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领着果而回家,果而还在咬手里的那个苹果呢,咔嚓咔嚓的,这牙口倒是不错。
“你不疼吗?”
乔荞就纳闷,摔成这德行,竟然没哭?
别说乔荞纳闷了,幼儿园的老师都服死了,摔下去之后陆乔果而没哭,表演的小朋友都哭了,台上这哭的叫一个激烈,摔下去的那个人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想当时的qíng况,不知道摔哪里了,眼睛马上就看出来不对了,老师的魂儿都要飞了,这是眼睛啊不是别的地方。
拿着苹果去的时候,一开始没打算哄,想这下子完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送医院,那边通知园长,结果果而伸手要苹果,问老师是不是要给她的,老师都有点发懵。
“我勇敢。”
乔荞幽幽叹口气,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掉两滴眼泪呢,还是先乐一乐,不是不疼,就是因为要勇敢。
抱起来女儿,抱上车,司机一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弄的?”
看着很吓人的,真的以为就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这事儿也不算是小了。
乔荞看着女儿的眼眶,自己就发愁,哪天摔了不好,偏偏是今天,陆卿没有出差啊,就在上中呢,这晚上要回家的,要是看见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想想自己都觉得可怕。
那位是属于典型的你把孩子照顾的怎么好,我没奖励,你要是一个没照顾好,你就等着吧。
这有点难弄了,可怎么办啊?
愁死了,都这样了,晚上也不能消了啊,那除非陆卿是瞎子,不然不会看不见的。
正愁呢,蒋方舟打电话,果而就抢电话,和自己奶奶说她从台子上掉下来了:“奶奶,我勇敢,我没哭,我坚qiáng。”
乔荞想去拿电话已经来不及了,蒋方舟的脸在电话这头就黑了,哄完果而叫果而把电话拿给她妈妈,对着乔荞也没有好语气。
这是真正的第一次蒋方舟发脾气了,问乔荞:“孩子从哪个台子上摔下来的?摔成什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去的哪个医院?”
乔荞在脑海里寻找着词汇,她要是摔的不严重吧,估计没人信,那孩子的脸都成这样了,怎么就摔到眼睛那地方了?解释不清楚的,这边说着,蒋方舟要求一定要去别的医院看看,乔荞只能听命,婆婆在医院的门口等着,看见了自己孙女的眼眶,那脸就不只是黑色了,都要下冰雹了。
“幼儿园怎么说的?”
乔荞把幼儿园的解释和婆婆说了说,蒋方舟虽然没有怪乔荞,那脸色也是不好看,一直在问果而眼睛疼不疼。
“医生都说了,就是比较吓人……”她问果而都多少次了,果而说不疼了,过去了。
乔荞是好心上前解释给婆婆听,拿着果而的衣服要给果而套上,结果婆婆推开她的手,看了乔荞一眼,抱起来果而,乔荞手落在半空,为什么冲着她来啊?这孩子是在幼儿园摔的,也不是在家里摔的。
这还没完呢,领着丫头回家,你说屁股还没坐热呢,人奶奶在楼上哄呢,抱着孙女好个不愿意,这脸子拉的,乔荞就说嘛,过去她婆婆是太淡定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现在就疼上了。
笑嘻嘻的往楼上给蒋方舟送杯茶:“妈,你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喝茶,没心qíng。”
乔荞讪讪地站在一边,她现在这样是不是显得比较像是后妈?孩子摔了,就她一个人觉得没事儿?
蒋方舟看习惯了,那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嘟囔,这是眼睛不是别的地方,就算是园里的老师道歉,那孩子也摔了,在园里应该多注意点的,孩子多动这是小孩子的通病,说着话呢,外面门卫说有人在门口呢,保姆把人给领了进来,说是果而的园长。
园长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在医院话已经说清楚了,现在还是来上门道歉的,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孩子没事儿但还是希望最大可能xing的取得家长的谅解,手里提着一些东西。
“孩子没事儿就好,我们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家,就是以后应该要注意些,那台子虽然不高,怎么能叫小孩儿靠近呢,他们现在大脑都发育不完全……”
乔荞就是一个陪客,看着婆婆和园长沟通。
最后园长走了,蒋方舟今天要住下来,孙女摔成这样,她心疼的厉害。
八点刚过,今天乔荞特别的惊醒,完全不用睡,一点不发蔫,jīng神百倍,司机打电话,说陆卿还有五分钟就到,乔荞赶紧下楼。
陆卿喝酒回来的,一身的酒气,看样子没少喝,乔荞闭闭眼睛,天要亡她啊。
以前都不喝酒的,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头疼病,今天就破例了,到底是什么节目啊?
“果而呢?”
“额,睡了……”
“爸爸,我没有睡……”
陆卿开始没看清,等看清了,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搞的?”
“我从这么高的台子摔下去了……”按照果而形容的,那估计现在就没命了,比划的那个高。
果然,变脸神技是陆卿特有的,眼睛放在乔荞的身上就不动了。
“你看着我gān什么?”
“你gān什么去了?”
乔荞鼻子发歪,这话说的,还能讲点道理吗?果而自己都说了,在学校的台子上摔下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呀?
