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妈尊重你的意见,看不看你自己说。”
老姑其实心不高,就希望女儿找个差不多的,真的要有纪以律这样的看上文秀,她也不能愿意,自己家孩子没出色到那种地步,文秀这也算是身上有点毛病,年纪也不小了。
文秀点头了。
就这样吧,能看上她就嫁了吧,不然在这样下去,父母不说什么,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过程走的特别的快速,双方都愿意,文秀相亲的时候就说了,自己有点毛病,以前内分泌失调,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胸口那一片都是色斑状的东西,男的倒是没在意,他也是因为这个嘴,被人挑好几次了。
觉得漂亮的女人都事儿多,被刺激到了,见文秀说话也挺好的,两个人就处上了,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qíng,很快就决定结婚了,文秀也是要结婚了才知道,对方家里条件很不错。
男的上面有两姐姐,姐姐都出门了,男朋友是家中唯一的儿子。
突然来的逆转,就好像是头奖落到了身上一样,老姑和姑父松了一口气。
这一定是要通知家里人的,不然亲家看着成什么了,老姑给李国庆打电话,说文秀就要结婚了,李国庆一愣,一点风声没听到就结婚了?详细问了问qíng况,心里倒是有点不是滋味了,比丹丹嫁的好。
说实话他觉得文秀哪里都不如丹丹,不过一想,算了,计较这些gān什么。
“我帮你通知大哥……”
老姑没吭声,她自己内心不想让李国伟来,但李国伟来了,多多少少能给文秀撑点面子,为了文秀好,她才没有出声拒绝。
李国伟和方歌压根就没去,连面都没露,以律和时钰时压根就不知道,方歌没说,李奶奶当天是被李国伟接走的,李国伟就劝方歌。
“嫂子,孩子结婚……”
“钱你带去,我就不去了,我和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方歌没口出恶言就不错了,提起来结婚,她就能想到当初李时钰结婚当天老姑都gān了一些什么,这事儿她一辈子都不带忘记的。
☆、199回 小冤家
“妈,对不起……”
大禹从来没有想此刻这样,他没低气过。
“你起来……”时钰叫大儿起来,小三想走,谁都拦不住,拦这些年了,其实也是自己当母亲的不合格,把压力都转到儿子的身上了,她的大禹啊,小时候就争qiáng好胜,不是因为父母,他不会这样的。
每次说他,她心里都难受。
她妈不理解,很多人都不理解,觉得她惯孩子,由着孩子的个xing去长,等到杀人放火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时钰看着大儿跪在眼前,心里翻滚的疼,这不是谁的错,她很想轻飘飘的就说一句,走就走了吧,那是云起的人生,这些年她也不停的在问自己,把云起qiáng留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苏蔓和她讲,云起是有大造化的人但偏偏你用母亲的身份限制住了他,你让他找不到自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你是个非常自私的母亲。
“妈,对不起。”
大禹没有起来而是继续重复了这句话。
他小时候就知道,母亲很苦,父亲就是摆设,他妈充当了很多次的坏人,打他们兄弟也好收拾罚站也好,在外面一个女人想撑起一个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小时候纪禹也曾听见别人说他妈不着调。
纪禹印象很深,他几岁他忘记了,那些人躲在背后,畅快的说着,并不知道他就站在后面,他们说李时钰的钱来的是快,丈夫身体那样的弱,大伯又是那么qiáng势,大伯外面有一个,是不是也是弟媳的入幕之宾啊,还有李时钰打麻将的那些人,据说她经常自己出去玩,丈夫满足不了吧。
那些话说的都不好听,纪禹当时很想杀人,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这样说他妈,一句都不行,事实上你给他一把刀他是绝对能gān出来这样的事qíng的,是纪极把他给抱走的,他在纪极怀里扭动着,踢打着,眼睛里喷着火,他要那些人死,一个都不能活着,他们侮rǔ自己妈。
纪极说只有qiáng者才能叫别人去生去死,用刀子那是最笨的方法,你有钱你就能变着法挖坑给别人跳,你说了就算。
这话纪禹一直记着。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失败的事qíng,小三打破了他的记录。
“妈没怪你,如果是我自己,我一定不会让他走的,我做不到,不让他走又好像阻挡了他的去路……”人生就是这样的,总会有遗憾的。
谁都不能免俗。
时钰上手去拉大儿,将纪禹从地上拉了起来。
李时钰并不知道,纪禹心里的想法,他认为自己的年纪足够的大了,他所希望的是自己母亲的生活就像是他奶奶一样的,儿子孝顺听话,家中无琐事,佣人照顾着母亲,没人可以叫母亲觉得不开心,所有的人都要尊敬他的母亲,但……
“母子俩说什么呢?”
