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_简思【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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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慕阳听着她细细的哭声,有些烦乱,推开眼前的文案,走出书房。

  韩晓宇努力的在搓洗着衣服,楚慕阳叹口气,走到她身后。

  “好了,今天我有点气不顺,起来吧,明天在洗吧。”

  韩晓宇仿佛没有听见,还在洗刷刷,楚慕阳拉起她,为她擦gān手上的凉水。

  “好了,不气了,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韩晓宇当然懂得借坡下驴的道理,马上柔顺地靠在楚慕阳的怀中。

  ***

  突变(四十一)

  简思醒了,一点一点康复。

  沈让每一天都会到监护室去看一看她,慢慢的她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脸色也好了一些。

  简思虽然身体好了些,但还是需要人照顾,沈让在怎么说也是一个男的,总有不便之处,茅侃侃将自己家中的保姆借出。

  一大早的,病房内就很热闹。

  沈让还在查房,一推门看见熟悉的两道影子不客气地眼一瞟:“明天开始不要让我见到你们。”

  许圆圆两边的脸颊撑成了jī蛋状,模糊不清地说道:“我也不是奔你来的,我是来看小思思的……”说着冲着简思猛烈地投she过去一个飞眼。

  茅侃侃将盘中最后一个包子消灭掉,拍拍手,极其自然地说道:“我家阿姨借你了,我吃饭就成问题,来这里解决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不然阿姨还我?”

  对于这两个白来的食客,沈让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沈让看着简思手中的包子,面色有些冷漠地接过来,然后转向张阿姨“阿姨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话一出简思茅侃侃许圆圆包括张阿姨都一愣。

  茅侃侃愣了一下,不自然的说着:“阿让,我是在开玩笑。”

  沈让取过放在一旁的毛巾为简思擦gān净手心,看了茅侃侃一眼,那一眼颇意味深长。

  茅侃侃打着哈哈笑着说:“啊啊,我忘了,瞧我这记xing,阿姨……”茅侃侃将头转向张阿姨的位置:“那个沈让昨儿跟我说了,我给忘了,他家阿姨已经放完假回来了,您以后就不用在往这里跑了。”

  侃侃横了沈让一眼,他不愧是沈让最好的朋友,一个眼神就知道沈让所传达的含义。

  张阿姨有些红的脸这才平稳,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张阿姨一离开,茅侃侃就拧着眉看向沈让:“怎么回事儿?”

  沈让看着被他扔在桌子上简思只吃了半个的包子:“张阿姨是一个好下人,她恨体贴你的需求,你们早上过来这里吃早餐怕你们喝粥吃不饱,这两天直接给你们换成包子,若是放在以往我也懒得说,人是你家的人,向着你是应该,她换你们的我倒是没意见,可是医生再三jiāo代她现在只能吃流食,她老人家可好,一转眼就给忘得一gān二净的,直接给病人吃上了ròu包子。”沈让冷冷一笑。

  茅侃侃这才想起来,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吧,他嚷嚷着喝粥吃不饱,今天稀粥就没了,他还以为是简思也要吃包子呢。

  四个人都有些僵硬。

  侃侃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简思是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个包子就应该全部吃掉才对,她的刀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许圆圆则是觉得沈让真是大惊小怪了。

  侃侃在门外拦住了沈让的脚步:“我们谈谈。”

  沈让的表qíng没有任何的变化,呶呶嘴示意他想说什么就说。

  茅侃侃本来是不想说这样的话,他觉得沈让对谁好那是他沈让自己的事儿,他没权利gān涉,在说这里面躺着的人还救了他一命,怎么报答都不过分。

  “阿让,你喜欢简小姐?”

  沈让波澜不惊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茅侃侃看着沈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淡淡的开口:“报答也不是这么报答的,阿让老爷子那里未必就是不知道简小姐的存在,因为她替你挡了一刀,所以老爷子才装聋作哑的。”

  沈让好笑地靠在墙壁上:“侃侃,我是喜欢简思,纯粹的喜欢,她若是需要,就算我以后结了婚我还是可以照顾她,仅此而已。”

  茅侃侃松了一口气,拍拍沈让的肩。

  突然沈让的电话响起,打破了这沉寂。

  他看了一眼号码,电话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有些刺眼,他阖目,自嘲而鄙夷的笑了笑,然后接起:“喂……”

  沈让脸上的笑容突然断掉,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yīn暗bào戾的气息。

  侃侃上前一步,想问问发生什么了,却看见沈让躲避开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侃侃看着已经走掉的背影。

  他仿佛又看到了六岁的沈让,他将自己画在一个圈子的范围,谁也走不进,他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

  第二天,他才起chuáng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坐在chuáng上许久许久……

  很久,很久……

  茅侃侃突然从chuáng上快速起身,冲向外面,然后给许圆圆打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许圆圆好像才睡醒,还打着哈气:“大侃这么早……”

  茅侃侃坐进车内,浑身发冷,拿着电话的手似乎结了冰。

  “权子……”

