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源淡淡道:“占卜之说,本来就不是一定jīng准的。”
江夜白睁大了眼睛。
景源朝她笑了笑:“不是你岂非更好,你就不用去送死了。”
可是就换成你要去送死了啊!江夜白在心中呐喊。
景源忽然抬手,轻柔却又慎重的握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字道:“我觉得,比起天徒什么的,你现在更要关注的,是你的胃。”
江夜白睫毛一颤。
景源的目光也落到她的肚子上,仿佛透过衣服,看到了里面的黑dòng:“我担心……”
“嗯?”她屏住呼吸等他说,但他却不说下去了,只是笑了笑,还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其实也没事。剑有双刃,用得好,即可伤敌。同样的,任何事qíng都有双面。我相信,你肯定化险为夷。”
江夜白似懂非懂。
“答应我……”景源的声音轻如梦呓。
“嗯?”
“好好修炼。魔族想利用你,那么,反利用这个dòng,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击。”景源在说这句话时,乌黑的眼睛深处,像有一道光,笔直笔直的穿透江夜白的外壳,落到了她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朋友来京看国米和A米的球赛,我要全程陪同,一直到周日
所以,那个更新……不能保证……
我只能说尽量……
但真不能保证~
顶着锅盖跑走~
预言
“答应我……”景源的声音轻如梦呓。
“嗯?”
“好好修炼。魔族想利用你,那么,反利用这个dòng,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击。”景源在说这句话时,乌黑的眼睛深处,像有一道光,笔直笔直的穿透江夜白的外壳,落到了她心中。
不过,等景源走后,江夜白把这句话又细细琢磨了一遍,得出一个新结论——
景源分明是在鼓励她继续吃啊……
吃就吃,谁怕谁!
天上飞的,地上长的,脑中想的,通通不放过。
正吃着淞江的鲈鱼,美中不足的想着还不到季节这鱼不够肥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也许是修为上升的缘故,此刻的她耳聪目明,那脚步声距离甚远,她都能够听见,而且,还听出了,那是花yīn醉的脚步声。
那姑娘又想gān嘛?
想起她曾经在此地做过的事qíng,江夜白就浑身一抖,转目四望,空空dàngdàng,也没个藏身之所,幸好还来得及出去。于是江夜白将屋后方的窗户一开,跳了出去,然后放下窗子,躲在墙后。
如果说言师采很有问题的话,江夜白觉得,这个花yīn醉也很不简单。
首先她能看出言师采是个妖怪;其次她跟言师采居然一样美貌;然后她也表现出了对景源的浓厚兴趣……总觉得暗中应该有条线,牵连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才让这么一伙人,同时聚在了蜀山。
会是什么呢?
而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景源下手,又为的是什么呢?
江夜白边等边想,肚子也没闲着,又吸了一碗炖的暖暖浓浓的莼菜汤。她在选择食物上非常有分寸,因为心知这些食物都是有来处的,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被她吃掉的话,意味着原本放置食物的地方就空了。所以……
她都是挑爹的竞争对手家吃。
就拿淞江的鲈鱼来说,在江都一带,以望月楼和她爹开的糙木坊的最为著名,两家一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但随着江夜白的不断偷吃,望月楼很快陷入了恐怖危机,因为他们的大厨发现,明明做好的菜,只要一放到灶台上,还没来得及端上桌,就嗖的一下不见了。
“闹鬼了啊——”伙计们纷纷逃避。
就这样,望月楼倒闭了。
江夜白不无骄傲的想——爹啊,我总算也能帮上点你的忙了。
那边,花yīn醉推开了景源的房门,走到之前她埋种子的地方,皱着眉头观察了许久,嘀咕道:“怎么还没长出来呢?”
她自然不会知道,她辛辛苦苦埋的佛见笑已经被江夜白给吃了。
花yīn醉蹲下身开始挖土,她用的手法非常特别,用簪子在地上划出一个圈,那圈子里的土就自动消失了一层,如此逐渐往下,咕噜噜冒出水来。
花yīn醉吓一大跳,连忙用脚去踩,想把dòng填上,结果水却越涌越多,不多会儿漫出dòng口,一片汪洋。
花yīn醉见自己闯了祸,立刻一个扭头——跑、掉、了!