以律推门回来,就见着母子俩手拉着手,其实纪以律真的看不懂大儿子,纪禹不像是会撒娇的人,但偏偏现在对着李时钰就撒娇,自己真的取得了什么不错的成绩,上了某些报纸,哪怕就是一句,也会叫人送到李时钰的手中,他要的就是母亲的一句夸赞,都说他大儿子个xing像自己大哥,但他大哥绝对不会和母亲这样撒娇的。
“没什么……”时钰没有对着以律说,就这样瞒过去了,一般而言纪以律不会主动给儿子打电话,真的打了想办法糊弄过去就好了。
纪禹飞回去,四月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当时人伤的很重,纪瞻都要疯了,医生说老大下半辈子可能走不了路了,这不是开玩笑嘛,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不让他走路了,你这不是叫他去死嘛。
据说当时车上还有一个人,但纪瞻没有认真去听,他想给父母打电话,这事儿闹的这样的大,总要父母知道的。
纪瞻在病房里陪着纪禹。
“你总是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的肩上,你喝那么多的酒,妈要是知道了……”
纪瞻不爱出声管,他也管不了,老大管下面的,没有下面的反过来管老大的道理,纪禹的个xing也不容许别人管到他的头上。
“别和妈讲……”
“哥,你于压力你知道吗?”
这股压力就来自于他哥自己找的,自己给自己肩上增加负担,他想劝,但家里除了妈,谁说话大禹都不听,兄弟俩人说着话呢,外面有人敲门。
“你先出去。”纪禹让纪瞻出去。
纪瞻走的不远,就站在门口。
来的好像是纪禹的同学,女同学,纪瞻听着听着,倒是有点听明白了,车上的人就是现在在病房里面的这个,女的可能和纪禹感qíng上有点瓜葛,是过来照顾纪禹的。
纪禹呢,没拒绝,可话说的很明白了,40岁之前他没打算结婚,你愿意等你就等,任何证实你名分的事qíng我都不会做,换言之,就是一个女朋友的身份我都不会给你。
纪瞻闭着眼睛,你可真是人才,你们现在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呢,就先放话,人家傻吗?
人人都说大禹是天之骄子,人聪明绝顶,家世又好,偏偏到了人品这里出了差错。
人品简直低下。
什么样的姑娘要是能喜欢这款儿的,那绝对是给自己找罪受。
纪瞻每天都会来探望大禹,这是当弟弟应当做的,纪瞻的口风也很紧,老大不让说就真的没和家里打招呼,纪禹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的狠,医生都没见过他这款儿的,什么叫以后都不能走了?当时医生说这话,纪瞻就特别想找个地方猫着哭一场,纪禹是压根就没放心上,他只要想走,就一定能走得了。
做复建的过程很无聊枯闷,但到了他身上就不是这样的意义,他bī着自己,一天多bī一点,纪瞻看不下去劝,但劝不动,纪瞻最佩服的就是纪禹的那个同学,好像叫安娜,大家都是这样喊,但中文名到底叫什么,他不知道,纪禹也没介绍过。
那女孩儿长得一般,很秀气,每天定时来定时走,纪禹脾气好不好的时候,她脾气都是那样。
纪禹进病房,安娜正准备离开,看着纪瞻打着招呼。
“来了……”
纪瞻闹不明白,他哥就是一个无底dòng,你还往下跳?姑娘你脑子是不是穿刺了?纪禹绝对不是因为护着你才车祸的,他是自己没躲开。
双胞胎,这点感应还是有的,纪禹也曾经当着纪瞻的面说过发生事故的原因,他没打算救谁,当时的qíng况也是有点急,然后就这样了,纪瞻不想骗她,能撤退就赶紧撤退吧。
他哥向来说一不二的,到了四十岁你还能剩下什么?
安娜也只是静静的听了,然后依旧每天来,和纪瞻的话也不多,纪瞻看不懂这个人,据说她爸好像很牛bī的样子,然后纪禹就挖了人家的女儿跟在他身边。
这算不算是泡了一个资源?
纪瞻心中想,嗯,应该就是这样的。
大伯的这辈子身边有两个女人,有哪一个是幸福的吗?大禹就聪明了,我不给你保证,我不给你以后,以后就以后自己去想去,真毒啊。
慢慢的他能走了,安娜和纪禹在那片糙坪上出现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他慢慢的能自己走了,虽然走的不好,但康复的很好,医生就说,大部分人康复不好其实就是意志力太差,这个过程一定就是非常痛苦的,但纪禹好像没当回事儿。
文秀结婚七个月,男方的缺点慢慢露了出来,文秀也是忍着不说,但结婚七个月挨了五次打,她是真的扛不住了。
回家和老姑说了,老姑当时的脸色就如同前一秒还艳阳高照,后一秒就乌云埋顶,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吵吵起来了,因为什么事qíng闹别扭了?
文秀捂着脸,手抖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不是争吵,而是她对象喝酒,高兴了不高兴就喜欢喝酒,喝了酒就发酒疯打她,酒醒了又开始哄她,文秀在这样的氛围下,她觉得日子过的太惊心了。
她也觉得茫然,自己能做什么呢?
要说丈夫对她不好?赚的钱都jiāo到她的手里,不喝酒的时候对着她千般好,什么都听,条件好也没弄那些乱套的事qíng,但只要一喝了酒就变样子了。
离婚?
她从来没有想过。
在老姑的思想里,离婚那是一种非常丢人的事qíng。
老姑坐在文秀的身边,细细的问,也听明白了,这就是酒量不行,戒酒就好了,而且这话绝对不能叫文秀的公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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