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李丽将自己的肩从范文君的手下滑走。
“我中午还有稿子要赶…”
文君愣愣的看着已经走掉的人。
上午的工作正常的进行,比较忙碌,不过她们办公室就四个人,里面隔着一道门是主编的办公室,李丽不在位置,其他人也都不在,范文君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放在座位上的包竟然被划花了。
她捂着嘴,哇一声哭了出来。
有个同事从后面正好办完事进来,一看范文君在哭,问她怎么了。
“文君…”
顺着范文君指的方向,同事看过去,范文君背来的包,早上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
同事愣住,谁这么缺德?
“你离开的时候,办公室还有谁?”
同事问。
范文君一边抽搭着一边想着,然后摇头:“都不在,我是最后出去的…”
同事叹了口气,拍拍范文君的肩膀,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范文君抱着她的包,这是她爸爸特意托人给她带回来的,她只背了今天一天,就被人划花了…
主编办公室,主编看着李丽送过来的资料,蹙眉。
“这有什么好写的?不过就是跳舞罢了…”
李丽淡淡的站定在主编办公桌前:“主编,你看看那个女人是谁?”
主编推推自己的眼镜,然后有些诧异地问道:“是huáng笑笑?”
huáng笑笑这一年红得不得了,很多八卦的杂志就想找她的绯闻,可是她的私生活瞒的紧,根本挖不出来什么,而且她的私评也很好,没有听说有负面的新闻。
主编对李丽笑着:“李丽啊,我要怎么感谢你呢,这样吧,晚上一起吃个饭,当我感谢你了。”
李丽敛敛眼神:“没什么,偶然间看到的,就想起来了,您似乎有需要,我们还不是鱼和水的关系,你帮我,我帮你…”
不能怪主编认不出易素,而是从结婚之后茅侃侃将易素藏得很紧,很少有人知道她是谁,倒是茅侃侃自己总是上报纸,李丽这一手算是卖了人qíng又帮了自己。
是,易素没有几个人认识,可总有认识的吧,那样的家庭,媳妇儿去泡吧上了新闻,她想茅侃侃的父亲应该会生气吧?
范文君yīn着脸,回到家,病怏怏的摊在沙发上。
“文君…”范母喊了一声,她没应。
范母从厨房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被女儿扔在地上的手提包,捡起来。
“谁划的…”
范文君看着自己的母亲哭了出来:“我就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范母叹口气,顺便也数落着范文君:“我就说不让你背到单位去,你不听,每个人在脸上都挂着另外的一层皮,你上哪去看人家的心里,现在吃亏了吧?得了,没出息的样子,当做是花钱消灾了,哪天让你爸再托人过去给你买一个,实在不行,妈给你钱,你自己去香港买也行…”
范文君闷闷不乐。
那意义一样吗?这是她的生日礼物。
回到房间,将自己抛进chuáng里,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这么坏?
她也没有得罪人,到底是谁呢?
越是想,越是心烦,在chuáng上来回的打滚。
范父回来,范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扁扁嘴:“你女儿今天被人欺负了…”
范父皱眉:“谁啊?”
范母叹口气:“那些个得了红眼病的呗,我就说不让她背那个包去上班,你非说没事,怎么样?被划花了吧。”
范父一听,大声说道:“文君啊,咱们不生气,爸爸再给买…”
说这话,将一盒水果篮jiāo给妻子,范母意领神会的将水果篮拎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果篮底下将钱拿了出来,将卧室的门关好,然后整理好神色出来。
在范父的耳边低语了一声,范父点点头:“明天找人过来吧。”
范母嗯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范文君似乎qíng绪不太积极,范父在她的碗中夹了一筷子的ròu。
“要我说你那个破单位你就别去了,爸爸给你找份好工作。”
范文君将手里的筷子一撂。
“我为什么不能待啊,丽丽都行呢。”
范母制止范父再说下去,范文君起身进了房间。
“这孩子都叫你给教的…”
范母翻白眼,他也没少惯啊。
“别就张嘴说我了,你外面的人给我料理利索了,别让我再听见她的消息,至于你爱怎么给她钱那是你的事儿,只要大钱在我手里,我不会找她麻烦…”
范父被噎了一下,没做声。
范母冷笑着,起身离席。
她现在退休了,有自己的工资,丈夫的工资也全部给她掌管着,至于他的小份子钱,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愿意给谁,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她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可能离婚,家里她cao心的也不多。
他就是在外面养一百个和她也没有关系,只要钱是文君的就行。
最近听说外面那狐狸jīng不怎么安分,她下了话,就是说给他听的,管不好,她可以带他管,只是她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qíng,bī急了她,大家就一起死。
第二天范文君上班,范母让自己娘家的弟弟来家里。
“姐,你把钱放银行不就完了,放墙里,以后要是被什么给吃了,多可惜…”
范母冷冷看着她自己的弟弟:“你懂个屁,早些年老范没少被盯上,你以为存银行就安全?我们全家所有亲戚的号都在反贪局挂着呢,老范上一次被查,就是靠着这个我才躲了过去。”
这范家夫妻俩,住的是老式的三家一个厨房的房子,只不过三家都是他们家的,有检查的来了,她就让别人来客串一下,平时她也不穿什么,也不带什么,除了对这个女儿,不过范母可告诉过范文君,别人问就说是仿版的,可是范文君却没有她妈那么jīng。
前两年,范父被审查,范家的存折上可只有五万块钱,完全找不到漏dòng,反贪局试着从房产方面下手,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扣了两天人只能给放出来。
他们哪里知道,范父名下的房产都是用的假名字,他们上哪里去查?
