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钰静静的看着他,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的皮,她的手压着苹果,刀子顺着那个弧儿用力,一动一停的,她其实也没有削过几次苹果皮,更加不是高手,她吃苹果都是连着苹果皮吃的,一整个苹果光溜溜的出现在手里,她递了过去,他伸出手,骨节分明,人长得帅气就连手都这样的好看,细长细长的,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一口大白牙一扯:“比我吃过的所有苹果都甜。”
时钰用面巾纸将刀子擦gān净,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可擦的,将刀子收好放回抽屉里,细条慢理的出声:“那是你运气好,可能这个苹果甜。”
他的声音从嗓子眼隐隐传来:“你削的都甜。”
李时钰正色:“身体不好,倒是没影响你去泡妞,油嘴滑舌。”
“我只对你才这样的……”
“孩儿,你今年19,我都可以当你大姨了……”李时钰笑着开口,可不是嘛,放在过去,估计她在大几岁她儿子都可以这样大了。
“我就喜欢年纪大的。”纪以律咬着苹果,一双眼眸恨不得滴出水来。
时钰忍不住嗤笑,人家都是女的勾引男的,她这里可好,男的拼命放电使劲儿勾搭他。
“好好念书吧。”拍拍他的头:“我的丈夫怎么也得是本科毕业的吧。”
以律手里的苹果又咬了几口,胃口仿佛不是很好了,他没有办法好起来,要求什么都行,唯独这个念书,他能不能把高中念完了这都不好说,特别是现在他发病的频率越来越急。
“我喜欢更加比我qiáng势的男人,有这个男人在,我就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李时钰缓缓开这口。
她其实对未来没有更多的要求,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叫他死心,这样的男人就一定不是纪以律这样的。
以律的心冰冰凉的,仿佛被人泼了一盆的水。
“你是故意来刺激我的。”
时钰的脸变得有些模糊:“我是来探病的,怎么会是来刺激你的。”
“你说再多也阻止不了我,或者你应该去求求老天,让我赶紧去死,这样就不会有人再缠着你了。”他躺在chuáng上,不在逞qiáng的坐起,靠在放在身后的枕头上,有些发困:“我困了,你走吗?”
“我陪着你坐会儿。”远远的是李时钰的声音。
以律不太明白这样的女人,那么不喜欢他,为什么总还要给他机会,就因为自己哥是她老板?她应该和别人不同,爱qíng故事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嘛,女人总是与众不同,不怕被人找麻烦,视金钱为粪土,偏偏到了她这里,她现实的叫人肝疼,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喜欢她。
撑不住的眼眶渐渐磕上,他又不想睡,难得她来看自己,说些什么都是好的,又撑不住眼皮发酸,真的累了,坐了半天,眼前一片黑,一片一片的黑袭击而来,一丝清明都不存在,渐渐的浓色迎面而来,手却没有知觉固执的拉着她的手。
磕上眼皮,一切皆不见,睡了睡了。
时钰拿着自己的手机刷着信息,另外的一只手让他拽着,如果她有个弟弟,也会这样来疼的,作为独生子女的这一代,李时钰有时候觉得,其实多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讲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苗淑兰说是涂胜qiánggān的,警察也有去找过他问,他自然不会承认。
“说我就是我了?我妹妹和他们家都已经离婚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涂胜qiáng握着拳头:“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应该揍他们一个稀巴烂……”
警察看涂胜qiáng看的很是明白,明知道这件事qíng就是少不了他的参与,奈何现在就是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涂胜qiáng又不是傻子,他自己不肯承认,加上涂胜qiáng现在的这个女朋友嘴实在太过于厉害了,不讲理那是一等一的。
嘴皮子很溜,对着警察也是一样的呛声,有本事你找到证据,把人带走,找到证据你想怎么关就怎么关,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找不到这就是污蔑。
前来的民警脾气也不是很好,他的眼神不善,小嫂子的眼神更加不善,没抓到她的毛病,她怕哪门子的警察。
等警察一离开,涂胜qiáng对着女朋友比比大拇指,那意思她很了不起。
“我告诉你涂胜qiáng,这是最后一次,你想替你妹妹出头我没拦着,以后再来,被抓进去了,你别指望我守着你,你进去我后脚马上找新男人,我长成这样,我也不用怕找不到男人。”
涂胜qiáng就是吃这一套,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就喜欢这样的娘们呢。
涂胜qiáng准备结婚,李时钰不能少花钱,且先不说两家的亲戚关系,就说她哥帮了她不少的忙,私下偷偷的塞钱,涂胜qiáng没有要。
“不是你,我也会伸手帮的,我天生就是见不了这样的事qíng,叶静那小子太混蛋了,按照我以往的个xing,我没捅了他这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时钰啊,你结婚的时候哥也没去,我就是去了,我不可能拿出来太多的钱……”
李时钰结婚的时候,涂胜qiáng还在里面蹲着呢,眼见着就要给放出来了,就真的放出来他哪里能有什么钱,其实他家里条件一点都不好,老母亲没有工资,成天的在外面捡破烂,拣点卖点,老太太硬气,儿子不争气不用别人帮忙,她能活就活,不能活那就去死,谁帮都不用,方歌李国伟为什么不喜欢涂胜qiáng,就是因为这点。
如果一个人就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去可怜的话,这还能叫人吗?
