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拓跋瑾荨醒来,她看着依然沉睡中的阿瑾,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遂,握着她的手,探上那脉线,“让我看看。”
芍药此时正在外面,她手中正端着的是洗漱的东西,此时正隔着珠帘看到拓跋瑾荨给阿瑾诊脉,顿时有些惊了惊。这荨公主也会医术?
拓跋瑾荨眉头皱了皱,“这脉象太奇怪了。”转头,正看到芍药在外面站着,遂立即道,“别愣着了,端进来吧!”
“是。”芍药回神,赶紧进了这里来。
拓跋瑾荨用丝帕给阿瑾擦了擦脸,然后才给自己洗漱。
一切弄好了,让芍药将东西都撤下去。
这时候,听外面的人通告说,皇甫麟来了。拓跋瑾荨立即欢喜地站起,看着外面。
皇甫麟进来,身后有三名府医跟着,皇甫麟挥手,那三名府医给拓跋瑾荨行礼之后,立即就去看阿瑾的病。
拓跋瑾荨上前来,“麟哥哥,你好早就过来啊!”
“嗯。”皇甫麟算是应了,目光始终看向chuáng榻上的阿瑾。
拓跋瑾荨看着他的目光,心中有着懊恼和无可奈何,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引得皇甫麟对自己如此的关注力呢?
“她有没有醒来过?”皇甫麟此时开口问道。
“没有。”拓跋瑾荨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麟哥哥用了早膳了吗?”
“用了。”皇甫麟淡淡,转头,重新将目光看向阿瑾。
拓跋瑾荨心中受挫,嘟囔道,“我没有吃!”
“来人,给荨公主端上早膳来。”皇甫麟立即扭头,朝着外面喊道。
拓跋瑾荨顿时眼前一亮,皇甫麟对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关心的嘛!
有进步!
拓跋瑾荨想了想,立即端来了凳子,然后就坐在皇甫麟身边,“麟哥哥,你陪我用一次早膳,如何?”
皇甫麟怔愣了一下,侧头看向她,她此时就是靠得自己如此的近。
“我就坐在这里,你用膳便是。”皇甫麟道,起身,就朝着阿瑾的chuáng边走去。
拓跋瑾荨嘴角撇撇,真是的,làng费自己一番心思了么?
这时候,下人已经将拓跋瑾荨的早膳端上来,然后又下去。
拓跋瑾荨看着面前的早膳,然后又看向远处在照看阿瑾的皇甫麟,心中多少的有些难过。
她拿过那碗,盛了一碗粥,想了想,端着起来就走了过去。
皇甫麟看着阿瑾的脸色,问那三名府医,“怎么样?”
三名府医都是摇头。
皇甫麟浓眉皱了皱,“没理由的,阿瑾不是已经吃了你们开的药吗?应该有效才是,她应该能够醒来的。”
张府医上前施礼,道,“回禀太子,也许那药对瑾郡主的身子恢复无效……这还是靠她自己的意志力醒来吧!”
皇甫麟听着挥手,张府医看着立即退在一边。
拓跋瑾荨端着一碗粥然后上前,“我昨晚的时候给阿瑾喂了药的。”
皇甫麟转头,看着她,“吃早膳就在桌边吃,怎么的端来这里?”
“麟哥哥,你也吃一点嘛?”拓跋瑾荨看着他,那眼神带着一丝的乞求,又带着一丝的希冀。
“不吃了。”皇甫麟忽视她眸里的光芒,不去看她,“荨儿自己去吃!”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
拓跋瑾荨叹了一口气,“好吧!”她端着碗转身回到不远处的桌旁,默默地一个人吃了起来。
只是,吃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皇甫麟,可惜,皇甫麟从头到尾,未曾转头看过她一眼。
拓跋瑾荨感觉索然无味,吃了半碗粥之后,就让人撤下去了。
北宫珉豪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他的黑眸扫过众人一眼,然后进了内室里。
皇甫麟看着他来,“北宫叔叔。”
“太子殿下真早。”北宫珉豪微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拓跋瑾荨,“小女真是麻烦荨公主了。”
“不麻烦不麻烦。”拓跋瑾荨立即摆手,“可惜,阿瑾还没有醒来。”说着,重新看向阿瑾。
北宫珉豪微笑,上前几步,看着阿瑾,“张府医,阿瑾身子如何?”
“回禀王爷,郡主身子和昨天无异,昏睡,无醒来迹象。”张府医行礼。
北宫珉豪摆手,眸光却落在在一边站着的芍药身上,“芍药。”
“王爷。”芍药上前两步就跪下。
“无事,退下吧!”北宫珉豪想着开口,但这般地看着她,却不知该问什么。
“是。”芍药心里不太明白这男人所想,想想,还是小心翼翼退下。
北宫珉豪重新看着阿瑾,想了想,“若是本王将内力输给阿瑾,是否能够助阿瑾早点醒来?”
“这……”张府医听着立即看向其他的两名府医。
而皇甫麟却皱眉上千,“北宫叔叔,让我来吧!”
