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里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辨是非的,连话也听不明白?
不,雷臣骁听明白了。
他也知道了易素是被舅妈刺激了一下,可是当他听见那句话的第一反应连想都没有想就蹦了出去。
当年的痛似乎又重新再身上走了一遍。
老太太返身回来的时候,冲过去对这雷臣骁的头又是一巴掌。
“早晚有你哭的。”
老太太恨恨咬着牙,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以后没事少来,最好别来,你自己去找工作,既然都知道叫人瞧不起了,就做个能叫人瞧得起的事qíng,从这个月开始,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舅妈还要说什么,舅舅赶紧拉了舅妈一下,舅妈似乎有些不乐意,舅舅摇摇头,舅妈愤愤拎着皮包和舅舅走了出去。
一出大门,舅妈就开始发飙。
“你个没出息的,连个屁也不敢放,看着你老婆被骂的狗血喷头的,给钱怎么了?谁让她是你姐了。”
舅舅赶紧为舅妈消气,一边安慰着:“过两天她气就消了,你最近先别过来了,还有,今儿发工资了,想买什么去买吧。”舅舅把装着七千块钱的工资袋逃出来。
舅妈看着钱怒气才勉qiáng消了下去,看着自己的丈夫,捧着他的脸:“老公,我是太生气了,被易素给气的,我没想对你发脾气的。”
舅舅了解的点点头。
其实舅舅未必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可是在他心里,他老婆除了能花点钱,能败家点,也没什么缺点,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所以就这么点小缺陷何必抓着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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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把就将桌子给掀了。
“离吧,别过了,趁早别过了,趁着素素还年轻她还好找。”说完就将卧室的门当成雷臣骁来摔。
雷臣骁抹了把脸,他的眸光落在门口的地毯上,易素的鞋还放在那里,她是穿着拖鞋冲出去的,她的大衣也挂在那里,没有穿走。雷臣骁弯身捡起易素的鞋,取过她的大衣冲了出去,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他拨打着易素的电话,车子在街上胡乱的寻找着。
没人接听,没人接听。
“易素接电话……易素给我接电话……”
易素在寒冷的十二岁脚下就穿着一双拖鞋走在大街上,有路过的人看着她的脚下然后再别具意味的看着她的脸,易素顾不得,一路走,一路哭。
眼泪飘落在北风之中,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捂热他的心?
越是想越是láng狈。
她的鼻子冻得通红,大衣也没穿,身上就一件小西装,风呼呼的刮进衣服里,身体已经感觉不出是冷是热。
于秘书下班回家的时候乘坐出租车路过新玛特的时候,看着走在路边的女人像是易素,不是她眼睛尖,老板桌子上放着那么一张大照片,就是瞎子也看得见。
她掏出手机,找到大BOSS按过去。
“有事说,没事给我挂了。”茅侃侃显然心qíng不是很好。
“老板,我在新玛特这里,好像看见了易素,她好像在哭,还穿着拖鞋,也没穿大衣……”
***
“易小姐?”
易素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人,可能是哭太久,起先没有看清,慢慢猜看出来,是侃侃的秘书。
之前侃侃忙的时候都是这位于小姐给她送东西过来的,所以她记得这位于小姐,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
于秘书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罩在易素的肩上,易素也感觉不出是否是暖了,赶紧要脱下来,于秘书按住她的手,指着新玛特对易素说:“易小姐有时间吗?可以陪我一下吗?”于秘书说的落寞。
易素擦擦自己两边的眼泪,于秘书赶紧从包中取出面巾纸jiāo给她,她拧拧鼻子,眼睛通红,鼻子也通红,像是一哭迷路的小鹿。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
于秘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眶里的眼泪唰地久掉了下来,脸有些狰狞,很是奇怪。
“易小姐,你先别说,能不能听我说说,我被人抛弃了……”
于秘书哇一声开始放声大哭,她这一哭不要紧,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和易素,易素自己的那点委屈都扔天边儿去了,和于秘书两个人进了新玛特,两个人一层一层的逛。
于秘书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大骂特骂着负心的人,易素看着于秘书的脸,想着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样,能骂出来就好了。
雷臣骁开着车来来回回的在街上到处寻找着,四个小时,不停的寻找……
“该死的,该死的,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易素的钱包在大衣里,也不知道皮包里有没有钱。
于秘书和易素逛完街于秘书提议一起去喝一杯,又吃了顿宵夜,最后她说,如果易素可以的话,能不能陪她一夜?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丈夫的……”于秘书失望的掀掀唇角。
易素看着自己的手机,终于还是给雷臣骁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我在别人家里,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信息发出去之后,恨不得去一头撞死,没骨气易素。
于秘书走进卫生间,四周看了一眼。
掏出电话:“是,看着没什么大事……好像就是吵架了……谢谢老板。”
于秘书挂上电话对这镜子叹口气,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在哭了?撩起裙子看着自己的大腿,即使有丝袜阻隔依然看的很清楚,上面有一圈青於。
“老板啊老板,我可为了你奉献了,你可得记住我的功劳啊。”
于秘书在眼睛上上了眼药水,刚才那一下她是真的很疼,所以才大哭了出来,她没想到会那么疼。
倒回于秘书掐大腿的图像。
就在易素准备将大衣脱下来还给于秘书的时候,于秘书一只手按住易素的肩头,一面悄悄伸到自己的大腿内侧,一拧……哎呀妈呀……
那叫一个疼……
所以她是真哭,真疼,不是心疼,是ròu疼……
***
侃侃返身回到酒局中。
“茅总,太不够意思了,扔下哥几个,你自己倒是出去逍遥了。”
高原看着侃侃变化莫测的眼眸,其实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老板随xing,像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可是又有时候,就像现在他的qíng绪和心思深沉莫测的让他们无从猜测,明明有时候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看不懂呢?
