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城壁离青树远远的,下车青树加快脚步,后面的脚步也跟着快,青树叹口气,站住脚。
回头看着斯城壁,斯城壁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在青树的身上,站住脚。
“你怎么走路说停就停啊?”
他这人一个控制不住就大嗓门,下意识的就想发脾气,可是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吃他这一套。
白青树看着斯城壁不说话,看的他有点恼,纠结着眉头。
“你如果要打我,现在就可以动手。”白青树闭着眼睛,她能想到的似乎只有这一个。
这给斯城壁气的,他是那种会打女人的人吗?
再说谁说要打她了,她那只眼睛看见自己要打她了?
明明没有的事qíng,她说出来,这就是冤枉自己,这么一想心里可难受了。
斯城壁长到现在,他绝对是比青树顺风顺水的,虽然家庭是一样的,可是青树家走的是下坡路,城壁他家走的却是上坡路,加上他家里七个丫头,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才来了一个儿子,可想而知他父母对他怎么样。
在斯城壁的生活里,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可是这个常理到了白青树那里就被打破了,从开学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家长来学校的时候,他帅气的坐在父亲的吉普车里,可是白青树就是当他不存在。
班级里已经有些女生开始会在下面讨论哪个男生怎么样怎么样,可是这些人里唯独就没有她白青树。
城壁跟她过不去,处处找她麻烦,晚上想的气的睡不着,一夜一夜的做梦,第一次梦到白青树,然后完蛋了。
这些事儿他自然不能说,可是白青树不能装作不知道,自己都和她说了。
斯城壁现在不怕别的,他就怕白青树那那天的事qíng来说,要是青树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了,他不确定自己个做出什么样的事qíng来。
白青树见他没有动,转身就要走,斯城壁出手拉住她的书包带子,青树动不了,只能回头去看他。
“松开。”
他咬紧牙关:“不要。”
白青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幼稚的人,她不喜欢斯城壁,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觉得他幼稚到家了。
开学他爸爸开车来学校里,他坐在车里面显摆,自己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按喇叭,青树觉得这些就是一个男孩儿无非是为了得到多一点目光的做法,其他的人都在说,那个车怎么样怎么样,可是青树不羡慕,她很小的时候她爸就有车了,现在他玩的不过就是自己玩剩下的,虽然她没有坐过,可是青树不羡慕。
在青树的心里,她对车子的感qíng,算不上是喜欢,恨多一点吧,因为她爸不让她坐。
斯城壁越是想表现自己,结果却越是相反的,青树越来越讨厌他,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如果斯城壁要是能明白那些,明白女孩子不是用这种方法吸引来的,他肯定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城壁的心里很难受,他就搞不明白了,青树哪点看不上自己?
不应该的,他从小时候起,所有人都在奉承他,觉得他是最好的,为什么白青树不?
拉住白青树的手,白青树要甩开,斯城壁的脸自己已经扔到地上去了,他眼睛有看不明白的东西闪过,他执意的想要一个结果。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改。”
他生下来就霸道惯了,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他说不,说对不起,说改,从来没有过。
白青树想抽开自己的手,可是被他握得很紧,加着急,这样拉拉扯扯的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自己以后怎么办?
恐慌至极,扔出去一句话。
“我喊了啊,你松开我。”
斯城壁执意的想要一个说法,不然他不甘心。
“白青树,你到底看不上我哪里?我家里不好吗?她们都说我我是最理想的……”
斯城壁说的那些她们就是青树班上的,可是斯城壁不明白一点,他是高gān子女,白青树曾经也是。
白青树浑身上下那个叫做自尊的东西很值钱,是不能被跨越的,他这样说,就好像是青树贪图他家里什么了,因为他家好,所以青树要喜欢。
白青树从来没有用语言伤害过别人,可是在斯城壁的身上破戒了。
她冷冷的说,你不配,斯城壁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家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你,因为当你妈说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明明是你错,可是这个错误的结果你却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些不是我应该得了,和我无关。
青树守着她那颗骄傲的心,别人但凡跨进一步,她就会全身竖起刺准备去扎别人。
斯城壁浑身最柔软的地方就堤白青树不能说的地方,他疼,他绝望的看着走开的女生,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夜里自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他的父亲可能是听见了他的动静,走进他的房间里去看他,坐在chuáng头,没有打灯。
斯城壁用被子盖着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胸口都要闷死自己了,他呼息不上来,他难过,那种巨大的难过就要带着他一起沦陷,沦陷到海里或者是更深的地方,他马上就再也上不来了。
青chūn期的孩子,肯定是想的比以前那些年代的人想的多,城壁的父亲也能理解。
但凡是个男人,年轻或者是清少年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偷偷去喜欢一个人,可是结婚了,就不会再想起来哪个人了,这就是男人。
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她是好的。
斯城壁不说话,他爸爸继续父子之间的谈话。
斯城壁以前认为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在于他的家庭,他人生最漂亮的一笔,完美的家庭出身,他注定一辈子就要比别人少gān多少就可以登录顶峰的,可是他现在怀疑了,这样想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别人家是富着养女儿,穷养儿,可是他家不,斯城壁是第八个孩子,是来之不易的老小,自然受宠的程度要比别人更多。
对于他父亲来说,城壁是不可取代的,是他家最为宝贵的珍宝。
“出身好没有什么,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qíng,当别人在原地苦哈哈前进的时候,你已经站在了胜利的跑道上,这就是优越的环境所赋予你的,城壁女孩子有她骄傲的一方面,她不见得是看不上你,或者是讨厌你的家庭,更多的时候她是嫉妒,嫉妒你有如此好的出身,和如此好的家庭。”
斯城壁问自己,是这样吗?
