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李……”
“爸……”
老太太去拉敏之的手,敏之用手反抓住老太太的手,在老太太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老太太虽然狐疑,不过也没再挣扎。
敏之想起茅侃侃做的那份检查上的报告日期,好像就是范文君说的日期之后的第二天。
可想而知,前一天侃侃一定不行,所以才会去做检查。
茅敏之对范文君说了一声谢谢,就在医院的大厅中等待着警察过来。
范文君要告辞,走到李丽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语:“这次你玩大了,玩我不要紧,你玩茅家,我真是佩服你啊,我很想知道,你会是怎么死的……”
李丽的身体抖了两下。
李丽低着头,看着母亲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说着:“妈,我们回家……”
李父因为才刚刚吐了一口血,一听李丽这么说,怕她受威胁,说着:“爸爸给你撑腰,就算死,咱们也做个明白鬼……”
李丽低低在李母耳边轻说了一句,李母傻住,整个人的肩掉了下来。
没错,李丽不怕闹大,可是这个紧紧限于在医院,如果真的进了警察局,真的报警,真的将警察进入,从这个医生的说法上来说,能检查出自己破身的时候,到时候她就真的完了,不如趁现在赶紧走,她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甘心,明明是茅侃侃的错,他说要和自己结婚的,他玩弄自己,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茅家一定会松口的,没想到……
她率先走出医院。
“你给我站住。”茅敏之嘴角微微一勾,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李父还要说话,李母拉住李父的手,对他摇摇头。
李父大急:“你放开我,丽丽被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欺负……”
李母实在是没什么脸再说话了,如果她长了大脑,听见录音器里面的话就该知道拉着女儿走回头路的,怎么会把事qíng弄的这么糟?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竟然骗她?怎么会这么无耻?这是她养出的孩子吗?还是她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孩子?
茅敏之走到李丽的面前,狠狠扬起手,左右开弓。居高临下,目光锋锐而清亮,将李丽的心思尽揽眼底。一巴掌、两巴掌……十巴掌。
打得敏之的手都有些疼,那面李父还是要上前,李母死死拉住他,她不敢说,要是在这里说了,以自己丈夫的脾气,绝对会将手挥向李丽的,今天丢脸丢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丢了,四周也都是在看热闹的人,这个场要怎么圆?
李家三口气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院的门。
老太太抹了一把冷汗,这事要是真闹到警察局,不用说别的,茅侃侃跑不了一顿开皮。
老太太心里也恨着,你说侃侃招惹谁不好,招惹了这么一个主儿?他是什么眼睛?老太太今天也算开了眼界,什么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算是体会到了,一种米养百种人。
她听着敏之分析着,光是想想都害怕,李丽那哪里是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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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素挨着茅侃侃坐着,他似乎还在生气。
老爷子看易素在没说话,将手里的鞭子收了回去,然后恨恨的进了书房。
易素墨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最后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想在光宇开个柜台,可是听说光宇现在没有现成的……”
茅侃侃眉头一皱。
易素咳了一声,站起身:“要不要个孩子?”
这话其实只是说说,茅侃侃这人很犟,如果她不想东西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开,估计晚上他就会冲到李家,将整个李家给灭了。
茅侃侃疲惫的点了点头,顺口说:“好啊,不能反悔……”
说着拉过易素的身体,易素站着,他将脸埋进她的腹部中,贴着。
易素无力的笑笑:“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也打过你……”她吐吐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茅侃侃的脑子此刻如同短路,愣了愣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颊上淡淡的浮起晕红,勉qiáng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那怎么会一样?
傻素素……
这个耳光,他绝对不会白挨的。
老太太和茅敏之回来,将事qíng的经过说了一遍,易素听得直发傻,在她的意识中认识,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qíng,太离奇了,觉得自己的太阳xué突突的跳了跳,她伸出手去按住。
两个人上了楼,茅侃侃的兴致一直不太高,甚至易素主动亲他,他也是勉qiáng应付了两下,拍拍她的屁股:“去工作吧……”
易素所认识的茅侃侃,绝对不会这么算了,那一耳光打的不仅是他的脸面,更是他的尊严。
果然,她才装睡一会儿,就感觉茅侃侃的手在她的上方动了两下,然后在一旁低低的说话。
易素听了两句,听到后面的话,快速从chuáng上起身,直接取过他手中的风电话,直接挂断。
易素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忡,似乎有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然而最后,那些qíng绪却又如云烟般消退了。
“不要去难为她的父母好吗?”
