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父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qíng,手背铐在暖气管子上,不让他睡,时刻拿着照明灯照着他的脸,企图先让他的意识崩溃,可是范父就是咬死了口,自己什么也没做。
范母依旧每天往返于市场和家中,跟着她的人实在是服了这个女人,一点破绽也没有。
范母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跟着她,她不急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qíng,晚上范文君回到家中,将背包扔到一边。
“妈……”范文君喊了一声。
范母从厨房走出来,沙发上放着她的布袋子。
范母穿着是最最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防雨绸布袋子,红色的。
“回来了,吃饭。”范母将菜摆在桌子上。
范文君跟着坐下身,看着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夹着碗中的米粒:“我爸……”
其实范文君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范母夹了一筷子ròu丝夹到范文君的碗中:“多吃点,别管那么多……”
范文君的眼睛有些红,口中的米粒犹如石子一般的咯牙。
“妈,不要再犯错了……”
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家的qíng况,从小其实就明白,父亲和母亲总是告诫她,出去不能乱说,父亲和母亲从来不会在穿着上下功夫,穿的都是最一般的,也不会买些不实际的东西,除了对她。
她几乎从小到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范母敲了范文君的碗一下:“叫你别管就别管,要是真出事了……”
范母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丈夫外遇,她也不在乎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除了丈夫还有孩子,既然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她也懒得去追,自己不年轻了,也懒得去跟外面年轻的女人去争,只要文君能过好,她就满足了。
家里的钱是她说了算,有多少,在哪里,丈夫也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些都是她女儿的。
她都想好了,如果老范真的出不来了,她只能先将文君安排出去。
母女俩吃着饭,范母一如既往的镇定。
大风大làng她经历了很多,这次就不一定能将她给撂倒。
吃过饭,有敲门的声音,范母让范文君回房间,然后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穿着貂的女人,女人一见范母,顾不得自己尴尬的立场:“大姐……”
范母冷眼看着她:“来这里gān什么?”
女人满面的泪水,拉着范母的手,不让她甩开。
“大姐,老范已经几天没有来了,我想着是不是……”
范母低敛着眼:“是。”
女人身子一僵,红色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掌心里。
“大姐,我也不瞒你,我自己本身没有工作,我又有儿子要样,就算你不看我面子,可是儿子是姓老范的命根子啊……”
范母冷笑着,甩开女人的手,上下打量着女人,女人有些回避的低敛着眉头。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和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烦的,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你的存在,不去找你麻烦,是我觉得,老范也为这个家奔波了多少年了,他想嫖一个,我没什么,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的要求梦想的……”
女人听见那个嫖字,脸唰地白了。
范母继续说着:“你来找我?找我gān什么?和我说这些gān什么?跟我要钱?是我嫖的你吗?”
女人身子有些摇摇yù坠,扶住门框。
范母继续说道:“他现在人在里面,你往我家里跑?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了?把话说开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了,你就是检举。”
碰!一声将门关上。
范母背靠着门,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还是做不到不受影响,只是在嘴上硬气着。
这是世界丈夫出轨永远都是妻子最后一个知道的,本来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可是她这个家人注定要被排到最后,她还能怎么样?
范母坐在沙发上,范文君从房间里走出来,蹲下身,将头埋进母亲的膝盖上。
范父最终还是被放出来了,无罪,可是反贪局的人将视线转移到了去了范家的那个女人身上。李丽来找范文君,范母皱着眉:“文君,……”
范文君穿上鞋子,停顿了一下身子:“妈,我下去一趟,没事儿。”
经过这次事,她仿佛一夜之间被迫成长。
范文君缓缓的从楼栋里走出来,她家的楼是很老的老楼,楼梯很陡,光线也不好。
走出楼栋远远看见李丽站在外面。
范文君顺着视线看过去,落在李丽的身上,李丽的眼睛微肿。
她再心里冷笑着,据母亲托的人去问,说是事qíng就是因为眼前她的挚友引起的。
母亲的那句话在头脑中,突然清晰了起来:“就你傻,小心被人当枪使……”
想到此,范文君有些烦躁,拢拢自己的头发,简单的说着:“找我什么事?”
