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父的脸色很难看,范文君的眼睛对上母亲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母亲和父亲既然在她面前装了那么久,今天为什么不装了呢?
范母的眼中有些淡淡的cháo湿,范父见范母依然没有说什么,摔了门直接走了出去。
范母揉着头,坐在沙发上,她的人生全部的灯现在熄灭了一半,剩下的就全靠女儿了。
“文君,我要和你爸爸下午去离婚,你归我……”
声音渐渐的远去,范文君一屁股坐
父亲,母亲,家……
范文君低敛着双眸,看着地面,可能是母亲擦地的时候没有擦gān,地上有点点的水痕。
一滴一滴那么的清晰。
范母回到房间里,她在走一些夫人风,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老范这次估计肯定是要栽了,他现在又顾不得她们母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活着也是为了女儿,现在离婚就算他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关她们母女的事qíng,只要能保住文君,她就只能舍一个。
老范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太蠢了,这样下去,大家会一起拖死,她那样明晃晃的花钱,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反贪局的早晚会跟上,她的钱隐秘的都很好,这些都是文君的,谁也别想动,谁动她就和谁拼命。
不要怨她狠……
范母攥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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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素下午进医院,在旁边看见了一个老太太在哭,她本不想管,可是看她一个人在一边很是可怜,叹口气走过去。
易素没有见过李丽的母亲,自然不知道她是谁。
李母嘴里起了一排一排的泡,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她看着天空和易素时不时说两句,易素听着。
易素知道自己的同qíng心不该泛滥的,可是来到医院,她总是会想起父亲,问了李母chuáng号,说是自己一会儿去看看她,李母握着易素的手,大哭,她哭自己没本事,哭自己命苦,竟然养了那么一个孩子,哭自己竟然知道李丽是什么样的孩子,还担心她,担心她是不是吃饱了,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易素把钱给jiāo了,去看刘雯,刘雯好了很多,可是喂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扯到肚子,不停的喊疼。
易素抱着小丫头,小丫头闭着嘴巴,易素将手送到小丫头嘴边,小丫头马上吧唧吧唧嘴,特可爱。
“我gān女儿真好看……”易素亲了小丫头一口。
刘雯嘿嘿笑着:“素素,要不你再生一个,你儿子将来给我做姑爷……”
易素反唇:“你怎么不生?”
刘雯对这个真怕了,打死她也不生了,太疼了,而且像是被解剖的青蛙似的。
“我这辈子再也不生了……”
易素笑笑:“你自己都知道疼,你还让我疼?……”
刘雯嘿嘿傻笑着,董培良提着汤送进来,易素接过去,倒入碗里喂刘雯,刘雯要起来,易素按住她:“别瞎折腾了,躺着吧,伤口长得快……”
刘雯的妈妈怕她奶水不够,煮了猪脚汤,易素喂了刘雯一口,刘雯就喊着没咸淡。
“这怎么喝啊?一点咸淡都没有,太难喝了……”
刘雯有些嫌弃的将汤推开。
易素脸上带着笑意,剥了一个jī蛋送到她唇边:“我们上学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到时候生孩子肯定不怕,因为你喜欢吃jī蛋嘛……”
刘雯叹气:“这是报应……”
不过为了孩子,她喝。
李母听说手术费jiāo了,正奇怪呢,不过一想就知道是谁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好的好人,她赶紧回家将自己家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取回来,一层一层找着,她记得听她说,她的朋友生孩子。
“小姐……”李母看着走廊一个人狐疑的喊着。
易素回过头:“阿姨……”
李母说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家的户口本和她和李父的身份证压在易素手里。
她拉着易素的手,就要往下跪,易素拉她起来。
李母再三保证着:“马上就要到报销的月份了,就两个月,我不会跑的,你相信我……”
易素只能无奈的接过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无奈的叹口气。
李丽趁着午后人少的时间,回了一趟家,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叹口气,然后带上门,又离开了。
她想,也许在等等父母就能原谅她了,她那个时候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说那样的话的。
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委屈……
李丽回到卢子昂安顿她的房子里,她拿起一本杂志,看着杂志上的封面,手里的刀狠狠划烂了上面人物的脸。
茅侃侃……此刻她的容颜分外的可怖,仿佛是暗夜中的鬼魅,苍白的脸颊上透着异样的cháo红,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顺着自己柔软的身体,一点点的抚摸而上,直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卡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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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君没想到会遇见那天来家里的那个女人。
“我想你认识我,我们谈一下……”女人径直进了房间,将范文君往后推了一把。
范母和范父出去了。
范文君觉得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推,身体向后一靠后脑大约是碰到了墙壁,脚下一乱,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脚绊住了电话线,电话被一扯掉在地毯上。
女人见范母没在家,胆子大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鞋子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留下了一道印迹。
范文君扯着女人的手,要将她拉出去,可是女人不怕。
“你闹吧,你这样闹,丢的是你妈的脸……”
“你来这里gān什么?”