可是他找不到答案,也许白青树不给他,他就一辈子找不到。
*
周于的个xing一向就是那样,不急不慢的,虽然话是说开了,可他还在原地转呢,不着急,倒是给白青树她妈着急坏了。
每天青树还是一样的放学先到医院报道,毕竟周于是学医的,有些问题白青树不能理解的,周于这个过来人可以给她一些帮助,印象呢,算是有了一点改观,可是喜欢和爱,根本谈不土。
更何况青树心里对周于有一种无法跨越的偏见,她一直觉得周于喜欢自己不正常,他就应该喜欢他那个并粉段的人有对,为什么偏要来喜欢自己这样的呢,这是青树心里解不开的死结,就像是有的变态会特别的喜欢年龄小的,青树心里膈应的就是这一点。
一个人如果一旦在心里对一件事儿下了肯定,那么无论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对这件事儿在有改变的,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发生改观,不然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改变的。
白青树觉得她爸一天一天都在好转,可能外表看不出来,可是她爸会对她笑,有时候给爸爸洗脚他也个觉得痒痒吧,会躲。
天气热,动一下就全身都是汗,这点最不好,青树也不是很喜欢夏天,她有点懵,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季节呢?
外公给她写了一封信,在里面说,青树这个家你才是真正的家长,既然你和你妈妈都选择好了,那么外公希望你能帮助你妈妈扛起这个家,这些话让青树觉得自已被尊重了,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现在所缺的就是这些。
外公的口吻就像是在跟她妈妈说话,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很好。
青树怀念在外公家外面的那颗梧桐树,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大,可是这边都没有。
这里街道上种的都是一些什么柳树什么的,具体的名字青树叫不上来,到了这里几年了,现在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叫蔬菜的名字都会被人笑的过程,现在的青树可以去小市场里买一些自己叫的出来名字的菜。
在医院的正门前面,顺着走,也就是背着火车道向前走到路口然后转弯继续圭,一直走到另一辆火车轻过的桥梁下面在向前走,就有一个商店,道南商店,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商店,青树很喜欢在里面转,即便是不买东西,她也喜欢在里面走走,看着忙碌的售货员,闻着香香的味道,哪里工作的人和别的地方的人不太一样,头上扎着蓝色的头巾,看着特别的jīng神,现在流行烫发,将头发剪得短短的,然后烫一头gān净利落的短发,然后下面穿着蓝色的裤子,在配一件衣服,好看死了。
可是青树家现在还欠外债呢,她希望有一天她妈可以和别人一样,一模一样的生活。
想象永远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哪些上门要钱的,让青树瞬间回到了现实里,在现实里,她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家不在欠钱,依旧没有办法让爸爸重新和以前一样。
白青树和王芳都是带饭吃的,中午学校给热,王芳家条件好,吃的菜自然就好点,青树家不行,现在别说吃菜了,欠的钱还没有还gān净呢,邻居天天像是打给他们家看似的,每天就因为借给自己家的钱打闹不停,青树知道她妈一直在上火。
有时候半夜能偷听到她妈捂着唇的哭声,为什么是捂着嘴的哭声呢,声音弱弱的,低低的。
生活的压力差一点点压惨了这对母女,青树的妈妈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手越来越粗,她的手什么都不擦,天天gān活,碰水自然不能好到哪里去,青树心疼,可是无能为力。
放学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前面,静静地去着着听着,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青树格外的想再也不念书了,她去工作,可是她不敢说。
唯一能和她沟通的人似乎就只有周于了。
白青树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在看火车的时候就看见周于穿着白大褂从一边跑过来,那边明明都鸣笛了,青树心里捏了一把汗,这人真的有病,懂不懂jiāo通规矩?
也许是因为心里很烦,青树对着周于就是一顿说,周于依旧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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