高原拉着对方的客户,将杯子叠起来,叠了一个金字塔,然后咬开瓶塞,将红酒瓶子从上浇下,然后一个人将金字塔给gān了,看的对方目瞪口呆,再也没有人去打扰茅侃侃。
做人下属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老板不想应酬的时候,自己要努力突出,要把别人的目光都吸到自己身上来。
“高特助,兄弟服了,走一个……”
高原将茅侃侃挤出内圈,他坐在最外侧,两条长腿jiāo叠着,眸色涌上寒冰。
怒了,写的时候想着控制字数,结果比前两天还多,完了,写字多的写习惯了,哎,明天把,明天我一定要把字数控制在两千以内,大家熊抱一个,老雷啊,乃妈说滴对,有你后悔滴!
心有千千结09 做你一辈子的哥哥(九)
茅侃侃单肩靠着后面的沙发上,一身的黑衣在黑暗中更加显得清冷,包厢内烟熏火燎的,你来我往的,大侃单腿敲在另一只长腿上,jīng致的黑色皮鞋在黑亮如夜的房间内更像是一抹清月,大侃的左手肘支在膝盖上,烟蒂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右手心的一侧支着右太阳xué附近,明明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到了他的手里,却如此的优雅。
陪酒的小姐们的娇笑声,顾客的打诨声,高原他们几个适时的cha话声,陪酒的小姐在点唱机上胡乱的按着,也许是手滑也许是喝多了,脸微微泛红,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包厢内突然飘出一首歌曲。
“换换换,什么劳什子玩意。”被陪酒小姐围在中央的男子大手一挥。
高原炯亮的眼睛喵了一眼大侃,那顾客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别看他跟着茅侃侃称兄道弟的,其实心里也明天,人家肯来就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所以即使茅侃侃退出去,他也乐得有面子。
“怎么?茅总喜欢这首歌?”男子起身,将小姐挤下去,将麦克风举到茅侃侃的面前。
包厢里的金碎灯光暗影,细细碎碎的就像是涂在女人指尖上的金粉,碎碎烁烁,仿佛就连空气中漂浮的都是慵懒。
很少有地方会有这首歌,毕竟这样的地方能有几个会韩语的,就算会韩语的,会的也是流行歌。
歌曲的名字叫是爱吧!
包厢内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气氛,男子微微弯着腰身,脸上已经开始出汗了,不知道是冷了还是热的,而茅侃侃似乎就没听见,不接,歌曲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高原见这架势,赶紧起身准备将麦克风接过去,才伸出手,茅侃侃动了。
他支在太阳xué旁边的手指轻轻将烟蒂抿灭在泛着闪眼光芒的烟灰缸内,水晶缸很漂亮,一尘不染,烟蒂抿在正中,更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
大侃挑了一下眉,接过,男子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居高临下,这样的人注定所有的人都要揣测他的心思,看他的眼神。
别人不知道,可是高原太知道了,大BOSS仅会的一首韩语歌就是这个,而且他从来不在外人的面前唱歌,外人以为茅侃侃是五音不全呢,无论谁劝他都不给面子,所以当茅侃侃第一次在他面前唱了一曲之后,高原明白了一个道理,长的好看的人,也许放的屁都是香的,没天理,光是脸蛋好看也就算了,个子高也就算了,头脑好也算了,可是为毛连歌唱的比他好?都不给人活路的。
大侃还记得第一次偷拿父亲的烟,将烟放到嘴里的感觉,即使因为这个被父亲打的皮开ròu绽,他仍然享受到了那份快感,他从小就叛逆,越是不让他gān的,他就一定要去gān。
第一次见易素的时候是几岁?
是十岁吧。
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那时候他也算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大院里的女的看着一个个的跟小疯子似的,在他的印象里就没见过像是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易素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在窗子后,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披着长发,带着大朵蝴蝶结穿着红色小套装的女孩,那是一套红色和黑色相间的泡泡装,她横挎着一个同色的小包,看起来像是个小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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