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禹正好放学的时间,下面几个都是他管,负责给带回来,才进病房的大门,纪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他特别不喜欢这些经常看不见的人出现,出现了就说明是一些穷亲戚。
纪以律没这样,也没嫌弃过谁,但大禹不行。
“妈,我回来了……”
时钰一见老大进门,就头疼,纪禹这孩子讲话就从来没有过所谓的礼貌。
“姑父你回去吧,我不能去。”
她觉得自己也讲明白了,文秀没事儿的,这样也不用怕了。
姑父就说他都定好包厢了,就连都订了,钱他都先jiāo了,纪禹像是听见了可笑的事qíng一样,手抄兜站在一边,很是随意的盯着姑父看着,眼睛里的那种不屑藏都藏不住,纪禹的校服随意的开着领口,锐利的目光盯着姑父,薄唇一开一合。
“我妈不用别人请吃饭,只要你们别没事儿就来求她办事就好……”纪禹轻蔑的看了过去。
“你现在不要说话。”李时钰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叫儿子住口,说实话她压不住纪禹,这孩子混起来的时候……
纪禹走到chuáng边,低着头看看他爸的各项指标,对着他爸说自己回来了,后面那三个是才进门,纪瞻没吭声,当做自己没看见,谁知道是哪里来的人,懒得去打招呼,云起是对这些都没有感觉,只有鹤来眼睛笑眯眯的。
“妈妈,来客人了……”
姑父永远都记得那个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如果不是他的父母当着他的面说过什么,又怎么会这样?他没见过纪禹,但纪禹的表qíng姑父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种不屑和嘲笑。
姑父前脚才出门,后脚大禹就喷消毒水,时钰看着很无语,她儿子真不是冲个别人才这样,他就是这样的个xing,坐过的椅子要消毒,用过的杯子直接扔掉,不然他没有办法在这个空间里待下去。
“妈,你看看他,他又开始荼毒我们了……”鹤来抱着头尖叫,他大哥就是个神经病。
时钰的眼睛对上以律的,以律眼睛里也闪过无奈,真是管不了啊。
姑父到家,把饭店的钱退了,回去憋屈的晚上喝酒就喝多了,一边喝闷酒一边和老姑说话。
“以后不要去求他们家任何一件事了……”再大的事qíng也不要去求了,他的心口现在还翻腾呢,觉得自己活的太窝囊了,叫一个小辈如此看不起。
☆、194回 没什么不可能
文秀这毛病原本说应该是不大的,及时的去看医生,找个好点的医生查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毛病,也就好了,偏母女俩那时候都想着省钱,想着其实都是一样的,钱没少花,有时候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事qíng真心不是算计,计较出来的。
脸上的那些类似于斑的东西倒是下去了,不过整个胸口一直还在,弄的她不管什么天气一律就是高领的衬衫,孩子心里很郁闷但不能和母亲讲什么,前前后后治这点毛病小一万扔进去了,原本就是有些自bào自弃的,老姑想女儿好,但好不彻底,她也不是医生,还能怎么办,只能这样了。
但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李时钰但凡有点姐姐的样,你可怜你妹妹一些,她都这样了,你还舍得害她吗?
又跑去找李奶奶哭去了,李奶奶现在泪腺就是发达,遇上一点事qíng就喜欢哭,偏老姑勾搭她哭,说文秀那脖子一片都吓人,将来怎么处对象,李奶奶着急啊,钱她也给了,但还是看不好,老姑里外里就说李时钰是故意的,这点李奶奶不赞同。
她是脑子糊涂了,但现在就是一根筋,比如搭女儿钱,喊出来龙叫她也要搭,比如她心里依旧还是把李国伟放在最疼爱的地方,谁说你家国伟不好啊,李奶奶可不愿意了,别人说李国伟一点就容易马上表现出来,对李时钰也是一样的。
老姑她在疼,但还是不相信老姑的话,相信李时钰。
“时钰好好的害文秀做什么……”
老姑就是哭,反正不哭出来她心里憋得慌。
方歌在门口听见了,没着急进去,当着老太太自己也不能抓小姑子的头发,但话她是要说的,真能恶心人。
李时钰带着文秀去看医生,第一次的医药费是李时钰掏的,这点小姑子怎么不说呢?
李时钰这些事qíng她都不爱说,但方歌不行,她问,问的很细致,看的哪个医生,花了多少钱谁花的她都问,她不是为了找证据,而是生气,想知道女儿到底花出去多少钱,为了这样的人,一分都是多的。
老姑哭够了,要回去上班了,李奶奶说叫她吃口饭在走。
原本老姑是想说,不吃嗟来之食,不吃这家的饭,但她肚子确实饿了,下午还要gān活呢,她现在不能倒了,就孩子看病花钱这事儿给她愁的,不是家里没钱,卖完房子还剩了挺多的,可钱不禁花啊,越花不就是越少那将来买房子就越困难。
但李奶奶说了,她也觉得饿了,那就顺道吃一口吧。
李奶奶出来准备给女儿热饭,昨天晚上老大给她买的鸭子,她没吃了。
事实上李奶奶就是故意不肯吃的,给她什么她都不吃,就为了预防像是今天这样的状况,不管着是谁来,来了不就有好吃的了,李奶奶乐呵呵的往厨房去,结果方歌就在厨房门口站着呢。
“我给她做口饭吃……”
方歌也没出声,你愿意做你就做被,老姑一见自己嫂子这个脸色,得,我不吃你家的,省得回头你说我占你便宜,拿着兜子就要走,方歌跟了出去。
“怎么又想和我要我妈的工资袋?”
