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父亲母亲都在担心她,她现在就是连回家都怕,怕看见他们关心的脸,怕父亲母亲问她,怎么样了?
茅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很累,活的很累。
“为什么不爱我呢……”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每个人都想成为灰姑娘,因为灰姑娘那么漂亮,那么幸福,那么叫人羡慕,可是她的王子到底在哪里呢?
她是睡了,又有些清醒,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却将所有的梦话说了出来。
茅侃侃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茅侃侃叹口气,沈让来了,给她挂了针,兄弟两个坐在客厅。
沈让指指里面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他真的搞不懂,他身边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笨蛋,沈家平是,眼前的这个也是。
茅侃侃脑子有点乱,可又清晰得无比,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就像是一个一直走在迷雾中的人,突然受到指点找到了出口。
他疼啊,心疼。
他还能怎么办?
他就是在后悔招惹了李丽,他还能怎么办?
他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自己想想,有些事我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这样吧。”
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心qíng,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却又趋之若骜。
他以为无论易素怎么反抗,只要他将她囚困在自己的牢笼中,掰断她的翅膀,她飞不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忘了,易素是个人,这么多年,他已经爱得jīng疲力尽,爱的心念成灰。
素素不爱他,这对他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就受不住了。
他的心痛,就要别人跟着痛,他用于莫芯做挡箭牌去刺激素素,可是受刺激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他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易素,自己还是自己,没谁都能过,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就是没了易素不能活,可是他上有老下才小的,他为了爱就真的去死?
他做不到。
就算在爱也做不到。
他知道女人们似乎最爱沈让那样的,可是他不是沈让,他是茅侃侃。
他才自己的自尊,他有自己的人格。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易素的影响。
她现在过的很好,他为什么生气呢?
多好的事qíng。
他们不是没有试,可是试过了才发现,在一个人的爱qíng中,爱难以行走。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属于。
他以为有了孩子最威胁,qíng况就不一样了,可是mini也是他的女儿,他拿自己的女儿作威胁,谁又看到他背后的沧桑了?
他就像是河面的一叶小舟,永远都靠不到岸。
才多少时间,他都是被噩梦惊醒的,如果他是女儿他可以抱头痛哭,可是他是男人,无论他怎么慌,他能做的就是忍。
前辈子他是欠了易素的,这辈子他家又欠了易家的。
可是他还了,都还完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qiáng迫去爱一个却是有罪。
自他进入商场来,他无qíng,甚至别人都在背后骂他,骂他是jian商,他也是笑笑,人都有贪心,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贪的不是钱而是人。
放开,放开手,这样的话他发誓过不下于几万次,说过不少于几千次,可是依然没用,甚至现在他就说了,自己都不信。
信什么?
信他会忘了易素?
他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吧。
他唇角的那丝笑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乎就是聊天符号中那个笑脸括弧,简洁gān净,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有女人的声音,曾经他的家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现在他的家却有了别的女人。
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高原最终还是把戒指还给了他。
茅侃侃看着那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他拉开窗子,呼呼的风就马上跟了进来,呛进他的肺里,几乎阻断了他的呼吸。
他用手去抚摸上面的钻石,也许在外人来看这就是普通的钻石,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她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甚至兴奋的几夜未睡,从上钻石到下托,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参与的,他没有让她知道,因为那里面包含的是他的一份心。
他将心放在了戒指里,让她永远的戴在手指上,可是她扔了戒指,将他的心给扔了。
李丽打过针觉得好多了,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茅侃侃家,可是他人呢?
她有些急,光着脚去寻他。
出了卧房,目光投向阳台上那个男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他的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李丽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我都改……”
她就像是朋友所说的,她想做huáng蓉,可是茅侃侃不是郭靖,那她只能做穆念慈,用温柔一点一点感化他,她相信他就是顽石,总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所感化。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丽,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
她的脸很小,侧边望过去,下颌尖俏。
和易素很不同,易素永远无论怎么看着虚弱,可是她身上依然有军人的坚qiáng,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没有。
她只是全心全意的追着自己的步伐。
茅侃侃合上手,手中的戒指咯得他的手心很疼,那枚戒指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可能爆炸。
茅侃侃想想,伸出手在看台外,然后慢慢张开了手……
绚丽的钻石在半空中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然后消失。
李丽双手环住茅侃侃的腰。
“怎么不睡了?你还在生病回chuáng上去。”他轻轻扶着她的长发。
多好,是长发呢。
李丽的眼泪打湿了茅侃侃的衣襟,只听他淡淡的叹气。
“别哭了,我是出去找你了……”善意的谎言。
李丽的手却越圈越紧。
“你要赶快好,这样才能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李丽瞪大了双眼,这是茅侃侃上次赌气说要结婚之后,第二次提。
李丽知道事qíng有些不同了,他这样说出来无疑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心慢慢放下了。
心里那些曾经细小的猜疑全部随风飘散。
茅侃侃开着车回了老宅,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他看着楼上,他知道mini在上面,可是他现在不想去看女儿,女儿和那个人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怕看了心底就会动摇。
既然把mini给了她,他就没有想将女儿夺回来。
推开门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呦,大忙人肯回来了?”果然,一张口就是讽刺。
茅侃侃捧起柜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说:“妈,以后不要让mini回来了……”
老太太不敢相信,这话是人说的吗?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说:“至少在我还没有复合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她 ……
老太太似乎有片刻的怔忡,随即蹙着眉头看向儿子,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mini是你女儿是我们茅家的孙女,她是姓茅的……”
茅侃侃浅浅一笑,并不与她争瓣。
“妈,我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
老太太心有些慌,太不正常了,bào跳如雷才是她儿子呢,可是他现在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和谁结?李丽?
老太太下意识的就要说李丽不行,条件不行,可是茅侃侃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以家世去看人的是……”
老太太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在响。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这些天和李丽斗,她失了所有的教养,就是不希望她进门,因为她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迷茫了。
“都过去了,如果将来我生不出孩子,我就叫她去做试管……”
老太太才取过杯子想喝口水,她的口有些gān,可是听见儿子最后的话,她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在地上。
空气中都是清水的味道,柔和的清慡,gāngān的,挥发在空气里。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落日的余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寒冷的冰意,茅侃侃拢陇领子上了车,然后车子消失在大院内。
mini站在楼梯上,抱着腿。
茅侃侃进老太太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所有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的。
易母将mini从机场接回来,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儿,很大的不对劲儿。
和她说话,她就当没听见。
她倒也没怎么在意,想着也许小丫头是生气了呗。
可是一天之后,她觉得事qíng严重了。
mini逃学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易母这个急啊,嘴里当场就起了一个大泡,和周阿姨还有李元凯分头去找。
以前也没听说这个孩子会逃课啊,她和谁在一起呢?
易母只觉得眼睛跳跳的疼。
易素现在经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如果要是被人绑了……
只要这么一想,头就发晕。
叫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公司那头说她在开会。
易素忙了三个日夜,没有早没有晚的忙碌。
她身边的饭盒里的饭还是满满的,她只吃了两口,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脸,画了简单的妆,现在和以前不同,她的脸就是门面。
开会的时候,会议室低气压,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会议桌上静静躺着齐小送过来的东西口
显然公司出内jian了。
而这个内jian在这十二个中产生,因为除了他们,没人能看到最后的方案。
在界内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qíng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可是今天事qíng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我现在需要一个说法。”
十二个人读低着头。
其实易素也不知道是谁,要查其实不太难,可是也不容易。
没有人说话,也就是说,没人认罪。
易素笑笑,然后站起身:“那好吧,我希望这样的事qíng不要在发生,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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