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来烦我、”
“不能。”管惕回答的斩钉截铁。
江筝站立在卫生间,自己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好不容易jīng神了jīng神,自己换了衣服。
“我不想换房子,我就想住这里。”
“这里不安全,环境也不好。”管惕试着说服她。
成长的环境不同,江筝就喜欢这样的地方,房子看着有些旧,每家跟每家之间似乎都认识,一回家楼下好多小朋友,爷爷奶奶带着他们,摇摇晃晃的走,这阵子也不知道是生育期还是怎么样的,楼下小孩儿就特别多,江筝打从心里不太喜欢孩子,但是她喜欢看。
ròu球一样的,圆滚滚的。
“我喜欢这里,我觉得这里就是家,而且我很讨厌搬来搬去的。”拽着他的胳膊,恨死搬家了,一次都不要搬了。
管惕伸出手推推她鼻梁,小傻子,人家都恨不得住的好点在好点,你就这么容易满足。
折腾一圈,什么都没有买,因为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想给她买些东西戴,可江筝嘴挑的很,这样的设计看着太傻,那样的完全设计就不合理,管惕算是对她服气了,学艺术的人果然脑子有点构造不同。
“停停……”江筝喊了一声。
她说自己头发很久没有修过了,管惕陪着她进的理发店,找了一家很不错的,看起来也很高档,发型设计师就站在后面,似乎在想什么样的发型适合江筝。
“想怎么剪?”
“剪短。”
管惕单手撑着脸,这些事qíng他cha不上嘴的,自己说了她也不愿意听,最后从里面出来,她如果在把胸裹的平一点的话,跟男孩子也没有多少分别了,深深叹口气,江筝快走了一步,自己回头诧异的看着他的脸。
“不好看?”
不,特别好看,很青chūn很年轻很阳光。
手指勾着她的,双手jiāo缠着往停车的地方去,江筝看见路边有卖烤地瓜的,管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能不能就让他请吃一顿好的?这样有点不像了吧?
“想吃。”
笑眯眯的点头,跟大猫似的,乖巧巧的,她要是听话,绝对就是个好宝宝,不听话的时候就完全无视你,一句话不带跟你说的,简直就是冰火两重。
买了拎在手里,江筝就一路上一直往里面看,偷偷的看,自己想吃。
“马上就到了。”
上了车她果然迫不及待的就打开袋子,有那么一种女人,哪怕是不值钱的东西被她吃进嘴里,你都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
一个人背着包准备打车回家,管惕没有在请司机来接她,而是叫她每天打车回家,这是他们两个就商量好的,江筝不想自己过的太过于招摇,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而已,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子,前面听见欢呼声,自己好气的看了过去。
是一对即将毕业的师哥师姐,据说师哥在求婚,场面应该算是很唯美吧,师姐一直哭一直哭,师哥嘴里说着动人的qíng话。
有路过的两个女孩子就在嘟囔,言语间带着一丝丝的羡慕向往。
“太làng漫了,有这么一个男人对我,这辈子都值了。”
“就是啊,看的我都想哭了……”
江筝站住脚自己也算是见证了他们结合里面中的一员,她就远远的看着,江筝会觉得场面很好看,但是她不会感动,对于感qíng,有些感qíng不见得是有了那张证就能保证一定会幸福的,就如她母亲,结婚了最后迎接的却是伤痛。
很多很多年之后,当身边的人陆续都结婚生孩子了,江筝跟管惕的关系依然没有那张纸牵着,很多人就不解,问江筝是不是管惕的生意做的很大,所以他有了别的花花心思,或者说管惕不想被套牢,江筝也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曾经她见证过的那一对,早就因为生活被磨掉了激qíng,闹离婚的时候男的女的外面都有人,说来可悲,结合的时候是那样的幸福,分手的时候却是那样的láng狈。
站在那边感受着那种喜悦,可一丝的激动都没有,看着哭花了脸的师姐,微微歪着头,她想不通的就是,有那么激动吗?
从校园里慢慢踱步出去,顺路去买袜子,自己现在试着照顾自己的生活,管惕生意忙,每天都好像在忙,永远的忙不完,不过有点很好,他会把钱都jiāo给江筝管理,哪怕她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理财,钱到了她的手里也不过就是扔进银行,然后吃着不咸不淡的利息。
管惕应酬完了准备回家,路过花店的时候就心痒痒的买了一束花,本意是想讨江筝的欢心。
果然推开门她还没有睡,她简直就是夜猫子。
“还没睡?”