在易素眼里,不管李丽再怎么错,她的父母只是被连累,她也不想茅侃侃利用自己的家世去剥夺别人应该有的生活,他没有权利这样去做,李丽错是李丽错,祸不及父母。
侃侃沉默不语,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易素直接说:“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做……”
不过显然她说的话,没人肯听,对方没有讲话,似乎在等茅侃侃最后的答案。
易素把电话jiāo到侃侃的手中:“我也有过父亲,父母若是不信自己的子女还会相信谁呢,她爸爸再错,可也不至于为此送上自己生活来源,侃侃……”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这样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叹口气,伸出手,易素将电话放上去。
“是我,什么都别做。”
挂了电话,闭着眼睛。
|迷失@哀殇手打,|
侃侃从良记 100
李父坐在一旁,李丽冲进自己的房间,表qíng有些僵硬木然将自己反关在里面,李母缓缓的说着,说的过程中她甚至问了一百次,这是她的孩子吗?就是到现在她也没明白,她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父听完当场就躺在沙发上。
“老李……”李母伸出手,却被李父一巴掌给拍散了。
李母何尝不知道老伴是在怪自己,是啊,她也怪自己,自己养的孩子,最后竟然成了láng。
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啊,李丽会骗自己,她为什么不在家里说了?为什么要闹?这样的将她的父母的脸丢在地上,他们是那么的相信她,相信到一定要人家给一个说法,原来都是骗他们的,她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谎话会被拆穿吗?她以后要怎么在她的父母面前做人?
想起她gān的那些事,李母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职责茅家的人没有家教,想起茅家的女儿说自己的话,是啊,她的孩子她都没有教好,她凭什么去说人家?她没脸啊……
多少人看着他们的笑话……
李父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忽然觉得有一种清冷的感觉浮起,屋子里明明是很暖的,可是他的心却从头寒到脚,这就是他的孩子,就是他要为了她和别人拼命的孩子?
她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怎么会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呢?诬赖人家qiángjian她?她是个女孩子怎么会将这样的谎言说出口?
甚至牙咬得那么的紧,一口咬定就是,既然是为什么最后不一口咬死?让人家将她打回原形。
他的脸都不用要了……
“让她走……”李父的目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像是一团冰晶样涣散开,喃喃的说。
李母叹口气,对于李丽她太失望了,站起身,走到她的门前,推开门,就站在门外,冰冷的看着她:“你收拾东西走吧,我们家留不起你……”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是这样的。
李母缓缓的摇着头,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倒在chuáng上,这辈子她敢将心掏出来照明月,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孩子?孽障啊……想起在医院的一幕,她就真的想着,死了算了。
她算什么人?那样的纠缠着人家?
人家女儿说的没错,他们家就是为了钱去的,为了人家的钱啊……
那样的恬不知耻,那样的信口雌huáng,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子?
再想起自己骂范文君的话,她是瞎了眼啊,只相信自己的女儿,如今换的这样的下场,李母心中的悲凉一làng高过一làng。
当范文君的话说出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斥责范文君,她有什么资格?范文君哪里有错?是他们眼睛瞎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了解,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才会出这样败坏门楣的事qíng。
李丽从chuáng上起身,拿着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李父躺在外面,李母躺在隔壁屋子里,没有人去看她,李丽掉着眼泪,最后将手中的行李箱砸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你们没有错吗?你们没有错吗?我有骄傲我有自尊心,我有错吗?我每年都拿奖学金,可是有什么用?我毕了业一样找不到工作,范文君那个蠢货,她甚至连我的一个小手指都赶不上可是人家怎么了?人家跟我进的是一个大学,毕了业就有工作等着,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们觉得什么都给我了,可是你们到底给了我什么?从小到大我有穿过一件上档次的衣服吗?妈妈就知道带着我去最便宜的地方买,我若是要买,她就会问我,你真的要吗?我怎么要?”李丽的头发横在脸上,神qíng有丝狰狞:“你们从来就没有为我的学费过心,你们给过我什么?范文君那么蠢,她爸爸能好到哪里去?为什么我爸不行?为什么我总是被人踩在脚下,都是你们的错,如果我的家有钱,如果我什么都有,我会这样吗?我是不要脸,可是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这个家……学习上,我要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要证明,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比他们更好。拼命的往前赶,所以在梦里不停地跑步,即使jīng疲力竭也在所不惜。我一直以来就是自卑的,不敢和任何人提起我的父母,为什么?因为你们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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