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媛说收到了,说自己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
“留着当零花钱的吧,我先上去了。”
陈文媛坐在车里补妆,对着镜子把自己的嘴涂得更加的艳丽一些,和叶静离婚她也没过过太艰难的日子,哪怕叶喜小时候总是生病,一个月为孩子看病就去了不少钱,但觉得值,孩子养大了,知道孝顺你了,有时候还给你捶背,还求什么呢。
时钰拎着订好的饭回来,好些天没看见阳光冷丁的一出去还有点不适应,她婆婆身体最近不行,也是跟着以律熬的,晚上怎么劝都不走,就一定要睡在医院,成宿成宿的失眠,早上起来就一把一把的掉头发,要说以律生病熬人,那熬的不仅仅是李时钰一个,不管她对纪极有什么看法,纪极真是每天晚上必到,多忙都来,也可能这次以律心脏骤停家里都吓到了,怕他撒手就走了,因为以前至少心脏没停跳过。
不知道怎么地,脑海里就想起来了丁冬的父母,其实天底下的父母就真的都是一样的。
大家都觉得丁冬去世了,盛月在丁冬家一定会变得尴尬,双方的争执会多,但没有。
以前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盛月依旧不用带孩子,爷爷奶奶白天过来给送到学校,放学去接,当然补课要盛月跟着,孙子吃的穿的老两口都包,房子依旧是盛月的,每月给盛月加油费,吃饭他们都给做好,你愿意回来吃你就回来,不愿意出去吃随你高兴,时不时的过来给盛月收拾收拾房间,丁冬他妈也说了,这都七年过去了,什么都放下了,要是有合适的人就嫁吧,孩子愿意带着就带着,只要让他们经常见就好。
丁冬父母的心很宽厚,这样的老人不多,从来不会和你计较付出和回报的对比问题。
同样的以律的母亲也是位伟大的母亲,最伤心的人其实就是她,到没像是李时钰这样镇定,也哭也晕也一滩烂泥似的坐在地上起不来,但现在撑住了。
“妈……”
时钰让婆婆过来吃饭,她在医院附近的小饭馆订的,付了一个月的钱,因为纪母现在吃别的不消化。
纪母看着手边的粥,其实她不爱吃,但不吃也得吃。
“大禹学校你去了?”
“去了……”
剩下她没多说,纪母也就没多问,想起来大孙子脸上终于露出来了真正的笑容,那是个很有风度的孩子,骑马骑的可帅气了,她就觉得这孩子长得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好。
“这个星期他还去练马吗?”
“可能不去了,店里事qíng有点多,他要管那就让他去管吧……”
纪母颇有些不赞同,因为孩子不算是很大,让他提前接触金钱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qíng,也会迫使孩子提前成长的,得不偿失。
“你的店就放心都jiāo给他了?他以前也没学过什么,才这么大一点……”纪母是想说,你呕心沥血弄起来的店,不是特别在乎嘛,其实她看不上李时钰的那店,赚多少钱在她眼里来看,也不过就是零花钱了,但她自己做的有声有色的,可能认为赚钱了底气就足了,这样也好,她高兴能把儿子糊弄高兴也成。
她不在往偏颇的方向去想李时钰了,人挺好的,孩子照顾好了就是好女人。
“他自己和我说,真的都赔了,就当是给他jiāo学费了不行吗……”
纪母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小儿媳妇,她从来没认为这个女人真正的有多聪明,在教育上她总是和自己唱反调,但眼下说的话很得她的心,不过就是个玩意儿,玩意儿存在的价值就是给人锻炼用的,大禹想上手你就给,这妈当的多少有点样子了,她还以为李时钰会多反对呢,现在反倒像是自己是个老古板一样。
方歌要出门,拎着饭菜往医院送,李奶奶就在屋子里找东西呢,她现在又多了一个毛病,藏东西。
有些吃的就藏起来,到处藏,有时候都放坏了,等方歌找出来方歌就得训一通李奶奶,有的还往被子里放,你说夏天盖的都是薄被,谁没事儿去翻那些冬天盖的被子,那她就往里面藏,那被子到时候的都不能盖了,但真的训李奶奶,有时候方歌说着说着,吵吵吵吵自己也吵吵不下去了,不是留给别人的,是留给李国伟的。
那就一根筋,怕李国伟吃不饱,吃不好,有点好吃的,方歌让她吃,bī着她吃,她就偷偷给你藏。
李奶奶脑子是糊涂了,思维就是那个思维,谁都不能改变我,我想做的我就一定要做,给李国伟藏东西,给李时钰藏,下面的几个孩子倒是没见她这样挂着,人来了,吃吃喝喝的都给推出去,让吃,钱也还是搭女儿,李国庆来叫苦也偷摸的给,方歌不生气?
哪里可能不生气,但李国伟外面来钱快,动不动一万两万的甩过来,甩的方歌一点脾气都没有,丈夫看着比以前苍老多了,她原本就是心疼李国伟多过自己的,现在也就不想把李奶奶给弄走了,还怎么地就怎么地吧,不就那一个屋子,你可劲儿糟践还能糟践到哪里去。
“方歌啊,你把这个给时钰带过去……”
李时钰前些日子给家里来过电话,李奶奶就非要和孙女通电话,给方歌气的,电话里时钰说她有点上火,想吃点梨败败火,但走不出去,李奶奶这就给记住了。
当天藏了一个梨,现在拿出来叫方歌给带走,方歌看见那梨和李奶奶又蹦跶起来了。
“妈,你又藏东西,你弄的到处都是,这都坏了……”
李奶奶又跑去对着窗户去了,这种时候谁劝都是没用的,没有几个小时她平复不了,就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谁让自己记xing不好了,那些老头老太太到了七老八十还挺硬朗的呢,就自己不争气。
方歌去医院了,这些她不可能对着李时钰讲。
“以律今天好点没?”
