,但眼前的影像已经模糊了,隐约中,他好像抱起了她,快速往外冲。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让她再也撑不住地睡去。
「恪礼,备马。」封彻一到外头,立刻吩咐道。
总管恪礼走了过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她……她不是小九姑娘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怎么了?」恪礼不解地问。
「她中了蛇毒。」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将马牵了过来,他立刻跳上马背,猛力抽鞭,「喝,快走--」
「怎会中蛇毒?难不成府邸里有毒蛇!」恪礼心底暗暗一惊,回头直呼,「来人哪!快……把府邸整个搜寻一遍,瞧瞧是不是有毒蛇。」
而封彻驾着快马,直奔太医府,一到达范寺大夫府邸外,他立刻抱着小九进入,「范大夫,你快瞧瞧,这毒能不能解?」
「是封彻贝勒!好,我看看。」范寺是老太医沐兰的得意门生,五年前沭兰一过完七十大寿,便退隐江南。
范寺看过后,眉头不禁紧蹙,「这……」
「到底怎么样?你说呀!」瞧他眉头深锁,难道已无救?
「是可以救,不过要换血。」范寺抬头道,「她全身血液全染了毒,再这么下去会伤及五脏六腑。我两年前曾到西方学习过洋人的换血术,应该会有效。」
「就拿我的血来换吧!」他随即坐下。
「贝勒爷,这血不是人人可用,得……得合得来的。」范寺一惊,再看看榻上的姑娘,她究竟是谁?
「怎么样才知道合不合?别再拖了。」
「得先取你们两人的血,如果无法融合在一起,就是不合。」他解释着。
「那就快点,要多少血随便你。」此时封彻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他都还没要了她的心,怎能让她死?
更或许他对她的那份喜欢,已超过他所认知。
「好,那就请贝勒爷多多担待了。」范寺拿出一支针尖从封彻的指上取了些血,再将他的血与小九的融合,须臾,他的眸子一亮,「贝勒爷,你和她的血液居然能合呢!」
「那就快取血吧!」
封彻一面打坐,一面让范寺取血,尽管取血过程非常的疼痛难耐,但从头到尾,封彻连吭都没吭半声,不禁让范寺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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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了。」范寺坐在她chuáng边,像是早知道她会这时候清醒。
「你是?」虽然毒已除,但她的身子仍然虚弱。
「我姓范,是名太医,封彻贝勒昨晚将-送了来,幸好-已经没事了。」他起身,从圆几端来一碗汤药,「快喝吧!可以帮助-恢复体力。」
「那封……贝勒爷呢?」她起身将汤药喝下。
「在隔壁房间休息。」
「休息?!」她柳眉轻蹙,「他怎么了?」
「呃……」范寺摇摇头,「贝勒爷要我别多嘴。」
「你快说,不然我自己去问他。」掀起薄被,小九急着要下榻。不知怎地,她心底纠结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别动,-昨儿才刚换血,可别乱了气。」他赶紧压她躺下。
「换血?!」她瞠大眼,「换什么血?」
范寺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只好一五一十的招了。「唉~~昨儿个-中了蛇毒,毒xing流窜到全身血液,必须即刻换血,才得以保住xing命,所以……」
「所以什么?」她眼眶微红。
「恰巧贝勒爷的血和-合得来,所以他义无反顾的救了。」他笑着说,「幸好成功了,-也醒了。」
「我要去见他。」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这么做,她就会收回杀他的决心吗?
小九心乱如麻,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浓热,让她好想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会为他担忧。
「-不可--」
「我就知道-这小女人不听话。」封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手抵着门框,嘴里叼着抹笑,虽是如此,不难看出他体力已透支,脸色还微微泛白。
「封彻贝勒,您不能随意走动呀!快,快坐下。」范寺被他的举动给吓坏了。
「范大夫,你先出去。」封彻也不是个听话的人。
「这……是。」不敢违抗封彻的命令,范寺只好听话的离开。
待范寺离开后,小九望着封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耸耸肩,「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不希望-就这么死了,如果-死了,就少了一个陪我睡觉的女人了。」
「事到如今,你的嘴巴还这么不老实。」她想撑起自己。
「别乱动。」他走了过去,坐在chuáng边,这样的压力让她不敢再妄动。「告诉我,那毒蛇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白天……白天鲁姑娘约我晚膳后到马厩见面,可是我去了那儿,她却不在,接着毒蛇就窜了出来。」回忆起来,她至今仍弄不明白是谁要害她。
「鲁姑娘……-是指鲁沁?」封彻的眉头攒起。
「没错。」她转过脸,不想与他这么近距离对视,尤其在知道他救了她之后,一颗心彷若遭到重击,完全忘了该如何思考。
「我猜她是吃味了。」他柔魅一笑,「-也真傻,就这么去赴约。」
「我去赴约不过是要跟她说清楚,要她不用拿我当敌人看,对你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她瞪着天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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