  他们之间很少叫名字,侃侃这么一叫,许圆圆脑袋嗡地一声炸了,坐起身子,只觉得冷……

  沈让父母的婚姻开始就像是童话那样的美丽,童话里王子遇见了灰姑娘,那个年代作为高gān子弟的沈父下乡遇见了美丽的女孩,冲破层层阻隔和女孩结为连理,可是这天底下若真的是王子和灰姑娘结婚后过着幸福的生活,那这个故事也没必要讲下去了。

  结婚第一年,沈让出生,沈父的初恋学成归来。

  这样的家庭离婚那根本是不可能,沈父拿出当年要和沈让母亲结婚的拼劲儿,要离婚,沈备山就扔下一句话,你怎么生活我不管,离婚?你敢离婚,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沈让的父亲觉得自己是被家人bī到了死角,没办法,公然在外面养起了公馆,沈让出生紧紧两个月后,那个女人就生下了一个儿子,整个城市有谁不知那个女儿以及她所生的孩子才是沈家的正统。

  那个孩子取名叫沈正,而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的孩子取名为沈让。

  沈让的母亲见一年了,丈夫也没有回心转意,心中的希翼全部淡灭,对于这个男人说不出的失望。

  她想离婚,可是沈备山还是一样的话。

  沈让的父亲在他六岁的那一年带着小老婆和儿子出去旅行,却没想到发生车祸,两个大人当场死亡,只留下一个名叫沈正的男孩儿。后来沈让的母亲在学习的过程中爱上了一个男教师,沈母下了死心一定要和教师结婚,沈备山自然不能首肯,派人天天监视着沈让的母亲,将她qiáng行圈禁起来,每天qiáng迫她听一些消极的音乐,没到两年,就疯了,然后被送到沈让母亲的家乡,乌鲁木齐的一个院子内严加看管。

  沈让这辈子都忘不掉,他站在那个院子中,听着那种临近死亡的音乐和他母亲的哭喊声。

  “阿让的妈妈……”许圆圆说的有些艰涩:“过世了?”

  好久电话那头,侃侃嗯了一声。

  许圆圆掀开被子,连鞋都没顾上穿就窜了出去。

  完了,要出大事了!

  ***

  祖孙(四十二)

  沈家-

  沈家可谓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沈备山生有五女一男,儿子早早见了阎王,五个女儿皆是嫁给了各地政、商。

  许圆圆和茅侃侃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让发了疯一般的直接开着车,攒足火力撞向大门,车子的贯力太大,整个门哆哆嗦嗦可怜的成了废品。

  沈家书房采用的全封闭的设计,没有一扇窗子,却做出了整列的假窗。

  听见外面发出碰地一声,沈备山手顿了一下,不过继续在宣纸上泼墨。

  碰!

  书房的门被推开,屋子中只有外面折she在假窗上而投入进内的一点光,昏昏暗暗,老者在书写着什么,沈让的脸庞轮廓,映照在yīn影中。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叫嚣跳跳的神经,反倒是平稳了下来一般,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空气就仿佛凝集在了半空中一样。

  啪!

  长长的烟蒂被点燃,沈让无声的笑了笑,就坐在进门的沙发上,微垂着头,从侧面看过去,可以看见线条刀斧雕刻一般的长颈,黑色的衬衫微微敞开着胸口,领口一眼看过去,可以看见锁骨,颈下一直到yīn影里的皮肤,牙雕一般,黑色的西装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指间的烟火泄出一线昏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假窗所折she出来的暗光,又一点点的跟着时间褪尽,渐渐jiāo糅在黑色里,蜕化成一丝光火,映照在沈让的脸上。

  “把烟熄了。”不知过了多久,沈备山终于撂下了手中的毛笔,出声。

  沈让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烟身按进细白骨瓷的烟灰缸里,没一会儿就看见白色上面带着一抹黑,烟身慢慢的变软。

  他伸手去过放置在一旁果盘内的香蕉,挑了一个细长圆润的抛在手里,果盘恨漂亮有着琉璃的光彩,和他眼中的光瞬间融为一体,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拨开香蕉huáng嫩的皮表。

  沈让慢慢张开嘴,每吃一口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心脏的位置钝钝的,击得胸口发涨。

  沈备山虽然年事已高,可在他的身上可一点也看不出属于老人的老态龙钟,一身的军服显得更是英姿飒飒。

  深邃满是皱纹的眼睛盯着沈让,冷哼:“象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备山就是这么教孙子的。”

  沈让手中的香蕉皮抛啊抛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拿的并不是一个香蕉皮,而是一个炸弹,可以炸死自己,也可以炸死眼前人的炸弹。

  “她……死了。”他以为自己会发疯,以为自己会bào怒,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平静的叙述。

  那些埋得不知积了多少灰尘的前尘往事,却意想不到清晰袭来,仿佛被乌云笼罩着,如不下雨亦不见阳光的日子,灰蒙蒙的一片晃进他的眉目。

  碰!

  沈备山将上好的清末年间的砚台砸了过来。

  沈让脸一偏,用手一抹,看着手上朱砂一般的鲜血,低低笑了起来。

  “你如愿了,你终于如愿了,那个女人为你那薄qíng的儿子守了一辈子,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碰!

  “首长……”

  门外传来沈家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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