|抽风晒太阳手打,|
侃侃从良记 103
范文君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仿佛是在顷刻之间失去了温度,非但冰冷,亦像失去了生命力,正逐渐的僵化成jīng致的玉石,僵硬得仿佛一去碰触就会当场炸为碎片。
“我们家不欢迎你……”范文君低着头,声音还好,至少不会太过于激动。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的家就依然会是以前的家?她想也许会吧,也许不会,她也说不好,神qíng有些惆怅。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的感qíng,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文君慢慢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妈妈好看,虽然妈妈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可是她还是美丽的,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刺眼的红和纯洁的白jiāo融到一起。
小玉甩动了一下长发,然后坐在沙发上,细高细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鞋跟扎进地毯上,她时不时甩动自己的huáng发,看向文君,一扬眉说着:“给我杯水,在怎么说我也是算是你的小妈……,今天来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爸和你妈离婚了,钱呢都是你爸挣的,你妈不给这算怎么回事?那钱是她挣的吗?你们这样要是被外人知道得被骂成什么样,所以你把你妈扣下的钱拿出来给我……”
小玉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到底吞了多少钱,老范也不和她说,不过她听他话的意思,是个不小的数目,真是废物,自己的钱竟然拿不回来。
范文君不知道她说的钱是什么,在家里妈妈对于这些事让她知道的很少,她家虽然生活得很好,可是到底有没有钱,这她也不清楚。
听着小玉的诉说,她的世界一点一点被轰塌,转眼就什么也没剩,她的父亲,她的家,父母和乐的笑声……
小玉说道嘴巴都gān了,就不见这个木头桩子动动,不耐烦的道:“给我倒杯水,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站着……”范文君走到一旁将托盘中的杯子翻过来,拿起暖壶,她记得这水是妈妈前天灌的,应该不会太烫,她倒了一杯,能微微看出有热气。
小玉不屑的看着范文君的动作,以前听过老范提过这个女儿,说是天真、胆小的很,果然如此,她就不明白,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妈,怎么会生出这个一个熊蛋?
范文君倒好水,拿在手里有些热,她咬着唇,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和被弄乱的电话线,电话上还蒙着小熊的电话套,那是母亲买的,小玉伸手去接,范文君对着小玉的脸,就将热水泼了上去。
小玉只觉得脸一烫,这个疼,勉qiáng睁开眼睛冲过去掐住范文君的脖子,死死卡着。范文君用长长的指甲抠着小玉的眼睛,两个人难看的在地上打着滚。
范文君死死卡住小玉的脖子,上下摇着,骑在她的肚子上。
“你不要脸,还敢来我们家……”
小玉的双手不断拍打着范文君的脸,翻了个身将范文君推到下面,坐在范文君的肚子上,左右开弓:“我就来怎么了?你妈不要脸,不是她的钱她还拿呢……”
范母拧开门,听着里面有滚动的声音,心里大惊,难道进小偷了?文君还在家啊,这傻孩子,倒是跑啊……
范母越是着急,手上的动作越是僵硬,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就看见自己女儿被人骑在身下,小玉啪啪甩着范文君的耳光,文君倒底是从小被母亲教育的问题,现在完全的处于下风。
范母看了一圈,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给女儿买的桃罐头,狠狠砸在小玉的头上。
小玉只感觉有甜甜的气味儿飘过来,然后有huáng色的桃子落在她的眼皮下方,接着伸出手去摸向头顶,然后看着手上的血,晕了。
范母用脚踹开小玉的身体,去扶范文君。
“文君……”
范文君的脸已经麻了,小玉到底打了她多少巴掌,她自己也不清楚了,满嘴的血腥味,鼻子下方都是血。
范母将范文君扶进屋子里:“她怎么来了?”她拿过一旁的小毛巾jiāo给女儿,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投了一条冷毛巾,又给范文君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人给带回去。
范文君从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堵着自己的鼻孔。
气死她了……
范母用手指推推范文君的头:“下次别跟人打架,你打不过的……”
范文君冷哼了一声,看向外面,小玉还没醒:“妈,她怎么办?”
范母连眼睛都没有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儿你爸过来接她,明天妈妈把这个房子卖了,等你出差回来,就去你姥姥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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