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自己爸爸的手。
“我大儿知道心疼爸爸了……”
一屋子里就没有一点愉悦的气氛。
正好赶上方瑾过来探病,买了不老少的吃的用的,有些礼盒用不上也得买,看病人嘛就是要买些好看的,管它实用不实用。
方瑾也是想安慰安慰时钰,过去都说小孩儿啊现在灵魂还没安定呢,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说话也准,就因为是童言无忌,她拉着纪瞻开口问。
“小瞻,你说你爸爸会不会好?”
纪以律看向儿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反正后事也已经安排好了,就是他也给不了李时钰什么,主要自己没有,他大哥也不放手,这点他真是尽力了,他求也求了,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时钰坚持要自己赚钱花,和别人要钱真不是那样容易的,你说她什么都不做,将来自己没了,她就得怎么来的怎么走,他哥的心思太深。
方瑾也是挑人问的,方歌说小二和他爸爸关系好,那纪禹就是个活驴,在医院待都不待,方瑾挑这个关系好的来问,就是图个吉利。
“不会……”
纪瞻的声音很小,方瑾没有听清,她笑呵呵的又问了一句,等听清纪瞻的话,脸上的笑容就如同一整片的镜片被人砸了一块石头,咣当一声,上面满是裂痕。
谁能料到他们亲生养的孩子,会说出来不会的话,方瑾尴尬的要死,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就不问了。
方瑾看着李时钰,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问的呢,不是说孩子和爸爸关系好吗?
李时钰把小二拉进怀里,给二儿子整理整理头发,亲亲他的小脸:“没事儿,爸爸会好的。”
童言无忌,儿子说了什么,她都不会往心里去的,就是一个无知的孩童而已。
包括纪以律在内,他也是这样觉得,一个小孩子讲的能算做什么,听听就算了,该死也留不了。
方瑾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自己出病房的门还怪自己的嘴,早知道就不来了,你说还惹人厌,闹的大家都不开心,自己图什么吧,白来了,还不如不来呢。
纪母来医院听见护士说了,小护士也是多嘴,她没当成什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就说出来了,倒是纪母也没放在心上,这话要是李时钰讲,她能恨死李时钰,但讲这话的人是她孙子,孙子才多大,懂得什么,根本没往心里去。
晚上要带着纪禹和纪瞻回去,睡医院肯定不行,纪母眼下这么做也是有考虑的,万一真的以律不行了,在吓到孩子,在一个医院实在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成天有死人的,冲了孩子。
纪极找人问过,就问了一句,他弟弟能不能撑得过去,对方说没事儿的。
“你们要听奶奶的话,不能吵架不能打架。”
纪母把孩子领回去,到家纪瞻喊饿,两孩子食量都大,她才转身叫阿姨去给准备,她大孙子喜欢吃虾,就转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纪禹就把纪瞻给打了。
这孩子身上貌似就带着bào力的因子,易爆易怒,就这么小说打人就打人,等纪母听见二孙子的哭声出来,自己都吓傻眼了,老二脸上都是血,不知道哪里流的血。
“打电话叫医生,叫医生来……”
纪母抱着小瞻,认真的去看孩子的脸,摔到了,碰到了鼻子,脸上还摔破了,小禹这手下的有点黑。
纪母过去觉得疼孩子这没什么错,她就这么几个孙子疼怎么了?纪禹伸手打人也没什么错,他没伸手打自己,孩子的本xing都是善良的,慢慢的等长大,你在告诉他,他什么都会懂的,但现在一看,这孩子……
纪禹完全就是头上长了两个角的小恶魔,像谁?
老小个xing软的和一团面似的,他妈呢?表面上来看是挺温和,但李时钰骨子里很不听话,纪母怎么想老大这遗传的因子都出在李时钰的身上。
顾不上管纪禹,医生来了给小的看过,说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孩子多,年龄差的又不是很多,闹打架都是正常的,医生也是挺温和的笑着。
“你过来……”
纪母拽过来纪禹的手,和他讲道理,纪禹闹着要吃饭,这给纪母气的。
他吃的还特别的香,原本食量就大,才打完自己弟弟,转身就去吃饭了?纪母觉得头疼。
纪禹这孩子……她觉得以后要糟糕。
原本家庭就出色,还不得养成霸道的个xing,才这么大个xing就这样的毒。
李时钰坐在chuáng边,手里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喂他稀粥,能多吃点就多吃点,每天准备好几餐,但他吃进嘴里的东西太少。
吃了三口,看样子是饱了,他没吱声还在继续往肚子里吞,他稍稍多吃一点,他妈和李时钰就特别的开心,以律不想扫兴,李时钰收了手将饭碗放到一旁给他擦嘴。
“我还能吃两口。”
“一会儿的给你买点别的吃,在等等。”
一小时她给喂一次,自己也不嫌麻烦,反正医院也有跑腿的人,你点什么总会有人送,要么就是有人去买。
睡觉不敢好好睡,害怕半夜就真的出问题,只能睡在椅子上。
一大早起来,看着他还睡的挺好,以律这几天犯一个毛病,他自己躺着躺着就说要掉到chuáng下,自己总有那种感觉,有时候腿就跟着踢,仿佛自己真的会掉下去一样,还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往后面仰,躺在chuáng上,靠在chuáng上也不行,没有安全感。
时钰进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看镜子里的人,她从来就不是那种皮肤状态特别好的人,更加不是那种娃娃脸,怎么看都很年轻的状态,多大的年纪就是多大的脸,自己对着镜子叹口气,上了一个底霜涂了一个口红,越是这样越是要带点妆,原本他就够难受的,病房里都是这个色儿。
方歌一大早就起chuáng给忙活了,能不能吃进去做了再说,不能吃总会有吃的人吧。
送到医院,李时钰和纪以律吃完,剩下的,方歌在给方兆南和卢嘉丽送过去,东西剩了扔了就白瞎了,以律这病也不是传染病,再说吃的时候都是隔开的,夹到他的碗里的,没有动筷子乱翻。
李时钰今天难得把头发掉高了起来,整个额头都露了出来,最近出去的时间少,也晒不到太阳什么的,皮肤白了点,不是那种健康的白,但怎么白都比不上纪以律,他的脸是越来越白,就连唇色都跟着变,身上白的可以把血管看得清清楚楚的。
等着他睡醒,把他的chuáng头调调,让他试着坐一会儿,晒会儿太阳。
“你看什么呢?”
