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律的电话响,他顺手接了起来。
“你们在火锅店呢?”
纪母是听见有人讲话,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不是胡闹吗?
这是怀孕人应该吃的吗?你平时吃什么,我已经不过问了,要么就是清汤寡水的,要么就是这样刺激这么大的。
“叫她少吃听见没?”
不能说不叫吃,只能劝少吃。
等李时钰吃完,撂了筷子,她鼻尖上都是汗,以律拿着餐巾去替她擦。
“吃过瘾了?”
重重的点头:“至少一个月之内我再也不想吃火锅了……”
“既然你已经吃完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我妈知道你来吃火锅了……”
李时钰颇郁闷,等晚上她进门,纪以律在病chuáng上躺着呢,开玩笑他现在觉得自己好点了,就死活也不愿意躺在chuáng上,今天这么反常也只能说他是为了逃避在装。
“时钰回来了……”
方歌黑着一张脸,纪母和方歌说了,纪母的心眼也是转的快,我不能直面去说你,我说了你,你听不听是一回事你还容易恨我,正好你妈来医院,叫你妈和你好好谈谈。
“嗯,妈什么时候来的?”
方歌就说吃火锅不好的这个事qíng,说是火锅料里面放了些什么你知道?就算是都是健康的,你这个时候你吃辣的,你这是作吗?
以律捂着肚子,自己在chuáng上动了动,他是上chuáng了,可问题之前他没装难受,在chuáng上听着自己妈和方歌数落了两个小时,他愣是坚挺住了,他觉得自己也够意思了,颇有点宁死不屈的意思。
自己捂着肚子,对着李时钰能看见的角落挤着眼睛,一看他脸上的那表qíng时钰就知道八成是装的。
“怎么了?”方歌一听他哼哼肯定就不能对着李时钰进攻了,现在转为关心以律“你哪儿觉得疼啊?哪里难受?上不来气?还是头晕目眩……”
李时钰成功的躲过一劫,人家夫妻两个人的感qíng好,愿意一起糊弄双方的老娘。
二哥约李时钰一起打牌,把自己儿媳妇介绍给李时钰,用得上用不上,你们先认识认识。
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牌局,公公儿媳妇外加两口子,反正场面有点怪。
纪母人在医院,以律是这样说的,他觉得心脏有点发闷发慌就是想出去走走,纪母说要陪着他,他说不用,让李时钰陪着就行,至于要去哪里没jiāo代明白,出来之后就打牌来了。
二哥的儿媳妇是做面料这行生意的,在麻将桌上也是说了,现在内地做服装的人比较多。
“淘宝的水很浑呀。”
对方不讲,别人怎么会知道,所谓的香奈儿粗花呢的小西装外套,人家正品几万几万的卖,卖的是工艺卖的也是剪裁,二哥的儿媳妇就对大牌子持肯定的态度,要价贵其实有些时候是有道理的,当然不排除也有些做工不是很好的,也是分的。
粗花呢据说内地有些面料厂出价一米才不到三十块钱的价格。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广货、……”
其中广货就是最为坑人的,这样的货品流到市面上,大牌子不是谁都穿得起,有些商家就打那些只是为了穿个样子人的主意,你想穿个样,我就卖个样,但也是有说,不是谁都有见过那个牌子的真货,你分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现在流行弄微信圈,微信圈卖货,号称自己是原单。
“说出来我觉得搞笑,大品牌的原单一搞就一串哪里有这样的容易。”
李时钰不涉及这方面的领域,自己也就当是一个笑话听了。
“不过也有好的……”对方就对浙江和温州的一家表示出了高度的赞扬,那选面料的时候,人家真是想做口碑的,xing价比你清楚嘛?为什么有人不在国内寻找面料,找不到相同的,太难,这边呢,就是想订,有些面料都是有起订限额的,不是做一百件两百件就给出面料,签不下来的,就像是她们,几百万的生意是不屑去做的,觉得没什么利润,还不够玩两把麻将的。
“两百万的生意都不去做……净赚两百万,给我,我就做……”以律星星眼,多少钱呢。
李时钰拍他的手,圈子和圈子不同,面对的消费者也不同,就像是你永远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花十几万去买一条裙子穿是一样的,你觉得làng费,人家就觉得美。
“给你做呀。”二哥的儿媳妇很是慡快的说。
今天晚上李时钰貌似手气一直不好,一直输个不停,以律说这句话呢也不是真的就打算好了,他是没认生,人家说到这里,他就接了一句。
结果人家搭茬了。
“我觉得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加工厂,我们都是有合作的,我信得过的……”
不是亲戚,谁愿意这样扶植你,陌生人就告诉你怎么样的去赚钱,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去做点好人好事,多捐点款。
公公的意思呢,她懂,加上……
扯扯唇:“你们两个人很jī贼,贼公贼婆一对。”
李时钰是真的输吗?
她上手去推李时钰的牌,明明是要赢的牌她故意打出去,拆开,为的是什么?