李奶奶还没开工资呢,所以现在老姑说这话说的硬气。
“我刚才听着你说我家时钰了,把话给我收回去。”
你怎么讲话我管不着,但没根据的事儿少说。
“我说她说错了?”
“说错了,你女儿不联系你,好好的给我女儿打什么电话?这电话还是和李国伟要的,李时钰上赶子去联系文秀的?是你家文秀在电话里让李时钰过去,去她学校那边,我家李时钰什么时候爱管别人家的事儿了,她和文秀四五年都碰不上一次,李时钰主动的啊?还让她姐过去学校那边,她不知道她姐夫现在在医院住着呢?”
孩子不会管,我就替你管教。
老姑动动嘴,方歌又说:“去医院,医药费你回去问问文秀谁掏的,你把医药费算给我吧……”
方歌直接开口就要钱,为什么不要,难道她女儿的钱就不是钱了?
“文秀也是,回去就没和你们说,第一次的钱是她姐掏的……”
方歌的意思就是这孩子挺有意思的,该说的话就不说,占便宜也没这样占的,老姑的脸发青,她知道肯定是有这事儿,不然方歌不敢这样,自己也会打上门的,抖着手翻自己的包。
“多少钱我给你……”
“这不是多少钱的事儿,怎么李时钰拿钱就应该拿的?回去讲都不讲一声,带着孩子去看病背后还得被你数落说她不是真心的,既然觉得她那样不好,gān什么给她打电话?回去你和文秀说,以后少联系李时钰,我家李时钰忙着她丈夫和儿子就忙活不过来了……”
老姑都要哭了,气哭的。
觉得方歌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把钱递过去,方歌没接,而是打电话给李时钰。
时钰在医院呢,以律这眼下离不开病chuáng,也没认真听方歌说什么,自己妈一个劲儿的问,她就随口说了一下,方歌挂电话看着老姑递过来的钱就说不够。
老姑身上没带太多的钱,她就上班,也花不到什么钱,不够怎么办?
“我晚上给你送过来……”
“别了,你以后还是少登我家大门吧,要是看妈,你就给老二打电话,我把妈送老二家去……”
撕破脸就撕破脸,谁怕谁。
方歌踩着拖鞋回了家里,咣当一声将门给带上了,这给老姑气的,一肚子的气,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气炸了。
方歌和李国伟打招呼了,不是我当嫂子的没样,那钱我要了,我要的光明正大的,你要是想偷偷搭,你就搭,反正她永远闹不清李国伟每个月到底开多少钱。
李国伟也没生气,因为犯不上,他也不是爱生气的人。
方歌家现在就是和老姑家断绝一切的联系,能不沾就不沾,方歌亲自给文秀去的电话,方歌是把对老姑的气都发泄到孩子的头上了,话讲得很明白,你爸妈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你心里也清楚,从今以后你有事儿别找李时钰,你还有亲爸妈活着呢。
文秀也是趴chuáng上好一通哭,这事儿怪谁?
她怪不了自己爸妈,他们把自己给养大了,不易,怪方歌?那就更加不能了,恨李时钰?她只会感激李时钰。
姑父他父亲今年做大寿,之前不是身体不好嘛,手术完养的就挺好的,结果上面两个大头顶就说要给他过大寿,商量来商量去,今年要大办,所谓的大办就是把人都给请到酒店,这样人qíng来往也能收些,但谁都想收钱,没打算出钱,酒席怎么办?
姑父回来看自己爸妈,见上面的都不吭声,他也没打算吭声,但老爷子看着神qíng有点悲凉,姑父心软啊,这是自己的父母,养了自己的。
掏吧,他孩子那脖子胸口一片,还没看好呢,孩子自己看病都舍不得钱,这才耽搁的。
硬着脖子到底还是没张嘴,但上面的那两个有办法寻摸他,说不行就在家楼下办,这样能省钱,大家平均掏,这样谁都不用觉得委屈了,姑父觉得这样挺好的,那就这样办吧,结果今天缺了烤饼gān的机器,你买个烤箱吧,明天订的啤酒饮料钱还没掏呢,反正就是算计着姑父。
姑父这火就生大了,钱和流水似的往外掏,老人高兴啊,就是想过这个寿,完了还想把亲戚接过来,亲戚人在外地啊,你要安排住的地方,住在哪里?
等办完大寿一算这个钱,姑父和姑姑人qíng来往平时都不怎么走,因为怕花钱,他们不走别人家的,也没指望别人家走他们的,愣是就连五百块钱的份子钱都没收到。
别人家都掏两千,姑父最后扔进去四千多,因为晚上还放了礼花,他想把场面搞好一些,结果就他买吧,买完没人打算给他钱。
方歌是说的出来就做得到,老姑再来看李奶奶,就给老二打电话,接老二家里去,看完了在给送回来,她宁愿出打车钱。
纪禹的学校又来电话,李时钰都无语了,距离上次才相隔不到半个月,这次数频繁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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