可涂胜qiáng就是这样的,他从十八岁开始就不停的惹祸惹事,打架把人打的重伤,其实没有一件事儿是他引起的,都是帮别人出气,结果最后他把人给打伤了,他替出气的那个人退缩了,直接把他捅出去,他坐牢了,人家和他就断了联系。
太过于讲义气也不是一件好事。
李时钰去了涂胜qiáng的家里,好在这房子是以前那时候分的,以前的房子清水房也是带着涂料的,墙面至少不是水泥,屋子里刷了刷,新家具也没有。
“我给我哥买个chuáng。”
涂胜qiáng他妈拦着。
“小时钰,我告诉你,他要是有本事他以后给他老婆去赚,你不用出钱,你管得了他今天能管他一辈子吗?不能的话你就听我的,我的儿子我说了算,家里就是这样的条件,我也不装给别人看,他们以后有本事住大房子我就跟着享福,没那本事我这个年纪我也知足了……”
说什么就是不肯,李时钰欠涂胜qiáng的人qíng,这边行不通,那在酒席上,李时钰就想帮着添点钱,再怎么样都是结婚,一个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时钰啊,嫂子谢谢你,但是我们不走这形势,我和你哥也说好了,就在小饭店里办办……”
李时钰:……
她该说什么?该说她嫂子豁达呢,还是说她傻呢?
huáng嘉琪认准了非要和涂胜qiángjiāo往,她父母弄不过孩子,想着早晚都会huáng,孩子小也许是被涂胜qiáng给骗了,结果现在就说要结婚,那huáng嘉琪的父母能愿意嘛,两家谈婚期,huáng嘉琪父母一到涂胜qiáng家看,差点没抽过去。
这哪里像是家啊,简直就是贫民窟啊。
他们家不敢说多富有,但是房子也是挺好的,涂胜qiáng进门,家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衣柜还是过去打的那种,窗户还是过去的铁窗户,现在谁家还有铁窗子?
怎么劝女儿就是不听,直接就甩话了,拦不住你们结婚,行,但是你们结婚,娘家不来人。
“嫂子,你听我说,怎么样一个女人就是一辈子,我信我哥将来你能给管好了,再怎么样现在做给叔叔阿姨看,你们也不能去小饭店结婚……”
李时钰说的苦口婆心的,现在人结婚哪里有在小饭店结婚的?
里面五桌都摆不下,再说确实有些寒碜。
huáng嘉琪摆手,她不在乎这些。
“我和你哥现在的条件就是这样的,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就是要他记住,他是欠我的,这辈子他是我挑的男人,欠我的就必须他来还,你别怪嫂子说话直,你也是个外人,这个钱不用你拿。”
人家两口子死活不肯用李时钰的钱,结婚的时候场面就有点跟不上了,接新娘用的就是李时钰的那一辆车,就这么一辆车,人来的倒是不少,都是涂胜qiáng的狐朋狗友。
时钰到家都晚上九点了,忙了一天,忙着帮着送人,在酒店点酒点烟,实在没有人可以依靠,里里外外都是李时钰一个人打理的,她今天累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用手捶捶自己的腰,她爸妈都没有过去,李国伟不喜欢涂胜qiáng,他不喜欢一个人那就死活不会到现场去的,钱让李时钰给带着去了。
她现在搬出来自己住,这样几点回家都没事儿。
将外衣挂起来,自己倒在chuáng上,揉揉自己的腿。
躺在chuáng上看着外面的月光,也懒得起来将窗帘档上,其实她也没有多少的时间,明天还得上班,等于连轴转,几乎都没什么时间去休息,闭着眼睛,腰酸背痛的,早上三点多她就过去酒店了,新娘住在酒店,huáng嘉琪的父母没让嫂子从家里出嫁,说是丢不起这个人。
她心里就希望涂胜qiáng这次是真的能改过自新,以后就老老实实的上个班,认认真真的挣点钱,生个孩子,别在打架了。
不知道是怎么睡过去的,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早上五点多了,李时钰趴在chuáng上将脸狠狠埋进被子里,她一点都没觉得解乏,感觉就是睡了十分钟而已,心中存着侥幸,认为是手机坏了,抓过来闹钟看了一眼,手臂横在脸上。
要出人命了,累死了。
七点整准时到的公司,别人可以晚到,她却不能,手里还有活没有gān完,刷卡。
她来的时候,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来差不多了,前后差也没有差太多,看着李时钰点着头。
“总监早。”
“早。”
李时钰推门进入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和外面的相连,几乎她做些什么,大家都看得见,和大老板的比起来自然是不能比的,将外衣挂起来。
苗淑兰拎着桶准备又来泼,结果被人撞个正着,撞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兆南。
方兆南也是来气了,他就不信,如果真是叶静家里人gān的,以后就不来了,前后守了十几天,他自己守的都没有耐xing了眼看着就要放弃了,结果苗淑兰就送上门了。
“你给我站住……”
方兆南去追,苗淑兰只觉得不好,真的被追上了,岂不是就证明是自己gān的了,手里又提着铅油了,玩命的跑,问题她不是运动健将,转过身没有站好呢,笔直笔直的照着下面就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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