时钰正在吃饭呢,一大早也没顾得上吃一口,今天晚上又有的忙了,开家长会,每年到了开家长会的时候她就无比头疼,孩子多,她开不过来,你是给这个开还是那个开?
总不能年年都让家里去帮忙吧?以前还有个以律能帮她撑撑,今年好了,四个孩子,你给谁开?
鹤来是没直接说要他妈给他开,但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这样的,他想他妈去他班。
时钰不能依小四,她年年都是去给小三开,因为小三这孩子,他没朋友,一个朋友不jiāo,老师私下和李时钰讲过,说这孩子是不是头脑方面有点问题,看着有点和正常小孩子不一样。
“晚上孩子开家长会?”
时钰吃噎到了,方歌赶紧上手给女儿拍着后背,递过来水杯,让她赶紧喝。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纪母在chuáng上躺着休息呢,昨天晚上几乎就没怎么睡,她儿子稍微有点举动她都害怕,已经形成病了,半夜还得下chuáng去看看儿子呼吸不呼吸了。
她就觉得这母女俩有点意思,当妈的就和丫鬟似的,她是没生过女儿,是不是家里有女儿的妈妈都是这样的?恨不得围着自己孩子的屁股后转?什么都给做?
以前她儿子就说丈母娘好,在纪母来看,觉得所谓的好,其实家里保姆都能满足你,无非就是帮着你洗衣服帮着你收拾屋子被,在给做个饭,还能怎么样?
纪以律说他丈母娘对着他比李时钰还好呢,这点纪母信,她要是有女儿,她也会对着女儿的丈夫很好的。
“妈,你来了……”
以律才睡醒,说话有点费劲,说话都是像喘气一样,方歌走到chuáng边。
“嗯,妈来了,你好好养着啊……”方歌陪着纪以律坐着,纪以律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岳母和女婿之间能有如此和谐的关系,也是很少有的。
以律就用眼神想让李时钰给方歌拿水果,病房里别的不多,就水果多,总有人来看他,其实有些他都不认识,一些是他哥生意上的朋友,一些是他老婆的朋友。
“妈,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方歌就看着以律:“妈是客人啊,还用你招呼,我要是想吃我就吃了……”
“大姨在呢?”
方歌听见声音一回头,从座位上起来:“大中午的你怎么跑过来了?”
盛月说正好出来办点事儿就在医院附近,就过来看看,手里提着袋子,过去她和李时钰还有以律的感qíng说实话没想象中的那样好,虽然是亲戚,但几乎不走动,过年了或者谁家里有点事qíng没有办法才会过去,但现在盛月没什么可走的地方,丁冬人没了,她也不想总去别人家,也没遇到合适的,更加没打算再婚,难免就和自己家亲戚这边走动的频繁一些了,平时带着孩子去谁家串串门也有地方可以走。
“吃饭了吗?”时钰看着盛月,顶着大中午的太阳来的,一天时间就这段的阳光最毒。
“吃了。”
盛月现在生活的不错,她儿子压根用不到她什么钱,爷爷奶奶都管,家里是米还是菜,就水果婆婆天天都给买,她的工资就自己花就行了,偶尔过节,不管她想没想到她婆婆,她婆婆都会给她买。
盛月报了一个舞蹈班,平时有时间没有地方去的时候就去舞蹈班,上一节课时间就消磨过去了。
不是不觉得寂寞,而是没世界觉得寂寞,丁冬一开始走的那两年,她总是注意力不集中,天天哭,想起来就跑到丁冬的墓地上坐到晚上再回来,后来慢慢好了,孩子渐渐大了,她能说要感谢孩子的成绩不是那么好吗?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儿子的身上了,儿子上课她就陪着,省得他总是走神。
“我姐夫上午感觉好点了?”
盛月和李时钰聊聊天,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去了,还有工作呢,虽然她的工作也就是个摆设,不起什么作用。
盛月开车准备回单位,她婆婆来的电话,问她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她好准备,买了桂鱼,知道盛月喜欢。
“做个松鼠桂鱼,你不是喜欢酸甜口吗……”
“那我回去。”
盛月挂了电话,就回单位了,她偶尔会想起来丁冬,但想的次数少了很多,受委屈或者觉得心里闷才会想起丁冬,孩子现在也知道了,他爸爸生病过世了,孩子很懂事,只是学习方面那是真的让盛月头痛就是了,比曾经的咪咪还差。
咪咪现在这是脱离自己妈妈的魔掌了,上大学了嘛,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
纪母下午就坏肚子,觉得自己的肚子绞尽的疼,在卫生间里就出不来了,你说方歌想上个卫生间好回家,她打算走回去,可偏偏里面的人不出来,一想,还是回家上吧,她不爱上医院的卫生间,在gān净也不喜欢。
52书库推荐浏览: 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