北宫珉豪摇头,“怎敢劳烦太子殿下,阿瑾是臣的女儿,臣理应照顾好她。”
“王爷,这虽然可以试试,但,这会伤了您的身子,而且,这可能也会对郡主的身子造成一定的伤害。”张府医还是上前来跪下道。其余的两名府医也一同跪下来,“请王爷三思。”
原本听到说伤害自己的身子,北宫珉豪并没有多在意,但当听到也许也会对阿瑾的身子早成上海的时候,北宫珉豪的心还是迟疑了一下。
他想了想,才道,“本王想要的是不能让阿瑾再受到一点伤害。”北宫珉豪看着他们,“本王,只有阿瑾一个掌上明珠。”他低眸看着他们,“你们起来吧!”
“是。”张府医等三人起来,看着北宫珉豪。
皇甫麟看着他,“北宫叔叔,您不要心急,阿瑾一定会好起来的。”
北宫珉豪微笑了一下,转身看着阿瑾,“三日,张府医,本王希望三日之内你能够拿出方法来。倭寇侵犯我大夏周朝,决战迫在眉睫,本王需要阿瑾。”
“是。”张府医明白这瑾郡主对于北宫珉豪的意义,而且,听闻的,这瑾郡主可是会制作什么火球,这对于战争的胜利很关键。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让阿瑾好好休息一下。”皇甫麟看着也没什么,道。
拓跋瑾荨看着皇甫麟,站在那里不肯走,就是等着他。
皇甫麟无奈,跟北宫珉豪拱手之后,转身走了出去,拓跋瑾荨赶紧也朝着北宫珉豪行礼就追上去。
芍药跟那张府医三个府医也下去了。此时就只剩下阿瑾和北宫珉豪。
北宫珉豪坐在那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那黑眸就看向阿瑾。
风从外面轻轻chuī进来,chuī起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有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孤寂味道。
北宫珉豪站起,上前坐在阿瑾的chuáng边,看着她那安静地睡着,那半张脸用厚厚的刘海遮住,而半张脸,却是宛若天仙,如此美腻。
北宫珉豪伸出手,拂去那遮脸的厚厚刘海,阿瑾那伤疤就立即地显现了出来。
“阿瑾……”北宫珉豪看着那烧伤的疤痕,“还疼不疼?”他微微闭上眼睛,这触目的伤,不应该啊!
疼不疼……
她自从伤了之后,就不曾说话,怎么自己还问疼不疼?她也不曾跟自己说个疼字。
北宫珉豪重新睁开眸。
“以前你总喜欢叫嚷着,疼,疼,可如今,怎的不叫嚷给爹爹听一听?”他那右手抚在阿瑾的伤疤脸上,“为何,让你承受如此的多?如我一致,却只能藏在心里?”
“是这命该如此?是我的选择,你的选择,还是,本该如此走?”北宫珉豪叹气,缩回自己的手。
他想起她那张丝帕来,他从怀中拿出,打开,依旧可见的是自己的在那玉兰树下的身姿。
他想起八月十五那日,她与自己坠下那塔底的时候,她低声说的话。
“你的心意……我懂。”北宫珉豪低喃,“可是……不可。一切,都是我的错。”北宫珉豪闭上黑眸,“原来这天地间,真的不知不觉,会作孽、造孽。”
他转头看向阿瑾,“阿瑾,好好地爱皇甫麟。他才是你应该爱的人。”而不是……我。自己哪里有什么资格呢?
而且,自己的心早就丢了。也找不回来了。
北宫珉豪的心颤了颤,一把捏着那丝帕。
他狠了狠心,往天空中一抛,手中一道内力朝着那丝帕一击,顿时,漫天的都是碎丝帕条子。
北宫珉豪垂眸,他转身走了出去。
那长长的袍子旖旎拖在地上,带起那飞舞的丝帕条,一切,宛若定格。
夜色渐渐黑沉下来,北宫珉豪坐在那屋顶上,看着这硕大的府院。
在远处,正是那海边,自己若是细听,还能够看到那海声。
北宫珉豪自从来了这里,滴酒不沾,在李御医的叮嘱下,在慢慢地按照南旭琮所给的方法,一直调理着身子,不过,自从阿瑾来了之后,倒是又开始打乱了他的作息。
他看着远方。
好久,不曾再见到他们,真的很挂念,很挂念。只是,他们可曾记得自己这个人?
“无殇,旭琮。”北宫珉豪笑,“无酒,无友,无儿,多苦。”他摇头。
“珉豪。”冷不防,一个醇厚的嗓音从下面传来。
北宫珉豪对天而笑,“想得太多,果真的会令人产生幻觉。”
“什么幻觉?”一声音在下面再次响起。
北宫珉豪惊讶,顿时低头。
没想到,南旭琮竟然就站在下面,他此时正与纪无殇站在一起,两人的手依旧牵着!
又时隔几年了……自己都数不出有多少日子,她依旧美得令人难以呼吸!
北宫珉豪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呆愣在那里,都不知道下来!心,似是有着跳动的感觉。
南旭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而纪无殇看着北宫珉豪,微微笑了笑,“镇北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北宫珉豪终于回神,但,立即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
南旭琮和纪无殇不明白,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你笑什么?”南旭琮抬头看着他。
北宫珉豪整个人笑得几yù癫狂,下一秒,他似是不曾坐稳,从那屋顶上就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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