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南广场去加州牛ròu面还要折腾回去一段,几乎就是熟门熟路的他拉开了加州牛ròu面的大门。
李时钰站起来过去:“吃面吗?”
“你吃了嘛?”
她指指自己位置上放的那碗面,有些热所以刚刚就没有吃,他下车了,温度刚刚好。
以律笑得很开心,哪怕就是折腾,他也觉得这样很好。
“我要个小碗的就好,不要香菜,我要杯牛奶。”
没等他拿钱,李时钰已经径直照着前台走了过去,他摸摸鼻子,自己的钱真的就不见得有她的多,她工作了而且薪水不低,不像是他现在都是用家里花家里的,在她面前自然硬气不起来,两个人吃饭,他觉得无论谁拿钱,他都是像是被养的那个。
李时钰端着一杯牛奶回来,他从来不会喝过于刺激的东西,咖啡啊汽水呀冰的呀凉的,只喝热的牛奶,稍稍放凉了一些就刚刚好,平淡无奇的趣味儿,就好像是他平淡无奇的人生一样。
活着其实有太多的束缚,但是又不能不活着,活着就能碰触到梦想。
他的梦想,就是真的有一天,她嫁了他,并且认为嫁了他其实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qíng。
服务员隔了几分钟才把纪以律的那碗面给端了上来,两个人挨着窗子,其实这个位置还是有些凉,微微的能感觉到风打在手背上的凉意,她自己的那碗里面放了很多的辣椒,李时钰不能吃辣,但是觉得这样的夜,这样寒冷的夜,还是来点辣椒能叫自己的周身热起来。
吃的自己很热,额头上有汗出现,这里的辣椒酱不会太辣,只是调味用的。
他慢吞吞的吃着自己的面条,速度不但不快甚至很慢,他完全能演绎什么嚼细嚼慢咽,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自己觉得心被温暖的同时,身体都被温暖了,刚刚在外面走,真的是被风给chuī到了,觉得太冷了。
“我的围巾掉在火车上了。”
以律慢慢的说着,自己一个屋子里的几个乘友,特别是左上的那位叔叔,呼噜声真的是太大了。
“你回来就是为了看我?”
以律点点头。
“怕我跑了?”
“不是,我是觉得你对我不是很了解……”
不了解?
她去A市只要出差,就一定会睡在他家,或者说是他哥不然就是纪母的房子里,那个房间里有专门为她留了一间房,他回到上中,就住她家,这样还不放心不了解?
“你握住我的手会有心脏乱跳的感觉吗?”以律看着她问。
李时钰无言。
她的心脏就没乱跳过,除了以前……
以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的是会乱跳的。”
“你心脏原本就不好……”
纪以律急了,哪里有这样的人,自己说的是什么她明明清楚,但是她就是往别的上面去扯,自己要表达的她为什么就不肯去正视呢?时钰不是不肯正视,只是她不觉得自己是个ròu麻的人,这些事qíng说出来她一个都不信。
什么一见钟qíng,什么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任何人身上她都是不信的。
她也觉得纪以律长得很好,也会心软,但是会心脏乱跳吗?
从来就没有过。
“你让我觉得很挫败。”他无力摇着头。
真是无力呀。
简直就是一块木头,送花给她,她说白色的像是送给死人的,然后他换了红色的,她又说这样的颜色让她想起来了做法的现场,以律在变颜色gān脆所有的颜色都送便了,每一种她都会挑出来问题,都说不合适,女人喜欢的东西她通通都不喜欢,他认真的追求她,她有时候认为自己有装的成分,他腻歪了一点,她就会冷着脸说,看着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很想挥拳打他,觉得他很贱。
那还要他如何?
他不贱了,回来多看她两眼,她又觉得他们足够的了解了,无须在进一步了解了。
“我天生就是个怪人,别的女人喜欢的那一套我不见得都喜欢。”
以律点点头,两个人等身上的汗下一下就出去准备回去了,他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扣好安全带,他前一次看见一个很好玩的两个小人儿买了回来,让她放在车上,结果今天依旧没有看见。
“那个不喜欢吗?”
“哪个?”