李丽飞快的看了范文君一眼,目光微微闪烁,yù言又止,然后缓缓开口。
“文君,我被茅侃侃给害死了……我工作都丢了……”
若是放到以前,范文君会冲动的去找茅侃侃理论,可是现在,她冷冷的看着李丽。
李丽哭了一会儿,可是没感觉范文君过来,有些狐疑,哭音渐渐小了下去,抬起头对上范文君嘲弄的眼神。
范文君想自己终究做不到母亲一般的冷静,她真是恨不得上前将李丽给撕成碎片。
要不是她,自己家怎么会惹祸上身?
李丽的脸色忽然间煞白如雪,目光移到了范文君身上,片刻之后,重重的咬唇:“文君,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还想回社里……”
“你用得着来求我吗?丽丽你的手段多高超啊,你需要我什么?”范文君说的有些赌气。
李丽猛然抬起头吗,撞进范文君愤恨的视线中。
“你知道我的个xing,故意让我带你去找茅侃侃,你告诉我,你和茅侃侃上chuáng了,是他欺负你……可是你当着他的面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你心虚,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有把我当过是你的朋友吗?有吗?要是有,你怎么会拿刀子划掉我的包……”
李丽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文君,她怎么敢?怎么敢当众这样掀她的伤疤?
范文君其实不知道是谁将她的包划掉的,她只是猜,可是看见李丽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范文君不是傻子,在李丽的电脑中看见那些p过的图片,她就相信母亲说的所有的话了。
她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对她说,李丽这孩子心思重,不要和她太好,那时候她脑子蠢,认为母亲是用带色的眼镜去看人,到今天才明白,母亲毕竟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多。
范文君的心脏突的跳了跳,不受控制般握紧了拳头。
“你现在走投无路想到我了,那你还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替我想想呢……”
“你……”李丽指着范文君的脸。
范文君也懒得在去看她了,李丽怎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转身进了楼栋。
李丽的心脏都快要飞出来了,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一天落到了她的肩上,谁都欺负她。
李丽回到家的时候,吓坏了李父李母,因为李丽的眼神失焦,有些茫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趴到chuáng上痛哭了出来。
“啊……啊……”她捶打着枕头。
李母听见女儿的尖叫声,跑进屋子里:“丽丽……丽丽……”
李丽从枕头上将头抬起来,扑进李母的怀里。
“我不甘心……他凭什么玩弄我?我身体都给他了……”
李父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该怎么组织语句,忘记了应该说什么,脑海里反复回绕着她的话,什么叫身体给他了?
丽丽是叫……茅侃侃给玩弄了?
李母脑子也嗡一声炸了。
李丽看见放在一旁的苹果刀,瞪着眼睛就冲了过去,李母抱着她:“丽丽啊……丽丽,你要是死了,妈妈也不活了……”
李父很久从李丽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就冲了出去。
李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们家怎么跟茅家拼?
李父还记得那次去茅侃侃家的路线,拦了辆出租,报了地址。
他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
易素是在外面接到茅侃侃的电话的,她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脚。
因为穿的是高跟靴子,走了几个小时,脚已经开始罢工。
易素进了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柠檬水。
没一会儿就看见从广场对面走过来的男子,他的身影一点一点走近,茅侃侃进门的时候伴随着门上特有的铃铛声。
茅侃侃坐下身,阳光染上他半边的侧脸,他的眸子幽亮而深邃,似乎在刹那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微微弯起了唇角:“我老婆还是那么漂亮……”
易素白了他一眼。
茅侃侃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两口:“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要是人知道我老婆去外面找地方,我这脸就不用要了……”
易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茅侃侃也不急,易素额前的发丝滑落在眼角眉梢,茅侃侃伸出手给她别到头后。
她不说,他就不提,两个人从咖啡馆出来,车子等在外面,易素目光莹润,又有着浅浅的幸福。
回到家中,mini看着她回来,高兴的跳到她的身上,易素弯下腰,抱起女儿。
“妈妈,你去哪里了?”
mini的叫踢在易素的裤子上,易素抱着她换了鞋,脚总算是舒服了一点,蹭蹭女儿的小脸:“想没想妈妈?”
mini重重的点点头,茅侃侃将脸凑过来:“想爸爸没有。”
小丫头看了一眼房顶,然后又将脸贴回母亲的怀里。
茅侃侃伸出手在小丫头的脸上拧了一下,小丫头气呼呼的和妈妈告状:“妈,他欺负我……”
易素用胳膊拐了茅侃侃一下:“启开……”
抱着女儿往前走,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像还在屋子里,小红和周阿姨在厨房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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