也罢,你是慡快人我也跟着慡快。
带着她做。
这点来讲,对方是明白人也看懂了李时钰的想法,事实上以律是无辜的,他是真的很白,可时钰不白,懂得去抓机会就颇为重要,李时钰懂得怎么样的去抓住对方的心思。
人家说的话,以律没有往深的地方去想,他就不会认为李时钰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她想去做,她自己讲过的,对这一行她觉得水深,自己也不是学这个专业出身的。
但恰恰李时钰就是有这样的心思。
儿媳妇等散局当着自己公公的面就夸了李时钰一句,会装的人很多,装的好的不好的都有,什么样的人她都有见过,有些是真的挺真,有些则是装出来的假真,李时钰合她胃口,会耍小聪明,会让自己高兴,说给自己钱她也不见得就会多高兴,她就差这张牌。
二哥随后给纪极去的电话,他是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她和以律虽然管自己叫哥,但他的辈分绝对就像是叔叔一样的。
“这个老婆他可没有娶亏,娶得值得了……”
女人聪明的他也有见过,自己家的这个儿媳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你不要说都是靠家里,家里有本事的人何其多,就像是以律,家里这样的给力,你把所有的台阶都给他铺好,他不见得就能踩上去,懂得走上去的人才会赢得第一步。
不夸还好点,一夸纪极这脑子就转动的快,坐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从表qíng上来看,他脸上出现以下的表qíng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两个人回到病房,纪母还没走呢。
“这说出去溜达溜达,怎么出去就和出笼子的小鸟一样,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这都三个小时了,去哪里了?”
以律呵呵的笑:“我俩散步。”
这说辞纪母就肯定不信的,出去散步三个小时,你真是拿我当小朋友耍呢。
让他们俩早点休息,自己明天再来,从病房下去,还没上车呢,老大来电话,纪母接起来。
纪极在电话里说,刚刚李时钰和二哥去打牌了。
纪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没听清,谁和谁打牌?
李时钰打牌?李时钰会打牌吗?
纪母不信,觉得纪极这说不定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视线就总盯在她身上。
“二哥才来的电话,还能错了?”
纪母就带着疑问,都下楼了也不能因为这再返身回去,觉得不会吧,可能是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听错了?
李时钰现在要用钱,但是手里的钱不够,她的那点钱现在都不能叫钱了,坐在chuáng上,以律端着水盆子出来。
“愁什么?”
“没钱。”
没钱是个叫人很是蛋疼的现实,怎么面对?
家里划拉也划拉不出来多少,就算是把父母的老底都掏出来,不够用。
这是机会,投出去多少钱不要紧,早晚都会回笼的,她就有信心想要去做。
“没事儿,有我妈呢……”
“你别和妈说,我来谈,我借……”
纪母没来医院之前,方歌早上要给送饭的,以律吃饭就说自己妈十二点半从家里出来,叫时钰一点回来就行。
“实在不行,我和妈说也行。”
谁说都是一样,他们俩就是一个共同体,她说是借,那就借,带着利息的借。
方歌听的糊涂,自己也跟着吃早饭呢,多嘴问了一句。
“找你妈做什么?”
“借高利贷。”纪以律嘴快。
李时钰想拦都拦不住了,话已经说出去了,以律接收到她的提醒,那说出去的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抬抬眼皮子看天。
李时钰下楼,方歌就跟了下来。
“你跟你婆婆要借什么高利贷?”
“妈,你别管。”
方歌激动:“我怎么不管?你们俩现在赚的还不够自己花的?我和你爸这些月的工资都有剩,明天我给你拿……”
方歌就特别讨厌做儿媳妇的和婆婆伸手要钱花,容易叫人瞧不起,你们俩有手有脚的,赚多少就花多少,为什么要借钱花?要买什么?她那时候没花婆婆钱呢,你看叫人家给扒的,这你要是伸手了,人家得背后怎么说你?
时钰解释说,不是gān别的,为了花钱和婆婆借钱这就有点过头了,她是为了做生意。
方歌越是听越是觉得是骗局,怎么就那么好心的领着你做?
有钱人家不会赚呀?为什么要便宜你?
亲戚才坑亲戚呢,不是有钱人的亲戚就都是本分人。
她就是一个劲儿的反对,觉得对方就是给李时钰下套子呢,也是觉得女儿心大,你们现在的经济状况就好了这么多,别脑子里成天想着赚大钱怎么样的,真的觉得现在钱少,当初为什么辞职不gān?
那工作又清闲又体面,赚的也不少,哪里不好,可你不gān呀。
时钰不解释,解释也解释不通,gān脆就保持沉默,该做还是做我的。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善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好心,时钰啊,你问问你爸,和你爸爸商量商量,他肯定也是和我一样的,你先别着急借钱,你听见我说的话没?凡事多想想,总不会有错的,对别人不要没有保留,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爸妈,就不会有人对着你无条件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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