“你告诉爸爸,疼不疼?”陆卿摸着小女儿的脸,都不敢上手去触碰,觉得实在过于吓人,这怎么会摔到眼睛了呢?这怎么摔的?真的没事儿吗?查清楚了吗?这要是影响孩子以后的视力,问题就大了。
“不疼了,我坚qiáng,我勇敢。”
陆卿:……
他实在不是很喜欢所谓坚qiáng勇敢的套路,该告状就得告状,该说疼就要说疼,装坚qiáng是没用的。
陆卿上楼去换衣服,喝的有点高,脸上还冒热气呢,现在就更加热了,脱西装脱着脱着,自己拿着西装照着chuáng就是一摔,把他女儿给弄成这样,这就完了?
“我错了……”乔荞耷拉着脑袋。
她赶紧认错,不然陆卿这一晚上非能磨叨死她不可。
“你错了?学校gān什么去了?她怎么跑台上去了?谁让她表演的?”
乔荞解释,说学校态度不错,都领着去医院检查过来,今天园长还特别的跑来,表示二次检查的费用他们还愿意承担了,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健康,只要孩子确定没事儿,大家就都好。
陆卿用鼻子喷气,这口气怎么咽下去?这是赔礼道歉的事儿吗?你家孩子要是给摔成这样,你不心疼啊?
“我看你倒是挺好说话的,真讲道理啊,和你能讲得通……”
乔荞就知道会这样的,赶紧举手表示:“和我无关,道理是和你妈讲的,她今天晚上都没走,躺着呢,估计吓到了……”
陆卿清醒了清醒,他妈在家里呢?
衬衫也没换,就直接去蒋方舟房间里了,蒋方舟就说这事儿:“也难为乔荞了,我给了她一天脸子看,真是气死我了,你看摔的……”
陆卿笑笑:“小孩子难免会发生意外,她太淘气了……”
说到这个,蒋方舟也想提呢,这什么孩子?不管危险不危险就过去,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我看乔荞胆子可不大啊,这孩子怎么搞的?”
陆卿摸摸鼻子,这不就说孩子像他吗?可他小时候也不这样啊,据说他小时挺怂的。
“别给你老婆脸色看了啊,不然还过不过了,整天就想着怎么欺压她……”蒋方舟瞪了儿子一眼,娶老婆是做这个用途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陆卿骨子里的那点东西,她懒得说而已。
“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欺压她了?”
陆卿带上门,回到房间,和他妈是有说有笑的,到乔荞面前立马又绷着一张脸,乔荞赶紧帮着解衬衫的扣子吧,陆卿闭着眼睛,他在呼吸啊,他呼吸就带着一股酒的味道,其实乔荞特不爱闻这种味道,可没办法,qiáng忍着。
“老公,你洗澡吗?”
“你觉得我不应该洗吗?”陆卿反问,依旧没睁眼睛。
这算是一个糟,竟然不睁眼睛。
“我去放水。”
进了浴室里,靠在墙边站着,她gān嘛低声下气的?这是她女儿好不好,她比谁都疼好不好?好像立场弄差了,这就好比怕警察的人,警察说这些人当中有人偷钱了,无缘无故怕警察的那个就开始心虚上了,这是为什么?
乔荞决定要挺直腰板,陆卿进来,叫她帮着搓搓背。
“我困了,要睡觉了,你自己搓吧。”
陆卿点点头:“哦。”
自己这个没骨气的又返了回来,一个字就告诉她,他现在不慡很不慡非常不慡,她是没见过陆卿酒后发疯什么的,但架不住心qíng不好会把家给砸了的。
坐在浴缸的旁边,给他搓着,她的这点力气掐死个蚊子都费劲儿。
“你不会发酒疯吧。”
陆卿四仰八叉的躺在里面,自己这个舒服自在,心qíng颇好,老婆坐在一边侍候他,叫人看着就是心qíng慡,有什么不愉快都过去了,为什么娶老婆的就比当光棍幸福,原因就在这里,在外面怎么装孙子了,回家一样可以当大爷,在辛苦都值得,付出是有回报的。
“我发什么酒疯,孩子……”
“老公求你了,我心qíng已经够糟糕了……”
“是吗?”陆卿挑着眉头,他还真没看出来,他挺眼拙的被?
“我这是下午才抚平qíng绪的,在幼儿园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我不管什么原因,我就要当泼妇……”
陆卿鼻子喷气,可真是出息。
他发现他老婆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就和小孩儿一样,心理活动特别的多,告诉自己要做个温柔的妈妈,现在告诉自己要当个泼妇被?
从里面出来,身上裹着浴袍,他就没穿别的,乔荞收拾浴室呢,你不收拾,一会儿直接都给你上新毛巾,她伤不起的。
要就说她累呢,遇上这爷俩真是前辈子她欠下的,陆卿要是回到,只要看见什么,就不用别人gān,都要乔荞亲自上手,那果而也没比她爸qiáng哪里去。
刷浴缸冲gān净了,这边蹲在地上要把地上他弄出来的水吸gān,最后把毛巾扔在盆里泡着。
为什么是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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