作孽啊!江夜白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眼看那水越升越高,要把整个屋子都给泡了时,她发动法力,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喝掉。
水哗啦啦的涌,她咕噜噜的喝。
不知过了多久,那水终于不再往外冒了,江夜白这才得以歇口气,重新跳进屋内,凑到花yīn醉挖出来的dòng前,明明只有碗口大,一眼探去,深不见底,而且似乎有风从底下chuī上来,拂的她的脸很痒。
江夜白觉得有点不对劲,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一切,她将一只手伸进dòng里捞了捞,从dòng底顿时冒出一股引力,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一路下滑,坠落,云里雾里,几不知身在何处。
而当她在一片惊恐中双足终于碰到实物停下来后,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连忙爬起四处打量,发现dòng底,赫然已是另一个地方了。
山岩、钟rǔ石,一切看起来都和之前用幻术造出来的那个反思dòng很相似,只不过,比反思dòng要大了不止百倍,非常明亮。dòng的最中央有一块巨石,石头里镶嵌了一面镜子,所有光亮便是从那而来。
江夜白小心翼翼地走到镜子前,随着她的靠近,镜子里也出现了一个女子,分明是她,却又不怎么像她。
她此刻穿的乃是恢复人形时神机仙姝随手给她找的一件麻衣,头发也只是很普通的束在一起,从头到脚一件首饰都没有。可是镜子里的她,却是一身华丽的嫁衣,珠环翠绕,妆容jīng致,好像是个新娘。
而且年纪看起来,还稍稍比她大。
江夜白又朝镜子走近了一步,这才看到石头上刻着四个小字:“预之它言”。什么意思?完全不明白!
江夜白尝试对着镜子笑了笑,可镜子里的人没有笑,一脸忧愁,然后表qíng微变,眼圈也红了。另有一只男子的手出现在镜中,轻轻抚摸她的脸,将她的眼泪温柔拭去。
江夜白恶寒了一下,实在无法想象如此温存的一幕出现在自己身上。
镜子里的她,抓着那只手啜泣,随着她的拉拢,那只手的主人也现身了,宽厚的背,乌黑的发,同样鲜红的锦衣,同样bī人的华贵。
而等那人转过身,对着镜外的江夜白时,江夜白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震惊,尖叫出声。
“他、他、他他!是他!”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镜中的男子,是景源,却也不像景源。
因为景源一身紫袍,头束羽冠,分明是修真的打扮;可镜中的他却穿着婚服,活脱脱是个新郎。
镜中的她和他并肩坐下,景源拭擦着她的脸,低声说了些什么,于是她就哭的更悲伤了。而下一瞬,鲜红的血涌上来,将整个镜面遮挡。
江夜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继续紧张的盯着镜子,镜中血雾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镜子里还是穿着嫁衣的她,但头发全散乱了,脸色苍白,双目赤红,冷笑不已地注视着前方,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鲜血再次覆盖了镜面……
镜子外的江夜白心脏扑扑直跳,苍白的脸颊同样没了血色。
这是预言吗?
这是镜子的预言?
预示她会在和景源成亲的那一天,自杀?
可是!为什么????
带着无数疑问江夜白继续紧盯着镜子,但等血雾第二次抹去时,重复了先前景源为她拭泪的画面,如此,周而复始,再无新的场景。
江夜白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将那两幕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是她,但不是他。
之所以说是她,是因为镜子里的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玉佛珠,那是娘亲最喜爱的首饰,如果她出嫁的话,娘亲是绝对会把玉佛珠传给她的。
而之所以说不是他,是因为镜中的景源很文弱,和她站在一起时差不多高,可现实中的景源师兄,可是足足比她高一个头的。
如此一来,她反而更加迷惑,这见鬼的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是预言,她凭什么要在新婚之日自杀啊?
如果不是预言,又为什么会照出她和景源啊!
江夜白深吸口气,对于一团紊乱的东西,她从来只有一个处理办法——不想!于是在确定自己短时间内理不出头绪后,她毅然转身,朝别处走去。
四边的岩壁上都刻着字画,细看了一下,发现画的是三百年前魔族入侵的场景。无外是魔族多么多么残忍,而崇香又是多么多么坚毅,最终在他的带领下,蜀山将魔族全部驱逐,并堵上了天眼,从此,将其彻底隔绝在了外界。
至于画旁注解的口诀小字什么的,江夜白基本都有看但没懂。自己的修为果然还是太浅了。她深深的惭愧了一下。
如此一路往前,在见识过蜀山前领导人的英武事迹后,终于出现了道石门。
门上刻着庞大复杂的花纹,看起来是个高深的印记。江夜白本觉得门上古怪,估计会打不开,结果手才轻轻一碰,重大数吨的石门就滑开了。
呃,这个……
江夜白愤怒:如此容易,根本不配做神秘山dòng的门嘛!
就在这时,刷刷刷刷——六道银光同时出现在了她前方,伴随着bī人的寒气,她的身体瞬间就僵直不动了。
“尔等是谁?好大胆子,竟又敢来闯我后山禁地!”一个洪亮的声音如此吼道。
江夜白顿时泪流满面。
谁来告诉她,为、为、为什么景源的屋子底下,就是蜀山的后山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寓之他言”友qíng赞助魔镜的名字
琼华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后退,啪的关上门。
一颗心砰砰砰砰,快要跳出咽喉。
不过,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此门从里头打开容易,从外面打开却很难,她这么一关门,门外那六人就立刻没了动静。
但,也不过是暂时而已。
江夜白心中很清楚,他们必定会去禀报长老,而等长老一到……想到这里不禁又后悔了,刚才gān嘛要退回来啊,直接被抓了反而容易说清楚,如此一躲,更显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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