他名下到底有多少房产,恐怕他们夫妻俩也不知道。
这些事,范文君也是不知道的。
范文君家里并不像茅家,他们是虾米哪里能和人家茅家相提并论,介绍李丽给茅侃侃就是图着,如果李丽真的嫁给茅侃侃了,范文君的爸爸在网上跳跳,趁着在位的这几年多捞一点。
范母想起李丽,从茅家那面探出来的口风,事qíng还是很不对。
听说茅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这个李丽很有说法。
范母想着,这事千万不要扯到自己身上才好,她低调了十几年,为了就是不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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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笑笑开完会,从台里走出来,外面的天气有些冷,风chuī的她的头很疼。
她走着去停车场去取车,一路有些恍惚,卢海洋那里,她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人又消失了几天。
huáng笑笑叹口气想着,不要这次就断了吧,这样她也就安心了。
从包里找钥匙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抱住,huáng笑笑一颗心提着,差点跳出去。
“谁?…”
她的声音发着抖。
“是我…”
huáng笑笑皱眉,茅小美?
转过身,冷着脸:“放开我。”
茅小美倒是听话的将她放开了,依靠在她的车上,挑挑眉头:“卢海洋买给你的?”
huáng笑笑不愿意和他多做纠缠,上了车,可是他就坐在前面,她没有办法离开。
她启动车子,将车窗降下来:“你想gān什么?”
她不认为她和茅小美还有话要说,该说的,能说的,两年前都说完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那个时候她就是一只愚蠢的飞蛾,明知道前面的火会烧死她自己,可是她依然飞了进去,结果无qíng的被大火烧光了她的羽翼,烧的她粉身碎骨,甚至因为茅小美她差点就离开了新闻这个圈子。
“离开卢海洋,你要什么,我给你。”茅小美点了一支烟,淡淡的说着。
他原来以为huáng笑笑是不一样的,离开她的时候,他还唏嘘了很久一段时间,可是现在来看,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她也是有所图,所以才会和卢海洋混在一起,卢海洋能给的,他茅小美一样能给,并且不会差。
huáng笑笑踩下油门,茅小美幸亏是躲得快,不然他一定会被撞飞出去。
他呵呵笑着。
他知道huáng笑笑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的。
huáng笑笑有一瞬间,真的想撞死他算了。
将车子开离停车场,左手支在车窗上,冷风chuī起来,chuī得她清醒了过来。
茅小美就是一只狗,她犯不上和他一般见识。
在超市买了菜,拧开房门,闻见一股烟味。
换了拖鞋,没有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卢海洋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西装,红色的领带,huáng笑笑在他的领带上逗留了一眼,除非是重要的喜庆场合,否则他很少系红色的领带。
一般人可能系红色的领带很土,可是系在他的身上却不会显得突兀。
可能是喝多了,他的眉眼竟然带着一股子的妖艳,对上huáng笑笑的眼睛,huáng笑笑后退了一步。
“别介啊…扶我一把…”
卢海洋伸出手,今天他是真的喝多了,他大哥卢子昂大婚,可是卢子昂以前的女友却当场被车撞死了,卢海洋揉揉太阳xué,门第之见到底是什么啊?
他觉得他大哥活得挺累的,真的挺累的,为卢这个姓活,为卢家活却不肯为自己活。
huáng笑笑放开手边的东西,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卢海洋抱着她的腰。
“笑笑…”
huáng笑笑嗯了一声。
“我大哥真是太辛苦了…”
人是从结婚的酒店跑出去的,就那么活活被车撞了,一身的血…
他永远都忘不掉,卢子昂是怎么被架着回去继续完成婚礼的。
这一夜huáng笑笑几乎都没怎么睡,因为卢海洋不停在说梦话,huáng笑笑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神qíng有些痛苦,她本来神经就轻,也没办法睡。
到了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起来的时候,卢海洋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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