她的脑子有些迷糊,照比着白天现在脑子完全就是卡壳了,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一般来讲,时间久了,总会有人觉得腻烦的,不在一个频道上还有什么好沟通的,但是以律不,不在一个频道他也要扭到和她相同的频道上。
“我上次不是买了一对小人儿嘛。”
李时钰哪里知道他说的上一次是哪一次,只要国家规定的假期无论铁道多么的拥挤,他还是里面的一员,哪怕就不是国家法定的假期他也经常会跑回来,她在上中出生加上工作待了这么多年,真的就没觉得上中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他一共买了两对,老爷爷老奶奶,一对放在了她家里的卫生间里,一对说是要放在她的车里,家里是他主动给黏上去的,李时钰也懒得去管。
原本今年房子装修好就应该搬家的,结果一拖再拖,她没有时间,就拖到了现在,具体要什么时候去搬,她也不清楚,新房子那里,她爸每天都会早上上去给开开窗子放放空气,晚上上去关上窗子然后给地板擦了。
对于李时钰的家纪以律非常了解,了解的比自己家的程度还要深,哪怕这个房子不够好,比不了他住过的房子们。
“可能收起来了。”
她不大做家务,对家务也不是很上手,屋子里只要不太乱她就都能忍受,她爸那种是有点洁癖的,李国伟定期会过来这边,给女儿擦擦地板,他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的手以外的人gān的活是gān净的。
李时钰没有搬家,这里面还有个岔头。
问题就出在了老姑的身上,说过老姑的脾气,她有些事qíng看不惯就是要说,和李国伟关系走动不好除了天生的个xing以外就是她觉得李国伟对家照顾不够。
当年李国伟念书,家里过的日子多苦,下面弟弟妹妹其实都没的吃,哥哥毕业了就结婚了,结婚了钱就不能jiāo家了,等于是这个家把李国伟给成全了,老姑见过那种很挂着弟弟妹妹的哥哥,嫂子好不好,其实就是看大哥的为人怎么样,你要把钱jiāo给你家里,你念书家里拿钱了,你回报一下不应该吗?
当时李时钰的奶奶一个人扯着几个孩子,也是条件不是很好,老姑觉得自己大哥就是忘恩负义的典型,不过这些话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包括自己的妈妈,在她妈的心里,儿子再怎么不好也是好的。
这次的冲突源自于老姑说的几句话,老姑和李国伟就在时钰奶奶家遇上了。
“时钰工作现在挺好的,怎么还不找对象?”
老姑觉得28岁的姑娘了,年纪也不小了,还离过婚,离婚真不算是什么,咱们总得再婚吧,挑挑拣拣的等你出嫁也就三十了,李国伟的意思呢,是不着急,就看李时钰自己,她爱结婚她就结,不爱结婚自己和方歌就养着,也养得起。
前一次的经验叫他怕了。
老姑就说李国伟惯孩子。
“不是我做姑姑的说时钰,一个女孩子,家务不做,就连饭都不做……”
叶静那是混蛋,但是按照李时钰现在这样的程度,你只会赚钱有什么用?谁娶了你,难道你能没有婆婆吗?试问谁家的婆婆看见这样的儿媳妇能舒服?
她听自己妈讲的,她哥贱白白的上门还给擦地板,她嫂子那就更过了,早上过去把早饭给送过去。
就这一点老姑觉得孩子都毁他们手里了。
知道你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老姑觉得当女人咱们得有点当女人的本钱,走出去谁都能夸你,她自己家里的所有事qíng自己都能扛起来,根本不用丈夫,一个男人能指望上什么,她运气也不像是自己嫂子这样好,遇上她哥这样的,但是她哥gān净不就gān净家里了,给李时钰洗衣服给李时钰收拾房间,怎么没见他回家给妈收拾收拾房间给妈洗洗衣服呢,敢qíng李时钰是你的孩子是不是。
老姑说的心平气和,李国伟过来就是要和她商量把卢嘉丽的房子换给她的事儿,和卢嘉丽都说好了,房票去改名字,卢嘉丽还说呢,改名字的钱她出,那李国伟能用她出嘛。
这头话还没说出来呢,被自己老妹妹喷了一脸。
李国伟没有吭声,有什么他都不会放在脸上的,结果没有坐多久就走了。
“你这孩子,你这是吃枪药了?你总说时钰gān什么?”
那不是傻嘛,活的都和你一样,不辛苦吗?
她女儿是没有办法,上面没有拉扯的儿子,公公婆婆都指望不上,过的比较累,丈夫又什么都不做,你难道也希望时钰这样累?再说你当着你哥的面这样说时钰,他能爱听吗?
“你以后少说我孙女,挺好的。”
孙女跟她挺亲的,总买东西回来背着她,还让孩子怎么做?
“挺好?我长到十岁就再也没有我妈给我洗过衣服。”
“那时候能和现在一样?你手伸的也太长了,你说你哥想要换房子给你,你就说这样的话叫他生气……”
“我不要,平白无故的要人家的房子gān什么,我也有住的地方,便宜不是谁都爱占,我可不是方兆南那两口子。”
老姑瞧不上方兆南和卢嘉丽,觉得这两个人就是面热心冷,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是了。
不停的在她哥身上吸血,能是什么好东西,加上卢嘉丽那张嘴会说,她觉得会说的女人全部都是不好的,在外面jiāo际很广的,她就是以普通的妇女,她可学不来这些。
老太太就说不明白这孩子,死木头一样,死犟死犟的。
对着别人说话温和点,低着头点,那就是谄媚,就是拍马屁了。
也懒得管了,自己儿子她还是知道的,就这么一个妹妹,不会看着不管的,生气也就是气一阵。
老姑怎么说李时钰也好,李国伟这些话是回到家里打死都不会和方歌说的,嘴巴特别的严,进了他嘴里的话,别人想听见,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老姑出发点肯定就是好的,因为关心侄女,就想要给李时钰介绍,方歌也不搭茬,方歌现在都怕死别人给介绍了,她又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要是再来一个和叶静似的,怎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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