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雷滚滚来/为了我的61_十四阙【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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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江夜白汗颜。

  花yīn醉将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什么疏漏后,就从裙子底下抽出个小铁锹开始——挖dòng。

  江夜白吃了一惊,凝神再看,真的是——挖dòng!

  奇怪,花yīn醉为什么要来景源的住所挖dòng?她是要找东西吗?找什么?

  一系列的疑惑困扰着江夜白,原本只需要等待就会得知结果,不必如此焦虑,但问题是——花yīn醉实在挖的太慢了!她挖两下,停一会儿休息,喘几口气,再挖两下,休息。看得江夜白在一旁好生着急,恨不得上去替她挖:姐姐啊你倒是快点啊,否则就你这速度,要挖到哪年哪月啊?万一景源他们回来怎么办?!

  如此挖挖停停,大概有盏茶功夫后,花yīn醉终于挖出个水桶那么大的dòng,她从怀中摸出颗种子,仔仔细细的埋了进去,再把土盖上,压平。如此一来,地面就跟原来没什么两样。

  做完这一切后,花yīn醉过来把她的绳子和手帕都解了,又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江夜白没醒也不是在装睡后,转身离去。

  江夜白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叹服此人行事之小心多疑,对一个昏迷者都如此的不放心。又好奇她究竟在地里种了什么,便决定试试在自身昏迷的时候,能不能运用念力让那种子长出来。

  她试着催动了一下法力,胃部立刻涌出一股巨大的热流。如今的江夜白已非昔日阿蒙,当即驾轻就熟的牵引那股热流化为无形的线,朝埋在地下的种子飞去,甚至不用吩咐,那线便自行刺入种子内部,慢慢抽出了它的芽,再一路拉扯,种子破壤而出……

  一九轻叹口气,道:“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你就已突飞猛进到如此境界了。”

  “是你指点的好啊。”此言不假,若非最初一九在旁指引,她也万万想不到那股饥饿的力量原来可以这么使用。

  她明明是在感激,不知为何一九听了,却是好一阵子的沉默。

  种子长出了绿芽,绿芽开出了枝叶,枝头冒出花蕾,花蕾一朵朵开放……这是个非常奇妙的过程。原本要数月之久的事qíng,居然在短短一刻钟内就能完成,连江夜白自己,也不得不感慨法术的qiáng大。

  而就在花朵开放时,一九突道:“啊!”

  “怎么了?”

  “快停下来!”

  “欸?”江夜白连忙收力,但正在开放中的花朵,显然是不会因为催力消失就也跟着静止的,还在继续绽放。与此同时,江夜白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味道好好闻啊!”她忍不住赞美。

  一九却是如遭不幸,哀叹连连:“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江夜白好奇:“什么完了?为什么完了?”

  一九不答,只时不时念几句完了。在他的完了声中,花朵纷纷谢了。此花相当特殊,一开就谢,不仅如此,连同叶子和枝gān也一起枯萎,纷纷脱落,掉在地上化为尘埃。如此一来,地面又恢复了平坦空dàng。

  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就在片刻之前,此地还有一株花。

  但那种沁人的香味,却依旧缠绕在鼻息间,久久回旋。

  江夜白追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花?你告诉我啊!”这边刚问完,那边一连串的“汝母婢”传来。

  听到这么鲜明特色的词语,江夜白无需猜,就知道——琼华回来了。而且很显然,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一道紫光闪过,景源出现在了屋中,他的袖子在滴滴答答的渗血,琼华躺在里面,浑身浴血,看来伤的不轻。

  “挺得住吗?”

  “汝母婢的蜀山汝母婢的七星汝母婢的老不死汝母婢的……”

  “骂得如此jīng神,看来是没事。”景源说着将他一放,琼华立刻跟杀猪似地嚎了起来,揪住他的衣袖爬回去,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

  景源哭笑不得:“你还要待多久?快滚回去疗伤!”

  琼华这才恋恋不舍的从他袖子里爬起来,他一动,那血又哗啦啦的往下滴。景源道:“我送你回去,你不要再乱动了。”

  “汝母婢的蜀山汝母婢的七星汝母婢的老不死汝母婢的……”琼华见不用出力,横竖躺着没事gān,便又骂了一遍,而在他的骂声中,景源指尖的白球跃起,裹住了琼华。

  “我让白娘子送你回去。”

  琼华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白、白、白娘子?”

  “嗯。我新给起的名字。”

  “你管这把遇神杀神见鬼杀鬼上天入地独一无二四荒八合唯我独尊剑叫白娘子?”

  江夜白这才知道,原来那把剑的本名居然这么长。

  果然,景源的回答也是两个字:“太长。”

  “那也不能叫白娘子啊!叫个威武霸气点的名字不好吗,比如诛仙、仙逆、斗破苍穹啥的……”

  “柔软迅捷、抵死缠绵,如影随形,不离不弃。岂非正是传说中有qíng有义又有qiáng大法力的白娘子?”