江筝嗯了一声,也没有抬头去看,自己手上的笔就没停过,才有点感觉,管惕换了拖鞋,带着一身的酒气,自己把花送到她的面前,江筝的眉头纠结着。
誓言并不是一束花就能代表的,相反的她觉得用花来表达心里的感受的人都很滑稽可笑,她不喜欢这样。
“这花的颜色我讨厌,品种我讨厌。”自己点点头都没有伸手去接,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怕làng费的女人,那花就被他放在客厅里,他自己忙,想着想着白天给cha起来的,结果自己早早就出门了,江筝是动都没有动,等管惕在回家的时候,花已经蔫了,没有买的时候的光彩。
江耀年工作调动,整个人忙了起来,家里送东西的人是越来越多,王导也是觉得总是这样收礼物不行,早晚会拖垮他们的。
江耀年变身成了江市长,家里开始拒绝收礼物,谁送的都一样,这些都是表面做给别人看的,而内里呢,他要的并不是那些小钱小礼物。
袁丹所管的村子动迁,就单单这么一个村子,袁丹在里面就贪了将近十万,这时候的十万块是个天文数字,很好花的。
袁丹给江耀年去了一个电话,他现在真是把江耀年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夫。
江耀年很忙,没有时间出去见他,也不会在家里见他,毕竟他现在的太太就是王导,他得尊重王导,至于袁家这边,说他亏欠袁湛的也好,亏欠江筝的也好,可能是因为江筝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他就换种方法,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去帮助袁家的人,这样也算是他弥补了。
“姐夫。”袁丹喊了一句。
钱这个东西真是好,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仇恨。
江耀年比比眼前的椅子,袁丹坐了下来,袁丹懂什么?他就是贪他也害怕,怕被抓起来,一开始根本就不敢,这不村里要动迁了,他就合计过来取取经。
江耀年挂了电话,自己喝了一口水,发现茶碗里没有水了,袁丹立马起身拿着江耀年的杯子给倒的水又恭敬的端了回来。
江耀年看看里面水温的热度,看了袁丹一眼:“我听说你负责的那片已经确定要动迁了?”
袁丹点头,这不是就因为这个来的嘛。
袁丹说自己看着大笔的钱就从手里划过,你说不贪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贪心,真的要被抓起来了……
这些江耀年就是有经验的,看了袁丹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做事qíng怕东怕西的?嗓子有点哑,前几天才从外省回来,为了自己的名声,他可算是下足了本钱。
轻轻喉咙,端起来杯子。
“拿就拿大的,三千五千一万两万的拿起来有什么意思?”
袁丹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自己搓着手,他不是没经验嘛。
江耀年瞟了袁丹一眼,袁丹的做法很绝,村里有几家大户,都是带很大果树林的,动迁办那边给出来的钱差不多一家能有二十多万,连续二十多家,江耀年的手点在上面。
“找就找没本事的,这样的话即便闹腾起来,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袁丹回到家里,细细的回味着江耀年的话,自己觉得这个姐夫能混到今天确实有两把刷子,整个动迁的过程当中,村里有一家跟袁丹老婆庾亮沾着一点的亲戚,人家也送礼了,即便就这样,袁丹也愣是在老两口动迁上面扣了一万。
那老两口就只是有房子,没有地,动迁也不过就给了四万块钱,给个地号,挪到别处盖房子,自己还得往里面填钱。
庾亮接过来存折,自己都吓懵了,哪里来的钱?天老爷,这就是要发财了吗?
自己从沙发上跳起来,抱着袁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
“袁丹,这是真的吗?”
袁丹一下子地位就起来了,哪怕是在丈母娘家,对他的态度都改变了,毕竟过去袁丹不行,现在袁丹很行。
庾亮家条件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换了大房子,她家动静这么大,毛丽芬那边自然要问的。
毛丽芬就为这事儿跑了好几次婆婆家,现在不跟公公婆婆住一起,那二儿子是儿子,老儿子也是儿子啊。
外婆并不是不想帮袁周,可江筝这边没影子,江耀年现在压根就不听她的,过去自己找过去还能见见她,接接她电话,现在是压根就漠视她,她就是在外面站一天,那也见不到江耀年就是见不到。
毛丽芬就哭,说自己家本来条件就不好,哭的外婆脑袋疼。
外婆给江耀年打电话,江耀年只是听不说话。
“耀年啊,这袁周怎么说也是江筝的舅舅,江筝是个女孩子早晚有结婚那么一天,将来受委屈了,谁能替她出头啊?”
指望你们家的那个láng崽子?
外婆心里冷笑着。
江耀年脑子不但不笨,相反的转的很快,用江筝来说事儿过去对他好使,他妈回来就说了江筝这跟人家就同居了,小小年纪的,这要是说,那根本就不是被收养,就是跟一个男的同居了。
“袁湛养出来的好女儿啊,好姑娘就这样gān啊?等人家把你睡的臭死烂够的,一脚就把你蹬了……”
江奶奶说的是不经心,可江耀年一听却觉得心里一痛,当父亲跟当丈夫这是两码事,他哪怕就是到今天都不认为自己对不起袁湛,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但自己的女儿一旦要站在袁湛的角度,他都有杀了管惕的心。
知道管惕现在做生意呢,江耀年为什么对袁丹好,因为袁丹嘴巴会说,他就想有一天,真的江筝跟管惕遇到事儿了,自己当父亲的能帮一把,多少钱,他就是没有他去贪污,他也敢给江筝送过去,就指望有那么一天。
外婆现在说这些话,江耀年是没什么感觉,你如果能说动孩子的话,孩子早就跟我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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