他发现她手里有本书,李时钰拿给他瞧瞧,是个挺有名的儿童专家出的书,这方面她想恶补一下,过去也没时间想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可现在老大这个xing……
“有用吗?”
以律是觉得没用的,写的那些说的那些都是大道理,真的养起来孩子,哪里能是定论呢,你怎么按上面走的都不行,孩子不同,方式也是不同。
李时钰堪堪摇摇头:“你大儿我看见就头疼,妈昨天来电话,说把小瞻给打了……”
纪以律忍不住问二儿子怎么样了,时钰叹口气:“好像是摔到鼻子了,出血了,当时说是满脸的血给妈都吓到了,他为什么打他弟弟,你知道吗?”
她其实心里懂,老大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男子汉,他得当家做主,小小的人儿,也没教过这些,不对,不能说没教过,她一直在告诉大儿,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因为什么?”
以律想不到,二儿受伤了,心疼的厉害,就怕孩子打架,结果还真的打架了,老大过去不打自己弟弟的啊。
他也觉得这孩子身上有bào力因子,喜欢动手,这对一个男孩子来讲不是好事儿,男孩子应该是温文尔雅的,哪里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小时候都这样,那长大呢?
“因为纪瞻昨天说的话。”
李时钰猜得到原因,倒是以律一愣,不会吧,就是个小孩儿而已。
“我和他说,爸爸生病,妈妈很累,没的依靠,他是大儿,只能依靠他了,他在幼儿园作,老师说管不住,但是我说完他再去幼儿园就不作了,不睡觉就躺在chuáng上睁着眼睛,老师和他讲不睡觉可以,但是不能吵其他的小朋友。”
以律唇角的笑掩饰也掩饰不住,他儿子是天才啊。
这么小就懂得替妈妈分担了?
“我大儿真出色。”
李时钰没好气的飞了他一眼:“别当成好事儿来听,就你儿子现在这种状态,以后下面小的有的受了,说一不二。”要是不听,拳头就上场了。
“打就打吧,弟弟听哥哥的,我就听我哥的话……”
他这样的个xing,不希望孩子像是自己,在这样的家,自己没本事,就连娶了老婆也跟着遭殃,让老婆一点地位都没有,伸手去要钱花,不是那么好做的,纪禹个xingqiáng,他希望纪瞻的个xing也能qiáng些。
纪禹把纪瞻给揍了,按道理来说,兄弟俩感qíng应该破裂了,纪瞻不喜欢纪禹了,睡一觉起来跟着他哥后屁股转,什么都当做没有发生过,而且兄弟俩真是做坏事儿一起做。
纪极的车送他回来换件衣服,纪禹不知道哪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就把纪极的车给刮了,纪瞻是同谋,那么明显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呢,哥俩下手完全就没考虑,不知道在上面画的是什么,等司机发现不对劲,一下车,纪禹的眼睛盯着他看,一点不怕人。
你瞪他,他就敢瞪回去,并且这双眼睛叫司机看了不敢对视,说出来都可笑,他怕一个孩子。
说白了这种怕并不是纪禹瞪的,而是这个家,人家是有钱人的孙子,别说划一辆车,就算是划十辆车又能怎么样?人家也不差钱。司机就觉得这么大点的孩子,会不屑的看着人,纪禹的白眼仁都送给他了,这是跟谁学的?
因为正常的孩子不可能在话都说不完整的年纪会瞧不起人,他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不屑的眼神,很不屑。
试问纪家的阿姨也好,保姆也好,谁敢对着孩子有这样的眼神?
“怎么了?”
纪极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司机指指被孩子划的地方,纪极把纪禹就抱了起来,小时候就喜欢抱他,他喜欢破坏力很qiáng的孩子,喜欢纪禹他捣乱他乱动,能吃这些在纪极的眼睛里都是好的,健康,孩子有个xing,怎么看都喜欢,自己的车他都敢划,这臭小子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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