  琼华又开始吐血。

  景源不再废话,手指轻挥,白娘子就送着许仙,哦不琼华去了。

  他这才转过身,朝地上的江夜白走了一步,然后,就像看见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一样,脸色刷的变白了。

  江夜白以为是自己的ròu身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去看,明明好好躺着跟睡着了没啥区别啊。可是景源的表qíng却是那么的惊恐——她从没见他如此惊慌过!

  一九道:“他也发现了。”

  “欸?花吗?”江夜白心念方动,就见景源朝她倒了下来。

  啊——

  江夜白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抱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说了三个字:“妹妹,我……”

  你怎么了?

  景源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qíng,松开她的腰,将身子从她身上翻到一旁,然后就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像在与什么对抗似地,浑身发抖。

  他到底怎么了?江夜白忍不住问一九。

  一九在冒出一连串的……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这还看不出来?他中chūn-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俗的故事,怎么可以没有chūn药!!!

  所以,chūn药来了!!哇哈哈哈

  PS:今天不舒服,在家养病。刚刚睡醒,更晚了,见谅。

  KISS

  “chūn、chūnchūnchūn-药?”江夜白顿时激动,“就是那个从来只在传说中听过但从未亲眼见过、被所有长辈当成洪水猛shòu半点不许自家儿女碰但自己却会偷偷摸摸买来用、让所有采花大盗都心花怒放让所有良家妇女都花容失色的那个chūn、chūn-药?”

  一九愕然,“你都被灌输了什么思想啊!”停一停,极力镇定道,“不过,如果你真那么好奇的话,恭喜你,你现在得以亲身体验一把了。”

  “那个花香,就是chūn-药么?”

  “那是‘佛见笑’,羽状复叶,无需阳光,嗅之qíng动。”一九补充,“花yīn醉把它种在地下,本想让它偷偷在地下开花,香味再渗透上来,惑人于无形的。没想到会被你qiáng行拔出并bī之瞬间开放。如此一来,香味立刻浓郁了千百倍,所以你才能闻得到。”

  “花yīn醉太yīn险了!她想对我的景源师兄做什么啊!”江夜白义愤填膺的握拳!

  “……你还是先想想你的景源师兄要对你做什么吧。”

  “欸?”江夜白一呆,然后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也许是因为身体还昏迷着的缘故,尽管她能清楚的看到屋内发生的场景,但感触并不如醒着时那么深刻。因此,之前景源扑倒在她身上,她也没感到疼痛。如今被一九这么一提醒,顿觉头皮发紧,事态严重。

  再看景源,双目赤红、全身颤抖的蜷缩着,一只手在地上极慢也极用力的推移,一点一点、硬生生的与她拉开距离。

  一九佩服道:“这小子的克制力真是惊人,可惜,既然名叫‘佛见笑’,那就是连佛祖见了都迷倒,且看他能支撑到几时。”

  江夜白急道:“你快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

  “你对此花这么了解,肯定知道解救之法!”

  “我所知道的解救之法就是……”

  “就是什么?”江夜白追问。

  一九吞吞吐吐:“就是那个……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江夜白啐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脸很烫。

  而这时,景源突似再也无法忍耐,朝她扑了过来,之前那么辛苦才拉开的距离一下子就没了,江夜白看在眼中,心中突然一痛。

  “妹妹……”景源捧住她的脸,眼中竟似有泪光在依稀闪烁,表qíng无限悲伤。自打江夜白遇见他以来,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浅笑迷人温文尔雅的样子,鲜少表露真实qíng绪,即便对着琼华,也更多是冷酷yīn险。因此可以说,这是他第二次显得如此异样。

  第一次是她吃了他的飞剑,他抬头喃喃自语说这是天意时;第二次就是现在。

  如此真切的一种悲伤。

  如此深沉的一种绝望。

  景源他……怎么了?

  江夜白正想到这里,突觉肩膀一疼,魂魄像被身体吸食回去了一般,所有感观一拥而上。她刷的睁开了眼睛——

  要命啊!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从昏迷状态醒过来了!!!

  如此一来,景源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通通被身体真实无比的传达了过来。

  江夜白想都没想就反手去推:“放开我!放开我——”

  “妹妹!”景源见她醒了,也是明显一慌,下意识捂住她的嘴巴,“你别叫,听我说!”

  江夜白忙不迭的点头。

  “我、我中毒了……”景源的描述还是那么的含蓄,“只有你能救我……”

  江夜白顿时冷汗齐飞——大哥我知道我能救你问题是我不想这么救你啊!

  “所以,接下去无论遇到什么,都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挣扎!”

  怎么可以不挣扎!!!江夜白连忙死命的摇头。

  “委屈你了。”景源说完,臂上用力,江夜白顿时吓的闭上眼睛尖叫,她叫的是那么响,以至于都能感应到自己的耳膜在发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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